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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这受了愚昧蛊惑的民众,还是别的?
“哎呀!这不是墨夫子、黄老师么!你们怎么在这里?看热闹?”一个华服装扮的公子挤了过来:“这里拥挤、一会儿人们疯狂起来容易发生意外,你们还是随我去对面楼上避上一避吧,那里也能看到他们请娘娘显灵。”
正是平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移动金库,潘玉。三人自是去了对面的茶楼,高处俯瞰,果然不错。
“天雪你怎么也来这儿晃荡?我爹说这是异教扰动,怕有变乱。我也奉命领了兵将前来埋伏,却是不敢贸然行动。这么多人,我怕一旦发生对抗,会有太大的死伤。”潘玉一扫平日的纨绔,一脸严肃。
“他们竟然有这么大号召力?”我有些惊讶:“栖霞镇虽然不小,却也不是大洛人口中心,也能泛起这么大浪潮来?”
墨归一直皱着眉:“如果没有猜错,下面正在发言表演的教徒,该是从河南、山东边缘一带转移过来的残余分子吧?现在凤凰教活动频繁蛊惑民众,尤其是在河南山东人口广众之地。上个月摄政王派了手下重臣前去河南一带重点打击,那里自然是受到了重创。”
潘玉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这书道闲人,还注意到这些。我爹也是心中不解他们所用蛊惑民众的手法,不能当场拆穿破解让民众看清真相,却又不忍心依照摄政王命令狠下手段圈地诛杀被蛊惑的民众。他们,毕竟还是我爹这么多年统治下的乡亲民众!”
卷一 梧桐记 【059】给他拆穿
闻言,我脑门狠狠一阵疼。民众,自然是可以承载起一个王朝,也可以颠覆了这个朝廷。在先皇仙逝之后,如今的大洛有些地方的确生活维艰,给了乱教煽风点火的机会。
一方星星之火一旦点燃,接下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宣扬、发展、壮大下去,便是一场浩浩荡荡的人民运动了。若是民众的心被一个信念收服了去,可就难轻易给再拉回来了。
所以,司马无情的手段很是干脆利索、却也如此狠戾,诛杀那所谓被蛊惑了的信徒——可是,他们依旧是我的子民。
我的心登时冰凉。已经在河南残酷镇压过一次凤凰教了,死伤不用我回去质问,定然是血流成河。
但是,我能去怪司马无情么?那些洗脑运动,如同一场瘟疫,你不去压制,它自然扩散得比你想象得要快。纵然是诛杀了一些小头目,而那些已经被洗脑了的下一级信徒,已经如同一只只毒瘤,走到哪里,都会再去传染一片民众、发展出来一个下下级。
所以,司马无情的手段虽是无情,却是无奈。我一直相信他不管是为了谁去保这江山,但他都要先保住了这一方江山的稳固。
也不知他是派谁前来执行的,这样狠辣手腕儿,一般臣众还真是不忍心。
心中一声长叹,抬眼却看见潘玉已经伸手抓了墨归的衣袖站在窗前:〃你看——那边是他们这些时日用的法子!〃
三人站在窗边儿,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前面,那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男正在指挥几个信徒,当众铺展开一匹白布:〃晴雨娘娘自然是天上的女神仙,泥土污浊、唯恐染了娘娘仙履!为表诚意,我们便请了娘娘下一道符来显灵,大家请看好这三尺白绫,在心中祈祷三声'恭请娘娘显灵!',心诚者,便能看到娘娘仙姿!〃
民众中自然是有质疑这些宣扬的,此时便无不是盯着眼前的白布,仿佛是堵上了最后一把,若是晴雨娘娘真的显灵了,他们也便再无话可说了,接下来入教保平安就是。
我仰头看到对面的庙上装着的〃仙露滴漏〃,来的时候听明远说过那是会自动喷洒“仙露”的装置,前来祭拜的信徒都会受到晴雨娘娘的福泽,说什么雨露均沾……呸!谁知道那是不是孙猴子的尿来着。
然而那肯定不是猴儿的尿。凭着我雄厚的科学知识,我虽然记不清到底是酒精还是碘水什么的遇淀粉会变色,但是我已经想出来这里面所用的江湖技艺的道理,冷笑几声,我拍拍潘玉的肩:“要是姐姐能够帮你拆穿这里面用的把戏,你是不是可以在你爹面前扬眉吐气一下?”
“你?”潘玉一脸“忧伤时刻你别来添乱”的样子:“栖霞镇众官员若是能够破解了这把戏,当众拆穿这把戏让被愚弄了的民众看清,自然是喜于给他们疏导讲解,而不是无奈诛杀了。”
“等会儿你看着,那白布一会儿便会显现出一女菩萨的样子,维妙维肖,生动逼真。”潘玉无奈道:
“这个现象我们私下也琢磨了好多天了,无奈就是破解不了。这是最后一次看他们当众展示了,若是依然破解不出,那我爹也只好放弃疏导,采取措施。只是可怜了下面这些……唉!”
我压抑着心中大骂帝国无情的冲动,详细给眼前两个科学文盲讲述了一个故事:“那时候,我还很勤快,我喜欢吃红薯粉做的疙瘩汤。有一次,我搅拌好了红薯粉糊糊正要下锅,我弟弟却跟人打架回来破了相,我便急着去找碘酒——额,应该是这儿的跌打酒吧,给他擦脸。结果,跌打酒被溅到了红薯粉糊糊里,你们猜猜,发生了什么变化?”
墨归一脸鄙视:“咦!你就接着编!还能出现个晴雨叔叔不成!”说完不用我骂,他忽然间竟然是从我话里扑捉到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紧、凝眸思索。
潘玉眼中有些晶亮起来,心中也是一番猜测,却又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然后呢?”
看来我真的比较适合教育指导事业,这俩孩子资质还不错,我索性直说了鼓励他们:“自然是变了颜色出来!你们想想,若是那两种原本无什么颜色的东西相遇了会产生反应、变出颜色来,那么,若是我在一块儿白布上事先用一种汁液描摹出个图案,然后再把另一种洒……”
潘玉的眼睛已经晶亮,没等我再蹩脚地往下描述完,他就一拍手惊喜道:“对呀!”
墨归一直处于思索状态,想必他也分析个五六七**了,此时,竟是赞许地打量着我:“没看出来啊!黄天雪!你还是个江湖能人!”
“那他们究竟用的是什么东西呢?”潘玉歪着头、期待地看着我,终于问道了我故弄玄虚的那个点儿上。
“那个……我倒不是很确定。”思索一番,要来一张纸笔,唰唰唰写下几种组合:“我真记不清了还,你快差人去实验了,一旦有反应不管颜色跟他们是否相同都可用于拆穿他们把戏。”
说着,往下面一看,众人已经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三尺白布渐渐浮现出淡紫色线条,渐渐地、渐渐地,有个衣袂飘忽的身形似乎映现出来了。
卷一 梧桐记 【060】这也算江湖?
〃果然被天雪说中了!〃墨归、潘玉均是眉头舒展开来,便立即吩咐了下去。还是官方好办事儿,潘玉后面自跟着一堆跑腿儿护驾智囊团……他们当然比不上我智慧。
明媚的阳光下,那三尺白布上的秘密终于〃浮出布面〃,赞叹着这栩栩如生的绘画技艺,心中闪过的一个念头却是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眯起眼睛仔细辨识,那翩然秀美的晴雨娘娘,整个姿势却明显像是一只展翅凤凰,这画法这笔锋,我显然是在哪里见到过……
〃果然是凤凰教教徒,还真是煞费苦心。〃墨归摇摇头:〃这么聪明智慧有组织能力,若是为我们所用多好,偏偏却走上了歧途,可惜、可惜!〃
潘玉却是点点头:〃这还只是他们的下级分支在栖霞镇的蛊惑方法,已经如此高明。主力山东河南一带,所用蛊惑宣传手段更是匪夷所思,那是一般江湖术士都无法破解的,故此摄政王那里才在河南下了绝杀令,为保安定,实属无奈之举。〃
我这时候总算有闲心看了一眼潘玉,哟,这小伙儿,现在看来真是一表人才、形象光辉啊!跟那晚柴草垛下滚草地的形象完全不一致啊!
〃黄老师、墨兄,二位先在这里喝茶唠嗑,我前去点播一番人民群众,哈哈哈回来我们再接着谈论诗词!〃潘玉说着行了一礼,便已经和手下的人急匆匆地走下去了。
好吧,还是很一致的。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江湖中人,懂得他们的把戏。”墨归看我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这也算江湖?”不过尔尔!
果然,不出片刻,小庙前面已经有了一批卫兵,几个大小官员煞有其事地给人民群众做着科学实验、解释着其中奥妙,一场预计中的杀戮,最终竟是因为三个人意外的好奇心和平解决、安然转化。
〃哟!黄天雪你今天倒是长本事了!〃墨归此时明显擦了一把额头,额头微微有些发光——这家伙也会冒汗?
〃你要是再把手放在我的腰间挠啊挠的,本王会给你展示另外一个本事。〃这时候,我的表情不用装,堵得满满的心里哀伤侧漏,脸上自然很严肃。
〃另一种本事?那是什么?〃墨归刚才的一脸崇拜已经一扫而光,又像平时那样微微挑了眉看我。
你以为你长得帅,就会一直惹人喜欢么?你又不是银子!
我嫌弃地推开他正在我面前得瑟的熊猫脸:〃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这样晃悠,引诱我把早晨吃的东西吐出来的话,我会在你脸上来一个对称的惊喜。〃
果然,墨归从暂时的〃三大英雄联手救国〃的豪迈情怀中清醒过来,很伤感地抱住了左颊:〃啊呀呀!我昨晚睡觉时候都已经提醒过自己,今天是不能出门自毁形象的!啊!我该怎么办?天雪啊这是不是天意,你看我们这时候多配?你左脸有紫记,我左脸淤青!〃
〃你还是自己配自己去吧。我心情不好不要打扰我,我想一个人走走。〃伤感地走出茶楼,走了好远都无法舒展心中淤积,跟在我身后的墨归也有些蔫儿吧。
“你在想些什么啊,天雪?你要是实在憋屈的慌,就给我右脸也来一下算了,一对称说不准看着就没那么糟心了。”墨归贱兮兮地跟在后头嘀咕。
“雪雪这回你倒是可以听他的。要我说,下巴上再来一拳,给他凑个三 点儿,这才好看!哈哈哈我真有才,这么久没见,雪雪你是不是要想死我了?”
身后的声音有些聒噪,我却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墨归你要是再在那儿故意模仿尹白那个赖皮男的声音,我就罚你以后只能这么说话。”
话音刚落,人便被一声哭天喊地吓得一晃,步子都差点儿踩空。我心惶惶地转头,果然,一个穿着得人模狗样的华丽蛀虫,正斜斜地扑在一脸严肃的墨归身上,还哭爹喊娘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尹白附体了。仔细一观察,却发现不对,那是俩人,尹白那厮此时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墨归身上蹭着,桃花眼儿朝我一撇:“雪雪,你说我是赖皮男。”
我揉揉眼,真的不是花了,惊讶地看着眼前两大极品师兄弟正彼此嫌弃着,一个指着对方怪罪没照顾好我、另一个气愤着被弄脏了他的花衣裳。
我登时有种自家大娘子跟二娘子在我这儿争宠,彼此不服气便鸡毛蒜皮斗个不停的感觉,一腔郁闷登时一扫而光,仰着脸儿对着蓝天白云“哈哈哈”一通大笑。
栖霞镇最豪华的酒楼里,我优雅地夹起一筷子黄花鱼,放在唇边浅浅地一尝。旁边尹白眼泪汪汪地给我挑着鱼刺:“雪雪陛下,您慢些,看看您这饿的。我的钱就是您的钱,不够了我们还可以再点,统共您才吃了三桌而已。”
墨归却是抱着肚子感叹:“哎呀呀左颊疼影响我发挥,竟然还没有师妹吃的多。这样显得师妹多么能吃,真是罪过啊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