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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争?4
夕芳说,“你一定在想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不能收对吧?可是,时铃你知道吗?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把它们送给你,我一生的愿望,其实和你一样,想平平静静地嫁人生子,白头到老,可是进了宫,我注定再也没有那个机会,我虽是太子的女人,但是得不到他的侧目,这对龙凤镯也无用武之地,我送给你,其实是暗里觉得你替我圆了我的心愿,那就是戴着这对龙凤镯嫁人。”
时铃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夕芳,我保证,这对龙凤镯你一定可以派上用场的。”
她那笃定的语气连夕芳差点都信以为真。
“可是,怎么可能……”夕芳不敢肖想。
时铃握她的手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就算你只看见前路一片黑暗,也要相信再往前走也许会遇到曙光。”
在出嫁之前,时铃想帮夕芳,太子会喜欢夕芳这样的女子,只是他从没有好好看过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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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王爷府里。
沐青阳破天荒地第一次看见纪王爷喝酒。
纪王如外人所知道的那样,是个铁血冷酷的人,而且非常自律,不爱沾酒色。
但是他的酒量非常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起码沐青阳从来没有见他醉过,他甚至怀疑像纪王这样的男人是神一样的存在,不会受伤,不会失败,不会为任何事或人烦恼。
只除了……那个人以外。
那个人是时铃。
沐青阳眼中的纪王是个几乎没有感情的人,可是三年前遇上时铃,却一反常态,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缠着他,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总是给他惹这样那样的麻烦。
沐青阳是第一次看见纪王对一个人有那样强烈的厌恶之情。
门外,纪王爷的丫环跑过来敲门,“王爷,秋音小姐来了。”
秋音就是朱老太太给纪王爷选的那个相亲的女子,老太太见了她对她异常满意,据说已经将她当成自己家的媳妇看待。
为什么不争?5
丫环的话刚落,外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秋音得了朱老太太的特令,可以在纪王府里自由出入,包括纪王的书房。
才十七岁的一个丫头,笑嘻嘻地跑到纪王书房里,活泼热情。
秋音看沐青阳也在,环顾视内一周,捏着鼻子,“好浓的酒味。”
也不知道纪王喝了多少,可是他的样子却非常清醒,面不改色,脸上也没有半点颓然之色,像没有沾过酒一样,整个人还是昂藏不屈。
“沐大哥,好啊你,居然躲在王爷的书房里喝酒。”秋音冲他轻哼一声,跑到纪王身边,“王爷,你说,要不要处罚他?”
纪王眼也不抬,冷道,“酒是本王喝的。”
秋音摸摸自己的鼻子,有种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嘟着嘴埋怨,“可是上次人家约你去喜庆酒楼吃饭,你说你从不喝酒呢。”
上次她约他,他就是冷冷地以这个借口拒绝她的,她可记忆犹新。
虽然每次来纪王府他都冷冷拒绝她,甚至连正眼也不会看她一眼,可是秋音从不放弃,每次碰了一鼻子灰回去摸摸鼻子又转过身来迎难而上。
沐青阳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秋音,跟三年前的时铃很像,只不过时铃是刁蛮任性显得气势非凡,而秋音是撒娇般小女孩的心性。
她们两个人一样的地方,是不管纪王怎么表现出厌恶,她们都没有因此而有所退让。
秋音过来拉纪王的手臂,不依地说,“你怎么可以偷偷躲起来喝酒,我也要喝,你带我去喝酒好不好?”
她的脸长得很甜美,双颊红扑扑的,撒娇的时候尤其可爱,是让想人想捧在手心里疼着的那种。
纪王一道冷厉眼神扫过来。
秋音瑟缩了一下,扁着嘴巴放开他的手。
“朱太太太对你说过什么本王不管,现在本王只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本王会娶你吧?”他的眼色寒如冰剑。
说完他突然微微怔住。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这句话是他对时铃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为什么不争?6
这句话也不是第一次对秋音说。
可是秋音每次听到他这样冷冷的声音,总是一副委屈扁着嘴巴的样子。
时铃的反应与她截然不同,以前时铃每次听到纪王这样说,反而会倔强地抬起头扬起下巴,一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的样子。
“咦,这是什么?匕首?纪王爷你怎么会有这么小巧精致的匕首?”秋音拿起桌面上的匕首,拉出来细看,“好像上面还刻有字耶。”
她要拿近眼前来再看仔细点,隐约看见上面刻了两个很小的字体。
纪王眼色一沉,极快地欺身过来一手握上那把匕首。
秋音吓一跳,随后惊叫一声,“啊!血啊!”
他的手握的地方正是刀口,血从他的手心流出来顺着匕首的尖端滴下来,但见他目光冷冽。
可是他连眉也没有皱一下,好像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秋音急急地松开手,“天啊,你的手流血了!怎么办?!”
纪王平静地收回手,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收好,冷冷扫了她一眼随后步出书房。
秋音被他的眼神吓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沐青阳,“沐大哥,那把匕首对王爷很重要吗?”
她见过很凶的纪王爷,却从来见过这么冷这么凶的纪王。
沐青阳冲他耸耸肩,“秋音小姐,王爷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女人。”说罢也走出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秋音,她恨恨地跺脚。
王爷府里的家仆都已经俨然把她当成女主人般服侍了,唯有纪王爷和沐青阳,一个对她冷言冷语,一个对她爱理不理。
难道奴才跟在主子身边久了也会沾染了主子的习气?怎么沐青阳不过一个下属,居然也对她冷冷淡淡,真是好让人气恼。
那朱老太太还说什么王爷一定会喜欢她的,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嘛。
但是,她可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打算放弃。
因为纪王也是她认定的男人。
铜镜之争
十月末,天气越来越凉。
绿叶凋零,百花萎谢。
宫里的宫婢们早就忙上了,要为各宫的小主们添加厚的衣裳,换厚的毯子和被褥。
十月的最后一天,是时铃的生辰。
顾融回江南,赶不及回来和时铃一起过生辰。
雪漾好不叹惜。
时铃却不当一回事,“生辰年年有的,也不一定非要他陪我过啊。”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顾公子走了近半个月,连信都没有一封。”雪漾埋怨。
“半月之期马上就到了,他答应了太后半个月后来提亲,你放心,他赖不掉的。”时铃和雪漾说着笑。
“就算人赶不到;好歹也捎一封信来嘛。”雪漾还在碎碎念。
时铃抿着唇笑,“其实,我已经收到他的信了。”
“什么时候?!”雪漾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就是今天早上,李公公拿来给我的。”
“哈?!县主,原来你瞒着我,害我差点误会顾公子,我就说嘛,顾公子对你这么好,怎么可能连你生辰一封信也没有。”
“我也没有说没收到他的信呀。”时铃还是笑,雪漾好单纯,很好骗的,有时候她的乐趣就是骗骗雪漾。
一说起信,雪漾就起了八卦之心,伸长了脖子打探,“那……顾公子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呀?”关于这一点,非常令人好奇。
时铃拿出信来,摆在她面前,“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给你看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雪漾摇头又摆手,“不好不好,县主,这可是顾公子写给你的私人信件,我怎么好意思看。”
时铃忍住笑,“真的不看?不敢看?好吧,我念给你听。”
她说着把信从暗棕色的信封里拿出来展开铺在桌面上,摆在雪漾面前。
雪漾登时瞪大的眼,“这这这,这真的是顾公子写给你的信?”
真是匪夷所思,那一张白色的信纸上面干干净净,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
铜镜之争2
时铃点头,“是。”
“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呀,这叫哪门子的情信?”
时铃把信收起,“好了,也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吧,现在是不是应该帮我梳妆了?”
时铃坐到镜台前,雪漾叹一口气应着走过来,眼前怱地一亮,“咦,县主,你什么时候多了一支这么美的荷花簪?”
“就是那封信里倒出来的。”时铃把那枚簪子拿在手里,一朵盛放的荷花,开得很美,层层的花苞,做工精致。
是江南的产物。
顾融说过江南的荷花是一绝,他非常喜欢荷的清新和新香,时铃也很喜欢,只是从来没有机会见到过顾融所描述的那样接天连地的洋洋一片荷花,她很向往。
而他也说过总有一天会带她去江南赏荷,这是他给她的承诺,时铃也很向往。
至于那封信的意思,时铃当然懂,一字不提,是因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原来是顾公子送的,害我还白紧张呢。”雪漾没好气,“细想,顾公子本就对你一片真心,是我瞎担心了。”
“你是不是担心我嫁不出,到了临头会被退婚?”时铃笑。
“他敢!”雪漾轻哼一声,“别说太后不放过他,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他。”
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很轻松。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小宫婢匆匆跑来,“县主,钰良媛正向这边来。”
雪漾脸上的笑凝住,“什么?!她过来做什么?你确定她来永和殿不是来找太后而是来找时铃县主?”
小宫婢猛点头,“奴婢肯定钰良媛是来找时铃县主。”
“好了,知道了。”雪漾挥手让小宫婢先退下。
忧心忡忡,“这个女人又来做什么?该不会见不得县主安逸,又来闹事了?”
宫里的宫人对钰良媛的印像都是善妒,有一点点小事也能够折腾半天。
可是按理说,现在时铃被指了婚,应该和太子扯不上关系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时铃轻笑,不慌不忙的,“雪漾,你别乱猜,也许她只是来恭喜我的亲事呢。”
铜镜之争3
时铃拿起桌面的荷花簪插在发髻里,荷花簪莹光流转,为她的乌黑的发添了不少光彩。
恰整理好发簪,钰良媛带着几个宫婢推门而入。
她的脸绷着,没有一丝笑意,先是打量着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