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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漾怯怯地站在两人面前。
纪王和赫连扶苏几乎同时松开手,脸上神色都有所缓和。
雪漾等两人都走出屋子后关上门,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暗自喃道,“真是的,两个大男人,到底想对我们县主做什么啊?!”
太子来了
时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铃音府自己的房里,雪漾守在一边。
看见她醒来,雪漾忙凑上前来。
“县主,你醒了,还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
时铃有片刻茫然,好一会才想起来她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
“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纪王送你回来的。”雪漾如实回答,又八卦地补了一句,“是他抱着你回来的呢。”
时铃皱眉,“这一路,有人瞧见了么?”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谁送她回来,而是他抱她回来的这一路到底有没有人看见,她现在只要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她不会去惹别人,也不希望别人再在她的身上制造什么话题。
“倒没有,纪王是带你上了他的马车一起出的宫,只有他的近身侍卫瞧见了。”
时铃稍松一口气,又听雪漾说,“其实纪王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他似乎……”
“似乎?”
“似乎也并不太愿意别人看到他送你回来。”
时铃闻言,轻笑,是啊,他应该比她更避讳才是,但心里却不可避免地有一些些失落的情绪。
正在时铃稍微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丫环急匆匆跑过来的脚步声。
“县主——县主——”丫环急拍着门。
雪漾去开门,嗔道,“慌什么呀?”
时铃看向站在门边抹汗的丫环,她脸色有些焦急,又带着喜悦,“县主,太子他——他来了!”
闻言,时铃一下坐直身子,有些茫然又吃惊。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怎么来的?”时铃现在只想知道他来这里究竟宫里有多少人知道,跟在他身边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跑来通报的丫环摇了摇头,“奴婢只是听前门的丫头说,还没有看到太子本人。”
“雪漾,你去看看,如果太子还未进门你便说我此时不在铃音府。”时铃说完自己又先摇了摇头,“不好……”
连太子来她都不见,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外头的人又该说她摆架子心高气傲惺惺作态连太子都不放在眼内了。
太子来了2
所谓的进退两难,便是指时铃现在的状况。
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亲自驾临铃音府,这让时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若见了他,不消多久这外头一定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会有人说她千方百计勾引太子,宫里的那些女人便更加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会更加想方设法除掉她,她以后的日子势必更加凶险。
如若不见,那便是大不敬……
“罢了,雪漾,你告诉太子我昏迷还未醒……”
时铃还没有吩咐完雪漾,便看见一抹身影倚在她的门边,那名白袍男子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笑得有些散漫轻佻却不会令人觉得他玩世不恭。
“太子殿下?!”时铃心头一阵紧缩,急忙下床行礼。
他在门边站了多久了?那她方才吩咐雪漾的话他岂不是全听了去?
这么一想,时铃便觉得一阵心虚,又是尴尬难堪。
赫连扶苏倒还是似笑非笑,似乎他并没有听到时铃所说的那些话,他径直走进来,冲时铃散淡一笑,“平身吧。”
雪漾和另外一名丫环识相地走出去并关上门。
房里只剩下时铃和赫连扶苏。
“没想到你的铃音府布置得这么简单。”赫连扶苏坐在桌边自己自觉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边打量着四周。
这一路从前门走来,外面的走廊和桌椅摆设都是没有什么特色,如果不是屋宅够大,看起来倒像是普通的民户风格。
本以为她的房里应该会别致一些,没想到一进来便只看到一张圓桌,一张床,还有一个镜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简单到这种地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时铃笑了笑,自嘲着轻声道,“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赫连扶苏微挑起眉看她一眼,这才想起以前这座府宅是纪王家的产业。
“我倒是知道都城里还有一处好地方,十分适合这个季节居住。”
“太子殿下。”未等他说完,时铃突兀地打断他的话。
太子来了3
她不敢想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另赐一座府宅给她么?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她无功不受禄,并不想让他把这话说出来。
“时铃有地方住便很满足了。”时铃低着头,没有看他。
不管他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也许是同情她自嘲自己寄于纪王篱下想另赐一府宅给她,但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哦?”赫连扶苏这一回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片刻才别开,不甚在意地啜着手里的茶。
时铃抬起头,恢复平静的神色,浅浅笑道,“太子殿下来看我已经让我受宠若惊。”
赫连扶苏笑,玩味着她话里的字眼,“受宠若惊?”看她又低下头去,他似笑非笑地追加了一句,“惊到要装病避而不见?”
时铃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分明就是听到了她所说的话。
脑袋有片刻不能思考,怎么办?太子殿下亲耳听见了,那就是罪证确凿的大不敬之罪。
她不想再被关进佛堂,所以她不能再犯一点罪了。
看她惊怔的样子,赫连扶苏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更起了戏弄她的心思,“时铃县主下次要装病之前可要记得隔墙有耳。”
时铃的头低得不能再低,那份窘迫,真是难堪到无法形容。
但他居然还在笑,又是唇边那抹散淡的似笑非笑。
他突然轻咳一声,不忍让她再继续难堪窘迫下去,移了话题,“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没事了,太子殿下……今日来铃音府只是为了关心我的身子?”时铃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紧。
赫连扶苏轻笑,不置可否道,“也是,也不是。”
时铃没有听懂,“太子殿下这话是指?”
他突然掏出一样东西摆在她面前,定定地望着她。
时铃的脸刷地变色,那是——
“这是时铃你的东西么?”他拿起手中的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如果是,那么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物归原主。”
时铃怔怔地望着在他手上晃动的那块令牌,呆住,“这令牌,怎么……会在太子手上?”
太子来了4
他笑,“昨日你在和舞殿外面昏倒的时候掉在地上。”
时铃伸出手抚摸那块令牌,神色有些黯然,赫连扶苏看在眼里。
“如果没有猜错,这是纪王的令牌吧。”赫连扶苏似笑非笑地盯着时铃的脸,“他的令牌,却从你的身上掉出来。”
这被当时的他看得真切。
这块令牌一面刻着赫连二字,另一面刻着拓字,所以凡是拾到的人都知道这是纪王赫连拓的令牌,至于这令牌怎么会在时铃身上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但赫连扶苏也曾听说过三年前的时铃心仪纪王,所以她的身上会有纪王的令牌便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
时铃收回手,并没有接过令牌,这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淡漠。
她淡淡回道,“不必了,这令牌,已经不属于我了。”
其实,已经决定不再与他有所交集,又何必留着他的东西,遗失了也好,不要再送回来……
她的样子看起来仍是悲伤,但坚决,坚决下却是曾经熬过那么漫长的疼痛和绝望。
赫连扶苏望着她淡漠脸上显现出的这种复杂神色微怔,轻笑,“这令牌,你真的不要了?”其实他问的是,三年前的那段感情,她真的不要了?
屋里陷入良久的沉寂。
许久,时铃才抬起头来望着那令牌,她咬住下唇,似乎一开口就等于是失去某些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犹豫,咬着下唇的牙齿松开,又咬住,最终,她终于低低地开口,“……是,不要了……”
虽然犹豫过,但最后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呵。”赫连扶苏笑,“那正好,这可是上好的材质,拿去重铸别的东西可也是价值连城呢。”
时铃端着杯子的手握得有些发紧,她眼睛盯着茶杯里的茶,里面隐约倒映出她的眼睛,毫无特色的一双眼睛,少了以往的傲气后便更不能惹人注目了。
赫连扶苏心不在焉地收起那块令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脸上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太子来了5
“说起你昨日在宫内中的毒,查得有些眉目了。”他起身走到她的镜台前,从桌面上的铜镜里看她。
“太子殿下。”时铃低着头,声音平静,“当时是我自己不小心,此事不应该追究其他人。”
赫连扶苏睨她一眼,这女人可真会枉费他的心机啊,他才起了些玩兴,送来的令牌说不要,替她揪出害她的人,她居然说不追究了。
冷淡地点头,“也罢,你说不追究,本太子便不追究。”他冲她撇唇一笑,站起身。
“恭送太子。”时铃在他踏出房门的时候行礼。
待赫连扶苏离开后,时铃望着自己的手刚才抚摸那令牌的手发呆,那上面除了她自己的体温再无其他。
若要问起纪王的令牌为什么会在她手上,不必刻意去想,她也记得那是三年多以前的事。
那一次,太后托她将新铸好的令牌送去给纪王。
她去了,但是他不在他府中,她知道他一定是在训练营,于是她直接去了训练营找他。
训练营守卫森严,不是随便可以进出的地方,那时候是因为她手上有纪王的令牌,所以守卫的士兵便放她一个女人进去了。
她兴高彩烈地要找去他的主帐,因为想到马上可以见到他便觉得兴奋。
心想仗着她手上有她的令牌,她便可以在训练营里好好玩上一玩,想到这些便忽略了那些光着肩膀训练的男人投射过来异样的目光。
也因为仗着她手上拿着他的令牌,她向他提出一个她想提很久的要求。
那便是让他为她的府宅题字。
他的脸虽然黑着对她没有好脸色,但为了令牌,他依了她。
“铃音府”三个字便是这样的由来。
他放下笔,纸上的墨迹还未干,他朝她伸出手,冷冷地道,“把令牌给我。”
时铃却突然玩心大起,她抓着他的令牌跑出帐外,嘻嘻笑着,得寸进尺道,“想要令牌,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个要求。”
其实当时的她也不过是随意说说而已,因为她不甘心把令牌给他他便赶她出训练营,她不过是想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而已。
纪王的令牌
纪王跟在她后面步出帐外,皱着眉冷眼看她,脸色越来越不耐。
现在想来,他似乎对她从来都是不耐的,不单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