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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懂他的感情,也不想懂。
淑妃——庞思彩1
冷宫的第一天睡得不是很安稳,也许不是以前的高枕暖床了吧。在又硬又冷的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等到天际泛起淡淡白鱼肚,浓浓的睡意才袭了过来。
听到外面有人叫着“皇上。皇上。”的,这声音应该是德妃的吧。迷糊地揉了下眼睛,望了望外面,还没到日上三竿呢。拢了拢被子,继续躺了下去,闭上眼又去见周公去了。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尖细地震耳欲聋,捂着耳朵仍能听得分明,这恼人的声音!
“怎么?不迎接朕?”一双明黄的靴子出现在了床边,“没想到才一天,朕的笑贵妃竟连宫中礼仪都忘了?”
“罪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慢慢从床上起来,盯着那双明黄的靴子,给高高在上的那人请了安。
“在怪朕吗?”宋宁宗抬手谴退了周围的人,跨前一步扶起还跪着的我。
“罪妾不敢。”委婉的躲开皇上的怀抱,倚着床沿站了起来,扯着一贯的笑容,“皇上您坐。”
我看着宋宁宗坐在四角不平的椅子上晃了晃,支着一只脚,怔怔地看着我。桌上只有一碗凉了的白粥,连个茶壶也没有,他却没有任何接下去的动作,就这么看着我。
“最晚什么时候上路?”意外的平静。
“今天子时。”他站了起来,背对着我,“你怪朕吗?”同样的话,语调里掩不住些许的颤抖。
我低下头没响,同样的问题,之前已经回答过了。自己的死能换来家人的平安,是,再好不过了。
宋宁宗前脚刚走,他身边的一个太监端了碗还冒着热气的菜粥跨进门,“娘娘,这是刚才皇上吩咐奴才的菜粥。”把碗置于桌上后,就急急忙忙关上房门出去了。
我端起桌上的菜粥吹了口气,舀起一勺,慢慢放入口中。还是玉膳房熬出来的粥好喝,亏皇上还惦记着我这身体,走也要走地体面点。把最后一勺粥放入口中,心情舒畅地用袖子抹了下嘴角,不经意瞥到身旁站了个人,我急忙起身行了个礼,“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这样卑躬屈膝的我,对方木然地震了震,“我们姐妹之间,怎的这么生分了?”
避开伸过来的手,我用衣脚抹了下凳子,“您坐,皇后娘娘。”
“叫我思彩,和以前一样叫我就行。”庞思彩尴尬地收回了手,捂着肚子慢慢地坐了下来。看到我一直盯着她微微突起的肚子看,只是抿嘴笑了笑,拉过我的手,“笑笑,你也坐啊。”
淑妃——庞思彩2
这样的亲昵换作是以前,也许再自然不过了。可是,今天,她唱的又是哪出戏呢?我顺着她的意也抿嘴笑了起来,“皇后,娘娘,您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庞思彩听着我这看似顺从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笑笑,不要叫我皇后娘娘。”
“不是么?”“笑笑,你恨我?”
“我不恨任何人。”
“我,我,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庞思彩的杏眼蒙起一层水雾,原先握着我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轻轻扳开她的手指,揉了揉有点泛红的手腕,“你我都是女人,谈什么保护不保护的。女人需要的是男人的保护,这后宫的嫔妃不都指望着皇上吗?”
“他没能保护你。”
“我只是颗棋子。他,是南宋的天子。”虽然是她的父亲把我扳倒的,但除了她之外,我也不待见谁坐了那后宫之位,“娘娘,侍君之路伴君如伴虎啊。逼急了,可会一拍两散。”
“……”庞思彩抬眼看着我,一直抿着嘴不吭声,眼里的雾水退去了,眼眸深处涌出很多复杂的情愫,“笑笑,你让我读不懂了。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是最了解你的人。这一世,上一世,差太多。”
“你在说什么?”看着庞思彩的眼睛深邃而泛着幽光,我不由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的脸色不太好,我帮你叫宫女过来。”
“今天月色不错。”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虽然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了,但是离晚上还有些时辰,“这边阴气太重了,对腹中胎儿会有影响,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吧。
忽然眼前一晃,庞思彩竟然挡在我的面前,她的眼睛渐渐的泛出银紫色,头发越来越长,并且发色变得越来越紫了。为什么,只要看着她的眼睛,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她的脸慢慢地靠近,近到能感到她吐出的热气。不会是被鬼附身了?我第一次没来由地害怕起来,两手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准备她的攻击。
周身的压迫感削弱了,感觉自己的唇被温热的东西覆盖住,惊讶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那双幽暗的银紫色。为什么?我是一个好强的人,讨厌在别人面前流眼泪。即使是在天子面前,我会撒娇,会使用些小花样,会任性,会装可怜,但是眼泪从没流过一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无助地流着眼泪的一天。
“不哭,笑笑不哭。”庞思彩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着,“咸的。不要,我好不容易想起了你。上一世,你还记得我,还留着那点情。可是这一世,你把我忘了,彻底的。‘三世轮回,缘尽情灭’竟是真的,真的!”
“三世轮回,缘尽情灭。”为什么我念着这句话的时候心会有揪心地痛?为什么看着这样妖惑的庞思彩时,我竟能读懂她眼里的话语?为什么这个时候月光照进了屋子?为什么……十五已过去了十多天,月亮却还是那么的圆呢?太多的为什么一下子涌了出来,头好疼,好疼……
“琴…月…”无意识地吐出这两个字,我捂着头,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得稀长,头发散了?如果有镜子的话,我想我会惊讶自己突变地外貌的,可是我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庞思彩,嘴里喃喃着琴月。
“我的玉日啊……你可记起了我?”散落到胸前的一撮头发被庞思彩拿起来闻了闻,“汝是吾,吾是汝。”接着轻轻的一吻落于我的眉心。
淑妃——庞思彩3
一时间封印乘着月圆之日被彻底地释放出来,惊讶与自己胸前的头发由暗红变成夹扎着艳红的色泽,很久以前的记忆仿佛从湖底深处浮了上来。那已是上古的记忆了,从我们借由一个生命诞生开始,很多很多,“对不起。吾竟忘了汝。”我乘着月光捧起眼前的人的脸,一滴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划过脸旁流向颈间。
“不苦,我不苦。”摇着头的人儿用湿热的舌头接住了我颈间的那滴泪,“记得我!一定得记得我!不管,到哪里。”我的腰被她紧紧地抱着,颤抖地在我怀里呜咽着。
“不要哭,对孩子不好。”我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那么大的灵力,肉身的孩子更是受不了啊。
“玉日。”看着她竟学我稚气地抹着眼泪,真是败给你了,我带着笑意扬起语调应道,“恩?”
“我有求过星见,说能让你记得我。”
“这是我求来的惩罚,我不想连累你。可以的话,我替你记得。”
“不可。不可以。”她还是那么倔强地摇着头,“星见说,在三世轮回前,先借尸还魂,然后……若情缘纠缠,再见,定能情定前缘。”
看着那么坚定的神情,我还是动摇地点了点头:“吾信汝。”
一双柔软的唇瓣再次袭了上来,久违地脸红心跳蔓延到全身,感到那双柔嫩纤细的手四处点着火,竟不知觉被解散了衣服,“等等……那个,不行。”我支吾着赶紧阻止那双开拓着的手。
“为什么?”看着她睁着受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清咳了一声:“难道你要顶着肚子……”做?
“噗嗤!”她竟笑得那么妖艳,在我耳边故意吐着热气,“吾等汝。”
我有点气恼从以前到现在都被她戏弄,生气地用没剩多少的灵力割下她的一撮青丝,“你还没有给过我信物。”
“恩,你的信物我也收下了。”她手上拿着那撮不知何时已被割下的青丝,眼睛弯成细细的月牙,“你到那里后,会暂时只记得今生的事。等着我来接你啊!”
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在没有人烟的小溪旁,为着水里的鱼儿,彼此拉着勾勾,“我等你。信物放在我脖颈的香囊里了。”
“我们的订情之物我也放在脖颈的香囊里了。”
为什么每次被她那么灼热地注视着,我都会脸红心跳呢?“等的时间长了,我可就嫁别人了。你要知道,我可是……”
没讲完的话被她堵在了嘴里,这一次的吻很长很长,仿佛想要用尽一生时间,久到我的灵力消失,封印再次封了我的记忆。我就这样被她吻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在她的怀里。
转魂他乡1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床顶的幔帐,揉了揉太阳穴,想着我怎么见到淑妃娘娘后,没谈几句话就晕倒了呢?
“圣旨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已来到门口,我从床上起了身,理了理衣服和发鬓,急急忙忙跪迎了上去。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笑贵妃虽为吾朝贵妃,没能做好后宫母仪天下之典范,扰乱朝纲,干涉内政,企图陷害朝廷官员。念其五年来后宫侍奉不曾有差池,且是吾朝长公主之母,特赐白丈一匹,厚葬皇家园陵,贵妃待遇,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打开看了看。
“有劳公公送我一程了。”我微笑着扶着旁边小太监的肩踩在了凳子上。我把雪白的白丈送入颈间,望着屋顶,下意识地伸手握住颈项间的香囊,脚一踢,认命地闭上了眼。
“咕噜。咕噜。”凳子被踢翻后在地上打滚着,晃动几下后终于停下了。
“我竟真成了鬼?”我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无奈地消化着自己现在的状态,“月亮真亮啊……”为什么会说月亮很亮?不是阴沉沉的天气吗?
忽然眼前一阵眩晕,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前方有一支迎亲队伍向我这里行来。这个队伍是一派喜庆,一片红彤彤的衣服,围在外面的是挂着大刀、握着长矛的步兵。走在队伍前面的是敲着锣、吹着喇叭的奏乐者,当中是可坐六人左右的宽敞马车,两旁还有三名骑着马的将士。这个队伍有三十几人,和着随风飘荡的大旗,整队朝着东方匀速前行着。
看这规模大概是大户人家娶亲,我估摸着想要飞得远些,这里的景物我全不熟悉,这里是哪里?“啊!”刚飞出去不到五十米,竟被无形的东西打了回来。我揉着太阳穴,再次小心翼翼地试着飞远点,还是不行,大概是这里有人克着我,才飞不出去吧。试了几次不行,我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只剩下贴着地面移动的力气。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马车,车轮碾在黄土地上,红彤彤的马车有些摇晃,“虽然不及宫中我曾用过的马车,但也算得上有品级的马车了,要不上去坐坐?”并不特意等谁的回答,我想也没有人听得到,拂去衣服上的黄土钻了进去。
车里坐在正当中的是盖着喜帕的新娘子,大红的喜服衬得皮肤粉白粉白的,饱满的指甲闪着淡淡微光。新娘子缓缓抬起袖子,露出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