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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人从侧门离开。这两天,白日蹲坐在佟家大门口,直到夜幕才回去。今天看见喻展歌,不知是喜是泣,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淌了出来。
浮岚赶紧掏出怀里的干粮,“佟家败落了,我不敢买些贵的食物,这些都是容易下咽的粗粮,我不在这两天小姐肯定没吃过,麻烦喻公子劝小姐吃点东西!”
烈颜拿出一沓银票,让浮岚置办些用品。等她回来,却见她一副不肯进门的样子,烈颜点头说了句“多谢”,进了门。
清仪还在熟睡,睡梦中偶会叫喊,怕是做了什么噩梦。从小锦衣玉食,突然家中遭此劫难,心里一定难以承受。
“爷爷!爷爷!你别走!”
烈颜刚刚趴在桌案上打了瞌睡,清仪凄惨的叫声把她猛然惊起。
清仪坐起身子在空中胡乱抓着,眼睛张的很大,面带惧色。烈颜急忙跑到床边,握着清仪的双手轻声说着,“我在这里,你别怕!”
清仪又是一阵恸哭,弯着背把头埋在被里。
烈颜轻轻用手拍着清仪的背,轻轻说着,“跟我回汴京,不要再伤心了。”
“不!”清仪突然从烈颜手中挣开,怒吼着,“你是个帮凶!”
“我必须忠于大央,忠于王上。”烈颜双手扶住清仪的肩膀,希望她的情绪可以逐渐稳定。
“可我呢?我月月盼望着你的回信,整颗心都放在了你身上,而你就不能因为我出手相救爷爷么!”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砸门的声音震响整个佟府,“快开门!快开门!”外面似乎来了十余名壮丁,想必又是来佟府抢财的。
“喻公子,请您一定要护小姐周全!小姐,浮岚今日与您缘尽,来日相见,还是你的丫鬟!喻公子,快带小姐走吧!”门外浮岚嘶声喊着,断续还听见她与旁人讨价的声音,“大哥,佟家欠你多少钱,您可不可以缓两天,我现在只有这些,待过些天我再给您凑些来?”
“清仪,跟我回去,当他们把佟府抢的什么都没有时,你就再也无法在这里生活了!”烈颜摇着清仪,试图让她停止挣扎。
“我的生死与你无关!大人若怕受连累,趁早自己回去吧!”
“清仪!我们是要好的朋友,我怎会明知你深陷苦海却独自回去!我这次从京城赶来,就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况且我受托于佟员外,一定会好好待你!”
听到“佟员外”三字,清仪愈加悲痛,强行甩开烈颜的双手怒喊着,“我才不信你!你们这些男人统统都是骗子!”
清仪做势下床跑开,被烈颜一把拉住,扯过她的右手放入自己胸前。酥软的前胸剧烈的起伏,烈颜脸上呈现的肃穆,外面的嘈杂仿佛瞬间凝滞,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剧烈的呼吸声。
此时的清仪定在原地,右手被烈颜按住,触摸在她的胸前。
“我是骗子,我欺骗了你。”烈颜强压镇定,言语颤抖。
清仪慢慢收紧了右手,从烈颜胸前滑下,不再做任何反抗。空洞的双眼望着烈颜,两股清泪顺流而下。
“无奈之举,我冒充狄喻大人。欺君罔上,足以判我死刑。如今我告诉你,只想让你相信我!”清仪满目的疑惑,却被烈颜一把拥入怀中,“跟我回京,治好你的眼睛,去见佟员外。相信我!”
怀里的娇人默默点头。
烈颜简单整(。。)理一下行装,拉着清仪从侧门出院,即刻回京。
路上烈颜简单说了真正的喻展歌因为失踪,喻大人不得不让她这个长相极其相似的孪生妹妹冒充,其中细节适当的省略,但大致过程清仪也听的所差无几。
“我爹虽然看着严厉,但他对我和哥哥很好,我娘一般充当和事佬,我们两个人基本就是在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日子里长大的!”烈颜跟清仪讲着小时候的事,一路上清仪坐在烈颜前面跟着她一路奔波,烈颜怕她疲惫,只要稍作休息,就讲些小时候的趣事逗她开心。
见清仪脸上露出一丝暗淡,烈颜马上住了口。清仪自小无父无母、无兄无姊,孤苦伶仃在佟府生活,只有佟员外一名亲人,如今却……
“对不起。”烈颜无心,只是清仪跟她回京甚是高兴,一时竟然忘了。
“没关系。”清仪微笑。许久没有展颜,如今竟显得有些僵硬。
到达宰相府已是次日卯时,清仪双目失明,两日里又是分不清昏天黑地,一路上在烈颜的说笑声中一夜赶路竟没觉得劳累。
相知
北方的冬天太阳升得晚,城中还是灰蒙蒙一片。烈颜敲门,值夜的小厮急忙出来开门,见是烈颜,出来躬身相迎,“老爷吩咐,少爷回来后去他书房一趟。”
烈颜把清仪送回房间,那正是她自己的房间,在喻展歌卧室隔壁。烈颜详细讲解了两间房间的布局,除了中间的暗道,其他都描述得很清楚,以便清仪行走。
安置好清仪,天已经大亮,因是过年前夕,已经不再有朝会,烈颜简单清洗一下就去书房找喻大人。
“不说明原因就私自外出两天两夜,看来你真成野丫头了!”
喻大人拍案,烈颜这两日本就没睡过踏实觉,刚刚昏沉的脑袋被这一惊顿时精神了不少。
“爹,我不是有急事么。”烈颜上前拽着喻大人的衣服侧襟,左右轻晃身躯,宛如一名娇生惯养的千金,这副情景要是被他人看见,一定惊讶堂堂狄喻大人怎会有这种表现?“再说,我现在不是喻展歌么!”烈颜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就像刚刚受了嘉奖一般。
喻大人狠狠看了烈颜一眼,语气仍是严厉,“还带回一个姑娘?”
“是,”烈颜把清仪的身份跟喻大人讲了一遍,又把昨天早上劝她回京的始末说了一遍,“她对女儿的真心女儿明白,女儿以性命相保,如今把她安排在我的房间,她知道我的苦衷,对我还有个照应,这样我也可以全心全意在哥哥的房间,做他的事情!”
“希望你没有找错人,一旦有什么意外,最好先保住你的性命!”喻大人似乎对烈颜的做法半是肯定半是怀疑,事情既已发生,而且烈颜想要照顾清仪的决心不容否认,看着烈颜古灵精怪的双眼轻叹一口气。
烈颜抿嘴微笑,上前靠在喻大人胸前,撒着娇说,“爹,颜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就放心吧,对于身份这件事颜儿肯定有分寸!”
喻大人看着烈颜清澈中略带委屈的双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辛苦一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晚上我还要跟你娘商议一番。”
烈颜欣喜,自从行过及笄礼后,夫人烈氏对她的想法绝大多数都是不提出任何疑义的,这次,一定也会赞成她的做法!
几近年关,府院里各处都挂着大红灯,虽然奔波了两日,映着红彤彤的挂灯,烈颜没有丝毫疲倦,绕过松枝林,一路轻便行至自己的小院前。轻轻推门,吹灭还在燃烧的蜡烛,轻步向里走去。她的房间一向暖和,两台精致的火炉分别放在门口和床边,炉内的火炭发着哔哔噃噃的声音。
清仪伏在塌边,眉头轻皱,薄唇紧闭,双拳死死抓着帷帐,双腿蜷在胸前,深深的呼吸声说明她已经是累到极限了。清仪沉沉的睡着,呼吸很不均匀,起伏的胸口不时有着较大的波动,像是吸入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猛然惊醒了腔内浑浊的内脏。
烈颜咬了下嘴唇,将清仪滑到腰间的棉被拉至肩头,轻轻揶到她的颈间。回身拿了两张圆凳,一张扣在门口的火炉上,一张扣在床边的火炉上,又把炉子挪到两个墙角。圆凳的大小正好可以扣住火炉,炉火旺盛,即使挪在墙角也不影响闺房内的暖气。清仪现在患有眼疾,双目失明,对这个房间又不熟悉,烈颜尽量轻的把带有棱角的桌椅和房内摆设都搬到房间墙面的两侧。
白头不明白主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尖着嗓子叫道:“作甚!作甚!”
他这一叫倒是给烈颜惊了一跳,白头的架子挂在房间的西南角,就在门口西面的横栏上。自烈颜回来他就没出一声,当下一声尖叫,烈颜手中一慌,青花瓶险些掉地。
烈颜急忙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回头看看还在熟睡的清仪。片刻没有声响,烈颜才把手里的瓷瓶放下。快步走到白头前面,仰着头轻声说道,“她是我的贵客,以后就住在这个房间。你是随我搬到隔壁,还是呆在这里不出声?”
白头扑腾着翅膀在烈颜头上飞了两圈,可能是飞得太用力,两根羽毛都被甩了下来。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时辰内不要出声,等我打点妥当,就带你去隔壁。”烈颜手指一挥,白头乖巧的落回架子上,收回翅膀,小小的脑袋缩在双翅中间,静静的看着烈颜在房间内奔走。
当烈颜满意的直起身子看着房内的巨大变化,已经是晌午时分了,细细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前滚下,贴身的衣服已经泛起潮气,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清仪还在睡梦中,烈颜不忍唤醒她,踩着凳子取下白头的铁架,打开窗户,白头夺框而出。
烈颜走进展歌的房间,夫人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见烈颜略有倦意,赶忙拧了毛巾帮忙擦拭脸上的汗水。
“又出去调皮。”夫人温声细语,一面佯装生气,一面仔细的解下烈颜头上的束带替她梳头。
“娘,孩儿跟您说过同清仪之间的情谊,如今佟家落难,清仪自小孤苦,如今在扬州举目无亲,一个女孩子要如何生活?何况,琼树还住在府里,既然她可以,收留清仪又如何?”
“琼树是程将军带来的,佟家知法犯法罪大恶极,二人身份不同。”
“王上并没有治罪犯亲属的罪,佟员外的错误不能连累到清仪。况且,如今只是她一人,没有人知道她是佟员外的嫡孙女。她已经很可怜了,十多年来没有出过佟府半步,没有父母疼爱、没有兄妹怜惜,佟员外落难又把眼睛哭瞎,娘……”烈颜娇声说道。
“我不是反对你留下她,只是,你的身份……”
“这个您放心,我对我的朋友绝对信任!”
夫人在烈颜脑袋上轻轻推搡了一下,意思让烈颜赶紧进内阁好好的沐浴一番,洗洗身上的尘土。
烈颜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袄,上身又穿了一件狐皮马甲,换上一双石青的棉靴,走到房间东面的玄关处。用力转开磨盘,一块石板向里缩进后又移到两墙之间的缝隙里。这个机关是展歌离开前设计的,连接他和烈颜的两个房间,这个秘密只有他们兄妹俩知道。房间的另一边墙在烈颜床榻右后方屏风的背面,同样有个磨盘,这不过这个磨盘上压着一盆白玉兰,需要挪开花盆,把手放在圆形凸盘上旋转方可打开这个房间的机关。
刚刚从屏风后出来,就听见屋内“砰”的一声,烈颜急忙跑到床前,只见清仪摔倒在门口。
“清仪,快起来,摔伤了没有?”烈颜两三步迈去,匆匆扶起清仪,满目慌张。
“没关系,我没事,”清仪伸手,握着烈颜,“你的房间中间怎么这么空旷,一觉醒来竟然变了模样?”
早上来时烈颜扶着她走到床边,细细的绕过中间的桌椅摆设。怕她行走不便,抓紧又把这些物什搬到墙边。现在清仪摸不到其他东西,只身走在一个大房间里,摸索不定方向,将要走到门口,身形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烈颜有些难为情,她一心想着为清仪制造些便利,却忘记清仪还要靠一些物体辨别位置。“你先站着别动,稍等一会儿。”
只听“轰隆轰隆”的声音,她又把圆桌拉到房间中间,抬了两个花架和一展屏风放在圆桌左右两尺远处,摆了两张圆凳在桌前。看着眼前几件家具,用手背点了点额头的汗珠,舒心的呼了口气。
“来,”烈颜把清仪拉到桌前坐下,“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