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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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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拿手,抚过他眼角流下的泪,轻轻地说,“您哭罢,哭过后,明明便好好对永庄永重罢。”

“永重他媳妇不是个好的。”

“不是个好的又如何?拘着她就是,别因妇人的过就累了您的弟弟,您找永重好好说说,他定心里有数。”

汪永昭未出声,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她的长发。

“永庄永重都是您的弟弟,我听说他们都是您昔日在战场上一手带大的,您当年是怎样护他们的,今日便怎样护着他们罢,想来,就算你们年纪都大了,但那血脉之情,岂是能说断就断的。”

“是么?”

“您明日就找他们说说罢。”

汪永昭未语。

“您也不能因着永安的不妥,便也连累了他们,他们好与不好,您是心里有数的,何妨不按您自己的心意去对待他们呢。”

“嗯。”

汪永昭闷嗯了一声,把头埋在了她的发间。

“你为何不问我怎么要把他弄残。”

“您必有您的原因。”

张小碗伸手抱住他的头,把他揽在了她的怀里,慢慢地拍着他的背,淡淡地说,“我知您苦,便是怀善,他也是知的,只是不说给您听而已,您不孤单。”

她不断地轻拍着他的背,等他睡去,张小确也平静地闭上了眼。

孝堂搬进善王后,进京的危机似褪去了一半。

这日,去外为张小碗找婆子的七婆带回了两个年轻婆子,张小碗刚与她们见过面,说了两句家常话,突有一个婆子跪到了她的面前,说她有话要说。

第二日清早,汪永昭练完武回来,伺候好他换了衣,她跟汪永昭说,“我想去趟皇宫。”

汪永昭微怔了一下,问:“你这是何意?”

“为的婉和公主,”她淡道。

“她已经疯了。”汪永远想也不想地道。

“她现下过得如何?”张小碗低首问。

“这不是你该管之事。”汪永昭不耐地道,稍后有些不解,“她这般猖狂,你似是想为她求情?”

“唉,她毕竟是皇后的女儿。”张小碗苦笑道。

“糊涂!”汪永昭见她承认,当下想也没想,走至桌前大拍了一下桌子,“荒唐,你这是没事找事,你,你这,蠢妇!”

见他绕过她去拍那桌,张小碗眼睛便柔和了下来,走到他面前,拿起他拍桌的手小心地抚摸了两下,才抬头与他小声地说,“皇后当年那日见我有那托付之意,老爷,我用她的时候用得彻底,这心呐,便难安得很。”

“便是那公主曾想要你的命,你也要帮?”汪永昭甚为好笑,看着这突然慈悲起来了的妇人。

“想帮,”张小碗看着他满是讥嘲的脸,脸色平静从容,“因为我有持无恐,因为我知道但凡您活着的一日,您定会护着我一日,来京之前,我还想着为您去死,但到了今日,我已想明白,就算死,您也是要护在我面前的,有您的这份心,我又怕什么?我也不是为了救婉和公主,我只是还皇后的恩情,让她活得体面一些,那便也是皇后的体面。”

“那疯公主还是把信送到了你手中?”汪永昭突然明了了。

他眼睛顿时微眯了眯,“谁送的?”

“您就别问了。”

汪永昭便不再言语,这妇人,还当他查不出来么?

跟汪永昭长谈过后,张小碗提了食盒,进了那皇宫。

“臣妾汪张氏,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张小碗抬起头,靖皇看着她,再看着她微笑着而泛起的眼纹,便不由笑了两声,道,“张氏,没料想,你也老了。”

“谁人能不老?”张小碗温和地笑道,“皇上瞧着好似也是老了那么一些些。”

“坐。”靖皇闻言大笑,一挥手,让她坐下。

“是。”张小碗在下首找了位置坐下,把食盒打开,与他道,“按旧时的方子做的,您要是牙口还好,就尝一些罢。”

她平静的口气与话里的内容又让靖皇笑了起来。

张小碗跟着也笑,“也是臣妇大胆,什么不好拿偏拿了这些,但思来想去,您能什么没有,便让旧时王妃告知的方子做了些糕点,送您来尝尝,不是什么贵重什物,但到底也是臣妇能想出来带给您尝尝的东西。”

说罢,又朝靖皇笑了笑。

这时大太监在靖皇的眼神示意下笑着走了过来,拿着银筷夹起了几块放至了碟上,躬身夸道,“您真是有心了。”

他送了碟子上去,靖皇尝了两块,便颔首道,“这萝卜糕的味甜了点,皇后做的味淡一些。”

张小碗在下首也捻了一块尝了尝,随后叹道,“家中孩儿过多,这下手便是舍得放糖,真是甜了一点。”

“甜点好,甜点不就是说你们日子过得很好。”靖皇的笑脸冷了些下来。

“可不就是如此,”张小碗依然不紧不慢地道,“要是家中汪大人少板些脸,少训臣妇几句无知妄妇,这日子便还能好过上几分。”

靖皇听了便又笑了起来,“他还骂你?”

“唉,都说不上骂,是训罢,臣妇也确是无知,”张小碗轻叹了口气,轻道,“偶也有不顺他眼的时候。”

说她说得甚是淡然,靖皇笑了好几声,抬脚下殿,走至她的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又挥手让起身福礼的张小碗坐下,捏了她眼前的红果糕吃了两口,才道,“这果糕也甜了。”

张小碗拿了一块尝了尝,又摇头叹道,“这,大概就是臣妇家大人所说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靖皇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你往日见着朕,那嘴闭得紧紧的,便是为着自己出头那日,也是把话说完趴在那就不动了,朕还是第一日知晓,你是如此能说会道。”

张小碗听到这低首苦笑了一声,“往日那光景,夹起尾巴做人都来不及,您也知开头那几年,怀善得了您跟当时世子妃的赏,每日想着的便是把银子送出府,让臣妇的日子好过些许。”

她的话让靖皇想起了当年善王在他们夫妇面前翻着筋斗讨赏银的事,他笑了两声,摇了下头道,“一晃,许多年了。”

“是啊。”张小碗低低附和。

“你所来为何事,说罢。”靖皇接过大太监的茶杯,漱了下口便道。

套完交情,该说实话了。

张小碗垂首轻道,“臣妇跟着家中大人在边漠三年有余了,也前去过沧州两次,曾在境内发现一处枫林,那地甚是神奇,听当地人说,竟是夏凉冬暖,大人见臣妇欢喜,便在那处安了处宅子,那宅子安好也有一年多了,不曾有那时间过去住过,臣妇想着,兴许日后也怕是没有那机缘去了,婉和公主也在云州住着,便想着,把这处当了她的行庄,让她得空了去避避暑避避寒,您看可行?”

“婉和?”皇帝哼笑了一声。

张小碗知他是不打算要这女儿了,婉和现如今的日子,那送信来的婆子说,连烂竽头都肯吃了,如若这不是皇上的授意,想必那司马将军也做不出来罢?

“你是来为公主说情的?”当下,皇帝冷喝了一下,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是。”张小碗盯着桌上碟子半会,见对面皇帝的气压越来越低,她勉强一笑,张了张嘴,道,“有人传了话到了我耳边,说是昔日皇后要与臣妇说的。”

“何话。”皇帝脸更冷了。

“说,婉和是个不守世俗规矩的,我知是我私心作祟想让你替我管教她,却也知你已负累过多,已无力再肩堪重压了,现只托你,如有一日,她要是拖累了她父皇,败了皇上的脸面,望你能看在昔日情份上,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安然度过下半生罢。”

张小碗说到这,垂着头,拿出两封信,一封是给她的,已拆开,一封是给皇帝的,未拆。

她把信放在了桌上,便扶着椅子,跪在了地上。

“给臣妇的信,臣妇拆了,臣妇眼拙,瞧来瞧去都是皇后的字,臣妇无法,只能进宫见您。”

她知皇帝对她恐怕没有表面那般大度,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行事,她做得多,他想杀她的心便更浓。

这当口,她还逼他行事,皇帝要是发怒,她也料不到那最终结果。

可她不能不来,为自己,为皇后,她只能来,再赌一次。

“枫林,那是什么样子的?”许久后,皇帝从信中抬了脸,问张小碗道。

“十月,能红透整个树林,就像艳火在疯狂燃烧一般。”

“疯狂燃烧?”皇帝笑了,“张氏,你甚会说话。”

张小碗头便往下更低了一低。

“皇后生婉和那年,便是在行宫待的产,那处行宫,说是有片枫林,她还在信中告知我,待来年等我回来,她便要我去陪她住上一阵。”

张小碗见他似在自言自语,连朕都不称,当下头碰着地,一声不吭。

“朕未曾陪她去住过,现下看来,却是要让我们的女儿去住了。”皇帝把信小心仔细地收好,才对地上的妇人道,“起来罢。”

“是。”张小碗退后两步才站起。

见她站得甚远,皇帝也不在意,他又捏了块萝卜糕吃了两口,咽下喝了口茶,才拍拍手,漫不经心地问她道,“张氏,若有一日,永昭反了,你会如何?”

张小碗当下便抿紧了嘴。

“说罢,说实话,你会如何?”

张小碗还是不语。

“说罢,莫让朕再说一次了。”

“皇上,”张小碗苦笑了一声,“我家大人不会反。”

“张氏。”靖皇的口气相当的不耐烦了。

张小碗闭了闭眼,只能道,“皇上,按您所说的意思,如若他有一天反了,臣妇是他的妻子,他反了,便是臣妇反了,臣妇还能如何?”

“你可以揭发他,你是当朝的仁善夫人,是善王的母亲。”皇帝淡淡地道。

汪永昭反了,但只要善王不反,大义灭亲了,他的母亲便还是可以跟着他活下来的,张氏不是个蠢的,想来是明了他话中之意的。

“他要是反了,便是臣妇反了。”张小碗摇头道。

“呵。”皇帝呵笑了一声,挥挥手道,“你的庄子要给婉和便给她罢,看住她了,要是再让她丢朕的人,便是皇后还活着,朕怕也是依不得她了。”

“是,臣妇知了。”

张小碗朝他磕完头,方才退下。

这厢,她走后,皇帝朝从暗室出来的善王平静地说,“他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母亲了。”

善王在他面前跪下,用手指调皮地弹了弹他的腿,笑道,“当然不再是我一人的母亲了,还有怀慕怀仁呢,您让她怎么答?哪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谁有性命之忧她就急谁,来日要是为了救我,您看她要不要自个儿的命?怀慕有事了,她也便会如此,怀仁也这样,这样的娘亲,皇上,您就莫逼她了。”

“调皮。”见他又弹了下他的小腿,靖皇忍不住重重拍了下他的头,“没规没矩的。”

汪怀善笑,“便是今日,汪大人也这么说我,改是改不得了,您多担待点。”

“他可有反我之心?”靖皇塞了一块他娘做的萝卜糕到他嘴里。

汪怀善吃了一块,又伸手从桌上拿了两块不同的塞到嘴里吃完才道,“反什么反,我老子你是知道的,你给他好日子过,他便为你卖命,你不给他好日子过,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是个坏透了顶的老东西,便是我娘要是不顺他的意,他能成天在府里头摔杯子踹椅子,比我家怀仁还坏!”

“怎么说话的。”靖皇嘴角微翘,拿脚踢了他一脚。

“唉,就平时那样。”

靖皇哼了一声,忍不住又捏了块果糕吃了一点,咽下才问道,“你呢,朕可让你失望过?”

“您说呢?”汪怀善用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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