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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是,不知是因为相貌,还是动作,常人十分无礼的举动,这两人做来自然而大方,显得十分率直亲切。
这些景笙自然是不知道的,当下算了算菜价道:“如若不然,这顿饭便算在下请客。”
秋公子接口:“别个打肿脸充胖子了,就你也请得起?”
沈墨按住秋公子的肩膀,低声道:“小秋……”随即转脸对景笙道:“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景小姐恐怕是第一次去这种赏花会。一般去之前都是要先吃些东西垫垫的,在宴席上可是吃不饱人的。”
景笙这才恍然,景清之前并没有跟她交代,想来也是想看她出糗,这位同母异父的姐姐既幼稚又让人无奈。
不过,这么一来,景笙对沈墨又多了几分好感,拱了拱袖道:“多谢沈公子指点。”
沈墨笑着摇摇头:“景小姐实在太多礼了。”
景笙尚未答话,那位秋公子又开了口,口气还是冲得很:“听小墨说,你在赏花会上作了一首丁香的诗,作得很好?”
“有多好,可有小墨作的好?”
景笙微皱了眉,拜景言所赐,她实在讨厌了咄咄逼人的男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在下胸无点墨,自然不能同沈公子比较。”
沈墨却继续摇头:“小秋,景小姐是女子,我只是在父亲留下的书库里粗读几本书而已,怎么能作比。”
书库?
景笙的眼睛一亮,随即暗下去。
书再多也是别人家的,非亲非故想去借书,可能性恐怕小得很。
秋公子却还是不依不饶,手指虚指着景笙:“那你不如现在就作首诗来让我看看。”
即便对沈墨的印象再好,景笙也并不喜欢陌生人这种态度。
慢慢喝下清粥后,景笙淡淡看着沈墨道:“叨扰两位公子了,家中恐怕等急了,在下先告辞了。”
丢下一锭十两的银子,景笙拉过岭儿便走。
这顿饭最多也不会超过五两,景笙丢下的银两远足够。
秋意见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连忙起身指使身后小厮:“快,快去把她拖回来,我倒还没见过这么没度量的女子!”
“别去……”沈墨微有些责怪的看着小秋,“你为什么这么针对她?”
秋意一跺脚:“我也没怎么啊,不就是让她作首诗么,有这么过分么?”
沈墨轻叹口气:“……小秋,你知道为何晋王爷执意要招她为媳么?”
“这我怎么知道?”
小厮此时已走回雅座,面露难色地回报:“公子,刚才小二问景小姐是否要许愿,景小姐就跟着小二走了。”
沈墨抢先秋意起身道:“好了,别再找麻烦了,我去跟人家道个歉。”
秋意看了看沈墨温和但是不容置疑的目光,顿时泄了气:“好吧好吧,要丢人你自己去好了……”
沈墨出了雅座门口,已看见那个白色人影在廊前挂上铃铛,转身同另一个人影离开。
银铃被风吹出悦耳声响,带着些许落寞。
窗外已是夜色浓浓,万家灯火明灭闪烁,楼下尚且人声鼎沸,楼上却是寂寂无声。
沈墨走到近前,仰头看着铃铛旁的字迹,黑底白字,墨尚未干。
一共七个大字,没有署名,笔意潇洒流丽至极。
沈墨默念了一遍,闭上眼,笑了。
花了十两,不许个愿什么景笙自己也觉得有些亏,但这都没有岭儿的一路叨念来的更麻烦。
“小姐,十两啊,十两,你就这么花出去了……”
景笙无奈按着太阳穴:“我又不是不能再挣回来。”
“可是小姐,你一个月就写五幅字卖,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嘛?不然,小姐,你下次半个月五幅怎么样,反正你写的比较快嘛。”
物以稀为贵,卖方市场,这些东西景笙也懒得同岭儿解释,想了想道:“这样,你和古墨斋的赵老板说以后我的字每幅提价两百文,如何?”
“两百文,会不会太少啊,小姐?”岭儿摇头想了想:“不然提高五两怎么样?”
景笙捶了下岭儿的脑袋,摇头笑了:“丫头,异想天开了吧。现在我的字一副不过卖二两,你这可是一下子提高了两倍还多。”
岭儿捂着头,嘟囔:“可是,小姐,我看那些什么所谓大家的字写得也不过尔尔,没比你的好到哪里去嘛,人家都卖几十两几百两一副,你的为什么要卖的这么便宜啊。我当初就不赞同你卖字,就算要卖,你也该卖的贵些嘛……”
景笙顿住脚步,指着不远处临山书院的黑木匾牌道:“岭儿,你可知道为什么每年临山书院都有这么多的生员宁愿交高价进入读书,而不愿上其他价格更为低廉的书院?”
“那还不是因为临山书院名气大……还有,临山书院的教书先生文采好。”
“那别家的教书先生就没有文采了?”
“也不是……”
景笙转身看着岭儿,斑驳的灯火映照在她的脸上,轮廓清晰:“除此之外还有些事恐怕你不知道,临山书院的东家是翰林学士李简清大人的弟妻,所以皇城脚下,才敢开得这么招摇。我的字自然也可以卖高价,可是,别人却未必会认可,有时候买字之意并不在字,而在这作字的人……”
夜风微凉,景笙淡色的瞳仁倒映着灯火辉煌,璀璨绚烂,然而那里面却是寂静到极致的空漠,不染点尘。
呆了呆,岭儿才想起接话:“我,我知道了,好吧,两百文就两百文……”
景笙笑笑,继续向景府走去,岭儿跟在身后暗叹,这样时候的小姐真是……
哪怕女子,也会忍不住心折。
也是,她家小姐原本就是全皇王朝最出色的女子。
景笙走在前头,脑海中停留着临山书院的牌匾,一时也想到了一些事。
一些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前尘旧事,没曾想,那些事情一直都藏在记忆深处,不曾稍离。
“笙儿要上大学了,妈妈真是太高兴了。”
“笙儿笙儿,你以后可要给家里争口气,上了这名牌大学,找个有钱的工作,将来孝敬父母啊……”
她都记得,她也都想努力做到。
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吧。
景笙想,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感情越来越稀薄。穿越到现在的身体时这个身体还才三岁,十二年转瞬即逝,她也很少再想起过去,恍惚间甚至觉得那二十来年的生命不过是一场幻梦,她始终也只是景笙。
但无法否认的是,两世无论亲情爱情她都觉得越发淡漠,除了身后那个不大懂事还经常冲动的小丫头,似乎也没多少让她牵挂的人或事了。
扬起嘴角,景笙再次转身,岭儿没留意,一头撞到景笙身上。
“哎呦,小姐,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停了啊。”
景笙想想:“岭儿,你要不要买些什么?”
岭儿抽抽嘴角,从后推着景笙向前走:“我的小姐诶,你才刚刚把十两影子丢进水里,你能不能稍微勤俭持家一点啊……快快,快点回去啦。”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可别怪小姐我抠门。”
“小姐,你真是……”
“什么?”挑眉。
“没什么……”
就这样走到景府大门,夜也彻底沉了下来。
景府大门紧闭,显得很是森严。
景笙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门房的高大婶一把将景笙拉进府内急道:“笙小姐,你快些去,老夫君等你半天了,都差点叫人出去找你了。”
放眼一看,大堂里的确是灯火通明,不似平常。
带着岭儿走进大堂,只见老夫君、管正君等都座在下首,不久前还十分神气的景清居然跪在堂下,低垂着头。
没等景笙疑惑,已听得一道女中音迎来:“贤侄女,本王可算见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霸:。。'勤奋ING
好吧……其实我还不够努力,但是我写文比较慢的,对手指
第十章
十
景笙连忙把袖一拱:“小女见过晋王爷。”
这回晋王爷换了一身淡橘色的袍子,衬得整个人都很是喜庆,自然脸上也挂着相得益彰的笑容。
“诶,不知侄女今次怎么穿的这么素净?”
何止素净,一身白袍,除了发带什么饰物也没带。
“哦,本王知道了,这次赏花会侄女怕是下了工夫了,连这万花丛中一点白都会了。倒和本王当年有些相似……”
说罢,晋王爷忍不住大笑起来,景笙站在面前也不免跟着干笑,但看见下首座位上两位也跟着尴尬傻笑男人的模样,景笙倒真有些想笑了。
跪着的景清猛地站起身,刚走了不到两步,已经敛笑的晋王爷冷冷道:“站住,什么时候让你走了?”
景清一脸愤恨地回头道:“小女不才也是秀才出身,见官亦可不跪,王爷你……”
晋王爷仍是声音冷冷,淡淡看了景清一眼:“本王让你跪,你不愿意?”
这话说得轻巧,隐隐却透着威胁的意味。
一旁老夫君和管正君忙示意景清服软,景清面部扭曲多次,终于还是噗通一声又跪到地上。
晋王爷这才又转过头,看着景笙,温言道:“哦,不知贤侄女这次在赏花会有何感受?”
一家子都被惊吓的鸦雀无声,景笙略扫一眼,暗想,这位晋王爷也确实是权势大如天,只是不知道她对自己这个态度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一个约定的话没必要连自己参加了赏花会都特地来问……
反常即为妖。
还是说,自己哪里漏了马脚?
一边回忆反省仔细思考,景笙一边回道:“晋王府恢弘气派,让人叹为观止,府上仆从也都颇能独当一面,让人叹服王爷驭人有术。园内花卉缤纷,小女几近眼花缭乱,各位公子小姐也具是气度不凡。”
不管怎样,先乱夸一通,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晋王爷听完顿了一刻,继续道:“还有呢?”
景笙抬眼,急速观察了晋王爷的表情,淡淡含笑,并无不悦的样子,便接道:“不知王爷想问的是什么?”
晋王爷沉吟道:“此夜甚好,那不如侄女和我到园中赏月再谈。”
私聊便是私聊,非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景笙笑笑摇头甩开多余情绪道:“那也好。”
月夜皎皎,暗光似流水,冰凉剔透。
刚到景府后园的入口,晋王爷便开了口:“侄女觉得我家若亦如何?”
“若亦公子人中龙凤,品貌人品皆十分出色。”
晋王爷朗声笑了笑,顿住脚步看向景笙:“景笙,若水的小女儿啊,你今晚究竟打不打算跟本王说实话了?”
抖抖袖口,晋王爷掏出一卷字画,在景笙面前展开。
那是一幅墨梅图,图旁配着小字作的词,底下是画者和书者的印章,倘若这时有个现代人定然能大叫这词不是陆游的《咏梅》么,此时景笙却只能看着自己亲手刻的印章苦笑。
卖字以外,她也随性接些为图赋诗词的工作,当时只是随手借来,想着没有署名该不会被发现吧,谁想倒真有人来调查她。
“这样的笔墨,比得大家都不逞多让吧,就以此词的才情侄女又何必藏拙,跟我装什么迂腐。”
景笙闭了闭眼,冷静下来思忖片刻道:“王爷,您这是何意?不过是赚些花头,何必让侄女为难?”
这诗她记得,正是前几日让岭儿送去古墨斋的五幅之一,那日恰巧是晋王爷带着君若亦初次上门,也就是说,晋王爷是在上门后才调查了她,那么,晋王爷该不仅仅是为了她的字而来。
“龙游浅滩,凤凰落地,让本王觉得很是遗憾。”
景笙垂下头,实在忍不住有些想笑,仅凭几首诗就能判断一个人的才干?
该说这些古人的思虑简单,还是过于天真。
倒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