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说烈颜过来,若怜急忙跑到内堂,看见满地的碎片不敢进去,烈颜示意她进来,方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近。
烈颜单手搭上如月的肩,若怜见状也上前扶住如月的另一只肩,两只手默默地捧住这只受伤的蝴蝶,手心传来的温暖让这只蝴蝶暂时停止了颤抖。
如月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两个善良的女子,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情至此,此生无憾!
待如月情绪稍作平静,烈颜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笛,通体晶洁无暇,碧翠的笛身闪着青色的光,此笛一出,阵阵悦耳的笛声仿佛从天而降,那位翩跹的吹笛人仿若就在眼前。如月恍惚看见了殷天照的身影,泪水不再流下,唇边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可只是一瞬,方才所见犹如泡影,霎时消失不见。
如月慌忙推开烈颜和若怜,起身向外走去,却不料脚底踩到一块碎瓷片,摇晃着滑倒在地。手掌被碎片割破也浑然不知,挣扎着就要起身继续向外走去。烈颜上前扶住如月,强行把她按回椅子上。
“天照,天照!别走……求你,别走……”如月仍旧语无伦次的央求着,泪眼婆娑的看向烈颜。
“如月,殷天照深陷在自责中不能自拔,只有你振作,他才能放下心中的愧疚。”
如月遭受此劫烈颜也深感痛惜,可看见殷天照整日茶米不进,沉沦在酒坛之中,心里更是不忍。如月,原谅我的自私,只有你振作,他才能坦然面对!烈颜对自己的残忍恨之入骨,可为了殷天照,她只能这么做!
如月的状况慢慢有了好转,性情照从前温和了许多,只是偶尔还会为一些小事大发雷霆。不知是真的靠时间治愈了心中的伤痕,还是因为烈颜那句话。看见如月渐渐恢复,烈颜为了殷天照舒了一口气。
“若怜?”烈颜问,“你想不想找出那天的凶手?”
若怜头脑一震,哑然看向烈颜,烈颜的表情非 常(书…网)认真,看得若怜心里一阵慌,“大姐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既然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掀起她的血痂。”若怜慢慢说着,说给烈颜,也说给自己。“当我知道如月被人糟蹋的时候恨不得将那个人生吞活剥!可半个多月过去了,看着她天天活在痛苦中,竟慢慢缓解了心中的恨,实在不忍再让她重新想起那天惨绝人寰的一幕。就算找出那个人,就算把那个人判以死刑,她的伤还在,还会折磨着整个家。还不如算了,恶人终会有恶报,我宁愿选择在这种自欺欺人的环境下求得她的安稳。”
烈颜没再言语,若怜是个直爽而又善良的女子,而她不一样,她曾经也是天真无邪,可是自从遇见了琼树,似乎一切正慢慢的变了样。她不怨琼树,也许自己心里面一直有个潜在的恶魔,在这个时间恰巧被激发出来而已。她不会像若怜一样选择委曲求全,这次放过了,恐还有下次!
殷天照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烈颜看着很是欣慰,想着以前的他,那样温润飘逸,周身散发着春风一般的光芒,经过这次,虽然温度变冷了了,但和煦的笑容仍然照亮了阴暗晦涩。
夜深了,清仪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空中繁星,烈颜悄悄走近,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拍。清仪被烈颜吓到,娇嗔的一声怒气。
“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都不见你换回自己的衣服就匆匆往外跑。”清仪让烈颜坐在自己身边,这几日烈颜疲于奔波,明显瘦了一圈,脸色也略显蜡黄。
“嗯……”烈颜轻轻应了一声,把头躺在清仪肩上,声音略带疲惫之色。
“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去给你拿你的衣服。”清仪轻轻拂过烈颜的头顶,轻声说道。
“清仪,你给我讲点琼树的事情吧。”
清仪微微一愣,片刻后开口说道,“第一次见琼树的时候我才十一岁,整日呆在佟府不出门,突然有一天爷爷领进来一个小少年,竟然让我叫他姐姐。除了家中的男丁我没见过其他男子,对于琼树的第一面我很不解,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扮成男子?可当我遇到你我才真的明白,好多时候真的是迫不得已。”清仪低头看了烈颜一眼,独自笑着,见烈颜丝毫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本以为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也会像别人一样有姐姐的疼爱。可是琼树很少过来,听浮岚说她只是隔一阵子来佟府请安,直到几个月后她离开我才知道,原来她的经历那么不平凡,云游四方,注定不会在一个地方做过多停留的。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和她交上朋友,就已经失去了她的消息。没想到她居然在京城住下了。”
烈颜本以为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没想到只是只言片语就结束了,听到清仪半天没有声音才抬起头。看着清仪清澈的眼睛,烈颜想了片刻,心中沉下一口气,欲言又止。
偶尔路过将军府,烈颜还是想不通为何程南啸自那日一走就再也没了踪迹可寻,王上对他的失踪也没有其他指令,只是派出些零散的士兵四处寻访。司徒大人已经回了怀州,司徒尚借口逗留在京城没有回去,又搬回了宰相府。
这次司徒尚回来不像以前那么孩子气了,行事说话明显成熟了起来,不知道这两个月在城郊别苑受了什么教育,真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烈颜对司徒尚这一改变也很吃惊,可再一看他对待琼树的样子,明明很紧张却硬要装的稳健,不禁暗自嘲笑,原来这一切只是做给某个人看的,还真当他成熟了?
“颜姐姐,你说啸哥哥离开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司徒尚正好撞见坐在后堂的烈颜,也没问她干嘛直接就问了程南啸的事情。
烈颜急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袖中塞了塞,陪笑说道,“我哪知道,程南啸行事随便惯了,只怕正好借这次机会外出玩儿个尽兴吧。”烈颜随是这样说,但心里也像司徒尚一样担心,又一想到凭程南啸的能力,除非他想,否则这些个虾兵蟹将怎么能把他抓住?
“不行,我要去问问踏哥哥!”
烈颜听司徒尚要去找萧封踏,不免心动,也要跟去。
二人刚穿过后堂就看见殷天照的背影,司徒尚大喊一声,二人急忙赶上去。
“来找萧大哥?”司徒尚边走边问。
“是啊,我来与他商量一下何时动身去找南啸。”殷天照看了眼身后的烈颜,露出暖阳般的笑容。
烈颜看到殷天照神采奕奕的模样自是开心,可一想到萧封踏和他要外出寻找程南啸,说不准何时才能回来,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萧封踏和殷天照决定向王上请命,亲自率兵寻找程南啸的下落,王上因瑾妃怀上龙子心情分外舒畅,这个要求想必不难。
几人过了一个十字交叉路,刚拐过几棵松柏,就看见眼前琼树身着鹅黄色蝶戏水仙裙衫信步走到跟前,看见几人,盈盈做了一礼,笑问道,“可是去找封踏?”
烈颜本就走在后边,琼树这一问也不见得对她说的,干脆勾起一个松树枝并不理睬,司徒尚用洪亮的声音答道,“是啊,正好碰到天照哥,就一起过来了。”
烈颜撇撇嘴:司徒尚不是我说你,就你那音色,想成熟,再等些年头吧!
烈颜正想着,就听琼树喊了一声自己,“颜儿,你也来找封踏?”
烈颜抬头,心想,我过来不找他难道找你不成?心里的不快全都表现在脸上,淡淡的说道,“没错。”
“哎呦我们颜儿真是了不起呢,一个人来竟然跟了两个随从?”琼树拿眼梢瞄着殷天照和司徒尚,掩面笑道,“司徒公子哪次来宰相府不是先找颜儿?嘻嘻,而且两个人好得不得了,琼树自幼没有兄弟姊妹怜爱,看到司徒公子对颜儿这样好,真是嫉妒得很呢。”琼树娇嗔的看了司徒尚一眼,又饶有意味的看了眼殷天照。
烈颜气得牙根痒痒,不就是跟司徒尚走在一起么,司徒尚待琼树不薄,是她自己不领情,何故在这搬弄是非装可怜!这个小院隔着几排竹子就是萧封踏的房间,琼树在这挑高了声音只是想让旁边的萧封踏听见而已,烈颜想到这,更是气急,抬步就要上前,却被一旁的殷天照伸手挡下。
“琼树姑娘看来是误会了,司徒大人和喻大人关系甚好,阿尚与小颜自小相识,感情自然比刚认识的人要好。阿尚性格爽直,若有对姑娘不敬之处,还请姑娘念在他年纪尚小,别去计较了罢。”殷天照语气平缓,并没有提及到烈颜,只是将话题转到司徒尚身上,他怎看不出来琼树是故意找烈颜的麻烦。
“是么,看来是琼树误会了,不过琼树还有一事不解,殷公子想是知道如月妹妹对你一往情深,你这样偏袒颜儿,处处跟她要好,不怕如月伤心么?还是说颜儿太过可爱,绕在公子身侧使你不得脱身?”
琼树的话字字尖锐,殷天照身形一顿,烈颜站在他身侧,看见他的眼神由之前的温和变得寒冷。
烈颜拨开司徒尚走到琼树面前,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拽过琼树的手冷着脸说道,“借一步说话!”
“哦?不是要找封踏么,走远了还要再回来,岂不麻烦,有什么话还要私下里说?颜儿,你把我抓疼了。”
烈颜眼底的怒火已经不容克制,甩了琼树的手厉声说道,“好,那我们就在这说!最好说的清清楚楚!”
夜会
烈颜从袖中拿出几张单据,其中几张是当铺的典当收据,一张从陈叔那里抄来的物件配放归属。烈颜抓着几张单据,上面明确标定了何时何物。
“我并不是要你带我去你的房间,恐怕现在里面只剩一个空房子了,也没什么好看。你把自己的小物件拿出去当了我不管,反正是别人送的东西,与我无关。把宰相府的东西私自拿出去典当,我可没他们那么大方!”烈颜从中挑出一张色泽奇 怪;书;网的单据,冷冷的看着琼树说道,“京城西行五十里光李村承安巷巳午药铺,这个店琼树应该比我清楚吧!”
看着琼树惊愕的神情,烈颜把声音放低,手中已经出现一块赤红的圆玉,“不知琼树把它从若怜手中要回是何用意,而且怎么又会出现在福来客栈?若我没记错,程南啸曾有过一枚白玉扳指,我想琼树也是明白它怎又会戴在秦詹手上!”烈颜凌厉的目光直逼琼树,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在琼树耳中,如同道道利剑,直刺胸口。“需要烈颜把那枚扳指拿出么?烈颜查到这么多,秦大人也是功不可没,至于他当初是如何觐见的王上,谣言捉拿程南啸,烈颜就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我还是可以确定,他若是再有何谗言,王上一定会判他惘逆之罪。而且,你也应该察觉到这点,王上若是仍对程南啸持有戒心,又岂肯荣那些皮毛去追寻他的下落。你把扳指转给秦詹,是想将来再借此将他除掉吧?不论什么理由,那枚扳指非中原之物,你游历各处,见识果真不凡!佟员外入狱绝食身亡,你一心要报复展歌等人为他报仇,扬州的生意又被江老爷趁势拦去,那是佟员外毕生的心血,你当然不愿它落入他人之手。秦世许因包庇佟员外受牵连,你找到秦詹,密谋与他一起完成你们的复仇计划。你到当铺典当八百两银子助他入官,去江宅诱惑江家姐妹,为的就是你的丑恶目的!压在妆奁盒中的《素女经》,其中的内容你也更清楚吧。”
烈颜句句清脆利落,眼带恨意,琼树听后身形隐隐有些不稳,摇摇欲坠,烈颜见状并不搀扶,她本是想私下向琼树求证,可方才琼树咄咄相逼,既然对方不仁,她也无需讲何情义。
琼树眼中闪出一丝难以置信,艰难的开口,声音略显干涩,“你……”
“当众戳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