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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信不过她,只是,嗯 ̄ ̄ ̄如果你收留你曾经的情敌,当你不在家时,你也不大愿意留下你的妻子与他独处一室的。
“什么嘛 ̄ ̄ ̄我是之前就缠了你好久,要你带我去营地看你操练士兵的情况的哎。是你自己不答应。又不是一时兴起。”
呼延迄再度沉默。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他先前不答应,是因为考虑到她有三个月的身孕,不宜到处走动。军营又是男子聚集的地方,她又是个极美的女子,他一点都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她看的模样。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家里有只“豺狼虎豹”,他还是把她随时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营地就在胡拉贝草原的东南方向,离呼延迄和顾沫白的毡房不算太远。
营地里有许多临时搭建起的毡房,是用来给那些离营地稍远距离,遇大风雪不便回家的士兵住的。
胡拉贝草原的上空升起一轮太阳,照耀得草原融化的冰雪闪着点点金光。
他们到达时许多参军的男丁都到了,当他们初看见呼延迄搂着娇小动人的顾沫白出现时,大家的嘴角都咧开都纯朴的笑意,但眼神里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谁都知道,他们这次之所以能够这么有效的就组建了一支军队,呼延迄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更不要说之前他曾经一人在狼群下救了大家。
人们对于英雄总是有崇拜的情节的,呼延迄也的确是个值得大家伙崇拜的对象。
他年轻有为,机智过人,尽管,有那么点点,点点的难以亲近。
他的脸上总是面无表情,对人们说话时也冷冷淡淡。他的人简直比胡拉贝草原的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他的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威仪气质,叫人望而生畏。
但今天他们感觉到这位英雄好像很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那碧绿的眸子不再是结了一层冰,脸上冷硬的线条也有所融化,尤其是当他和旁边的娇小女人说话时,嘴角会扬起微笑的弧度,这不由地令大家看傻了眼。
“嗨,大家早呀!”
这里头有顾沫白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她都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萨尔、萨摩两兄弟正在练枪,当他们听见顾沫白熟悉的声音时,都提着枪笑着跑过来,“小沫,你也来啦?”
忽而查的这两位青年人和大家一样,对临时成为东朝将军,负责训练他们的呼延迄始终有种畏惧,但对脸上总是噙着温暖笑意的顾沫白就不同了。
没有人能够否认笑容的魅力。一个温暖的笑容有时候可以瓦解一颗冰封的心。
他们喜欢和她说话,而且只要有她在,他们也比较不怕绷着张脸的将军大人。
“嘿,是哦。怎么样,训练还习惯吧?”
顾沫白的眼睛眯成了一弯圆月。无论在何时,遇见熟人的心情总是令人欢愉的。
萨尔、萨摩两兄弟骚骚头,由哥哥萨尔代为答话道,“还……还好吧。”当着呼延迄的面,他们怎么可能会说不习惯?
事实上,呼延迄的严格是出了名的,背地里宫凝央也偷偷地找他们夫妇投诉过。
顾沫白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在萨尔、萨摩还没回答之前就掩嘴笑了。
大家看向呼延迄夫妇的神情更加奇怪了,怎么丈夫冷若冰山,妻子这么爱笑的?
萨尔、萨摩也只有跟着傻笑。
辰时一刻,训练的时辰已到,角楼上号角吹起。
呼延迄亲自令顾沫白到自己的帅营内休息,“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问题吧?”
营帐内怎么样都比外头要暖和一些。
“我不能在外面看吗?”
“听话,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宝宝。”
草原上风很大,就算今个儿不是下雪的天气,室外的温度也足以令呼吸都结冰。
若是按照呼延迄的计划,他会选择在卯时一刻左右便开始一天的操练。奈何草原上许多族人一天的生产都需要这些年轻的战事去完成,因此等大家忙好,来集合时往往都已是日已东升的情况。
不过好在东朝的族人常年以来养成了健壮的体魄,身子底子不错,很多拳脚功夫教授起来他们也比较容易吸收。
顾沫白嘟着小嘴,一个人在这里会很无聊哎 ̄ ̄ ̄
“那……我可不可以去找宫大娘她们?”
族里有许多厨艺好的,肯吃苦的女子被选来给大伙当厨师的。
“不行!”
呼延迄一口回绝。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坐着或者躺着,不要到处走动。切莫以为那些厨房的事情很轻松,你也见识过宫大娘她们的气力的,一大木桶的羊奶她们都吃得消,你去能帮得了什么忙呢?”
“我……”
打打下手总是可以的嘛。
顾沫白心不甘、情不愿地想。
营帐外,已有士兵在外头请示,大家都已在营帐的一处空地上集合,等待着呼延迄操练了。
顾沫白眼角瞄到屏风上呼延迄的外袍 ̄ ̄ ̄有了!
“嗯!好呢。训练的时辰到了吧?你快去,快去吧。我会一个人乖乖的等你训练结束,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吃饭。这样总可以了吧?”
呼延迄狐疑地看着顾沫白,总觉得她会这么配合肯定有古怪。
营帐外的士兵等着焦急,呼延迄低头认真的俯视了顾沫白一眼,心想军营里除了厨房外都不会有女子的身影,她的这一身银白狐裘很是扎眼。
“暂且信你一次。本王会派士兵在这里看着你,你……”
“知道,知道!我一定不会到处乱跑,一定会乖乖的等你回来!我保证!”
顾沫白举起三根手指头,作发誓状。
“好!那我走了。”
顾沫白柔顺地点点头,习惯性的在呼延迄的脸上印上一吻,无比欢快的朝他挥挥手。
她答应的太过干脆,呼延迄直觉地认为这其中有诈。
为了保险起见,他在走出去几步之后,回过头,对守在营帐外的一个士兵命令道。“你,留在这里守着夫人,若是夫人有出了什么事,为你是问,知道了吗?”
“遵命,末将谨遵将军吩咐!”
哼!小小的一个士兵能够困得住她啊?也太小看她的能耐了吧?
好在她来之前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嘿嘿!
草原的风真的很大。
不管在哪里,只要是在室外,她都是躲在小新的怀抱里,不然就是躲在他的身后,对草原朔风的凌冽还没有那么强烈。
呼延迄的裘袍很大,顾沫白几乎是将整个人都缩在了他宽大的裘袍里头。
临时搭建起的营地和邶城的那片军区要小上近二分之一。
地方小的好处就是,找一个人,或者找一个地方时不会那么费力。
顾沫白当然不会穿着老公的裘袍,跑到老公的眼前晃悠,呼延迄的眼神很尖,顾沫白敢肯定,只要她在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必然会发现她,必然会押着她回到营帐,搞不好还会再次送到母后那里去,陪母后聊聊天、喝喝茶什么的!
她喜欢和紫萦公主相处,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婆婆,但她更喜欢孩子的爹。
和西祈军队驻扎的情况不同,东朝的营地内,几乎没有什么巡逻的士兵,因为这里根本就不会有细作或者是敌人悄然入侵的情况发生,只要有人跃过八卦阵,哨亭那里自会有人通知。
这给顾沫白的“营地散步”制造了许多的便利。
只少她不必偷偷摸摸,而可以光明正大的参观一下整个营地。
现在大家都在操练,就她一个人到处晃悠目标会是相当的惹眼。
好在,营地才落成不久,期间会有些许族人来这里当搬运工,大家的衣物又都差不多。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穿着宽大裘袍,在营地内走动的顾沫白。
她不敢出现在呼延迄的视线范围内,不代表她就不会想要去偷看呼延迄训练士兵的场景。
不必担心会有敌人偷袭,自然也就不会在营区外头设立岗位什么的。但为了区别村民居住地和士兵操练地,东朝的族长轩辕玄赋下令在营区外头垒了一圈的巨大石头。
士兵操练的地方,就在巨石圈的外围。
现在,顾沫白躲在一块巨石的后头,偷看自家老公操练士兵的认真模样。
有一种人,他与众不同的气质是即使把他丢在人群里,也绝对不会淹没的人,毫无疑问,浑身散发着君王气势的呼延迄就是那一类的。
顾沫白只消一眼,就在密密匝匝的士兵里头,看见了正在亲自指导士兵做规范动作的呼延迄。
顾沫白看得出,她家老公是真的很用心在做这件事。只要有谁有哪里有不明白的地方,只要请示,小新就会亲自再演练一遍给大家看。
一个君主亲身直到“武术”也可以这样有板有眼,顾沫白不得不佩服呼延迄的适应力。
就在顾沫白“陶醉”在呼延迄认真的俊颜时,有一个打着呵欠,年龄约莫在十七、八,长得雄壮魁梧的男子挡住了她欣赏夫君优美动作的视线。
顾沫白不由地皱起柳眉,这人是怎么回事?训练不是早就开始了吗?难道这个人迟到了?
顾沫白心想,这位长得虎背熊腰的男子,应该就是那么个“害群之马”的存在。
石堆就在他们训练场的后方,只要他们的讲话声音够大,顾沫白就可以清晰地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顾沫白直觉地,这下有好戏好了。
顾沫白调整了下姿势,改为趴在巨石后头,只露出两颗眼睛,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倾听。
此次参军的士兵一共有近十五万人,共分为十五个营,一个营有一万人。再在营里分出一千人为一连,这种情况下呼延迄自然是不可能各个都亲身教导的。事实上,他指导的都是校尉以上级别的统帅。人数赫然也有近二百人。
管理一支普通的二百人军队都不会是件轻松的是,勿论官当到一定的级别,是比较不服管教的。尤其这里大部分的统帅都是由长老的直系亲属或者是旁系亲属认命。就难免会出现浑水摸鱼、插科打诨的情况。
珂卓就是这么个存在。
呼延迄命人拦住精神还处于半睡眠状态的他。
“你们敢拦我?”
珂卓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挺着腰杆,睥睨着拦住他去路的将士。
将领有些为难。珂卓是虎善最疼爱的小孙子,在草原上他是令人头疼的人物之一,惹恼了珂善就等于得罪了虎善,可没有好果子吃。
行伍里,和珂卓交情不错的一名将领偷偷地溜了出去。
顾沫白看见了,悄悄地跟在其后头。她倒要看看,那个人要搞什么鬼!
呼延迄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人行动。他当即黑下脸来,沉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呼延迄的话莫名的就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两名将领已一左一右架住珂卓的胳膊。
“你……你凭什么处罚我?”
珂卓气得跳脚,怒目瞪着呼延迄。
他的爷爷可是连族长都要忌惮三分的虎善长老,这个来外的族人凭什么对他用刑!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三番两次地无故迟到,你认为你不该罚吗?”
呼延迄不悦的嘴角紧抿,冰冷的目光射出犀利的光芒。
之前他都饶了他,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不想父皇与虎善长老交恶,但凡是事不过三,他已给过他机会!
在呼延迄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神下,珂卓有些心虚,但还是挺直胸膛,叫嚣道,“我是有理由的!”
“哦?是吗?”
珂卓以为自己搬出爷爷的名头,唬住了呼延迄。他当下得意洋洋地道,“是啊,我……”
“很可惜,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呼延迄不客气地打断珂卓的话头,不怎么耐烦地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