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后来,林微微尖叫一声,就被这个坑爹的噩梦给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房门被人打开,一脸焦急的克莱动作慌乱地冲了进来。
“快,快和贝雅躲到地窖里去!”
“啊?”林微微一时还没搞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看着他有点缓不过气,这,这是神马情况啊?
“党卫军来抓人,已经带走了近千个犹太人。”
她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抓犹太人?我又不是犹太人!”
“你不是,但施仑堡局长在走的时候,再三关照我,如果党卫军来捉人,务必要将你藏起来。”
“为什么呀?”
“不知道!”克莱打断她,“别问那么多,就按照他的话,先躲好再说。”
地下室其实是酒窖,藏着不同的酒,在一排酒架后面有几扇可以藏人的小门。贝雅藏在其中一个,林微微藏在另外一个,还有几扇小门空着,前面都有一排啤酒挡着,要发现后面别有洞天,还真是不容易。
藏好没多久,就听见上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克莱赔笑的声音一同传来。
脚步声传来,有人走了下来,四周兜了一圈,似乎在查看什么。林微微并不是很害怕,只是觉得奇怪,贝雅是犹太籍波兰人,身份特殊,不想被遣送,所以要躲起来。可是为什么连她也要一起躲?
是因为昨夜犹太教堂救人一事吗?这确实是个抓人理由,只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弗里茨既然要抓她,又何必装好人放她回家?放了再捉,他到底是何心?难道是闲着蛋疼,猫捉老鼠逗着玩?
一想起这个鬼畜男,林微微的头就痛了,从他出现以来,她总有一种被觅食中的野兽盯上的感觉。妖孽啊妖孽,早知当初就不该救你!
那些士兵四处搜了一遍,酒架、货架上上下下都仔细查看了,但所幸的是,他们没有发现林微微和贝雅的藏身之处。
等他们离去之后,为了保险起见,老板让她们俩人暂时待在地窖里不要出来,赫尔嘉偶然会给她们送些食物来。两人不了解情况,不敢说话聊天,没有手表,看不到日光,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异常痛苦。
林微微几番三次想要踏出暗格,可是想到弗雷德和克莱的话,不由又忍了下去。她想起那天弗雷德来找她,不但神情奇怪,就连说的话也很怪异。
他说,简妮,你好自为之,我保不住你了。
弗雷德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的眼中显然藏着秘密,可是这么一个城府深沉人的心思,岂是她这个单细胞生物能够猜透的?
林微微这两天过的是浑浑噩噩,大喜大悲大怒大哀,好像现实和梦境也没了区别。事实上,自从穿越到了30年代纳粹德国,她的人生之路就充满了跌宕起伏。
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肩膀背脊每一处都在叫嚣,再加上腿上的伤,又酸又麻,她是真的坐不住了。
可是,刚想转身动一下筋骨,就听见酒窖的大门被打开了。
“你说,这里白天已经查过了?”
一听这个声音,林微微身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真是说到鬼畜男,鬼畜男就驾到!
第七十八章 被捕
“是的,长官。”令人惊讶的是,回答他的人不是克莱,而是赫尔嘉。
弗里茨哼了一声,然后沿着地窖慢慢地走了一圈,他走动的脚步缓慢,而皮靴鞋底敲打地面发出的声音却沉重异常,一下下直接敲击在了微微的心口。
躲在小隔层里,明知道除非他有透视眼,否则绝不能看到她。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那双发着绿光的狼眼正无比犀利地扫射过这方天地,叫人无所遁形,用手捂住自己胸口,生怕那太强烈的心跳声会出卖她的藏身处。
“你可知道遣送波兰籍犹太人出镜,这是元首的命令?”弗里茨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不急不缓地在那边说道。
“当然知道。”赫尔嘉带着一丝怯意的声音传来。
“嗯,很好。既然元首的命令,国家的号召,作为一名守法公民应该如何?”
“积极响应。”
闻言,他淡淡一笑,道,“有人举报,你们家窝藏了应该被遣返的波兰籍犹太人。”
赫尔嘉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刷白,连忙否认,“没,没有的事,您听谁造的谣。”
“你说是造谣?”他抽了口烟,然后吐出烟雾,看着她挑眉。
“是,是的。”赫尔嘉被他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声音颤抖,底气不足地道,“您,您的士兵已经在这里搜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再查一遍。”
她不过二十来岁,要对付眼前这个腹黑男,显然定力不足。林微微在心里干着急,这么关键的时刻,不知道老板人跑去了哪里。
“这个自然,不过我亲爱的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私下窝藏非法人员,罪同叛国。”他围着赫尔嘉走了圈,然后将头凑近她道,“我自然还会再搜查,如果真的有人窝藏在这里,请放心,他们肯定会被找到。除非……”
“除非什么?”赫尔嘉的语气中已带着一丝哭腔。
“除非你向我坦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排排红酒架子,道,“这样自然不会再搜查,你们也没有犯法,而是配合我们党卫军行事。”
赫尔嘉咬着嘴唇,低头不语,似乎心里在做着什么激烈的斗争。弗里茨见状,撩开她的发,在她耳际轻轻说道,“只要你实话实说,减轻我的工作难度,我不但不会处罚你,相反,你还会得到嘉奖。想一想,叛国之罪的处罚,和配合我们工作的奖赏,你要前者还是后者?”
很明显,弗里茨是个心理高手,他的一番话不但包含了威逼,还有利诱在其中,用现代商业术语来解释就是kibsp;kiss kick的策略。或许,对于克莱这种立场坚定的老手来说,起不了多少作用,可是用来对付年轻、经验不足的赫尔嘉却是足矣。他几句毫无承诺可言的屁话,轻而易举地冲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赫尔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的眼珠转了转,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还是被他发现了。弗里茨面露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低声下了道命令,掉头走回上层。
因为躲在暗格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听脚步渐去,以为他们已经离开。林微微正想松口气,突然隔壁的暗格被人猛地一把拉开,紧接着传来了贝雅惊惶失措的尖叫和挣扎声,她那颗刚放下的心顿时又被提了起来。
噩梦尚未结束——
原本他们并没有发现她的藏身之处,而只是捉了贝雅。但是在贝雅被带出去之前,尖叫一声简妮,于是那些即将离开的脚步又折了回来,顺藤摸瓜将林微微也一起揪了出来,带到楼上。
弗里茨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在品酒,看见两人被带上来,就向着赫尔嘉举了举酒杯。而赫尔嘉满脸眼泪,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她们俩。
看见林微微,弗里茨的眼中似真似假地浮现出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布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说过,你的好运不会永远用不完,你看,这次没人担保你了。”
她不服地挣了挣,企图摆脱几人的束缚,道,“我既不是波兰人,又不是犹太人,你凭什么抓我?”
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向她身后的士兵随意地甩甩手,示意他们退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鬼火般的绿眸扫过她的脸,“抓你是上头命令,小姐,谁让你一次得罪了两位身份尊贵的人呢?他们指名道姓的要送你去大牢,这个倒是让我无比的惊讶,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她得罪谁了?她所认识最贵的人也就是亲王哥哥,还有谁?
“既然要抓我,那你昨天为什么放我?”难道他真把她当耗子刷着玩?林微微不禁惊怒交加。
“呵, 放你不过卖给施仑堡一个面子,可没说放了后不能再抓。”他笑了起来,脸颊边淡淡的酒窝勾勒出动人笑颜,是极致的英俊,却也是极度可恶,让人看了惊心动魄。
面不改色地说着卑鄙的话,还能笑得那么春光灿烂,果真是个无耻下流之徒!
“你放心,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么,我会记得,不会亏待你的。” 他拍了拍林微微的脸,哈哈一笑,然后对着她身后的士兵下令,“带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我哪里也不去。”
相对贝雅的疯狂,林微微是冷静的,这个时候,她必须要保持一刻清醒的头脑。
弗里茨见公事办的差不多,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水,然后拉起赫尔嘉的手在嘴边轻轻一吻,“谢谢你的配合,亲爱的小姐。”
街上停着一辆开放式的卡车,上面已经装满了人,究竟是犹太人,还是日耳曼人,一时也分不清楚。
克莱啊克莱,你到底去了哪里?等你回来,恐怕连我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明知道指望他没用,老板不过是个认识一些高官的老百姓,可如今他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弗里茨从饭店里逛出来,伸手挡在脸前,遮住强烈的日光,然后冲着林微微淡淡一笑,那笑容惊的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只见他走到卡车司机面前说了几句,然后一路扬长走近自己的敞篷小甲壳虫,屁颠颠地坐了进去。
以为自己会再次被带回监狱,可是出乎意料的,卡车一路行驶没有再停过。没有缓冲,无法通知克莱或是弗莱德,谁也救不了她们。看着两边的田野飞快地向后倒去,林微微的一颗心不停地下沉,他们会被带到哪里?
脑中反应出来的只有三个字:集中营。
这个意识让她如遭电击般地愣住了,一时间只觉得浑身手脚发软,手指扣住车上的铁栏几乎无法松开。关于集中营的传说有太多版本,各种YY小说、电影,各种历史正传的纪录片、访谈片……总之,用一句话概括,这一座座营房就是纳粹铸造在人间的炼狱,有去无回,只死无生。
也许是怕到极致,林微微然脸上一抽,笑了起来。苍天啊,大地啊,耶酥啊,玉帝啊,你们果然待我这个穿越女不薄,穿越二战,不去集中营走一圈,实在对不起爹娘,哈哈。
笑着笑着,一不小心将泪水给笑了出来,站在身边的贝雅被她吓了一跳,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
林微微甩开她的手,看着她,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明明没有发现她,如果不是贝雅暴露了她的藏身点,她不会被他们抓到,至少今天不会!
贝雅哭着拉住她,反复道,“对不起简妮,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一个人。我实在害怕……”
“所以你就拖了我垫背?”她想抽她一耳光,可是看着流泪反复说对不起的贝雅,突然泄了气。人,都是自私的,已经失去了哥哥,贝雅不过是想找个伴,一个相伴去黄泉的伙伴。呵呵。她再度无奈地笑了起来。
“对不起,简妮,是我自私,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如今我只剩下了你。”
贝雅死命地抱住她,那哭喊的声音令人绝望。林微微忍不住将头埋在她肩上,眼泪一滴滴地滑下。
呜呜呜,我不要去集中营,这一去,更是见不到少爷了。
鲁道夫,你在哪里?能不能来救我出水深火热?
然而,天下万事皆难预料。在这个昏暗的二十世纪中,人人都在戏剧的舞台上演绎一场戏,是真,是假?已经不能由眼睛去分辨。好人,坏人,需用心去体验。一念救人,一念杀人,生与死、善与恶,往往都只是一念之差。
太阳不停地下山,然后又不停地升起,日月交替,日复一日。在12月到来的第一天,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