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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一副赤金菊花耳坠,穿的白绫衫儿,玫瑰绿的刻丝妆花对襟褙子,鹅黄缠枝花卉梅竹镧边裙。镜中的人肤光胜雪,一双眼睛黑亮夺目,宛如初盛放的花朵,生涩中隐隐透着风华,又于妩媚中透着三分娇俏。
秋芳端了个红漆海棠花的托盘,放下甜白瓷的碗碟,见慕容薇的模样,忍不住说起来:“小姐,怎么不穿您那件大红金澜边的褙子,那是回芳阁做的呢。”
慕容薇在桌前交椅上坐下,夹了个香酥卷儿吃着:“不过赴宴罢了。”她也不打算穿多隆重,更不想出风头。
慕容薇刚喝了口粥,忽然停住了,目光像利剑般射向秋芳。
“小姐,怎么了?”秋芳被那眼神看得心中一惊。
慕容薇握着银勺的手陡然收紧,心中的怒气像火山般喷发起来,气极反笑起来。
人善被人欺,她不动手,别人却不肯放过她,竟给她下药!
---哦哦,薇姐儿不是吃素滴,要反击了嘿嘿。
阴险之计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慕容薇一直忍让,就是不想在没搞清楚人际关系之前贸然行事。可惜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她无意害人,却总有人揪着她不放。
就像这碗加了迷药的粥一样,大剌剌地嘲笑着她,告诉她,他们想怎么玩弄她的命运就怎样玩弄。
心念电转间,慕容薇恢复了冷静,将那粥推到了一边:“这皮蛋瘦肉粥咸了,不吃了。秋芳,你给我沏壶茶来。”
秋芳只觉得刚刚那针刺般的目光仿佛只是她眼花了似的,刚刚心头的惊慌也淡了下去。
她走到正厅从木制暖壶里倒了开水沏茶,隔着垂落的珠帘她看到小姐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早点。
片刻后秋芳端了茶来。
慕容薇尝了一口,放下了,目光却不像往日那样的温和,有种隐藏的失望和疏离。
不是厨房的问题,是秋芳动的手。
她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下手。
相国寺,现在。
她和春莲倒是配合默契,也隐藏得很好,春莲走了,她好像还没有警觉起来。
慕容薇嘴角扬起:“秋芳这茶是沏得越发好了。”
秋芳敛眸:“小姐过奖了,奴婢的手艺还是比不上绿儿姐姐的。”
慕容薇心中冷然,这迷药也只是寻常,没什么特别的功用,只不过会让人精神不振,昏昏欲睡。随着药效发挥,恐怕会昏倒。
今天,恰是靖王府赏菊会的日子。
谁会这么做,大夫人,慕容兰?
无出其右。
能指使秋芳的,也只有她们母女了,而慕容兰因为风郁之事对她早就记恨,大夫人忙得很,也只有慕容兰有这个闲情逸致对付她并且完成计划。
难怪这些日子装得那么亲热,姐妹情深的戏码比戏子演得还好。
慕容薇深吸口气,若是她在靖王府突然昏倒,她那位好姐姐再说点儿什么她身体不好之类的话,当着京城那些名门闺秀和贵妇人的面,三人成虎,就算是假的也成真的了。
谁家愿意娶个病怏怏动不动昏倒的女子做媳妇,那些夫人们自然会放弃她。
若她只是个寻常女子,不是从小学医的,岂能察觉,定要中了计去。
杀人不见血,大姐,你果然够狠!
但我也不是个面团,任谁想捏就捏的,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不给你点颜色,你倒真要把我慕容薇当病猫了!
“秋芳,你去叫月姑来,我有事找她。”她淡淡地吩咐着,秋芳立刻退下了。
她又把绿儿支开,待无人了,直接将那茶水端到净房泼了。
等秋芳和月姑进来时,她瞥了眼那空了的茶水,悄悄退了一步,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慕容薇。
“月姑,那孔雀线可准备好了么?”也该物尽其用了。
各怀鬼胎
“姑娘,我昨晚已经弄好了,你要的话我现在拿过来。”月姑笑吟吟地说着:“还有刚刚我看到大厨房那里送了些螃蟹过来,说是南京的四老爷送来的。”
四老爷是她四叔,慕容老太爷的庶子,任南京任官。
“秋蟹正肥。”慕容薇笑了笑,“我不爱吃这个,你送去给二姐,我记得她倒是喜(…提供下载)欢。丝线等我回来拿给我就行。月姑,我昨晚想起个做点心的法子,做南瓜冻,花生酱饼……”
她细细跟月姑说着,“待会你去小厨房那,亲自做了,等我回来想尝尝,月姑的手艺我可是最喜(…提供下载)欢呢。”
月姑笑得越发灿烂,“看姑娘说的,奴婢一定会做好的,姑娘好好玩玩。”
慕容薇点头,心中冷笑,回头便让他们知道厉害。
绿儿给她涂了桃红色的口脂,手腕上戴了一串绿宝石围成的手串,举手投足间自有优雅。
绿儿服侍着慕容薇出了墨园,去了大夫人住的正屋请安。
时候还早,几位姨娘刚刚请安正准备离开,周姨娘见到女儿,瞥了她一眼,便低头不再说话。
自从那天起,两人的来往便少了。
慕容薇欠身福了一福,进得正厅,见到青砖石地面,光可鉴人,上铺着猩猩红的镂花花鸟地毯,面前墙上悬挂着一副宝瓶观音像,黑檀的案几上摆放着瓶炉三事,案前摆放着几把黑檀玫瑰椅。翠色海水纹的承尘下悬挂着软烟罗的淡紫色帷幔,靠窗的炕上摆放着炕几,上面放着旧窑的盆景,以及一些茶点,大夫人正坐在炕上,跟一边的大小姐说着话。
“大姐。”慕容薇还没开口说话,门口就窜进一个娇俏的少女,不是慕容婉儿又是谁?
慕容薇上前给慕容兰和大夫人见礼,眼角瞥向两个姐妹。
无巧不成书,她们两人今日都穿了身红,慕容兰是一身茜红色遍地金的葫芦纹褙子,慕容婉儿是一身梅红色撒花金丝长褙子,打扮得甚为隆重,描眉画眼,乌发双螺髻,珠翠环绕,赤金的簪子,大红的西洋绢花,耳间还戴着珍珠耳塞,颈间更是挂了串宝石项圈,晃得慕容薇差点睁不开眼。
慕容兰却是正常多了,耳间明月铛,发间红珊瑚镶南珠的凤头钗便已经添色不少。慕容婉儿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本来生得娇憨,年纪又小,不像大姐那般身形长开了,非要打扮得雍容华贵,却落了下乘,尤其跟姐姐站在一起,更显得小家子气,落于庸俗。
慕容兰目光转向妹妹,见她脸上有些疲惫倦色,目光微动:“三妹这是怎么了,瞧着没什么精神?”
慕容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昨晚睡得不好,有些精神不济。”
婉儿瞥了她一眼,见她打扮得清水芙蓉一般,容貌更是出众,有些不乐意地说:“三姐若是不舒服,不如回去休息吧。”
---看看下面薇姐儿怎么虐某人嘿嘿……
困倦?
“只是有些困倦而已,今日靖王府的赏菊会,我哪能失约呢?”慕容薇笑了笑,又掩唇打了个哈欠,眼角瞥见慕容兰大有深意的眼神,眸光微眯,规规矩矩地坐在锦杌上。
慕容月来时,见到众人都是一怔,连忙告罪:“却是我来晚了,还请母亲见谅。”
大夫人神情恹恹的,淡淡道:“你们去玩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慕容兰便起身带着几个妹妹出了正厅,慕容薇拉着慕容月的手,上下打量着,见她草绿色镶月白梅竹纹镧边的褙子,发间也只簪着玉簪和一朵别致的白菊堆纱绢花,人淡如菊,透着清新淡雅,笑嘻嘻地说:“二姐这样美,可要羞煞百花了。”
慕容月假意嗔怒地瞪着她:“怎的来打趣我?”笑着闹了一会。
慕容婉儿撇了撇嘴,嘀咕一声。
从抄手游廊一路往前,过了花园便是垂花门,路过花园时慕容薇目光停了停。
手边恰有几丛绿叶中重重叠叠的大红花朵盛开,仔细一看,竟是夹竹桃。
她眼眸微动,宽大的袖子拂过,用手帕轻轻摘了一朵夹竹桃花。
掩于袖中,谁也没有发觉。
待到了垂花门前,绿儿和香桃服侍着她要上车,慕容薇神色更显困顿。
“三妹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慕容月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只是没睡好,我上车眯一会儿。”说罢踩着凳子上了朱缨华盖车,车厢里坐榻宽大,前面黑檀的书格上摆放着几本书,黄杨木的抽屉里放着一套汝窑天青釉的茶具和暖壶。
慕容月泡了茶,“喝杯茶提提精神吧。”
慕容薇笑着应了,心里却在想着一会的事情。
大姐既然送她这样一份大礼,她怎么好不礼尚往来呢?
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闲适地靠在榻上小憩了片刻。
今日靖王府门前更是车水马龙,女眷在垂花门前停了,慕容家几姐妹下了车,便有那穿金戴银的全都穿着淡绿色潞绸褙子,月白裙子的丫鬟们领了,进入后园去了。
却不是上次游玩的地方,换到了王府东边一座名为听风阁的庭院之中,只见其中假山绿芜环绕,曲径通幽,幽深宁静,花园中更是遍植名菊。
青黎郡主笑吟吟地过来迎接她们,引了她们到花园中的落菊亭中坐了,又有抱夏三间,可做休憩。
“三小姐今日可要作诗一首才行哦。”青黎笑吟吟地拉着手,很是亲热地说。
慕容薇淡淡道:“郡主过奖了,小女才华浅薄,哪敢献丑呢。”
慕容兰见她精神不济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旁定国公的嫡女如萱似笑非笑地问她:“怎的你家庶妹也都来了?”
慕容兰笑着说:“郡主给下了帖子。”
如萱挑眉,有些了然地说:“是吗……你婚期也近了吧?”
---撒花,大家多评论哈。
赏菊会
慕容兰脸上扬起一抹红晕,“我也不能再出来玩了,娘要我在家里做女红呢。”代嫁的女儿,也不好随意出来,总是关在家中做针线。
如萱眼中就藏了丝欣羡,“我也是,以后不能再出来了。”她订婚的是永宁侯世子,只是心中不喜,倒羡慕慕容兰有个人人称羡的未婚夫。
青黎说了会话,就被和王府的郡主拉过去说事了。
慕容薇眸光转了转,看到大家一个个都去观赏那罕见的名菊去了,慕容月也说道:“咱们也去见见,我看好像有绿牡丹和墨菊,还有太真含笑和玉翠龙爪。”
“姐姐先去,我坐会子。”说罢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慕容月见她如此,本想陪着她,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鹅黄缠枝花褙子,笑泠泠地走过来:“月妹妹,今个可见到你了,我本来还想下帖子请你到我家玩呢。”
“这是建宁伯家的秦瑶秦二小姐,这是我三妹。”
慕容薇笑着见礼了,秦瑶忙好奇地打量她:“上回见你弹琴,那词是极好的,你还会不会别的?”
“只是闲来无事作的东西,贻笑大方了。”
“咱们去赏菊吧,一会子按往年的规矩,郡主做东,定要咱们做些诗赋,我昨晚想得头都痛了,待会看怎么也得编一个。”她俏脸都皱成了包子,惹得两姐妹笑得花枝乱颤,慕容薇觉得这秦二小姐很是可爱,不失真性情,倒是起了亲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