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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将信将疑,顾融道,“阿权,快放他下来。”
另外一个小乞丐拾起一匹布放在马车后面摆好,走过来解释,“大叔,是真的,我们不会要你的东西的。”虽然浑身肮脏,可是这些孩子脸上是恳切的表情。
阿权放开手上的那名小孩,忙赔上笑脸,“是大叔不好,误会你们了。”
顾融有些疑惑,问那三名乞丐当中较为年长的一名,“只是,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男孩仰起头,手指向不远处,“是那个姐姐叫我们这么做的,她说只要我们帮你把布都收拾好就给我们银子买东西吃。”
顾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名妙龄女子站在街角。
其中的一名,穿着素色单衫,坠地纱裙,一头乌黑长发挽作单髻,脸上脂粉未施,却是眉目如画,唇不点而朱。
她那一身的素色反倒令她看起来冷落从容,更能吸引人的目光。
顾融先是怔了一下,待看见那名素然女子冲她浅浅一笑点点头他才恍过神来举步走近前去。
作了个辑,清朗的声音在说,“这位姑娘,那几个孩子可是你叫去帮我拾布的?”
时铃浅浅笑着点点头。
顾融在笑,眼睛里都是笑意,暖暖地耀人心窝,“多谢姑娘。”
这样温和的一个男子,让人忍不住就会想对他和善,连一向淡漠疏离的时铃也不忍对他冷淡。
时铃也在浅浅地笑,“你也不必谢我,我并非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他们。”看向不远处忙碌的几个孩子的身影。
顾融有些不解,“姑娘这话是指?”
时铃但笑不语。
身边的雪漾向他解释道,“这几个孩子是家乡受了灾没了亲人流落到都城来的,没人管没人顾他们就成了乞丐了,饿极了就会去偷去抢,今日他们行乞遇到我家姑娘,我家姑娘问清个中原由同情他们,又恰好碰见公子你的布匹掉了,我家姑娘便花钱雇他们为你拾布。”
惊艳邂逅 4
雪漾知道的只有这些,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向顾融说了一遍。
但是,她不明白县主既是决定要施舍银子给那几个可怜的小乞丐,又为什么要他们先去替顾公子捡拾布匹呢?
雪漾想不明白的,顾融却一听便明白了。
看向时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原来姑娘是为了让他们懂得要有收获必先耕耘的道理,当真是用心良苦。”
时铃敛起笑,温温应道,“古语也有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成为孤儿是他们命不好,可是这世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好命,既然命不好,就要懂得靠自己寻一些谋生的手段,不能因为命不好就作奸犯科,只要双手勤劳,就一定会活下去。”
顾融脸上眼里都是赞同之意,真想不到一个女子也有这样大智大雅的情怀。
“姑娘一定是一位非常好的母亲,定可以教育出出色的儿女。”
雪漾翻了个白眼,打断他,“哎,这位公子,我家姑娘还未出阁,什么当母亲的,你这样说当心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顾融一顿,忙道,“也是也是,在下失言了。”面上有隐约的喜色,原来她还未出阁,“对了,说了许久还未向姑娘请教芳名,在下姓顾名融,是经营染坊和布匹营生。”
时铃还没有答话那几个孩子突然冲过来,欢喜地说,“姐姐,我们把布匹都给收拾好了。”
几双满是期待的眼睛看向时铃。
时铃笑笑,掏出几碇银子给他们一人手里塞了一碇,“这些银子也够你们维持一段时日了,只是要记住,往后,如果没有人肯帮你们,你们就要自己寻找谋生的法子。”
几个孩子点点头,“谢谢姐姐。”拿了银子便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时铃看着他们欢快的背影,感叹,“可惜,长贫难顾,希望他们以后都遇到善人。”
收拾好布匹的阿权匆匆跑过来,催促道,“顾公子,布匹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赶路了。”
惊艳邂逅 5
顾融经不住阿权的催促,只得应道,“我马上就来。”
转身,冲时铃笑笑地,又问了一遍,“请问姑娘芳名。”
时铃也笑,“名字不重要,如果有缘,自会再相见。”她暗里想,以后想是再也没有缘份会再见的了。
雪漾笑着开口道,“这位顾公子,你快去送货吧,我家主子的姓名你知道了也是没用,反正你寻也寻不着。”
那是当然的,一个在门禁森严的宫内,一个在宫外,又怎么会再有缘相见。
顾融还想对时铃说些什么,阿权又匆匆跑过来催了一遍,“顾公子,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再不出发恐怕就赶不上时辰了。”
时铃闻言冲他轻点头转身离开,顾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这才匆匆走向马车。
直到天色入暮,时铃主仆二人才回到铃音府。
府里依然很静,入了夜,时铃还在整理着房里的东西。
看似是忙里忙外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整理的了,离开三年,府里属于她的东西很多都不能用了,于是丢的丢毁的毁,便只有上次宫里裁缝来给她量身订做的那几套宫装。
不消半个时辰就可以收拾好,但是时铃还是停不下来地抹着屋子里的桌子椅子,拂了好几遍的灰尘,这屋里的东西,用手抚一下,毫不夸张地说,是纤尘不染。
雪漾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时铃,“县主,你坐下歇会吧,你都整理三遍了,你不累吗?”
时铃半真半假地回道,“闲着无聊呗。”
其实,是真的有点无聊,只是,现在她只是单纯想为铃音府这座宅子多做些什么,以后进了宫,这儿就不属于她了,就算她想回来亲手打扫也没那个可能了。
“县主真的要将铃音府卖掉?”
时铃笑笑,并不作答,起身走至窗边将紧闭着的窗子打开,顿时扑面一阵凉风。
漆黑的夜,万籁俱静,遥遥望去,天幕下布着细致星点,一轮圆盘似的明月高高挂在夜空,熠熠生辉,像一盏永远也不会熄灭的指路明灯。
只是故交
第二天,果然是个很好的天气,万里晴空。
因为昨天夜里月朗星辉,这是好天气的预兆。
时鈴仍是着一身素衣素裙,正要出门的时候雪漾跟过来央求道,“县主,你让奴婢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出去奴婢实在不放心,要是出个什么事奴婢可怎么向太后交代。”
时铃将雪漾推进门里去,“不用了,能出什么事?我一个人就可以,况且,我今天不是交代过你要将铃音府再整理一遍吗?”
雪漾垮下脸,“这哪还需要整理啊,府里东西本来不多,昨天就已经整理干净了。”
“那你就再彻底整理一遍。”时铃说着已经跨出门去,转过身来双手推着雪漾,“整理得更干净一点,免得交到别人手上不体面。”
雪漾没有法子,只得默默转身走进屋里去。
时铃一个人来到气势恢宏的纪王府,站在大门前犹豫片刻,最终走上前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很年轻的家丁,看他的模样比时铃还要年少几岁。
“这位姑娘,您是找哪位?”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是生得一副聪颖的样子,嘴巴也伶俐。
“我来找纪王爷。”
三年前时铃是来过纪王府的,如果有那时候的家丁在大概还认得她,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丁显然是时铃进了佛堂以后才来的,他并不认得时铃。
“噢,你找我们家王爷啊,他今儿个不在,一大早进宫去了。”
时铃静默片刻,轻轻应了一声,“哦,是吗?”心里莫名地涌过一丝失望但同时又松一口气,“那,老夫人在吗?”
“在,在的。”小厮应着,将时铃请进去,“您是哪家的小姐找我们老夫人呢?”
“呃……”小厮听后面传来的声音,像是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是故交,我是纪王爷的故交,也有许久不见了,现在有样东西想交还给纪王爷,既然他不在,那我交给老夫人转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只是故交2
小厮领着时铃一路穿过前庭院走到大厅外廊。
还未踏入大厅便清楚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看这画像,模样倒是不错,就是瘦了些。”
“老太太,不着急,那再看看其他的,像张家小姐也不错。”
“张家小姐?恩,倒是听说过她,脾气不错,有没有画像瞧瞧?”
里面的两人正说话间小厮领着时铃走了进去。
“太夫人,这位小姐说是王爷的故交,有事找您。”
坐在长椅边的老太太着一身沉色缎衣,老脸堆起不少皱纹,头发已经花白。
她头也没有抬,只顾着看手上的画像,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转身退了出去。
时铃才开口道,“时铃见过朱老太太。”
朱老太太这才抬起头来,有些意外但是审视的目光打量她片刻,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哦,是时铃来了啊。”
“是。”
朱老太太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才又开口,“找拓儿吧?他不在。”带着些不情不愿。
她早见过时铃,三年前缠上了自己的孙子,一个女孩子家,没脸没皮地,后来闹了罪被囚禁佛堂三年,现在能放出来是她命好,居然还对拓儿不死心又找上门来了?
时铃还站在她的面前,朱老太太并没有请她上座,她便站着,“我知道纪王爷不在,找您也是一样的。”
朱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不太在意的神情,“有什么事呆会再说吧,我先忙完手头上的事。”
时铃顺从地点点头,领受这份冷淡。
如果是以前的她,心高气傲,一定怒冲冲地掉头走了,这个朱老太总是给她脸色看,按她以前的性子是忍不下的。
但是,现在不会了,既然决定要忘掉以前的自己,就不能按着以前的性子来。
“对了,时铃,你过来瞧瞧。”朱老太太突然冲她招了招手。
时铃走上前去,老太太又说,“你帮我看看这画像,是张家的小姐好看些还是莫家的姑娘比较能入拓儿的眼?”
时铃微微惊怔,突然觉得喉咙干涩,“老太太这是,给纪王爷说媒么?”
只是故交3
其实不用问,事实是摆在眼前。
站在朱老太太旁边的那个大娘,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衣裳,头上戴着大红花,一看就是媒人的装扮。
这是坊间的规矩,媒人都爱穿着五颜六色一身喜庆的。
时铃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走上前去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一幅画像。
画像里的女子着粉红色曳地纱裙,头挽蝶髻,珠圆玉润的芙蓉面,她正翩翩起舞,画得栩栩如生,美丽轻灵,像是看到她真人就在面前跳舞一样。
时铃低头端详片刻,“这画中小姐人长得美,体态也轻盈。”
老太太的意思她是明白的,纪王爷是时候该婚配了,叫她帮着挑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