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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据瑾辰推算,她这一次所说到是真的。”
而那个年轻的男子和成佑也一个劲的点头道:“是的是的!老夫人,当时就是这么个情况,后来少爷也带我去了曹氏那里,得到的也是这么一个消息,因此我们这些天都在找她,就是想知道她去了哪里……今天一下子看到她,就忍不住高兴起来,一个没控制,就惹祸了……”
108洗衣房
这成佑和明杰是段府以前很忠心的两名官家的子孙,后来因病去世,段夫人念及其儿孙无人照顾,便接了过来,给段瑾辰从小做书童。
他们虽然说是书童,但是一直被段老夫人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长年累月和瑾辰一起上上下下走商,贩卖东西,为段府积下不少财富。时间长了,被段老夫人和段瑾辰娇惯得也有点儿大胆起来,敢在老夫人和少爷面前谏言。
不然今天也没这么个大的胆子在大厅里那样指着林未晚的鼻子说出那样的话。
如今知道自己犯错了,而且还被少爷瞪了好几次了,更是心怀愧疚,这会儿逮到机会,又立刻给林未晚解释。
听了两人这番话,以及听着林未晚的身世,段夫人多少是有些同情她的,但是总还是因为自己女儿因为这事就被生米煮成熟饭了,心里有些不能释怀,便终是如此道:“既然如此,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但是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两天我自然会着人去想容坊曹氏那里问个清楚,曹氏平时和我交情也算是不错,我想她也不会为了你一个外人来欺骗我们这几十年的感情。若是被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我不但要将你撵出段府,还要将你送去官府!
至于这两天,你就先去洗衣房呆着吧!工钱以及其他福利就按照段府的标准给你,也不会因此就亏待了你。
你也别想着动不动我们就将你撵出段府,只要你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们段府还是不会轻易体罚奴才的!”
在有钱人眼里,没钱的人没地方去,没能力赚钱,那么你给她给地方吃和睡,又给她工钱,那就是给没钱人最好的出处。
因此,当林未晚说出如果要是段夫人还是不喜欢她,就撵出她的时候,段夫人心理是有点儿过意不去的,因此这会儿又劝说了她一会儿。
这件事差不多就这样到此为止了,但是林未晚若是要在这个社会呆下去,那么就必须继续把脸涂成这样子,于是又朝着段老夫人和段瑾辰跪道:“谢谢老夫人和少爷的不罚之恩,但是奴婢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段夫人因为同情她这样的遭遇,这样的命运,因此,这一次很快就同意了她:“嗯!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奴婢出了宅子才知道,外面世界如此险恶,歹人防不胜防。正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才导致自己又是被卖,又是被追捕,因此,为了自保,奴婢恳求老夫人,以及段少爷让奴婢一直以这样的面貌示人。
若外面的人问起,就说,奴婢原本也只是比现在好看一点点,现在因为这段日子的颠沛琉璃,无所去,才被晒成现在这样子蜡黄……
若是没人问起,没人发觉这事,就当奴婢一直就是这样子……奴婢现在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有个地方安家,然后自己养活自己,求老夫人以及少爷成全!”
林未晚说完这话,还磕了个头。
一番话说下来,有情有理,让两个主子都为之动容。
最终,他们也答应了林未晚这个要求。
再说了,就段瑾辰那小心思,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他自己一直与林未晚有点儿瓜葛,但是一想起她那样的美貌,不知为何,他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就他一个人知道。
正因为如此,当成佑一不小心爆料出林未晚原本很好看的时候,他坐在主位上,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杀了成佑。
其实,当他发现林未晚的才华,以及她突然出现在他府里的时候,他是很开心的。
那种开心,就像一个人,平平淡淡每天日复一日过同样的日子,解决同样的问题;当他发现他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无论智慧还是面貌都能与自己媲美的人以后,那样的欣喜。
这种感觉,就叫做——棋逢对手!
他也知道,就凭她那样灵活的小脑袋瓜子,一定不会安分于一直洗衣服。
这也是他为何要将她放在洗衣房的原因,他就是想看看这只小狐狸怎么露出福利尾巴。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报复!
在他的心目中,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竟然是相当当的君子,就更应该报了,而且还报得光明正大!
当一切结束以后,段老夫人再次让福伯领自己下去。
这时候林未晚才想起,刚才他们在谈话的时候,这福伯可是一直呆在少爷和老夫人身后的,可刚才他就像个隐形人一样,这样的人,懂得何时出,何时退,真是令人佩服。
出了段老夫人的院子,福伯就找了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带着她去了洗衣房,并给她在洗衣房附近安排了一间小小的房间,又给她发了两套工衣和被子枕头等用具。
一番收拾下来,林未晚这才相信,自己总算是有个安家地方了。
接下来,她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先去曹氏那里拿那只鸽子与南宫绝说一个事情,这个事情她当时逃得太匆忙,根本就没来得及细想,这会儿想起,真是后怕十足。
到了曹氏那里,由于情况紧急,将今天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连曹氏都为她这么倒霉而感到难过,不过她很快又安慰林未晚道:“没事,你的能力在那里,不怕这一间小小的事情,等老夫人气消了,就不会再生你的气,就会再重用你的!”
林未晚欣慰的笑了笑,就从曹氏那里取出自己的信鸽,然后写好信,塞进那小信筒里,然后才快步离开。
离开以后,她又去了官府,将那个气不过的臭道士给报了。
当天晚上,她就留心这城里大家的议论,希望能听到臭道士被捕的消息。
果然,等她快睡的时候,一个洗衣服的张妈在院子里,一边敲打着衣服,一边摇着头跟罗妈道:“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这回又去举报了何道士,虽然现在当今圣上禁止传播这些东西,但是有很多东西,还是不得不依靠他们这些道士来解决的呀!真是莫名其妙!”
那罗妈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上次我家儿子被吓着了,还是这何道士给了我一道符,压住了儿子的惊吓,那事才了了的,不然,我那儿子到现在估计都有点儿疯疯癫癫!他那的法术啊,还真管效呢!”
听到这家伙被逮捕的消息,林未晚可是高兴极了,再想着这两人对那臭道士的称赞,一时间就觉得很郁闷,说着,就闷闷不乐地低声臭骂了一句:“狗屁!有关臭道士的东西,一切都是狗屁!看等我发达了,我不报复他,我就不姓林!”
109段织锦【已修改】
第二天一早,林未晚开始开工。
由于头一天那名大家都称呼为周组长的男子,给她与洗衣房里的每一位婆子都一一做过介绍,因此,第二天干起活来,大家也就没那么生分了。
因为头一天林未晚的事情闹得不小,而整个段府,最关注的三个人,就是少爷,老夫人,以及小姐,这会儿林未晚在老夫人那里先是被看好,安排到账房,结果又被少爷谴责到这个洗衣房,再后来,整个段府又在传言,原来未晚是因为“见义勇为”才与少爷有所误会,一时间,大家都对她有所同情起来。
在这个世界,一般的妇人是很少读书的,看到像林未晚这样读过书的人,更是客客气气的,她们觉得这样的人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应该受人尊敬。
正因为大家对林未晚的同情,而且还知道了林未晚的年龄,小小年纪就守寡,成为一个真正的“小寡妇”,正因为这些,她们更加不想欺负她这个新人了。
于是,一个上午,洗衣房一院子的人,都在洗洗刷刷晒晒中度过。
有时候,一些开朗的婆子还会说些笑话,或者说起自己儿子女儿家里死鬼的趣事,弄得整个洗衣房一片热闹。
林未晚突然觉得,这想容坊的曹氏还真说对了,正是因为段府的管理很好,管理理念,以及段府习俗不错,这里确实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每天与这些婆婆妈妈一起洗衣服晒衣服,洗被子晒被子,虽然很累,但是却过得开心和安全。大家也很照顾她,敬重她,有时候遇到一些文学上的东西,比如字呀,画呀,诗啊,还会很虚心地请教她。
林未晚也很细心的给她们做了解释,结果这些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们还是不懂……”面对这些,林未晚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等她们下一次再问的时候,再耐心地给她们解释。
其实,她们不过是仰慕这种才华,觉得自己离知识近了一分,就离自己曾经的梦想,或者儿子的梦想更近了一份罢了。
林未晚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至少比在外面颠沛流离,比在皇宫里,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哪一天突然死去,担心着大禽兽哪一天又突然变脸,又给她四十棍子……比起这些,她觉得,一时间,日子不但充实了许多,而且还有意义了很多。
至少,她不需要赔笑卖笑,可以做自己的事,用自己勤奋的双手创造出自己的劳动果实,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工钱不多,但是比起外面,这里算是不错了。
这里还是段府整个职位最低的工薪水平,包吃包住,还有八百文银子一个月,每天三顿,每一顿饭两个菜,一个汤,虽然是大家一起吃,但是却和睦得紧,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很是温馨。
而她,也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要离开某个人,而被某个人人勒令掉所有的财产,落得自己颠沛流离,被卖入妓院,被人送给富豪做童脔……
那样的日子,现在只要想想,就觉得很委屈。
林未晚大概在这样的日子里过了两天以后,就迎来了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并不是别人,正是段府唯一的小姐织锦。
这天下午,林未晚还是如往常一样和这些妈妈级人物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笑话。
突然间,洗衣房这个院子的远门处就传来一阵骚动。
大家回头一看,一个长得极其灵巧可爱的女孩子朝众人走了过来。
林未晚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子,长得确实不错,而且骨子里还透着一股子灵气,尤其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来转去,歪着头寻人的样子,更是灵巧可爱极了。
林未晚只觉得这人面上看上去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这时候,众人立刻起身朝这女子微微鞠躬点头:“小姐好!”
林未晚立刻明白,原来这就是那个逃跑新娘段府小姐——段织锦了!
很快,这女子就认出了林未晚,朝着林未晚道:“想必你就是未晚了?”
林未晚点了点头,低头,朝她恭敬道:“回小姐,奴婢正是未晚!”
一听林未晚这话,这女子立刻笑得极其开心,像是得到什么宝了似的,不过她还算是端庄:“不知未晚姑娘愿意与我一起进屋喝杯茶吗?”
林未晚也笑着寒暄:“这自然是奴婢的荣幸。”
进了这洗衣房的宅子里的大厅,张妈赶紧主动张罗着去端茶倒水。
而这段小姐也很有趣,转动着那一双灵动的眼球子,溜溜的,明明可爱机灵得紧,却装着一本正经,先是坐在首位,然后才示意林未晚坐下,道:“本小姐给你赐坐,赶紧坐下吧!”
林未晚也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