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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看莫愁了,低头看着脚尖。“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这真是太好了。”她也装作没有看到六王爷固执地牵着我的手,多尴尬的场面啊。我永远不想伤她的,但是他并不放开。我只能清清喉咙说:“莫愁,我的脚,嗯,还有些痛。”“那可得少走些。”她走到我的右边,然后扶着我:“姐姐小心些。”如果有地洞,我一定钻进去。莫愁的手冰冷冰冷的,我抬头看他,无声地说着对不起。他决定的事,他不允许谁来改变。哪怕是季玉浓和莫愁在场,这饭局,他预告了,他要我面对莫愁的悲情。“进去吧。”他慢慢地说着。然后大手环着我的腰,对莫愁光明正大地说:“本王扶她便成。”莫愁讪讪然地放了手,跟在我的后面。我心里别不是溺味,就像是在*二重天里煎熬着一样。这一顿饭,简直就是磨人。进去大厅,奇怪的是今天威远候不在,吃饭,就是我们四个。莫愁坐在他的左边,我坐在右对,再来就是季玉浓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甚是丰盛,而且还能看得出,都是我爱吃的。这饭真是吃得愁人肠,我低头默默地吃着,很少主动说话。他满身都是轻快的高兴,尊贵的手给我剥虾子,丢一只在我的碗里,我就心跳多一下,在莫愁与季玉浓的眼光下吃着,简直就是嚼蜡一样难过。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着这样的折磨啊。老天,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不可以退场的。季玉浓正在喝汤,我在桌底下狠狠地踢她一脚。吓得她跳了起来,尖叫一声满身的汤水在滴滴答答的,一双大眼愤怒地瞪着我。嗯,现场也只有我是她能瞪的,也只有我心机在她认为最不单纯的。我笑着站起来:“二姐,怎么这么不小姐,来,我陪你去换衣服。”小样,还不走,瞪什么瞪,跟姐姐我比力气大吗?这气氛不对你丫的就没有看出来,再吃下去,我估计会一不小心就会咬断舌头了。扯着她就往门口去,还很优雅地说:“六王爷,六王妃,你们请慢用。”莫愁的脸,都要埋在饭桌上了,可是,她依然优雅致,那说不出来的委屈,连我看了也不忍。一出门口,季玉浓就甩开我的手,气得发抖:“你干嘛。”“没想干嘛,对不起啊,不想这样子的,你也看到了,这顿鸿门宴,吃得可憋屈了,再呆着不好,让你衣服弄湿了,改日你到我的店里吃,全免你的。”“哼。”她冷哼一声:“不知你在搞什么鬼,一时说要和季子昂成亲,一时又和六王爷拉拉扯扯,张书书,你真恶心。”连她也唾弃我了,其实啊,我哪里想这样的。我都是心不由已啊,低头看着短短的影子:“你父亲呢,我要见见他。”“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她还在抱抱怨怨的。“季玉浓,你快点说,这事可关系到季子昂,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六王爷虚以委蛇吗,我就是担心我哥哥的事,他不放在心里,哥哥明天就要打仗了,可我看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你是不是想让我整死你,我要做季梦琳我告诉人你,你连站在季家的位置都不可能。”她让我有点吓着了:“你干嘛这么凶。”我气乎乎地看着她:“你这笨蛋,我能不凶吗?你以为我爱来,爱让他碰我啊,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因为哥哥。看他出了一点意外,你担不担当得起。”“都是因为你哥哥吗?”一道淡冷的声音响起。我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季玉浓问的,没好气地说:“那当然是,你以为我爱来啊。”说完就狠不得抽自已一个嘴巴,地上的影子重叠着,我往前走一步,走出他的影子中来。可是,竟然有些寒战。季玉浓看着不对劲,用从来没有过的聪明说:“我先走了,你们是慢聊。”脚尖一转,跑得飞快,我想抓,也抓不住她。
第十八章:哥哥失踪
我低头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压得重重的。总是不好运啊,做什么事,都会让人抓个正着,有些话,也不能随便说的。但是说出来了,还是让他听到了。他也不说话,我吞吞口水,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受伤。“为什么不说了?”很轻的一句话,却带给我无比的惊心。我不知要说什么,呃,难道要我说,我骗了他,我只是虚假地想要利用他吗?我这个人,总是什么事都做不好,绣个女红,还是鸭子溺水的那种,别说什么戏水了,装个什么的吧,当天晚上就让人听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烧香了,什么神都不来保护我了。“说啊。”他又说了一句,吓得我差点没有站稳。自已的胆子真是猫一样的小,还相当的不经吓。“你只是在利用我,是不是?张书书。”他声音那般的冷。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沉默代表着默认。我是个不太会说谎的孩子,唉,就是诚实啊。他笑了,轻轻地笑,像是刀子一样割过我的心,然后他道:“张书书,连骗一下我,你也不愿意吗?”不是不愿意,这不,老实嘛。“好,极好,你可以走了,算是本王我自打嘴巴。”他冷然地往里走。忽然心里觉得好痛,我不想这样的。终还是伤了他,六王爷,唉,好吧,就是利用,我本来就是坏人一个,我是坏人,我怕谁。自我嘲笑一下,落寞地走出走廊。花间月影,好不欢欣,阵阵香味,花开暗*。小丫头和管家正在门口等我,也是坐轿子回去,却是格外的郁闷极了。从此之后,他不再来我的客栈,也不再上上将军府,我心里隐隐觉得自已丢失了什么一样。日子就是那样淡淡地过,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捡起女红,觉得心里烦燥极了,一个劲地扎自已的手指,四处走走,觉得真的好孤单。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如今你是不是正在打仗,如今六王爷对我,真的恨了。但是我心里,好难受,哥哥,对不起,我的心情还是会因为他起伏着。暗自面壁思过,头朝下脚朝上,让自已的思想慢慢地静下来。终无法做到,什么都放得开,原来他恨我,自已心里也不是很好过。中途去店里,想偶遇上那混家伙,却总是遇不上。管家老远地叫:“张小姐,张小姐。”那急急地声音,让我有些诧异,将脚放下,坐下来调整呼吸:“我在这里呢。”他匆匆地推开门,一脸都是汗,还有满眼的焦急慌张,也不知是什么事,让八风吹不动的管家慌成这样。我吸口气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跑这么急的呢?”“张小姐,大事不好了。”他一拍手:“上将军失踪了。”“啊。”我摇摇头:“你说什么?”应该不是火星语吧,为什么我听不懂。他再重复一次:“张小姐,军中来急报,上将军在契丹后战之中,失踪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急得六神无主:“哥哥一定是先回来了。”一仗居说是落空了,契丹往左边退兵,而哥哥和六王爷的兵力相遇潼山,后来是和契丹人打了,但是以哥哥的功夫,他不会出什么事的。哥哥更不会说失踪这一词的,他一定先回来了。“张小姐,是真的,军中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上将军,连契丹人那边也探过了,也没有抓到上将军。”他老泪流了下来。“不会的,我不相信,我要去弄个清楚。”我爬起来就往外冲去。我坚决不相信这样的理由,哥哥是艺高胆大的人,他不会忽然就失踪的。我冲了出去,就往军营中走去。打仗的事,是前二天了,六王爷也回来了。只是在军营前,我就被拦了下来。“让我进去,我要去问个清楚,我哥哥是上将军,怎么个就失踪了。”是不是他搞的鬼,总是他,一定是他,他是在报复我伤害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啊,哥哥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心好痛好痛,我止不住的悲伤与痛疼一手捂着胸口,现在才知道,哥哥对我,真的好重要。他在的时候,他宠我,我只是觉得幸福,但是没有觉得,他是我的唯一。如今说他不见了,就像我的天都塌下来了,我织着的幸福,只是一堆破碎的梦。我不甘心,哥哥,你就要娶我的,你不可能失踪的,对不对。“张小姐,请你冷静些,六王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闲杂人士,都不能进入军营一步。”“上将军也是你们的将军啊,你们怎么就不闻不问呢?他怎么失踪的,总得给个理由。”六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子啊,太过份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的,要不然我心里都不安啊。我拒绝相信哥哥是失踪的,哥哥是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他还叫我等他,等他回来,做他的新娘子。那二个兵士说:“张小姐,是这样的,我们也听说了。上将军上潼山的时候,在潼山河边遭到契丹一些人的阻击,上将军为了早些过过,身先士卒先过木板,板断了,连带着好些人都摔进那山河里,我们找了好些天,都没有找到上将军。”“不可能的,你们是在骗我,我要见他,一定是他把我的哥哥藏起来了,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六王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没有了力气,坐在地上,边捂着脸边说边流泪。呜,怎么可以这样子,哥哥是一个多让人心疼的孩子啊。他打小就没有了爹娘,哥哥就依着我们季家,他是一个争气的人,他努力地让自已成材,他不是他,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权势尊贵都握在自已的手中。哥哥什么都要自已去努力,不然就没有他的今天,六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害哥哥。哥哥啊,我心好痛,大口地呼吸着,几口气吸不上来,痛得撕心痛肺的。哥哥,你在哪里,你不要书书了吗?你不管书书了吗?那以后书书怎么办呢?你说好,你要来娶我的啊。哥哥,哥哥,你不会失踪的,你只是在某一个角落,是不是?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他,只要他放了你。我心空空的,我跪在外面一天,我就为了见他。从早上到中午,到晚上,他一直不见我。我一直都跪着,直到没有了知觉,如此的执着,也比不上心里的痛来得重一些。懦弱的泪水流得快干了,血红的眼睛一想到哥哥就想去和六王爷拼命。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客栈里,军营的人把我送了回去。二个姑娘照顾着我,给我水喝,看我不停的流泪,也心酸地说:“张小姐,你别哭了,死者矣矣,生者更要坚强一些,上将军最疼张小姐了,要是上将军知道张小姐这样子伤心,一定也很难过的。”不说也罢,一说我的泪水又不停了。怎么又提起了哥哥,哥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你要我怎么办,我在这个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就只有你了。泪水泊泊地又流着,尽情地哭,尽情的流泪。季子昂,你混蛋,你不可以丢下我的,你的新娘子,你不娶了吗?你就一个人走,你对得起我吗?哥哥,我的哥哥,你只属于我。我闭上眼睛,也是泪,我合上眼睛,也尽是泪。我不知道人的眼泪,竟然可以这么丰沛,叫自已不能流泪,流泪不能解决什么事。可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就是一个劲地流着。吹了灯,一个人静静地流着泪,听着外面风起拍打窗的声音。然后雨声哗哗地打着窗,从窗外飘了进来。我知道下雨了,也不想去关窗子,幽幽黑黑的室内,似乎能听到自已流泪的声音。把自已关在一个房子里,尽情地去思念,我们的力量如此的单薄,即将就要到的幸福,却在眼前失去,我们还是无可奈何,哥哥。如果这是结果,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合上眼,有些迷糊地睡去,我看到哥哥了,他英姿勃发,骑着马带着人站在河的一边,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平静的木桥。哥哥看着,然后说:“过桥。”我就大声地叫:“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