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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信呢?”汪永昭的笑慢慢地淡了下来,眼睛也不再像刚刚那么明亮,“别告诉我你烧了。”
“没。”张小碗垂下了眼,伸手探得身边的茶壶还热着,她倒了碗水出来,先尝了两口,试了下温度,才喂到了他的嘴里,待他喝完,才淡淡道,“到时您要用,再给您。”
“如若不是到了这翻地步,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与我说,你手中握着靖凤皇后许诺你条件的信?”汪永昭嘴角又翘起了笑,这道笑显得微微有一点冰冷。
“只是信,能顶什么用?”张小碗伸手出梳理他披散在枕间的头发,“这也只是下下之策,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您病着,我想不出别的法子度过这难关,您就当我愚蠢罢。”
说罢,她垂下头,两手拆着他打了浅结的头发,“只要您能醒过来,好好活着即好。”
、149
汪府一连几日都很是安静;皇宫里没来人;姨娘们用度减半,竟也没个人出来再哭哭啼啼的。
过得半月,汪永昭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皇宫里确也来人了,汪永昭早间出的门;晚间宫里有人来报;说皇上留他在宫中用膳。
汪永昭是夜间亥时回的府;一进府就直奔后院;把坐在大堂等他,正拿着个花样图在看的张小碗一把抱了起来。
“怎地?”张小碗讶异。
汪永昭把她抱起,又把她放到坐位上看着冷静中带有一点疑惑的张小碗;一揽袍子坐下;笑着对她说,“你这妇人无趣得紧。”
张小碗淡淡一笑,“是好事?”
“嗯。”汪永昭又凑了过来,仔细看着她的眉眼,“天大的好事。”
张小碗起身,拿了茶壶倒了杯水,放到他的面前,才说,“那就好。”
汪永昭看她不惊不乍,更是不问,轻笑了一声,便也不语了。
就寝时,他有些许冷淡,张小碗也不以为然,服伺好他上了床,就去吹了油灯。
待到卧房里全黑了,她脱光了身上的衣裳,不着片缕,钻进了被子里。
汪永昭抱得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得她一滑就滑到了下面,他的气息浓重了起来。
好半晌,张小碗才在底下把头钻了出来,把嘴里的液体吐到了她放在旁的帕子上,才趴在汪永昭身的身上,悄声地问他,“那位跟您说什么了?让您高兴成这样。”
汪永昭喘着气,好半会都没从那绝顶的高潮中醒过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碰撞着妇人胸前的柔软,那绝妙的感觉逼得他紧紧抠住这妇人的腰,真想把她揉碎到自己骨子里。
“您不高兴了,现在不欢喜告诉我了?”那妇人悄悄在他耳边说着,用舌头舔着他的耳朵。
汪永昭恼怒得很,斥道,“你从哪知道的荒唐东西!”
训斥毕,当她的软得不可思议的舌尖探到他的耳朵内时,汪永昭全身都僵硬了,他就像那无用待宰的降兵一样,只能由得了她操纵着武器,在他身上点火。
身下的男人呼吸越来越重,身体却僵得就像不能动的石头,张小碗无声地笑了一下。
在黑暗里,她把身那床被子大力一掀,扔到了床下,在坐到他腰腹之间时,她低头在他嘴边再次用着沙哑的声线懒懒地问,“您真不告诉我?”
这时,她那离他那高高翘起的那处,不过短短半截手指的距离。
“你……”汪永昭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臀部,气息浓重得张小碗的鼻间全是他的味道。
他只说了一个“你”字就似话说不下去了一般,张小碗亲亲他的嘴,用前胸的两处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磨了几下,又轻声地道,“真不告诉吗?”
“你这妇人!”汪永昭是真火了,他掐住张小碗的腰,眼看就要把她压到身下。
“别……”张小碗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快快地说,“您说,我再给您更好的。”
只不过这一句,汪永昭的身形便在起势之间停止了。
那黑暗中,他的喘息重得就像发春的野兽,在无力地嗷叫着。
“你刚不是不想知道?”
“我只是想您在这时候告诉我。”
“你……”
张小碗舔了舔嘴,朝得他汗湿的脸舔了两下,用着那刚被他的那处弄哑了一些的喉咙继续轻轻地叹道,“真咸,与您那处竟也差不多。”
她这句话,终是把汪永昭这马蜂窝捅破了,他把张小碗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床上大力地摆弄了起来。
事毕,他还不满足,待歇息了一会,便拿着手拍打着张小碗的腰,含着薄怒道,“你刚说的,再来一次。”
双腿这时已有些合不拢的张小碗只得苦笑出声,她以为自己能作弄得了这男人,实则真刀实枪起来,她还是又估错了形势了。
不得已,她只得按她原本计划的方式又来了一遍。
因着中途那多出来的一次,最后一遍她卖力过后,便真是昏迷了过去,睡梦中,她迷糊觉得她被使用过度的身体在抽搐,但却连拔开眼间昏沉的迷雾,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隔日白日,张小碗醒来后,在床榻上还是听得了汪永昭给她说的皇帝的意思。
内容很多,汪永昭简略地说了小半个时辰,放到了张小碗这里,简要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其内容,那就是,皇帝陛下的意思是:皇后说的话,都算数。
张小碗听了,表面很是平静,心里却还是有几许感慨。
当年的靖王妃所做的,得来了如今的这皇帝的这句话,或者她因他确实死得过早,可多少她还是得了一些,比起那些苦熬到头也得不了付出对象一句好话的人来说,她运气不是太差,她欢喜的那个人确也还了她的几许情深,把她当了一回事。
不过,她如此一想过后,还是有些不明白,婉和公主可是皇后生的,就算为了稳固政权把她下嫁相府,可也不至于把皇后生的女儿嫁过去吧?
这晚,趁着汪永昭神情愉快,张小碗便问他,“江相爷的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连怀善都知,皇上难道不知吗?”
“嗯?”汪永昭却是心不在焉,只顾着亲吻她。
“她毕竟是皇后生的公主,就算不喜我家怀善,想来,另找个相衬的,这满朝文武家的俊秀,竟也找不出一位适合的了吗?”
“呵,”汪永昭听得停了动作,冷嗤出声,在她耳边轻轻道,“你这蠢妇,你当谁都会像我这般爱屋及乌?皇后是皇后,皇后的儿子闺女那就另当别论了,不是人人都能得他的欢喜,何况是个爱出风头,不守闺阁之礼的公主?皇上要是这点心肠都没有,你以为他这江山坐得稳?”
说罢,像是要嘲破张小碗的天真心思,他又道,“现在最受他看重的,都不是皇后生前最看重的长子,而是他们的最小的幺子小曲王。”
与张小碗说完,他便从她的身上翻了下去,便把她翻身上来压着他,待到她在他身上躺好,他悠悠地道,“我这也跟你说了,在我这,我可以替你的大儿子出谋划策,保他安稳,但我的银子和家产,都是怀慕和你以后的孩子的,该给他的我这些年间都会给他,以后的,他别想拿怀慕他们一个子儿,我话先说给你听,到时你要是跟我闹脾气,我也是不依的。”
张小碗听得好一会都不知如何说话是好,就当汪永昭的手伸她的脸摸来时,她撇过脸,轻轻地吻了他的手一下,苦笑着叹道,“这就是您的爱屋及乌了?”
“你还想要如何?”听得她不满,汪永昭更不满。
“没了,”张小碗把脸贴过他的脸,轻轻地叹道了一声,自我解嘲道,“总归都是给了我生的孩子,没便宜了别人。”
汪永昭却是没听出她话间的那点嘲意,反倒很是不以为然地应道,“当然都是你生的孩子的,那两个不成器的,待到冠礼毕后,给他们说了亲,带母另成门府就是。”
“这么早?”张小碗却是被吓住了。
“不早,”汪永昭淡淡地道,“省得他们的娘带着他们碍我的眼。”
张小碗听得被逼得说出了一句本该不想说的话,“他们总归也是汪家的孩子,日后也会替汪家开枝散叶。”
“都是无用之人,”汪永昭这时闭上了眼,语气依旧漠然,“日后别拖我孩儿的后腿就是。”
“孩子还小,”张小碗悄无声息地皱了皱眉,口气平和地道,“许是长大一些,多经些世事,许是也会出息的。”
“妇人之仁。”汪永昭这时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背,“别管这些你管不着的,我自有思忖。”
说罢就闭了眼,不再言语。
张小碗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就此睡了过去。
过得一会,听她睡着,汪永昭睁开眼睛,就着皎白的月光看了她的脸一眼,心想,待她再给他生下三四个,这府里到时会怎么热闹都不知晓,她竟还有心思想那庶子的以后?真是蠢得厉害。
靖皇安泰年间的这年的十二月,大凤王朝下了几场大雪过后便是艳阳高照,这时由国师带头起哄,又给靖皇歌功颂德起来,说有着真龙下凡的靖皇坐镇大凤,明年的大凤子民必得丰收。
外面尽是一片给靖皇鼓吹的,这话听得汪永昭都不厌其烦了,这日朝间他也假模假样地给靖皇尽了吹捧的职后,他便又告病不上朝,在张小碗身上辛苦耕耘。
只耕耘了两日,算了算日子,又算得张小碗来月事的时间晚了两天,这天他忍了又忍,还是耐不住又请了大夫来,但这孩子还是没有。
他便有些失望,又听得百里之外那有寺庙求子灵验,他这日看这雪融得差不多了,头上太阳也大,便叫闻管家套了马车,抱了怀慕,往那寺庙行去。
、150
张小碗也坐在马车内;车厢内;她并不像往日那样端坐着;而是微斜着身体半卧在角落,显得有几许懒散。
“没规没矩。”汪永昭斥了她一句,没见得她坐正;却也不再言语;只是拿着书册出来,指着字叫怀中的怀慕认。
父子俩一人一声地说着话;怀慕稚嫩的声音可爱无比,汪永昭那总是带着点冷酷的噪音这时也温和了起来,张小碗也就安着心垂着眼假寐着。
说来,去寺庙求子,怕是汪永昭心里也是不信的;他这种沙场上下来的,哪还信什么神佛?
当日,她在屏后也是听得那大夫小声地说了床事过多,不易生养的话,哪想,昨晚半夜她还是被闹了醒来。
这刚刚喘上一口气,坐在那歇息的白日间,却听得这人要去拜菩萨,她当场就呆看了这男人半会,一时之间都弄不明白他,差点跟他说想要孩子就晚上歇停点,让她好生歇息几夜。
但这话她还是没出口。
男人得了那趣味,他自己喊停可以,却是由不得女人喊停,要不然,心下肯定不悦,尤其像汪永昭这种人,要是得了她这句话,不知她事后要做多少休补的事,才可以把这人哄得回来。
现下,坐到马车里好一会了,听着父子俩说了好长一会的话,她才恍然想起,这神佛他是不信的,但她却是要信上一些的,她偶尔了出门去上上香,在家中抄抄佛经,这许是他念及她,要宽她的心,带着她去。
念着汪永昭的这点情,待到了那处她曾与汪永昭拜过佛烧过香的地方,下了马车后,张小碗伸手给他整了整身上的披风,还温声地叮咛了一句,“今日风大,您这披风就是到了里面也别解下了,别伤了风。”
汪永昭听得用鼻子嗯哼了一声,抱起了地上的怀慕,对她说,“我陪你去烧香。”
“咦?”张小碗微讶,却也没说得什么。
待小和尚领了他们进了那送子观音的座驾处,张小碗跪拜在地,心中跟菩萨叨念着怀善的安危,怀慕却从汪永昭的怀中挣脱了下来,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