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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颜见只有程南啸和殷天照两个人,才想起来今天是萧封踏当值,心中很是担心王上会不会因为自己而迁怒于他。
殷天照把烈颜的令牌还给她,也把惜红衣被擒的经过告诉了她。王上命他们去脂粉世家就是要把真正的惜红衣给逼出来,目的是要击散他们,不论她往哪个方向跑,只要越过城墙,外面等待她的就是弓弩手。王上早已在城外部下千军万马守株待兔,她的行刺彻彻底底激怒了王上,王上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抓到她,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而这一切的安排就是荆风大人,风锡残,这个让众人又一次震惊的神秘男子。
“她到底是谁?”烈颜不明白为何惜红衣会这么做,也不明白王上为何如此动怒。
“她是红衣教教主的女儿。”
“什么?”烈颜当下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大,伤口受迫裂开,纱布上很快又渗出血来,因为疼痛烈颜又倒回床上。
“小心点!”殷天照急忙找出药箱,轻轻地抬起烈颜的胳膊,将原来的纱布解开。
程南啸也急忙走到床边,看看烈颜的伤势如何。
沾满鲜血的纱布扔在了水盆里,烈颜莲藕般的胳膊上有一道深深地血痕,程南啸用刚刚清洗过的纱布擦拭着剑伤周围沁出的血,烈颜只能把头转向里边咬着牙忍受疼痛。
殷天照将创药小心翼翼的擦在伤口上,握着烈颜胳膊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如此孱弱的双臂竟受这么深的剑伤,除了心疼,他找不出词语描绘现在的心情。看着烈颜脸庞滑落的汗水,他只想自己下手轻点,再轻点。
程南啸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把一粒丹药放进烈颜嘴里,“咬碎咽下去。可以减少疼痛。”
“你干嘛不早给我!”烈颜咽下丹药,冲程南啸喊道。
“还以为傻瓜不知道疼呢,喊得这么大声,看来还是不疼。”程南啸把药瓶放在烈颜枕边,“尽量少吃,它对身体不好。”
烈颜感觉疼痛感的确少了很多,紧抿着唇对程南啸和殷天照会心一笑。
这一晚烈颜整宿没合眼,红衣教在二十年前就被王上下令铲除,当时他们在苗疆地区广收教徒,每日都从自己身上割下一片肉来祭祀神灵,这样神灵才会保佑他们身强体壮家境兴旺。王上得知此事后下令粉碎红衣教,称其为邪教,禁止任何人割肉祭神,可当时的红衣教教徒已经中邪太深,公然反抗,在邪教教主的带领下竟杀进皇城,扬言要取王上性命!这件事引起极其强大的轰动,王上领兵亲征,战争持续了数月才平静下来,邪教教主被生擒,又通过大量的说教才让大批教徒认清事实真相,半月后邪教教主被处以极刑,被原先的教徒一个一个用刀把肉割下来,收千刀万剐之罪。
如果惜红衣是教主之女,那当时她才只有五岁,教主一定是尽其所能保护她不被发现,不知道惜红衣看见自己的父亲遭受极刑会遭受多大的打击。她隐藏在王上身边近乎五年,并取得王上器重,这份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有一日可以亲手杀了王上为父亲报仇。
可是她不知道,王上在知道有人散出身份之谜时就开始怀疑她了,尽管她隐藏的很好,但王上跟她的接触最频繁,身后还有风锡残收集的各种证据,每一条线索都可以和她紧密的联系起来。不知不觉王上已经对她的怀疑深信不疑,只是没有机会和足够的理由制裁她。而她的刺杀行为却给王上提供了充分的条件,那晚王上穿了护体金甲,就算惜红衣那一剑刺中了,王上也只是受些皮外伤。借这个机会王上可以选任何时机逼惜红衣就范,用这个最明显的罪名将她处死。
第二天烈颜一直睡到晌午时分才醒,起来后感觉胳膊可以用上力了,伤口也不再流血,顽强的恢复力已经让剑伤有所好转。夫人烈氏帮烈颜收拾妥当后就去庙里为她求签,祈福女儿不要再受任何伤害。烈颜披了件外衣向后山竹林走去,自从回到家,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再不活动恐怕整个身子都要僵了。
翠绿的竹叶,散发着清新香气,时有微风吹过,头顶的竹叶沙沙作响。烈颜蹲下身,看着落在地上的枝桠发了呆。
突然照在背上阳光被遮去一半,烈颜转过身,看见程南啸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
“有事?”烈颜拽了拽肩上的外衣,起身问道。
“除了王上的手谕和宰相大人的令牌,没有人能私自进入天牢。”程南啸凝视着烈颜的眼睛,焦急、不安,还有三分祈求。
“惜红衣罪大恶极,你认为我会帮你拿到爹的令牌让你去救她么?”烈颜冷声答道,不明白程南啸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险,这种事容不得一丝疏忽,一旦事情败露,又会牵扯到多少人,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远在边疆的程将军、程府百口家丁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么?
“剑口上深下浅,中间皮肉外翻,是你自己用右手砍伤的左臂,那天为什么这么做?”程南啸看着烈颜受伤的左臂,“是为自己无能放走惜红衣找借口,还是为拖住众将士给惜红衣更多的逃跑时间?”程南啸字字珠玑,说的烈颜心底一阵发凉,“告诉我原因!”
“我不会让你冒险的!”烈颜没想到程南啸竟看穿这一切,她放过惜红衣只是还她一个人情,身为君臣,要为王上效力,不会放虎归山,让王上身处险境。
“我准备好了毒药,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烈颜转身欲走,程南啸的声音又让她住了脚,“行刑前一晚我会闯进天牢。”程南啸独自说着,烈颜心中升起一阵怒火,回身拔出程南啸腰间的佩剑,向竹林深处跑去。
今天已经是第九天,烈颜左臂的伤已经基本愈合,有殷天照的良药和太医的叮咛,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新肉长出,伤口有些发痒。
深夜,烈颜潜进喻大人书房,走到桌边弯腰寻找着什么。这是个石桌,用祁连山下的岩石精心打磨而成,桌面平滑如镜,桌脚粗实厚重,当初先王赐给烈颜的曾祖父,令其在这张石桌上秉公办事,传家三代,如今为烈颜的父亲所用,喻家三代宰相都在这张石桌上为王上鞠躬尽瘁。
桌角有一凹形花纹,若非仔细观察很难注意到这一花式,烈颜将食指放于其上,使出三分力道按下去,只听旁边桌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中伸出一个木盒,木盒之中摆放的正是宰相令牌。烈颜欣喜的拿出令牌,木盒立即收进桌脚当中,从旁观看石桌无任何变化。
石桌的这个秘密只有喻家男儿才知道,一日烈颜在展歌房间玩耍,听爹叫哥哥去书房一趟有要事相商,出于好奇,自己换好男装就去了喻大人书房,当喻大人把这个秘密告诉烈颜时,烈颜惊讶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喻大人只得万分叮嘱烈颜除展歌外不得外泄。而今日,烈颜却要背叛父亲做出偷盗之事。
烈颜走出书房,只见眼前赫然站着萧封踏,烈颜顿时一惊,令牌从手中掉下!
萧封踏顺手接住令牌塞进烈颜腰间,“伤好些了么?”
一声轻叹,萧封踏绕过呆在身前的烈颜,把书房的门锁好,“早点休息吧。”
看着萧封踏远去的背影,烈颜摸摸腰间的令牌,转身跑向喻府大门,翻墙而出。
辞别
十日期限已到,今日午时惜红衣就要被处以极刑,烈颜得到王上准许,在行刑前去视察惜红衣可有自行了断的机会,犯下滔天罪行的邪教余孽,王上不允许她死的太舒服。
天牢里的惜红衣定是受过非人的刑罚,当烈颜进入牢房时,看见惜红衣被绑在铁索上,四肢用铁链紧紧拴着,就连手指脚趾都被铁棍分别岔开,嘴里塞满了布——没有一点自杀的可能。
惜红衣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原本那件红似烈火的衣衫更是破烂不堪,凌乱的头发下原本迷人的脸也是消瘦不已,颧骨突出,脸色惨白。
烈颜走近她身边,惜红衣慢慢抬起头,烈颜对上她涣散的目光,眼圈骤然发红。闭上双眼不忍直视,过了一会,才把心渐渐放稳,贴着惜红衣的耳朵说,“坚持住!”
“看好罪犯,没有王上的命令,她不能死!”烈颜转身对牢里的狱卒喝道。
烈颜刚走到牢房门口,就听身后有两名牢头细声谈论着,“嘿嘿,趁着还有一个时辰,我可得再享受一下,昨晚还没尽兴,陵啸大人就来了,好险没被他抓着!这位红姹大人可比飘香院的那些个娘儿们舒坦!”“你不敌我,她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肯定不能活着出去了,当晚老哥就狠狠……”
烈颜听到这,拔剑就向那两名狱卒砍去,地上立刻掉下两只手臂,“畜生!”她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
“狄喻大人饶命!”两名牢头倒地哀求,上身不停的抽搐,面目扭曲,还不忘去捡掉在地上的手臂,那张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狰狞可怖。
“还有谁动过她!”烈颜怒吼着,情绪已经失去了控制。
只见牢中众人纷纷跪下,竟无人答话。
烈颜怒不可遏,疯了般挥着长剑,地上跪着的狱卒被剑砍伤,满地哀嚎。惜红衣犯下重罪死不足惜,可死前还受这种残酷的暴虐,让她无法忍受!
“喻大人到!”
听见外面的通报,才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剑,地上的狱卒七扭八歪的躺在那里呻吟不已。烈颜看了眼父亲,把剑插回剑鞘,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拱手告退。
午时已到,惜红衣被压往刑场。她的脚步越来越慢,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突然间倒地不起,再无任何动静。围观的众人里一阵喧哗,高台之上的王也是无比诧异。
程南啸走近惜红衣,却见她七窍流血——已经死去。
“回禀王上,罪犯惜红衣暴毙身亡。”
“这么容易就让她死了?”王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他确实不甘心自己的心头恨死的这么轻松。
“王上,惜红衣曾砍伤臣的左臂,臣对她恨之入骨!臣要让她死无全尸,以报伤臂之仇,还望王上成全!”烈颜跪在台前,满脸愤恨的说道。
这时一名侍卫来到王上跟前,同内侍监耳语数句退下,当内侍监向王上禀明后,台上这位不怒自威的王眼中瞬间出现一片凶狠。
“狄喻大人,”坐于高台之上的王沉声说道,“不要让朕失望!”说罢离台而去。
“臣领命!”
烈颜待众人离开后起身对上了程南啸的眼神,二人即刻命人将惜红衣抬走。
那晚烈颜偷了令牌后翻墙而出,直接去了将军府,却见萧封踏和殷天照都在。程南啸看见她舒心一笑;抱拳说了句“多谢”。
时间紧迫,必须趁天亮之前把计划告诉惜红衣,如果喻大人发现令牌不见事情就麻烦了。
当晚程南啸和烈颜急急赶去天牢,因是宰相之子,拿着宰相令牌查探罪犯也是理所应当。烈颜站在门口,程南啸独自一人进入牢房,他把毒药放进惜红衣舌下,行刑之时咽下,毒药立即奏效,七窍流血,成假死状态。十个时辰后药力失效,服毒之人自然醒来。
门外传来巡查的脚步,烈颜快步走进牢中,站在惜红衣面前深吸一口气,翻手打了她一巴掌,“孽徒!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刚进牢房的巡查见此状况立在一旁低头垂手,不敢擅自出声。
程南啸瞥见门口的巡查,命令道,“好生看管重犯,若有差错,唯你是问!”虽没有直视,却足以让他不敢有一丝怠慢。
直到晨曦微露,烈颜和萧封踏才回到相府,烈颜将令牌小心放回,一切就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昨夜你怎么会出现在书房门口?”烈颜锁好房门,想到偷完令牌后的一场虚惊,不觉有些后怕,而当时萧封踏的反应也有些奇 怪;书;网。
“和你一样。”萧封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