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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可以见到他。”
“好!我跟你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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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王府。
时铃匆匆步入府内。
大殿里,那个昂藏男子坐在椅子上,微蹙着眉,但是臂上缠着白纱。
“王爷!”时铃急步上前,查看他手上的伤。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被紧紧揪着的心总算松展开。
他站起来,皱眉的眉头却一直没有展开过。
“时铃……”
他得知她竟然进宫去了,她进宫去做什么?
皇袍加身8
纪王的臂,中了箭伤。
时铃从来没有见过他受伤,如今第一次见了,却又觉得不真实。
沐青阳退下,给纪王上药的大夫也退下。
屋下只剩下他和她二人。
时铃千言万语待要问起,却又相对无言,到头来,只轻轻说出一句,“你的伤,还疼么?”
他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皱眉的脸,只摇了摇头,淡淡地应,“不疼。”
的确,敌国的兵卒射伤他的手臂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时铃低下头,“那就好。”
“你就没有话要问我?”
时铃沉默片刻,才问,“为什么……你还在皇城?”
这个问题,是症结所在。
为什么他明明是去了边彊,现在却还在皇城出现。
其实,纪王根本没有离开皇城,那日率兵北上不过是做给瑞轩帝做给世人看的一场戏,他早就怀疑皇城附近潜伏了敌国的人马,他们在等时机,但是一直顾忌纪王的威名迟迟不敢动手。
新帝登基对霁国来说是个机会,他们早早便安排了个刺客埋伏,恰适瑞轩帝遣纪王北上,纪王离了皇城,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绝佳的机会,所以他们便趁着瑞轩帝微服出宫的机会意欲行刺。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纪王的掌握之中,他假装离开皇城,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引出这些霁国的人马来行刺,好一网打尽。
纪王成功了。
霁国派来的刺客无一漏网,就连他们的幕后主子也揪了出来。
时铃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刺客的的主子,霁国派来潜伏在赫连王朝的细作,竟然是——司马碧宇。
宫里年纪最小的画师,那个眼神清晖如玉,笑容纯真如同孩子一般的少年。
居然是霁国最小的皇子。
纪王将这些告诉时铃,一点也不意外看见她的震惊。
“怎么会是他?”时铃摇了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孩子居然是细作。
纪王却平静如常,“本王早就怀疑他了,拿到证据确定细作是他却是因为一幅画。”
皇袍加身9
因为一幅画?
说到画,时铃想起来,“王爷说的可是一幅皇城的地图?”
纪王淡淡点头,“是。”
就是那日他带时铃进宫去找雪漾,时铃无意间碰落司马碧宇手里的几幅画作,其中的一幅,就是皇城的地图。
皇城的地形对霁国的刺客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们留在宫里的细作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拿到皇城的地图。
司马碧宇当时很紧张,慌乱之中只好找借口告诉时铃那是兵部命他重新绘制的地图。
时铃确实没有生疑,但是这一切,当时都被身在不远处的纪王尽收眼底……
宫里的画师一向只负责宫内各主子的人物画像,兵部用的地图自有兵部的师爷绘制,这一点,时铃并不知道,但是纪王一清二楚。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
值得庆幸的是,瑞轩帝并没有因此受伤,刺客行刺的时候纪王突然带着他的三千精骑从天而降,瑞轩帝得以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时铃知道这些,却忍不住叹一口气,轻道,“真是难为司马碧宇……”
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为了国家甘心委身在敌国数载,此间忍辱负重沦为敌人的娈童……
说起来,也足以令人不胜唏嘘。
纪王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道,“旁的事且不说,时铃,我们择个日子成亲吧。”
时铃的心跳猛地停住。
他的提议来得太突然,她困难地抬起头来望着他。
他低沉的声音又说,“你已经做了纪王府的王妃,我答应过你,补你一场盛世婚宴。”
时铃呆了许久。
他蹙起眉,脸上带着一些紧张,却一直耐心地等她回应。
时铃只是觉得连呼吸都变得费力,想要开口,也变得很费力,天和地,似乎在一刹那都开始旋转起来。
什么也说不出口,在看见他墨色深不见底的眸子时,突然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她只能点了点头。
他的如鹰般的眸子,渐渐盛出笑意。
论功行赏
时铃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里与纪王爷谈婚论嫁。
自从她点头,他眼里的笑意便一直没有褪去。
他不知道,其实她敢点头答应嫁给他,带着对顾融的愧疚,带着对过去的恐惧,然而这些复杂的心情跟失去他比起来,也都渐渐淡了下去。
在他离开皇城北上的时候,时铃几乎就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
他说要娶她的话,来得突然,但是时铃却一点儿也不抗拒。
他说过的补她一场盛世婚宴,现在,却不是盛世。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朝廷内外忙得人仰马翻,他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开口说要娶她,也是因为真的等不及了。
在他潜伏在皇城外的时候知道她去过宫里,他不是没有过担忧,他也害怕她一去不回,他也会害怕她从此离开他,可是幸好,她回来了。
既然她还肯回来,那么,他就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准许她离开他。
然而,即使是现在定了亲事,举行婚宴,最快也要等到三个月之后。
因为先帝驾崩,无论如何也要守满三月之丧。
这一晚。
时铃照例到朱老太太房里侍候。
依然是谨慎地不说一句话,只是替她敷眼按摩。
连服了几日的药,老太太的眼睛都是一点儿起色也没有,时铃差人去问大夫,大夫说是要连续服完汤药才会起效。
老太太还只当时铃是秋音,每次都絮絮叨叨地同她说话。
“秋音啊,拓儿回来了是么?”
时铃只是应,“恩。”
“哎,他不是北上了吗?怎么这儿会还在皇城?”
时铃没有说话,老太太又说,“你的喉咙还没好?”
“恩。”
“罢了,你只是陪着我,即便是不说话我的心里也安乐些。”
时铃拿起帕子放到热水里过了一遍拧干再敷在她眼上。
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看见来人,小夏急忙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论功行赏2
“拓儿?”朱老太太听见这响动,也知道是纪王来了。
纪王走过来了,淡淡地唤一声,“祖母。”
朱老太太面露微笑,迭声道,“好,好,来了就好,难得拓儿还惦让着我这把老骨头。”
时铃冲纪王微微一笑,手上替老太太按摩的动作却没有停。
纪王开口,“老太太的病可好些了?”
朱老太太道,“好多了,好多了,这都是托了秋音的福,这一阵都是她劳心劳力在照顾我。”
纪王看向时铃,她仍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对老太太误把她当成秋音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他也听府里的下人提起过,老太太最近眼睛看不见,一直将时铃误当成是秋音。
“拓儿啊。”老太太突然语重心长地道,“秋音可真的是个好姑娘。”
“恩。”他淡淡应着,视线落在时铃忙碌着的一双巧手上,道,“现在正在照顾你的这个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时铃的动作顿了下,脸红了,娇嗔地看身边男子一眼。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是啊,拓儿啊,真难得你总算看到她的好,待你多些了解她之后,一定也对她非常满意,你就知道祖母我可没有乱点鸳鸯谱。”
纪王淡笑,“祖母,待先帝三月丧期满之后,我就娶她。”
“此话当真?!”老太太一阵惊异,喜出望外,却又觉得有些奇怪。
拓儿什么时候又当真看上秋音了?
“当真。”
朱老太太突然皱起了眉,“那时铃……你不是说过时铃就是纪王府的王妃?我的秋音可不会当你的小妾受这委屈,如若你要娶,就必须让她做正妻,时铃也不能再留在纪王府里。”
“祖母您放心,本王的王妃只有一个,就是现在正在照顾你的这个女子,我会将她名媒正娶,让她堂堂正正做纪王府的女主人。”
时铃默默地听着,在笑,可是眼眶已经温热。
论功行赏3
老太太一听纪王主动提起婚事,只是喜出望着外。
全然不知她嘴里所说的人和纪王嘴里所说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只是迭声道,“太好了,太好了,纪王府总算要办喜事了。”
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这一晚,时铃很早就歇下了。
夜里,时铃再度被噩梦惊醒,冷汗涔涔地坐起来,看见她的床边坐着纪王。
时铃喘着气,脸色苍白,“王爷?”
他是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里?
房里点着灯。
“你又做噩梦了。”他蹙着眉。
时铃点点头,“恩。”
最近这一段时间噩梦做得没有那么频繁,但是却没有办法根治,偶尔,还是会在某一个晚上被噩梦惊醒,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但是些令人恐惧令人不想面对的记忆终归是还在她的脑海里。
他握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时铃慌乱惊醒的时候睡衣滑落下她的肩头,露出一片白皙的肩胛,但是她还陷在噩梦里尤不自知。
纪王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的肩头,她有优美的肩线,皮肤细腻白皙,他的眼神又沉了些。
说实话……很诱人……也很让人心旌荡漾……
他抬起手,不动声色地替她拉好衣衫。
时铃这才发觉,脸迅速就烫了起来。
他是个正人君子,时铃很早以前就知道,三年前,她会爱上他,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也不光只是因为他俊美无铸卓而不凡,是因为她知道他与别的男人不同,他是个情深义重的男子,不爱则已,一旦爱了,被他爱的那个女子必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轻叹一口气,放心地偎过来,偎进他的怀里,双手不自觉环上他坚实的腰身,舒服地窝在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
纪王暗暗吸一口气,脸颊轻微抽搐,咬着牙沉声道,“时铃……我的自制力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论功行赏4
他微微喘着气,实在做不到对怀里的人无动于衷。
但是显然时铃很不能体会他现在心里的天人交战,当然她也不知道他现在恨不得不要那该死的正人君子风度,也不要管那该死的礼数,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