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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知道,最好是她舒扬意的生命中没有那个人一丝一毫的阴影。
可是现在却是不容她再去逃避分毫,即为国难,那么便是南芜国与东烨王朝或是燕国交战了,并且还输了。可是这春意阑珊的,燕国才刚从大雪隆冬中缓过劲来,怕是这个时候也是在休养,恢复元气吧,又怎么会傻得来攻打南芜国。那么答案便不言而喻了,南芜国败给了东烨王朝。
东烨,东烨——
扬意在心中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忽而一双如同敛尽春花秋月般的温润眼眸便清晰的出现在了扬意的心中,慢慢的又不由自主的拼凑出了那挺直高耸的鼻尖,那如三月芳菲一般亮丽柔软的薄唇,就连他眼角下方一颗细小的泪痣都是那么的显眼,就好像昨日还细细的摩挲过,那鲜明的触感好似还停留在指尖。
那样真实的感觉,真实到让她一阵又一阵的心悸,这般苦楚,让她不自觉的轻哼出声。
“大小姐!大小姐——”耳边传来嬷嬷急切的喊声,扬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心中一阵的苦笑,原来 自(霸:。。)己还是那么清楚的记得他,原来这六年来 自(霸:。。)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以为早已经忘了。
春花秋月,梦一场。
梦碎,可是为何自己还是沉浸至今?
城破时,那凄厉的喊叫声又仿佛在耳边响起,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城墙上是他坚定的身影,许她一世幸福。恍惚间她好像又看见斩月一身是血的挣扎向她奔来,只为一句:城主,城破了,您快走——
可是夕阳下他的背影又是那么的温暖,温暖了她早已经凉却了半截的心。
不停地,各种画面蜂涌而至,充斥在脑海,压抑的她心脏急剧收缩,额间冷汗涔涔而下。这种感觉又岂是痛苦一词可以涵盖的?这刻骨的血债,这铭心的情仇让她怎么忘?又如何能忘?
“大小姐!——”耳边的喊声变得更加的急切,扬意轻轻的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眸,深邃的眼波中哪儿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哪儿还有那刻骨铭心的血债情仇的痕迹。
“大小姐,您怎么了?”嬷嬷捻着丝巾细细的为扬意擦掉了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又接着问道:“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无碍的。”
“大小姐……”扬意看嬷嬷似还要说什么,便略微的拔高了一个声调,“嬷嬷,时辰快要到了,这妆容以花,你不抓紧时间是想要等着父亲大人的惩罚吗?”
嬷嬷一个怔愣,随即便看到了扬意那早已经被汗水湿花的妆容,好像似乎又想到了舒呈的惩罚,全身一个激灵,瞬间把刚才的担忧和犹豫全都抛到了脑后,动作的麻利的开始修补妆容。
不多时,扬意已经走在前往舒呈宴请南芜国达官贵人的后花园的翠竹小道上,远远的便可瞧见那后花园的繁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她身着一件雪白娟秀里裳,外套一件绣着金丝长边的燕子红袍,燕子红,红得似是要烧出来映染身边的一切,乌黑的青丝高绾成一个俏皮又不是妩媚的灵蛇髻,额饰是由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猫眼石编制而成的,如牛乳般清醇的光晕称着脸色更是纤巧削细,肤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华贵妩媚。
在一阵又是一阵的惊叹声中,扬意缓缓走至主位前,站定,轻敛裙摆,姿势优美而又端庄的拜了下去,“扬意拜见父亲大人。”
舒呈一阵爽朗的大笑,在众人的恭贺声中,步下主位,正欲说什么,却听门口处一阵喧哗。
“圣旨到——”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整个热闹的后花园瞬间寂静了一下。想必,所有的人心中都在感叹着,这舒家大小姐真的是荣耀满身的啊,一个及笄大典,让舒呈遍下请柬,更是连皇帝陛下都惊动,追下圣旨一道。
“圣旨到,舒扬意接旨——”
尖细而高亢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扬意迈着细碎端庄的步伐,绕过已经恭敬的跪了满地的人群,走至后花园最前方,面向皇宫的方向,深深的跪拜了下去,“舒扬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舒家长女舒扬意,天资清懿,性与贤明。能修关雎》之德,克奉壶教之礼。甚得朕心,今特册封为公主,封号瑞应。赐之金册。徽章载茂,永绥后禄。钦此!”
瑞应,凤凰别名也。
扬意不知这如今的一切算是什么,似乎当时自己决定回来为小扬意讨回一个公道就是一场错误,而自己现在正在一步错,步步错的踏进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陷阱之中。故作不经意间的看了舒呈一眼,那脸上的神情很是淡定,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心中不禁一阵冷笑,果然啊,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只等着自己往下跳。只是这跳的深与浅又是另外一说了。只不过眼下还是先接旨方为上策。想罢,扬意双手高举过头顶接下了那道让她视为烫手山芋的圣旨,可是言语中却是没有丝毫的不耐和厌恶,“舒扬意接旨,叩谢主隆恩。”
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的站了起来,轻敛裙摆,扬眸,这才看清适才传旨人的长相,一身藏蓝色太监服,腰间缀着一块黄金镶玉的令牌,看那精致的程度,可见这人在宫中的地位绝对不低,胖圆白皙的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堆满了笑容,眼角那干皱的皮肤在这笑意的牵动下,像个包子一样皱巴巴的团着,略显厚实的嘴巴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此时正一张一合着说着讨巧的话:“舒大小姐,哦不,看杂家这该打的嘴巴,从现在开始就应该称呼您一声瑞应公主了。”
扬意浅笑一答:“公公真的是客气了,不管是舒家女儿,还是皇上金口玉言册封的瑞应公主,这身份再怎么变,舒扬意还是舒扬意,说到底您还是扬意的长辈呢,如您乐意,还不如直呼一声扬意来的痛快,您说是吗?”
“公主说笑了,这主子就是主子,做人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样子,岂能尊卑不分呢?”
扬意看着他状似惶恐的一拜和瞬间沉下去的音色,双眼一眯,直接得出一结论,这人绝对不简单。
“哈哈哈……”舒呈终于是心有灵犀了一回,及时的来了一个解围的大笑,“小女性急,不懂规矩,一时语快,还望吴公公日后多提点提点。”
原来,他便是打小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吴公公,大内太监主管。
吴公公闻言,见是舒呈,又开始堆砌笑容,“哪里哪里,舒王公言重了,公主正直青春年华,正是天真烂漫的好时候,这般的爽快,亦是一件好事的啊。”
闻言舒呈眼中精光一闪,又是一阵大笑,“吴公公,今日乃小女生辰,舒某略备薄酒,还请上座。”
“舒王公客气了,皇上还在宫中等着杂家回去汇报情况呢!”吴公公抱拳作揖,继续笑道:“那杂家便不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瑞应公主,舒王公,还请留步。”
话虽这样说,但是礼节问题还是要做全的,舒呈扬声喊道:“管家,替公主和我送吴公公一程。”
扬意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耳边又想起了临下山前的那个晚上,师父交代的话:意儿,下山后你的人生便掌握在你的手中,现下只欠一个开始。如果……你且记住,还有为师可以护你周全。
当时还不是很明白,还不明就里的取笑师父的杞人忧天,笑言道:师父,扬意不过是一弃女,除了师父这个不需要挂念的人之外,无牵无碍,要过的便是打着璇门的名号,快意恩仇的过日子,何来什么抉择?
可现在扬意却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这个及笄大典便是师父所言的那个开始,这今后的生活恐怕已经不是什么惊涛骇浪可以形容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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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故人惊心(重要修改)
画城风景如画,四季如春。
城主府的后花园,午后的日光倾城,花开烂漫,潺潺似流水清泉般的筝声断断续续的响起,画未闲闲的信手拨弄着琴弦,妖娆的身姿仅裹着一件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神态慵懒的半躺在祈宇的怀中。
——在想什么呢?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细细密密的洒在了祈宇温润的脸颊上,荣耀秋菊,华茂春松。
——画儿十二岁以一舞九天》惊艳众人,不知道现在又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闻言,画未一声轻笑,透着些许的娇俏,信口一问。
——那可有想好?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突然画面一转,却是城破那一天,潺潺如清泉的筝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金戈铁马的层层战鼓声,画未身着一身火红的嫁衣,站在城墙上御风而舞,“我还欠你一支舞呢,不是吗?”
电闪,滚滚惊雷声随之而至,画未纵身一跳,那疯狂坠地的声音忽然变成了最为可怖的梦魇,张牙舞爪,从四面八方突袭而来,层层叠叠的将她困在其中,像是要生生的扼断她的气息。
“啊!——”
扬意一声惨厉的尖叫,突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直到后背传来丝丝的凉意,才惊觉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湿。凌乱的呼吸渐渐地趋于平缓,狠狠的,任自己的身子摔在了床上,扬意崩溃的神经这才又重新开始运转,多久,究竟是有多久都没有再做过这样的梦了呢?为什么时隔六年,自己还是摆脱不掉?她曾经以为,这些记忆早已经在师父的金针下烟消云散了的,而且她也打定主意,好好的利用老天爷赏赐的生命去过一段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和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彻彻底底的一刀两断一了百了的。一个画未已经死了,她可不想再赔进去一个舒扬意。
难道这还不够?老天爷,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还有那句小心舒呈,那国难之言又是何意?
夜已过半,这开春的风透着凛冽,可扬意却是一袭黑色夜行衣行走在舒府屋檐之上。此举不过是为了证明她心中的猜测。
偌大的一个鸣鹤楼,却是没有任何一个小厮婢女行走在其中,参天的松柏在这夜幕下竟显得有些森然。扬意知道这四周必定散满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死士,不由得敛起了自己的气息,一个利落的翻身,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舒呈书房的屋檐上,随即放低自己的身子,挪开了一个瓦片。
书房中的舒呈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执茶盏,“怎么样了?”
“回家主,长公主病危的消息恐怕东烨已经收到,东烨朝中该打点的也已经打点好。”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可扬意却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看到舒呈轻啜了一口茶。
“不可大意。”舒呈似是不放心一般,细细的叮嘱着。扬意的嘴角缓缓地上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却又听到舒呈一声浅叹:“宇文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
霎时,就像是五雷轰顶一样,扬意整个人都定住了。
宇文渊。
宇文渊既是祈宇。祈宇就是宇文渊。
直到上辈子画未死的那一刻她才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宇文渊就是画未的一剂毒药,也是舒扬意的。他就像是初春的一抹清风,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的温润和煦,可是心底可是彻骨的寒。
“家主,那宇文渊的确是有些本事,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还不足为惧。”
“切莫轻敌!”舒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那砰的一声似乎显示他现在的心情。
“家主……”
舒呈重重的一哼,随即说道:“你还记得六年前宇文渊帅十万大军覆灭画城吗?”
扬意又是一惊。
“记得,不过是利用那画城城主的感情才灭了的,如此的卑鄙阴险,家主为何又提起此事?”
“整个画城一个不剩,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