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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嫂。我们这里,让王管家来就好了,怎么您也亲自出来了?”看得出来,王爸爸很是尊敬这位大伯母。
“二弟,二弟妹,你们夫妻俩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提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没得让人见了,说我们一家人外道的话。”大伯母笑着训斥王爸程妈二人。
“我在这呢。二爷。”没头没脑的声音,是王管家。
王管家在火车站接车后,就一直在后面押车。所以,王爸爸他们是先行下的车,而他自己,却是呆在后面,处理下车的人事安排。此时,听见自己的老板在叫他,于是,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赶上前来,聆听老板的吩咐。
“嗯,这边没你什么事儿了,你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处理好了,就行了。”王爸爸虽然觉得,此时,王管家的出现的有点儿多余,但还是简单的吩咐了他一句。
“好了,好了。”大伯母看着一大群人,还都矗立在大门口,就忙催促众人进屋,“看我,见了二弟一家人,给高兴的。我们赶紧进屋去,长辈们都还在等着呢,估计这会儿该等着急了。”
“大嫂,劳您久候了。”程妈走进大伯母身边,因为抱着某雨,就只能对着大伯母简单的福了一福,算是见礼了。
“玉梅你,还是这么的多礼。跟我还要这么的见外么?”大伯母扶着程妈抱着某雨的胳膊,“这就是你这回新添的一双儿女吧。”盯着某雨仔细打量,猜测道,“这个是哥哥?”说着,就从程妈的怀里,抱起了某雨。
“您可猜错了。在您怀里的这个,可是妹妹。”程妈笑着回道,“哥哥呀,在赵嬷嬷怀里躺着睡觉在。”
“哦,那我们说话小声点儿,可别把他吵醒了。”看了看,在她们身后赵嬷嬷怀里,睡得正香甜的小不点儿,大伯母放低声音说道。
“没事儿的。这小子,就是睡神投胎来着,整天的,除了吃奶是醒着的,其余的时间,都一直睡着。”程妈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到底还是放低了声量。
“这么能睡呀?”大伯母小声嘀咕。
“可不是吗?”程妈也小声的回话,可听语气,某雨还是知道的,她可是一点儿的都不恼。大人们,总是认为,小孩子,能吃能睡就是福气。
“难怪我会看走眼了。你这儿子和女儿的反差,也太大了一些。这儿子文静,女儿活泼,还真是与别家的孩子不同呢!”大伯母笑着辩解,“看看这丫头的身子骨长的,还真够结实的。”
“可不是嘛?这回的俩个孩子,身子骨还真是好于常人。”谁家父母不爱听夸奖自家孩子的话,程妈高兴了,也自夸了两句。跟在大伯母旁边走着,程妈有点儿担心的问道,“要不,还是换我抱吧,小丫头怪沉的。可别把大伯母压着了?”
“玉梅呀,你就是跟我外道。”大伯母说道,“看来,这以后呀,我们俩妯娌之间,可得好好亲近亲近。免得弟妹你呀,跟我这么的生分。”
常言道:亲兄弟,仇妯娌。
程玉梅虽然并不认同这句话。
可是,这句话却也点明了,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妯娌之间的关系和婆媳之间的关系,都是一样的难处。
而这句话,也确实是,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在家庭关系中,最紧张和最难处的,恐怕就要数妯娌之间的矛盾了。这种矛盾的存在,也必然的,是要反映到兄弟关系和家庭关系中来的。
因此,在仍是男人说了算的,王家本家里。程玉梅想要帮到丈夫,想要保持住她家所属的二房,在王氏家族的话语权,就要求她:要帮到丈夫,就要处理好,和大伯之间的弟兄关系,和整个家族的亲属关系。
中国人是很讲究脸面的,也是很重视人际关系的交往的。
所以,在男性占据主导地位的社会里,如王氏家族这样的情况,本家中仅有两兄弟的情况下,想要弟兄之间和家人之间,都能够和睦相处,程玉梅认为,这两者是可以兼顾的。在王家,这也并不是,难以办到的事情。
弟兄的妻子之间,称作妯娌,所以妯娌之间的关系,其实也算是弟兄关系的一个延伸。如果弟兄之间关系很好,那么妯娌的关系也坏不了;反之,如果弟兄之间有矛盾,那么妯娌之间恐怕也很难相处。
所以,程玉梅分析得出:只是建立起和大嫂之间,融洽的妯娌关系,那么,弟兄之情和家人的感情,就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延续。而建立和睦的妯娌关系,这个前提条件,当下里,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总之,妯娌关系,成了一个纽带,通过和谐的妯娌关系,来加深弟兄之情,和家庭里其他成员之间的感情。
想通这中间的复杂利害关联,程玉梅心中做了决定,立马回应起来,大伯母的示好举动:“是呀,我们这次回家,可是打算常住不走了的。以后呀,劳烦大嫂的地方可是多着呢。到时候,大嫂可不许嫌我烦您。”
“这就对了嘛!”大伯母欣慰的说道,“以后,我们妯娌之间相处的时间多了,这关系呀,也就好了。你呀,也就不用这么的时时小心。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说你,跟我还这么客气。让我怎么说你。”
“这老话不是说了吗?礼多人不怪嘛!”程妈俏皮的说。
某雨窝在大伯母的怀里,二人的对话,可是从头听到了尾。
对程妈的表现,某雨的态度是赞赏的。
可对第一次见面的大伯母,某雨的态度,可就提升了一个层次,完全可以用“怎一个佩服了得!”来称赞的,但是,此时的某雨,此情却不能诉诸于言表,也就只能为大伯母的好口才而无声的喝彩了。
在王家,目前已经成年的男丁,在仅只有大伯和王爸二人的情况下,这妯娌关系,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目前看来,某雨是不用担心了。
拜见祖祖
某雨被大伯母抱着,从大门口,一路走进来,经过正门前的影壁,穿过前院的侧门,没有进入正堂大厅,就直接奔内院去了。
“爸爸交代过了,让二弟领着弟妹,先直接去见老祖宗。可别让老太太等久了,着急上火。”
前面有一个丫头摸样的人引路,大伯母抱着某雨紧跟其后,边打头带路,边解释这么安排路线的原因。
又是一阵的穿堂过室,看得某雨是眼花缭乱。
这个家看来还真是大的很。以前的时候,看有些书上描述,某些封疆大吏的住宅,能有一个行省那么大,某雨当时还觉得是夸大其词,还想着书上是吹牛。现在这么看来,那些野史杂记,也不无可能是真的。
正胡思乱想的当下,大伯母终于不走了,停了下来。某雨醒过神来,就看见,又有一个类似正堂的屋子,出现在了一行人的面前。看样子,这回应该是真的到了目的地了。
“看我,说着说着,就到了。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我呀,得赶紧领着你们去见老祖宗了。老太太这几天,可是时常念叨着呢?”大伯母夸奖道,“我看三个孩子养的好,老太太见了,一准儿会喜欢。”
“哪里有大嫂说得那么好!”程玉梅尽管心里高兴,嘴上仍是谦虚着,“就是三个猴孩子。这两个小的,整天的除了知道睡,就惦记着吃,跟养小猪似的。”
“瞎说,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小猪?”一旁跟着的王爸爸,此时,忍不住开口了。
原来,从大门口进来,王爸一直牵着某雨的大哥,慢慢的跟在两个女人的后面。
因为之前,难得的,见到妻子的热忱模样,知道她是准备和大嫂,重新修好她俩之间,缺少联络的妯娌感情。
王爸知道,这也怪自己,当时新婚不久,就带着妻子外出了,使得妻子和家里人的相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加之过了这么些年,让本就不怎么亲近的感情,如今变得更加的淡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想到这次回家是要常住的,妻子和大嫂交好,总是件好事儿。王爸也是乐见其成。于是,一路上走来,他和大儿子,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
此时,眼看着到了跟前,马上就要见到长辈们了。王爸爸觉察到妻子有点小紧张的情绪出现,这才适时的出声。也是想借此,来缓和一下大家的紧张。
近乡情怯。
某雨很是能够理解王爸程妈,当下里的心情。
因为,早就有丫环来通报过了,所以,尽管现下里,还是寒冷的冬天,但是,当大伯母带队的一行人,刚一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正房的门帘,就已经被打起来了。
“看来,长辈们真的是等着急了。”大伯母一马当先的进了屋内,不停歇的,从外屋直奔内室,一边走,还一边高声的喊着话,“老祖宗,老祖宗,快看看,谁回来了。”
“快,快。可是我小孙子一家回来了。”一个兴奋中带着苍老的女声从内室传来。
王爸程妈在屋外,就听了屋内长辈的热切呼唤。等一家人进到外屋的时候,程妈拉住了众人的脚步。
就着一家人等身上透凉气,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就着外面的厅和内室有屏风挡着,程玉梅还特意给丈夫和儿子,简单的/炫/书/网/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放行。
进内室的时候,王爸打前,程妈牵着某雨的大哥在中间,最后面的是赵嬷嬷抱着的某雨的小哥。某雨此时,却是被大伯母一早就给抱进屋去了。所以,拜见长辈的二房一家人里,独独少了某雨。
排着队进来,早就有人准备好了蒲垫。王爸领着一家大小,跪在老祖宗,某雨的祖祖面前:“老祖宗,不孝孙王守业回来了。”
“好,好。”祖祖高兴地发话,“快起来,起来。”一连叠声的急急喊话。
“祖祖好,奶奶好。”某雨看着大哥王继仁,乖巧的向长辈们挨个儿的问好。嗨,还真没看出来呀,这小子,小大人儿一样的,长出息了。
“哎呦,这就是守业的长子了,长的真好。”奶奶夸奖着,招手让大哥过去,“快过来祖祖跟前,让祖祖好好瞧瞧。”
“真是乖巧,这是排行第三的?”祖祖搂着大哥王继仁问奶奶。
“可不就是?从出生到现在,都这么大了,来拜见您,这可还是头一回呢?”某雨见奶奶故意说着反话,看来娘疼幺儿的定律,也适用于某雨的亲奶奶身上。
“奶奶,妈,是儿子不孝。”王爸爸很是会抓住时机,这不,抢先认错了。
奶奶率先训斥着:“可不就是你的错了。你们打小,奶奶可就是最疼你的人了。你可倒好,这生了孩子了,居然还落在外面这么些年,真是不像话。”
“听见了没?还不快向你母亲磕头认错。”这时候,也只有祖祖出马,才管事了。
王爸毕竟是祖祖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
祖祖的大孙子,某雨的大伯父,是家里的长子嫡孙,是要继承家业的,自然要求严格,她不好偏疼;王爸这个小孙子,可是她自己亲手带大的,难免会偏疼一些。
所以,当见到儿媳妇有责怪小孙子的意思,虽然这也是祖祖自己想要说的话,可是还是心软了,立马给小孙子想辄了。
也就有了,“王爸认错”这么一出。
王爸爸也很是乖觉的,立马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