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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生奇怪,像纪王爷那样的人,还用得着担心婚嫁之事吗?再说,纪王爷那份人,冷得可怕,也实在是不像会去相亲的样子。”
时铃只是听着,点了点头,附和,“是啊。”没有什么表情,也无意多打听。
第一晚,平平淡淡地过去。
第二天一早,继续向北安桃花林出发,昨晚落脚的地步本就临近北安,所以没走多久,就到达目的地。
大家出行都是抱着高高兴兴的心情,但是到了当地一看,大家都高兴不起来。
残花败柳
来得也真不是时候,昨天那一场大雨袭来,这一整片的桃花树上的花几乎全被大雨打落,只剩下稀稀落落几片叶子和满地七零八落的桃花瓣,又脏又湿,惨不忍睹。
惨成这样,倒也算悲壮。
连太后也忍不住叹一句,“真是残花败柳啊,来迟了一步。”好不扼腕。
大家都没了心情,时铃只看见太子抿着嘴在偷笑,一副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样子。
但是大家还是住下了,等着明日挑个吉时去桃花庙拜拜,桃花已经赏不到了,只好求个桃花签,聊以安慰。
时铃也无暇理会这些,其实,她这次跟来北安,并不是为了赏桃花美景,更不是为了去桃花庙拜拜。
她来看一个人。
她带着雪漾趁大家不注意,徒步出了北安县,向郊外走了近二里路,走到一座大山斜坡上,这个地方树木长得非常绿而高大,植物也长得好,空气湿润,听说风水非常好。
“县主,那地方你去过吗?”
摇头。
“啊?那万一寻不着反倒迷路了怎么办?”
“不会的。”
话才落,走在身边的雪漾突然扭了脚,大叫一声,一阵慌乱,也不知道谁拉的谁,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铃拉着雪漾的手,雪漾整个人坠在坡边,如果没及时拉住时铃的手,现在恐怕她整个人已经滚下山去。
吓了一跳,两人心跳如雷。
幸亏是山坡而不是山崖,虚惊一场。
“雪漾不要急,我拉着你,你慢慢爬上来。”时铃的力气并不大,即使只是这样拉着也有些吃力。
雪漾拍拍胸脯定惊,开始手脚并用慢慢爬上来。
她脚下踩上一块石头,借力往上蹬,但是那块石头承受不起雪漾的重量突然崩落。
“啊——”
大叫一声,主仆两人双双滚落下山坡去。
山坡下是一个近十尺宽的水洞,水洞边沿口长满了草,并且很深。
两人扑通一声滚了下去,溅起一大朵水花,双双沉了下去,时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残花败柳2
时铃睁开眼睛的时候,雪漾正抱着她在哭泣。
两人泡在水里。
眼神有片刻涣散,好一会才记起来,她们是从山坡上滚落下来了,怎么那么巧,就掉到个水洞里来了呢?
衰得太悲惨了,时铃反而想笑。
倒还是三年前那个任性的自己走运些,虽然大家都看她不顺眼,没有人喜欢她,但是,趾高气扬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大家不敢惹她,而且……不会衰到掉进什么沟沟沆沆里……
雪漾哭得眼睛都肿了,哽咽着,“县主,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时铃先是抬头看一眼上空,只看见洞口对上的那一小片天空,湛蓝得不可思议,洞口里却黑乎乎的,光线都到不了的地方,而且非常深。
想沿着洞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别哭,还没死呢。”
这样一说,雪漾更哭得历害,“对不起,县主,都是我害了你,滚下来的时候我不应该拉着你的手。”
“是你救了我才对,如果不是你,我早被淹死了。”雪漾熟水性,时铃却是个旱鸭子。
雪漾一手攀着墙壁,一手扶着时铃不让她沉下去。
“雪漾,我们掉下来多久了?”
“有近半个时辰了。”
“有没有听到上面有脚步声走过?”
“没有,奴婢试过大声呼救,但是都没有人。”
时铃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拔下头上的一根发簪,拿出匕首割下一块衣服的布料,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救命”二字,可是衣料被水泡湿,血一沾上去就晕染开,字变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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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沾了血的布绑在发簪上,时铃将她交给雪漾。
“你力气比较大,试试看能不能将它丢上洞口去。”这是求救的一种方式,她头上三支珍珠簪,珍珠是异常光彩夺目的东西,尤其是在有太阳的时候,丢上去落在洞口边,也许会被路过的人发现。
雪漾接着,郑重吸一口气,用力往上一抛,珍珠簪果然被抛了出去。
残花败柳3
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只期盼有人经过这里能发现那枚带血的簪子。
时铃对雪漾感到歉疚,今天是她一定要来这里,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因为今天是桑榆的生忌,她听说桑榆是北安人,死后葬在这一带,她是想来来看看桑榆的。
上一次去桑府,桑老爷和桑夫人对她还是恨之入骨,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安心,所以尽可能的,她想陪陪桑榆,最起码,也要到她的坟前上一柱香。
只是没有想到会遭此灾难。
雪漾着急问道,“县主,你的腿脚怎么样了?”
时铃泡水不能泡太久,尤其这池洞里的水还这么冰凉。
“不碍事。”时铃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泡了这么久,反正没有知觉了。
雪漾心里很担心,她真怕时铃的腿再这么泡下去就废了,就算不废,这病根子也会越来越重。
于是,她扯开嗓门又开始喴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
喊了好大一会,只听到她的声音在水洞里的回响。
“别浪费力气了,雪漾,如果有人也应该听到了。”其实细想一下,这大山里面荒郊野外的,很可能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会有人来,说不定,她们就死在这儿了。
“县主,你放心,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到了关键时刻,雪漾反而比时铃还坚强,“纪王爷,还有太子,太后,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找的。”
雪漾一直都坚信,太子对时铃很不一样,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一定会派人寻找的。
“但愿吧……”时铃却并不抱太大希望。
突然,雪漾“嘘”了一声,凝神静听片刻,“县主,你没有听到脚步声?”
“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雪漾再听,“真的,有声音啊,有人啊!”
两人一阵大望,又开始高声呼救。
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上面的那个人,好像走到洞口边停下脚步。
残花败柳4
接着,便有一个人头探过来往里面张望,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头颅。
时铃和雪漾一阵大喜过望,雪漾高声喊话,“这位大哥,求求你好心救救我们吧。”
上面那个人好像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思量要不要救。
时铃赶紧说,“大哥,你救我们出去,一定重重谢你。”
上面那个人才说,“好吧,我去找条绳子来,你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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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从水洞里被救出来,时铃两人浑身湿淋淋,大松一口气。
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水里。
这才看清救她们的那个人,是个陌生男子,长得不高也不矮,身体却很强壮。
“两位姑娘,不如你们跟我回家去先歇息一下吧,你们浑身湿透,一定很难受。”
时铃想了想,拒绝,“不了,这位大哥,你救了我们很感激你,怎么好再去打扰。”又说,“不过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命人将谢礼送来给你,你留个住址给我吧。”
那男人还在劝,“呀,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救人一命造那个什么七级,什么谢礼不谢礼的,多见外。”
雪漾笑,“大哥,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男子憨厚地笑,“对对对,就是七级浮屠。”
看他的样子,是个目不识丁的老实人。
“走吧,两位姑娘,我婆娘在家,让她给你们先弄碗热汤暖暖肚子,我家住很近,前面就到了。”他很热情地邀请。
雪漾低声对时铃说,“县主,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先去他家稍作歇息再回去吧,回去还有好一段路要走,你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腿一定不能再劳累。”
时铃于是点点头,也好。
这男人救过她们,说明他老实心地也好,不应该防着他的。
两人于是跟着男人一起回他的家。
走了一段,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顶小木屋,那木屋看起来也很残旧了,时铃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古道热肠的男人,这样看来他的生活也十分窘迫。
残花败柳5
时铃跟着那男人走近小木屋,男人快走几步,先跑过去推开门,热情地说,“两位姑娘先进来坐一下,我马上去找我婆娘给你们弄点吃的。”
时铃笑笑,“谢谢这位大哥。”
两人走进去,还没看清屋里的摆设,门突然“砰”重重一声被关上。
大吃一惊。
屋里暗下来,里面弥漫着陈旧的味道,除了两堆快腐烂的稻草,什么都没有,显然,这不是这个男人的家,而一座废弃许久的屋子,所以当然,他所谓的“婆娘”也是杜撰出来的,为了引她们过来。
被骗了!
果然,门一关,那个男人顿时原形毕露,猖狂地笑“哈哈哈哈哈,你们也太天真了。”
他的脸上,老实憨厚的表情不在,渐渐显出狰狞猥琐之相。
戏演得也太逼真了。
时铃心头大惊,原来这个男人救她们上来是另有目的。
虽然被吓到,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男人目露精光,猥琐目光来回打量着两人,“老子当然想赚钱啊!说实话,你们今天碰到我算你们走运,如果掉在里面的是男人,死在水里都没人管。”
时铃浑身起了一挥鸡皮疙瘩,雪漾则吓得浑身发抖。
时铃暗暗打量四周一眼,权衡着环境利敝。
这破屋子里只有一扇门,还有天顶一个小窗户透气透光,要越窗而逃或者砸门逃跑恐怕都行不通,那男人守在门前。
她试着跟他谈条件,“好,既然你是求财,那就好办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放我们回去,我一定送一笔你满意的银两数目过来。”
男子狞笑,“你当老子是傻子?!”看她们穿得这么朴素,哪里像有钱的样子。
雪漾吓得在背后捏住时铃的手,时铃的手被捏得生疼,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你不是傻子,我们也不是傻子,你留我们一条活路对你也好,要是我们去见阎罗王,就是一拍两散,你半点好处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