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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簇拥着锦被坐起身来,飞快地给在他的唇畔上印了一个吻,然后又红着粉颊飞快地躺了下来,小小声地叮咛道:“你要想我哦。”
呼延迄一怔。他的小东西似乎总能给他惊喜。娇羞和大胆的混合体。
覆身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呼延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记住,千万不要去招惹锦贵妃她们,若是她们上门来,你只小心应付着就好。千万别起正面冲突。”
后宫的争斗,不仅仅是妃嫔与妃嫔的斗争,往往还涉及到与之相应的集团和利益的斗争。
顾沫白初来乍到,人单力薄,呼延迄很担心她会吃亏。
“嗯。好啦,我知道的。”
顾沫白给他一个“你放心啦”的笑容。
皇宫不大不小的,遇见特定的某个人,也需要一定的概率吧。
冬日正午的阳光温柔又绵软,上林苑石径甬道两旁的枝桠上还覆有洁白的霜雪,雪中的梅花就像涂了胭脂的少女,在这百花凋尽的季节里暗香幽送。阳光下,向上仰望,不远处宫里朱碧瓦楞的檐角闪耀着亮莹莹的光芒。
参着冰寒的西风吹拂在脸上,透透凉凉的,轻轻地吸一口气,冷到沁人心鼻,但呼吸里的空气是再新鲜不过的。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走起路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终于对古人踏雪寻梅的情思有了感同身受的欢喜之感。
若是此刻能够和心爱的一起雪中信步,也是别有一番情调的吧。只可惜,她的小新太忙了,她午膳都用过了,还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顾沫白郁闷地跺了跺脚,忽然双眸晶粲,转身对跟在后头的婢女柳妍和欢雪说道:“柳妍、欢雪,我们来玩堆雪人好不好?”地上厚厚的积雪给了她灵感,
“堆雪人 ?'…'”
柳妍和欢雪面面相觑,打雪仗她们知道,但,什么是堆雪人啊?
“哝,很简单的。你们跟我来。”
嫌厚重的雪貂裘袍碍事,顾沫白把它解下叫到随行的一个宫女手中,拉着柳妍和欢雪往没有脚印的地方跑去。
“呀,王妃,你要拉我们去哪啊!”
“王妃,你们要去哪里啊!”
柳妍和欢雪惊呼,后头的宫女们急忙跟上去。
“嘻嘻,跟我来就是啦!”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宫女们的惊呼声,飘散在冬日清冽的空气里,引得过往的宫人们纷纷驻足侧目。
上林苑柳湖畔,锦贵妃恭敬地搀扶着太后欲前往梅园赏梅,两人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婢女太监。太后衷情于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醉人梅花,是后宫中人都知晓的事情。
穿过一座玉石桥,绕过几座精致假山,太后来到一座凉亭里停下,后头的人赶紧备上坐蓐和靠垫轻放在凉亭的椅背上,锦贵妃不急不缓地扶太后坐下,自己绕到太后一侧,给太后捶背按摩。
太后欣慰地拍了怕锦妃柳亦洳的纤手,慈爱地道:“哀家早就听人说今年的腊梅花开得妖桃娇俏,只是这几日天空总是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不得赏梅,还是你这孩子有孝心,今个儿才放晴,就来陪哀家踏雪赏梅。”
柳亦洳笑得温婉怡然,“姑母说得哪里的话,您老人家肯赏脸陪洳儿赏这一趟梅,洳儿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说吧,这回又是要求姑母什么事?”
太后睨了自己的侄女一眼,眉眼处有几缕细纹,隐隐透着精明。她的侄女她最清楚,若无事相求,绝不会这般大现殷勤。
“姑母,您把洳儿想成什么样的人儿了,难道洳儿无事就不能陪您老人家散散步步,看看花么?”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继续闲逛上林苑吧。”
太后扶了柳亦洳的手,仪态万千地欲站起身来。
“姑母 ̄ ̄ ̄”柳亦洳急了。
“说吧。”
太后优雅地复又坐下,懒懒地开口询问。
“就是……”
有人的欢欣雀跃声随着午后的清风缓缓地递送而来,太后细致的柳眉微蹙,出声唤来垂首站立在亭外的小太监,“小余子,你去瞧瞧,是何人胆敢在上林苑大声喧哗,如此这般没有规矩!”
“是,奴才这就去。”小余子恭敬地退下。
“姑母,我……”
柳亦洳才欲出声,又被不远处的惊呼声给打断,“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放肆!”声音里含着隐隐的怒气。
太后的眉黛几不可见的又拢了拢,她都还没发话呢。洳儿这孩子,这些年在宫中飞扬跋扈贯了,竟在她面前都如此无状!
柳亦洳眼角瞥到太后暗了暗脸色,知道是自己方才有失体统了。忙赔笑道:“姑母,姑母您别生气,都是那该死的制造噪音的人,也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上林苑吵吵嚷嚷的!”
“够了!你此番来找哀家到底意欲何事?”威严的声音打断柳亦洳越发无状的言语,柳亦洳乖乖的噤了声。
不再以姑母自称,而是拿出太后的身份。
沈亦洳神色惶恐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眉敛目,“还请姑母为侄女做主。”
太后大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行此大礼!绣匀,还不扶你家主子起来。”
亭外丫鬟打扮的侍女忙快步走来,扶起自己的主子。
“不,侄女不起,除非姑母答应侄女的请求。”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眸里的精光直射自己眼前的女子,仿佛能看透一切。
“臣……臣妾不敢。”沈亦洳的头了下去,不敢与太后犀利的目光对上。
连称谓都换了谦卑的自称,太后知道,她这侄女这次是真的忌惮了,语气不由地放柔道:“按说,你这孩子会不会也太杞人忧天了一些?影子都没有的事,皇帝那边也正常的很,你又何苦这么早就来求哀家,一个异邦妃嫔再怎么受宠,也不太可能能够坐上后位,这事你应是清楚的,怎的还乱了分寸。”
西祈新帝登基多年,后位却一直空悬着。呼延迄对后宫之事向来不太热衷,妃嫔的选配大都也全由她这个皇太后做主,唯独后位人选,他坚持非要自己册立不可。这回不声不响地带回了南毓的公主,虽是和亲的王妃,也不是他自愿要求纳的,但这人到底是和他一起回来的,这一破天荒之举,的确足够令后宫妃嫔人人不安。
讲到最后,柔和的语气里不免参了些责备的口吻。
原来姑母早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臣……臣妾知道。但是姑母臣妾等不及了,……”她的肚子等不了啊!要是皇上真的册封了南纤影为后,那她在后宫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什么意思?你把话给哀家说清楚!”
太后震撼地看向双手护着肚子的沈亦洳,“你……你和他?”
“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你们,你们也太糊涂了!”
平日里的胡闹,她权当看不见,宫里头也都打点妥当,没让半点风声落到皇帝的耳朵里,但现下,现下竟连孩子都给她弄出来了,这可怎么收拾?
“你的事稍后再处理。小余子那个死奴才去哪儿了?半天回来回个话给哀家。走,我们亲自走去瞧瞧。”
说着,太后扶了沈亦洳的手,一行人往声音的来源而去。
冬天不是赏花观柳的好季节,但梅花园里怒放的梅花仍是吸引了许多妃嫔的流连观赏,地上有深深浅浅,大大小小不一的脚印。不是堆雪人的好去处。
穿过偌大的梅花林,一口气跑过好几个弯弯曲曲的小径,顾沫白撇下柳妍和欢雪的手,在一处地上鲜有脚印的凉亭空地处停了下来。
“哇,就是这里!太理想了!”
空地够大,积雪够深,古树够老,风景够佳,哇哈哈!
跟在后头的柳妍和欢雪差点没撞上去。异口同声地问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换做别的主子,柳妍和欢雪是断然不敢相问的,但才短短时间的相处,她们就发现这个王妃没甚架子,对婢女也客客气气的,所以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顾沫白挽起衣袖,也不怕冷,跃跃欲试道:“堆雪人啊!”
顾沫白弯下腰,双手在地上刨起雪来。
“王妃,您……您这是要要挖什么东西吧?”
柳妍和欢雪也跟着蹲下身子,不太明白王妃的举动。
这上林苑又不是长白山,没有什么人参、雪莲之类的东西哎,王妃再挖,除了泥土什么都挖不出来吧?还说什么堆雪人,难道是挖雪人 ?'…'老天,不会雪地里挖出个浑身覆满了冰雪的人吧,那不是很恐怖!
柳妍和欢雪不着痕迹地打退了几步,如果真的地上冒出什么雪人,她们会吓得魂飞魄散的!
“不是挖东西啦!柳妍、欢雪,你们过来一起帮忙嘛,哝,就是像我这样,把附近的雪揉成一团,放在我已经垒好的这个小圆堆上,然后滚成一个大雪球。”
顾沫白蹲在地上,朝两个婢女招招手。
柳妍和欢雪听说不是挖雪人,这才放心下来,走上前去。
“像这样吗?”
柳妍和欢雪按照顾沫白的指示,两人都动手把附近的积雪盖在顾沫白堆好的小雪堆上。
“对,对,就是这样,好啦,好啦,这样规模差不多大了!再按照这个形状,往上头再堆形状比这个小一点的圆球。”
柳妍和欢雪两人又按照顾沫白所说的那样,在下面的大圆球上,努力地再堆一个小圆球。
“哈哈!好了,好了哎!果然人多力量大!”
柳妍和欢雪困惑地盯着那一坨圆饼,不就是两个雪球么,也值得王妃高兴成这样?
“这附近有没有枯树枝啊?”
顾沫白拍了拍严格意义上,还不算“雪人”的雪人的脸,笑眼弯弯地问站在她身后侧的宫女们。
“嗯,有的,奴婢方才还被雪地里的树枝给绊倒了呢。王妃要树枝么?奴婢去拾些过来。”
她也服了王妃,明明是同一条路径,她和欢雪跑过去就愣是给树枝绊倒脚了,王妃却啥事都没有。
“好,好。不用多哦,就两根就好。最好是,有分支的那种。”
“哦,好。”
尽管不太明白王妃为什么要找有分支的那种树枝,柳妍还是点了点头,往来时的路径跑去。
没过多久,柳妍就气喘吁吁地手捧两根树枝回来,顾沫白眉开眼笑的接过去,把树枝插在雪人的两边。
又捡了雪地里裸露的三颗小石子嵌在雪人的正面,两颗圆的是雪人的黑眼睛,一块长方形的是雪人和鼻子。
这下,雪人的形状初见端倪,柳妍和欢雪两个小婢女开心地叫嚷道:“王妃,看上去真的跟咱们人有点像呢!”
“是啊,是啊,奴婢们也觉得好像。”
“王妃好厉害,这雪人咱们之前瞧都没瞧过呢。”
原本在旁观看的婢女们也都好奇地凑上前来仔细端详着,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起顾沫白。
“嘻嘻,是吧,是吧!”
顾沫白双手插着腰,不无得意地接受众人的崇拜的目光。这还是她第一次堆雪人哎,没想到就堆得像模像样的,哈哈,她果然是个天才!
“你们是哪个宫里头的宫女?不要命了吗?上林苑是你们插科打诨的地方?”
尖锐的斥责声响起,柳妍和欢雪等几个宫女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余规程,忙慌张地排好行列,各个都福身请安道:“余公公万福!”
糟糕了,她们太得意忘形了!宫里是禁止大声喧哗的!余公公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太后也在这附近啊!
“都起来吧。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见了本公公都不行礼?”
钗环是凌乱,几缕秀发垂落在肩侧,衣袖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玉藕。许是在雪地里待久了的缘故,香腮红扑扑地,像是涂了层水色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