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未等她答话突然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吮起来。
时铃双颊飞起两朵红霞,她的手指在他的嘴里暖烘烘的,他比月光还要柔的举动令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还有一阵不自在的尴尬。
他松开口,血已经止住,铃手指上的濡湿感带来一阵凉意。
她转过脸呆呆地看他。
在月夜里,他的侧脸比女子还美,像这样温柔笑着的时候,妖魅又迷人。
他半垂着眼,神态慵懒,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俊美非凡,尊贵无上,这样的男子,天底下有几个女子拒绝得了?
月夜3
趁时铃发怔的时候,他更凑过来,手指缠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柔软乌黑的发在他指间缠缠绕绕,像被打了一个发结。
他的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上,深吸一口气,将她发间的芳香吸入肺里,闭起眼,仿佛满院子都是落英缤纷。
一个柔懒的嗓音在时铃耳边缓慢地说,“不嫁他你可以做我的女人。”
这句话像平地里一声惊雷,时铃像从梦境中突然被吸回现实。
猛然地一把推开他,时铃站起身,清冷的声音,“夜了,太子该回去休息了,时铃告退。”
她还未抬脚,他突然从身后抓住她的手。
“时铃,你宁愿嫁一个凡人也不选择太子?”
“请太子不要开玩笑,时铃消受不起。”
“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是心甘情愿嫁给顾融的。”
“你不爱他。”
时铃登时回头,直直望向他的双眸,眼色慑人,“那么,太子爱我吗?”做他的女人?他爱她吗?
太子张口欲言,却顿了一下,才说,“我喜欢你。”
时铃回过身来,“太子,其实你也不见得是喜欢我。”
太子挑眉,“时铃,这话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的。”
时铃只是笑笑。
太子又说,“且不说我,说说你吧,你嫁给顾融,真的是出于真心实意么?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是想逃离皇宫,你不喜欢皇宫,只不过恰好遇到一个顾融,他可以带你出宫,所以你就选了他,事实上,你在利用他。”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不需要向太子禀报吧。”
“你没有有想过,你草率做下的决定不仅会毁了你自己的一生,也会毁了他的一生。”
时铃冷笑,“真心不真心我不懂,我只知道嫁进顾家大门,我会一心一意做他的妻子,一生不离不弃。”
“那样的你,只是一个空壳,时铃,你不应该那样过一生,你应该嫁一个你爱的男人。”
“时铃吸一口气,冷声道,”什么叫我爱的男人?”
月夜4
什么叫应该嫁一个她爱的男人?
她爱的人,天和地,人和神都不允许她爱的!
她不是没有爱过,她那么真心真意深深地爱过赫连拓,可是这样的真心换来些什么?
换来的是他厌恶的眼神,嘲讽的语气,他拿刀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剜她的心,换来的是所有人的冷嘲热讽,所有人的落井下石,所有人的鄙夷唾弃——
她为此吃了多少苦头啊,她就是这样虐待着自己看着自己吃苦却还坚持地爱过他的,可是到头来,连他一个正眼相待都换不来,一句温言软语都没有听到过——
如果爱换来的只有这些,那要爱来做什么?!
时铃的眼,在一瞬间变得比纪王的冷漠还要冷,她冲太子笑了,“太子,你叫我做你的女人,是出于什么心态呢?不也是想把我当成你的玩物吗?!留在你的宫里当你的玩物,与别的女人斗生斗死,难道这就是你给能我的幸福的下半生吗?”
“玩物?”他没想到她用一个这么重的词。
“不是吗?你说你喜欢我,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就算你以为那是喜欢,其实不过是好奇,你对我感到好奇,因为现在的时铃是一个戴着假面具过日子的时铃,你好奇真正的时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断地挑逗我,不断地试探我,就因为你想知道三年前所传任性的时铃到底能任性到什么地步,为什么在佛堂呆了三年完全变了一个人,是真的变了,还是只是伪装出来的,而你也更想知道现在隐忍着的时铃能隐忍到什么程度!”
从一开始就是,他对她特殊,是因为她的特殊,她与别的女人不同,他从来就不是因为喜欢她,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玩心。
太子震惊地看着他。
时铃不笨,时铃说的没有一句是冤枉他的,句句刺中要害。
他真没想到,她把一切都看得这么通透,她从不说出来,但是她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暗暗在这一切星移斗转里寻找着自己的活路。
为什么不争?
时铃见他脸上显出震惊,住了口,不再说什么。
太子突然仰天大笑。
“时铃啊,是我低估你了。
时铃看着他,脸上已经恢复平静的神色。
这些话,她本不想说出口,只要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可是他一再挑逗试探她,不就是想知道她的底线吗,好,这就是她的底线,这就是现在最真实的时铃。
太子还是笑,再看向时铃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激赏。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番话说出来虽然句句没有给他留情面,但是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
时铃低眉,收起桌面上还没绣完的喜帕,平静地说,“太子,既然你只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你我都没有认真,且不就让这场戏曲终人散。”
她说完提起灯笼,“夜了,时铃真的应该休息了,恕不奉陪。”
背后随之传来他的声音,“时铃,你的游戏结束了?我才刚要开始呢。”
时铃背对着他,脚下顿了一下,却没有再理会,提着熄灭的灯笼回去。
————————
时铃的嫁衣和喜帕都由她自己亲手来做。
太后指婚的懿旨一传出去,她的亲事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所有的人都知道时铃最迟一个月后就会出阁。
这天,时铃接到一个口信,约她未时于阑珊湖边相见。
邀约的人是夕芳,时铃在宫里唯一的朋友。
时铃依约来到宫里的阑珊湖边,见那湖边亭子里已经坐了一个人,她穿一身白色的纱裙,头挽蝶髻,清灵秀丽,婉约动人。
她盈盈笑着,看见时铃,迎出亭子来,“时铃,可有好一阵子没见你了,你怎么瘦了许多?”
时铃笑笑,“还好,只是有些劳累罢了。”
夕芳拉着她坐下。
亭子里已经沏好了茶,还摆着几碟精致的小点心。
“时铃,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当面恭喜你。”夕芳笑着亲手为时铃倒了一杯花茶,“其实本应该我到永和殿去看你,但是又怕钰良媛以为我趁机去笼络太后,只好找你出来相见了。”
为什么不争?2
时铃并不介意,钰良媛疑心极重,又善妒,这点她知道。
太子的后宫只有钰良媛一人当宠,夕芳自然要处处小心,不能再让她抓了把柄。
“时铃,听说嫁衣你亲手做?”
时铃点点头,“恩,嫁衣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盛妆,我想自己亲自做。”
夕芳有点婉惜,“真可惜了,我都没来得及见你家顾公子一面他就出宫了。”
每每提起顾融,时铃脸上便是安定又平静的神色。
“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
夕芳笑笑,“恩,一定会有机会,我就不信等他来提亲的时候我还见不上他,时铃,你选的男子一定不差。”
雪漾在一边答话,“那当然,夕芳小主,顾公子是这天底下对我家县主最好的男人了。”
时铃哭笑不得,雪漾总是对顾融赞不绝口的,还没陪嫁过去,倒已经把顾融当成自己的主子了。
夕芳的笑里多了一份落寞,“那就好,时铃,我真替你高兴,女子的一生,能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也不白活这一世了。”
原本大家说说笑笑,时铃却见夕芳有些落寞,于是问道,“夕芳,你怎么了?有心事?”
夕芳仍撑起一抹笑,幽幽地说,“时铃,我真羡慕你,你可以离开皇宫,有一个对你那么好的男子,虽然他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也不是什么显赫权贵,但你往后不必留在宫中遵守宫中的繁文辱节,或与别人尔虞我诈,更不必像我一样孤独老死宫中。”
“夕芳,你太悲观了,你难道对太子没有期待吗?他总是一日会到惜景园的。”
夕芳无奈地摇摇对,“时铃,不瞒你说,那次太子来惜景园,其实是我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太子,就算对他有期待又怎么样,太子根本不会踏进惜景园一步,那次是因了你才来的,这点,我倒是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敢妄想,能不能得到太子的宠爱,其实我已经不太在乎,反正本就是希望微渺的事,只是,我的一生就在这宫中孤独度过,我多多少少是为自己感到不甘。”
为什么不争?3
听到夕芳的境况,时铃也不禁为她心酸。
“如果是这样,你一生都只能呆在宫里,你不甘就这么孤独终老,那你为什么不争?”时铃虽然知道夕芳天性温婉,但是在这宫中,尤其是作为君王的女人,如果不争就注定只是陨落。
时铃不相信一个钰良媛就可以独霸整个东宫。
夕芳有些逃避,笑了笑,“时铃,别说我了,反正我命该如此,也怨不得谁,再说了,也不是我想争就能争得来的,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夕芳,我只是为你感到不甘和心疼。”
“好啦,怎么还净说我的事,今天约你出来是替你高兴的啊,别老说些伤感的事。”
时铃泯一口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这时候,夕芳掏出一个小袋子放在桌面上,从里面拿出一对镯子来,放到时铃面前,说,“时铃,你大婚我也没有什么送给你的,这对镯子是我进宫前我娘给我的,她说是我的嫁妆,只是恐怕我今生都没有机会用到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算是我给你的贺礼。”
时铃吃了一惊,连忙摇头,“不行,你怎么可以把你娘给你的嫁妆送给我,你拿回去,我不会收的。”
“时铃。”夕芳眼里充满恳切,“你是我在宫里唯一的朋友,也是真心视我为朋友的人,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难得吗?”
“总之不行,你如果要送,送别的东西我可以接受,可是不能把这个送给我,你好好留着,日后会有用的,况且,现在我还没有嫁呢,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想送什么贺礼给我。”
时铃说什么也不收。
夕芳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幸运,她有她娘亲送给她的龙凤镯,有亲情。
时铃很羡慕她,时铃也想有一样东西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可是她命不好,她娘走得早,她连娘亲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
————————
PS:好吧,今天有人说更得慢了,好吧,我也知道自己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