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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说什么?!”时铃看他脸上森寒的神色,突然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纪王紧盯着她,一直盯到她心慌,才缓慢地吐出两个字来,“杀人。”
像一道晴天里的雷打过来。
时铃脚下一软,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猛摇头,“我、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纪王逼过来,“在北安镇外那间破木屋里那个被刺穿心脏的男人,是你杀的?”
时铃突然浑身发抖。
“是不是?!”纪王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时铃跌倒在地,她只是摇着头,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他都知道些什么?
纪王突然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时铃面前,“这是属于你的物品?”
这把匕首是纪王在北安效外那个破屋里找到的,那天早上太后等人出发去桃花庙求桃花签时铃却无故缺席,虽太后说她是去探访故友,但是纪王觉得可疑,他暗中查探,查到那间破屋,竟看见里面有个身亡的男人,而他竟然还在屋内搜出这把匕首——
匕首上面刻着时铃的名字。
时铃惊惶不定,一双眼里充满恐惧,听到纪王的声音几近崩溃。
在顾融朋友家里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随身匕首不见了,却没有想到是落在了案发现场。
“时铃,你可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更要偿命!”他威胁着逼过来,字字撞进时铃千疮百孔的心里。
时铃太害怕了,这才知道原来他今天带她来这儿是要逼供。
反击5
她咬着自己的手,连牙都在抖,咬出血来,可是嘴里却只有苦涩的味道。
“是顾融杀的?!”
终于,时铃崩溃了,看到他一步一步以王者高高在上的姿态逼过来,那些她尽了全力想要忘记掉的恐怖画面又一幕一幕出现在脑海里,她的心理再也不能随受更多,突然大声尖叫着,整个人失控。
“时铃——”他想不到她会突然失控。
时铃双手撑在后面,不断地退后,只是猛摇头,大叫,“不要逼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顾融的事……我……”她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双惶恐的眼里只盛满了恐惧,还有哀求,满脸都是泪水,脸色白得像鬼,眼睛却红得可怕,前所未有的哀求低姿态,“求求你……不要再问了……”
她开始坐在地上小声而压抑地抽泣着。
他没有想到会引来她这么激烈的反应,看着她哭到不能自己的样子,纪王脸上的表情软下来,跨前一步,叫她的名字,“时铃——”
“啊!!!”看见他逼过来,时铃双手捂住耳朵尖叫。
纪王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不要过来!求你不要过来!求你不要再问了……”时铃把头埋进手肘弯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泪水放肆地掉下来,紧紧闭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像个想把缩进壳里的乌龟,在自己的世界承受煎熬和恐惧。
他的脸色变了,在她现面前蹲下来,低沉的声音喃着她的名字,“时铃……”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不是冷漠的神色,竟破天荒地带着温柔。
可是时铃太害怕,她一见到他就尖叫,整个人已经没有一点理智。
纪王的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
其实,那个男人的尸体他已经处理掉了,在他从里面发现时铃的匕首时,他便料想此事与她有关。
那一天,是纪王先发现木屋里的一切,他捡到时铃的匕首,于是便把尸体处理掉,所以后来太子发现小木屋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太后指婚
纪王最后不得不点了时铃的昏睡穴,把她带回宫。
时铃尖叫着醒来,已经躺在宫里自己的床上。
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胡话。
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从去北安到回宫,像一场噩梦,可是又那么逼真。
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皇宫舒适的床上,高床软枕,无上尊贵,可是心像掉进墨汁里被煎炸过一遍又拖出来一样,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雪漾不在,真奇怪,雪漾竟然不在,而且她刚才一直尖叫,永和殿里居然没有一个宫婢应声寻来。
时铃下床,赤着脚走在地上,出了房门,一连叫了几声,“雪漾。”可是都没有人,永和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不由得又向前走去,才没走几步,刚刚还亮堂的永和殿里突然一下子暗下来,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周围静得很诡异。
时铃惊吓,转身拔腿就跑,可是一回头,赫然看见桑榆和那个被她刺死的男人的脸,他们面目狰狞,尖牙利齿,异常恐怖地向她扑过来,她怎么躲都躲不掉,旁边还站着宫里的好群女人,她们嘻嘻哈哈地在旁边说笑,好像都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正在乐哈哈地看着她受报复。
“县主!县主!”模模糊糊中好像听到雪漾的声音,时铃仿佛看到一丝亮光,她害怕地向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
时铃又做噩梦了,雪漾着急地坐在床边喊她,可是一连叫了几声都叫不醒,情急之下雪漾跑去倒了一杯水灌进她嘴里,时铃被水呛到,大咳,终于醒过来。
好不容易咳停了,时铃抬起头,“雪漾?”她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件里衣也湿透。
她看见自己好端端地坐卧在床上,旁边是熟悉的雪漾,没有面目狰狞的厉鬼,也没有那群窃窃私语的女人,那么,刚才的一切是在梦里?
又做噩梦了。
“你总算醒了。”雪漾舒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刚才叫得好凄厉。”
太后指婚2
时铃惊魂未定,“雪漾,我刚才做梦了,我梦到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做的事,我还梦到桑榆和那个男人回来找我……”
雪漾拍着她的背,“没事了,只是梦而已。”
“不是的。”时铃摇着头,“一定有人知道了,雪漾,你知道吗,纪王他……向我逼供了。”
“什么?!”雪漾整个人弹跳起来,当她看到纪王送昏迷的时铃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但是当时听说顾融和时铃所乘坐的马失控,是纪王救了时铃,她只当时铃是被吓晕了,不作多想。
“纪王爷他知道些什么?”
时铃摇着头,脸上是痛苦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为什么不抓我去认罪?会不会把我再送进佛堂?会不会一辈子都不让我出来?”她越想越恐惧,佛堂她已经不想再呆了,要再把她关进佛堂,还不如让她以命偿命,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她在宫里这么艰难,隐忍着走到今天,就是为了活下去……
“县主,先别想太多了,不会有事的,你先梳洗吧,顾公子一会要来看你。”虽然雪漾自己也很担忧,可是嘴里还是安慰着时铃。
“顾融?”时铃这才想起那天马失控的事,急急问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雪漾叹口气,“伤了,那天沐青阳还没有赶到,顾公子跳马,伤了手臂,大夫说是骨折了,幸好,保住小命,只是他的手恐怕需要休养半个月。”
时铃听说顾融受伤,心纠结着,深深自责,“都是我害的,如果那天我不是那么任性冲撞方怡杏,不是那么任性要上他的马,他就不会受伤了。”
任性,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时铃现在深深知道这一点。
雪漾扶着时铃从床上起来,先是漱了口,随后时铃坐在镜台前,雪漾替她梳妆。
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时铃都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惨不忍睹,消瘦又憔悴,就连雪漾也被折腾得瘦了不少,她原本一张红扑扑的圆脸蛋,现在清瘦了许多。
太后指婚3
因为脸色不好,时铃今天上了淡妆。
雪漾站在身后替她梳头,“县主,你选几件发簪吧,你的头上什么饰物也没有,太单调了。”
时铃像没有听到,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县主?”
时铃突然很认真地说,“雪漾,我们离开皇宫吧。”
雪漾的手一顿,惊讶地问,“真的吗?!”她的脸上,又是兴奋,又是意外。
“恩。”时铃淡淡地点点头,承诺道,“真的。”
这宫里,她也不想再呆下去了,整日里担惊受怕,处处提防,处处忍让。
雪漾好高兴,“这么说,县主也是有意要和顾公子……”
时铃看她高兴的样子,比办喜事还开心,轻轻应了一声,“恩。”
“太好了,县主,我就说嘛,你和顾公子是千里有缘,天生一对,更重要是,顾公子对你情真意切,处处关心你,这样的男子,往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雪漾说得兴高采烈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一定是顾公子来了。”雪漾跑去开门。
时铃随手从桌面拿了一支簪子戴在头上,站起身来。
来人果然是顾融,他站在门边,受伤的右手绑着绷带,即使包扎着,也能看出他整个手肿了不少。
他先是冲时铃温和一笑。
“顾公子快进来。”雪漾将他迎进来,又给两人倒了茶,笑着识趣地退下。
两人坐在桌边,时铃看着他受伤的手,皱眉轻问,“很疼吧?”
顾融笑,“不疼。”他最庆幸的是她毫发无损,现在还平平安安地坐在他跟前。
他温和的眉目让她真的相信了他的手一点儿也不疼,他就是有这种魔力,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令她有种置身于三月阳光下的错觉,温暖舒服。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伤。”时铃低下头,满是愧疚。
“我才要说对不起呢,都怪我当初没有好好学骑马,让你担惊受怕了。”
两人都急着把过错揽上身,想想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相视一笑。
太后指婚4
时铃伸出手轻轻按了一下顾融受伤的那只手,“真的不痛了?”
顾融皱了一下眉。
时铃急急地收回手,嗔怪他,“还说不痛,明明就还很痛。”看他皱眉呲牙的样子,暴露了事实。
“你等一下,上次太后拿了一些很好的药酒给我,我拿来给你试试。”她说着要站起来,顾融突然握住她的手,“时铃……”
时铃回过头来,“恩?”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拉她坐下,温温地说,“其实本来是很疼的,可是,看到你,就不疼了。”
时铃柔软的心像突然被人捏了一下,两朵潮红泛上脸颊。
“那天,马失控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如果你出什么事……”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时铃笑着,平静地等他说下去,可是顾融反而说不下去了,他突然用力地握她的手,“你没事就好,过去的也不提了。”
她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顾融……”咽了口口水,有些费力地开口,“太后,有可能会给我们指婚。”
顾融不说话,只是笑。
时铃突然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