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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
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样,才是真正躲过了王的追捕,你们也才能真的平安。
伯树面对伤心欲绝的父亲,充满了感激和内疚,他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便扶起千夜,各自上马离去了。
直到马蹄声远去,夫犁才又张开了双眼,掉过马头看着逐渐消失的影子,已是老泪纵横了。
伯树呀伯树,你可一定要幸福呀……
“伯树将军?”寄傲眉头微皱,看着面前的宁宦官,虽然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可是那声音却堪比腊月寒冰。
宁宦官抖着身子答道:“是,是伯树将军带走的女奴千夜。”
冥兮立在一边,也同样皱着眉头。千万没有想到,伯树竟会做出这种事。固然千夜与众不同,可他竟会为她放弃了所有!而千夜,难道真得忘记了一切,连自己前来焰国的初衷都不记得,只想与那男人双宿双飞吗?
这种感觉是什么?嫉妒,还是羡慕?在计划深受影响的此时,他感觉到的只有这些吗?
寄傲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冥兮。
“冥兮,我现在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马上调集人手,把那两人给我抓回来!”
058 另一个千夜
骏马终于使出了山谷,面前是一片大好景色。 绿油油的草地,几条路交错其间。伯树转过头对千夜大声说道:“我们往西边走,去粼国。”
千夜不知道粼国是哪里,可她知道跟着伯树总没错。点了头,于是也随着伯树改变了方向,朝着西南的道路驶去。
胸口,越来越疼了,心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点点收紧,令千夜喘不上起来。她紧紧咬住了下唇,苍白着脸色,努力追赶着伯树。
而此时,冥兮早已调配了人手,带着一百士兵驶出了凤凰城。
一路奔驰,马队掀起滚滚尘烟。冥兮在最前面,疾驰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他不得不眯起那双丹凤眼。驶出山谷,马队停下了,有几个士兵跳下马,分别去了不同的路口,查看痕迹。最后西南路口的士兵挥了手,喊道:“将军,这边。”
于是冥兮便扯了缰绳,带着一对人马朝西南方向驶去。
西南?伯树,你是要去粼国吗?水之粼国,的确是火之焰国的克敌,你是断定焰国追兵不会冒然进入粼国境内吧。可是你想错了,因为不需要到达粼国,我便会将你们抓捕到。
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千夜,带走父亲最大的希望……
喘不上气了,疼得浑身的汗水,浸湿了身上的铠甲。千夜不得不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可这样做毫无用处,只觉得一阵阵的眼冒金星,前面的路也变得飘渺起来。
——不能走,不可以走——
有声音,怎么离得这样近?在这疾驰的马上,究竟是谁在跟她说话?
——你不可以走,我不会让你走——
这声音不是来自四周的任何一个方向,这声音是来自于她的身子里。千夜剧烈地喘息着,手指紧抓住胸口的铠甲,指关节泛起象牙白。
——你是谁?——
——我是千夜。——
——你是这身子原来的主人?!——
——不错。——
——是你,令我如此难过?——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走,你要代替我,杀了那个恶魔!——
——既然要杀他,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我已经死了,在营地的刺杀中被黑衣人刺中腹部而死。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我灵魂的一部分,被锁在心中。——
——你与寄傲有什么过节?而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穿越到你的身子里,为什么你要找一个不同时空的人代替你?!——
再也没有了声响,千夜却已经抓狂了。这身子里的,不仅仅是她的灵魂,还有那千夜的仇恨。这仇恨折磨着她,不准她离开寄傲。可她,必须要离开。
——回答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要是敢走,我会让你死!——
——不,我一定要走,我爱着伯树,我要跟伯树走!——
心痛越加猛烈,那捏着她心脏的铁钳,突然收紧,千夜再也不能支撑,从马背滚了下来。
从疾驰的马背上倒下,摔在地上又朝前滚了几个圈,便倒卧在土地上,一动不动了。
疼,好疼,疼得就仿佛要死过去了。那个千夜不准她离开,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好恨,好恨!
伯树勒住了缰绳,随即从马上跳下里跑到千夜身边,将千夜抱入怀中。摇晃着她的身子,焦急地呼喊道:“千夜,你怎么了,醒醒呀千夜。”
缓缓睁开双眼,千夜看到了伯树的脸,却是那般模糊。胸口剧烈地喘息,疼得她不断冒汗。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伯树的脸颊,绝望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伯树,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落马了,还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千夜,你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千夜摇着头,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伯树的脸颊。
“我不能走了……”
伯树不可置信地看着千夜,一双眉头紧紧皱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千夜,告诉我。”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千夜如何的不甘。可是她对抗不了那个灵魂,将她控制得死死的。
“我的身子里……另一个人……好疼……”
“你在说什么,什么另一个人,你的身子里怎么会有另一个人?!”
伯树当然不能理解,千夜也不知如何对他解释。可这疼痛无比的心,夺去了她所有的生气。
“伯树,对不起……咳咳……”
“千夜!千夜!”
突然,远方传来了马蹄着地的声音,伯树一顿,抬头看向远方。竟能看到尘土飞扬。
追兵怎么来的这样快?!
“千夜,追兵来了,我们必须走。来,我抱着你。”
伯树说着,将千夜好好抱在怀中,刚起身要走,千夜便剧烈咳嗽起来,竟咳出了血。她大喊着疼,挣扎着要伯树住手。
——敢走,我要你死!——
伯树吓呆了,又赶忙将千夜放下,跪在她身边,焦急地看着她。千夜,这是怎么了!
千夜剧烈地喘息,终于止住了咳嗽,侧过头,她看着伯树。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伯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可是我真得不能离开了……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千夜,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不能离开,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走?!”
“对不起……可是你留下来……我们两个都会没命……他们只找到我……我会编个谎话,我们就都能活……”
“不……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说什么丧气话!”
“伯树……我也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你必须走……你走呀,快走呀!”千夜知道伯树一定不能理解,也一定很不甘,可她又何尝不是?然而她已经不能再走了,伯树带不走她,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急得千夜再一次吐血,可她全然不顾这些,只哀求地说道:“为了我,求求你走!”
伯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追兵,又低下头看着千夜流淌的眼泪和鲜血。
不甘,不甘。可是留下来,的确会害死她!
“千夜,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你此时的心,一定比我还要难过。我走,可是我,绝不放弃!”
伯树说罢,转身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的眼泪落在了千夜的嘴角边,慢慢滑进她的口中。
好凉,好涩……
059 回家的办法
千夜仰卧在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上面的蓝天白云。 嘴角的血不断流出,心的痛正慢慢减退,可是心中的痛,却无法抑制。
天好蓝,云好白,空气好新鲜。就是这样的背景,大地之上一处林子,林子中有一间小木屋。
里面住着幸福的一家,男人,女人,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是呀,就算要走,可却能为他生几个孩子。男孩子像他,女孩子像她。
这就是她幻想了几天几夜的画面,然而没有想到,这真得只能是幻想。
game over
几匹马停在千夜身边,另外的还是追了出去。冥兮下了马,过去扶住了千夜。
皱眉,那双丹凤眼里写满了不解。
“千夜,发生了什么事?”
千夜移动了眼球,瞳仁中映射着冥兮那张秀美的脸,如同女子般秀美的脸。
“冥兮将军,你来救我了。”
“救你?你不是跟伯树走的吗?”
千夜摇头,小手抓住冥兮一侧的铠甲,她虚弱地说道:“我没有见到过伯树将军,只是被一个不知道长相的男人抓了出来。我奋力抵抗,摔下马匹,才得以脱身。”
冥兮轻眯着眼,看着千夜的恳求,侧头,他问后面的手下道:“你们可有看清楚那男人的脸?”
“并没有看清楚。”
“那你们可看清楚了女奴千夜身上的泥土和伤痕?”
“看清楚了。”
冥兮便看向千夜,对她微笑着说道:“女奴千夜,被不知名的陌生人绑架,最终逃脱。虽然不清楚那陌生人的目的,可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我会这样跟王说的。”
千夜便笑了,那笑,是对冥兮的感激,也是对伯树的祝福。起码,这为他们的生,争取了机会。
渐渐的,千夜合上了双眼……
四周都是鲜红,自己好像悬浮在某个空间中。手脚不能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世界的红,犹如置身在血海之中。
这个情节,好像在哪部恐怖片里看到过。
有女人的身影,从那血色中渐渐飘过来,看得清晰,那女子的模样正与现在的自己完全吻合。身影一直到千夜咫尺之地,才停下来。仿佛再靠前一点,她的鼻尖就能碰到她的了。
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相对与这红色的空间中,犹如贴着镜子,完全的对称。
——我是千夜,因为灵魂太虚弱,一直以来沉睡着聚集能量,现在,终于可以出现,与你见面了。——
——如果你一直都在沉睡,为什么之前我想要离开时,心就会痛呢?——
——那是因为我的仇恨太过强烈,报仇的决心也无人可及。这决心已经深深埋在这身子里,当你想要离开,它便会自动排斥这样的想法。——
——强烈的仇恨是什么?那变/态杀了你全家不成?——
——远比这,更残忍。——
——可这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将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我带到你的身子里,为你报仇?——
——这个,我也不清楚。想必是那夜临死前的不甘,感动了神,才将这身子赋予了生命,能够继续完成使命。——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离去的方法了?——
——不知道。不过既然你是因为报仇而来,说不定杀死了焰国大王之后,你就可以离去了。——
——如果我不肯听你的摆布呢?——
——那么你将失去回家的唯一希望,而我,也会一直跟随着你,让你痛苦不堪,最终心竭而死!——
灵魂倏然后撤,最终消失在血海之中。这寒人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为了能寻得回家的路,她想尽办法离开他。可没有想到,杀死他,才是她回家的唯一希望。
那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荒/淫无度,自恋变态的王,杀了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睫毛也跟着颤抖着。寄傲俯视着躺在地毯上的千夜,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而他身后的冥兮,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逐一汇报。
“从女奴千夜身上的擦痕可见,她的确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如果与伯树私奔的话,又怎么会跳马,而伯树又怎会弃她而去。”
“的确,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不过与伯树离去,却是有人为证。”
“既然王上心存疑惑,何不叫来伯树,与那人证当面对质,真相自见分晓。”
寄傲眯了眼,良久说道:“去把伯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