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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四目相对,本宫满心满脸都是怨念,哥舒远的瞳孔幽深,看不透情绪,他紧紧的抿着唇看了本宫半晌,才缓缓开口吐出四个字,“你要后位?”
【第83章】 末路穷途
好吧,说了这么半天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可如今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重点了啊。
想当年他许的后位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言,以本宫这种智商和洞察力哪里会把这种话当真?
只不过如今当他一本正经的旧事重提时,本宫内在那个邪恶的小灵魂里忽而就生出一丝的妄念来。
“是!”本宫走上前去,庄重了眼中神色看着他的眼睛,以右手食指的指尖抵着他的唇线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口气,“我要后位,这是你曾经许诺给我的。”
沉默,意料之中的沉默呵!
“怎么?”他此时的沉默真的很具杀伤力,本宫心中怅惘,眼角眉梢却是慢慢爬满阴柔的笑意,“你舍不得了?”
空气中开始有暧昧的气息流窜,彼此的呼吸声依稀可闻,哥舒远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本宫,然后——
他的唇压下来,带着一丝毁灭性的灼热气息,从清浅的碰触到温存缠绵,最后,一寸一寸变成占有性的侵略。
本宫不躲避也不回应,任由他独自一人将这个吻进行到末路穷途。
他宽厚的大掌由背后压着本宫的身子,将本宫紧紧束缚在胸膛里,他的心脏跳动的激烈而狂躁,他的呼吸很浑厚,他的声音里带了嘶哑的疼痛。
“我有的一切,这天下的一切,只要你要,我都给你,”这个场面,这所有的迹象都是那么那么的贴近一个圆满的未来,他说,“可是——”
可是——他的声线就那么擦着幸福的边儿滑了过去了啊。
可是,可是,你承诺的再多有个屁用,一个“可是”下来还不等于什么都没说。
“可是——”本宫心中苦涩一笑,由他怀里仰起脸,轻曼的牵了牵嘴角,接下他的后半句,“这个位子是付安阳的!”
只是笃定,没有怀疑。
哥舒远的身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可是本宫的全身心都倚靠在他身上,所以在本宫的感觉里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几乎是天崩地裂,瞬间瓦解了一切。
不过是说几句实话而已,有那么难以启齿的么?
“她不要了才可以给我,当然你不会去问她要不要,除非是她自己主动说不要。”他说不出口的话,本宫替他说。
本宫心里冷冷一笑,将他的胸膛推拒开来,转身走到一旁,冷静道,“普天之下,万民之上,她是你的妻子,有天地为鉴。当然你可以跟本宫说你不爱她,但是于情于理这个位子都必须是留给她的。”
他跟付安阳之间的十三年是横亘在天下万民眼中的一座山,不管山的那边是阴风暗雨也好,斜阳暖日也罢,本宫永远都无法翻越。
“你不要总拿天下万民来压我,我不是我不是我大哥,我也不是老二。”本宫的话针针见血,哥舒远终于被本宫激怒,一把拽住本宫的手腕,强迫逼视本宫的眼睛怒道,“我告诉你,我要定了你,谁都管不着。”
有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本宫在哥舒远的眼中目睹到了带着浓烈血腥的杀气,他的面容冷峻,眉宇间冷凝乳霜,漆黑如墨的瞳色里却又似是隐透出些血色的火光。
那一刻本宫很有意境的体会到了一句话——
魔挡杀魔,佛挡弑佛。
那也是第一次,本宫从心底里意识到,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迫于形势而不得不敛起所有锋芒的失意皇子,他是皇帝,是天子,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左右于他,而他的事儿又有谁敢去管?
就像是刚刚本宫被哥舒涣掳走的这两个月,他几乎是动用了手中掌控的所有力量,几近疯狂的把整个夜阑国都掀了过来,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多置一词?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最起码是与哥舒涣相较,他就不算是个好皇帝,但是无可否认,他这个皇帝做的够范儿。
而现在更他妈可乐的是,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利用与被利用之后,他居然破天荒的向本宫表白了。
本宫想着不禁哑然失笑,笑着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要我?怎么要?”纯当本宫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全是狗屁,可这天下好歹是你们家的祖业,也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放弃刚刚拿到手的皇位跟我走,你愿意吗?你放得开吗?放的下吗?”
捂的再严实的窗户纸一旦被捅破,这风就会源源不断的灌进来。
“这个皇位从来就不是我生命的全部,”这一次哥舒远回的很溜,几乎都不带喘气的就抛出一套感人至深的台词,“我拿它不过是为了证明我自己的存在,你若愿意,我舍了又怎样?
“我不愿意!”本宫厉声截断他的话,猛的用力推开他的手,想要再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你为我可负天下,却独不可以负她!哥舒远,你真以为本宫就那么稀罕这个所谓的皇后之位吗?你又到底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你这到底是冲着谁呢?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本宫傻了才会去接。
无关爱与不爱,只是有这样一个无法取代女人横在两个人中间屹立不倒,这种存在的本身就是一根无法拔除的肉中刺。
本宫的话哥舒远该是明白,他抿抿唇,沉默片刻才重新抬眸对上本宫的目光,“那个位子对你来说真就那么重要?”
“这个后位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本宫毫不含糊的回答,然而在他还不及展露出来的困惑里便是话锋一转,冷然道,“可如果你是我的男人,那么这个位子我就非要不可。”
说白了,本宫的要求就一点,要么名利双收要么鸡飞蛋打。
可能是本宫这句话放的太狠,哥舒远眼神一滞,整个人居然都是怔住了。
本宫也不理他,兀自往旁边移开一步,义正词严的继续道,“我可以不理会你私底下到底有多少女人,但是——我必须要有对等的资格和你站在一起,除此之外,别无妥协。”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丞相大人的理想,牙刷和男人不与别人共用,这话听着是霸气,可别说是在这么个鬼地方,就算回到那个法定一夫一妻制的21世纪,谁又能保证自己的牙刷背地里没被人偷过用过?
本宫自认为这是这么久以来自己撂下的最大牌的一句话,什么排场,什么面子,什么气度,都备的足足的,而哥舒远也果然是被本宫噎的相当无语。
半晌,似是思虑良久,他才微微启唇底气不是甚足的吐出一句话,“我知道我欠你良多,我会弥补你。”
本宫嘴角抽了一抽,冷目以对,“弥补?你拿什么补?”
哥舒远迫不及待的张了张嘴,最终却是苦笑,“说到底——你终究还是不肯信我。”
都活到这份上了才想起来要去讨论咱俩之间的信任问题?早干嘛去了?
不过他也是难得有雅兴想要跟本宫开诚布公的说两句话儿,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本宫想了想也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了一下他的情绪,挑了个挺鲜明也挺有料的话题道,“你爱她吗?”
哥舒远有些诧异,目光纠结的望了本宫片刻却是采用了本宫惯用的战术顾左右而言他。
“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他说,顿了一顿又道,“既是你一定要这个后位,那么——我给你。”
这话说的就好像本宫逼婚似抢亲的,要有这么委屈的么?
“你想要本宫与她平分秋色?”本宫心中了然,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即神色一冷,反问道,“你凭什么就认定了本宫该为你退而求其次?”
哥舒远面色不改,只道,“你要的,我给了。”
他这是反将了本宫一军呢?一定要逼得本宫无路可走才算完是吧?
“哥舒远,你这到底是在糊弄你自己呢还是想要糊弄我?就算付安阳忍了,你觉得本宫能接受这样‘两全其美’的安排吗?更何况到了本宫面前这事儿也不是你想安排就能安排的了的。”本宫终于不得不承认事情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心一横就咬咬牙全抖了出来,“好,我们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有朝一日付安阳肯舍了这个后位舍了你,那么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这件事?好,就算是在这一万步的基础上再退一步,便是天下人做不了皇帝家事的主,那么文武百官呢?皇帝无子是大忌,到时候为了夜阑王朝千秋万代的基业,你是后宫佳丽三千,燕瘦环肥,子孙满堂,可是本宫呢?从朝堂到后宫他们何以能容得下本宫这样一个女人在后宫独大?”
想当年本宫还信誓旦旦的与冷无极保证自己不会为此介怀,可是作为女人,本宫还终是逃不脱命运的束缚,兜兜转转好大一个圈之后最终还是要因此抱憾了。
喉头堵塞两眼发涩,本宫强压着情绪往旁边挪了两步,以手扶着墙边八仙案的一角想要平复情绪,心口的位置上却是尖锐的疼。
心中千般感觉一起袭来,本宫头一次觉得便是手握乾坤翻云弄雨自己竟也是这般的无力。
哥舒远的目光涣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变幻的煞是精彩。
他的手掌藏在袖子里一寸一寸的收紧又一寸一寸慢慢的松开,半晌之后才极尽隐忍的压抑着开口,“你知道——”
“是,我知道!” 本宫身边有一个医死人,生枯木的冷无极,本宫有什么不知道的?
“自你登上帝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是我的结局。普天之下,不仅仅是付安阳,哪怕是任何一个其他的女子都有可能坐上这个位子,却唯独本宫不行,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虽然心口的位置已经阻塞的无法呼吸,本宫还是深吸一口气,语调平静的打断他的话。
哥舒远紧紧地抿着唇,沉默半晌才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太了解你。”本宫重重的仰天呼出一口气,“莫说当初韩馨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即便是,以你的为人,你怎能容她生下这个孩子,以做他们牵制你的把柄?”
哥舒远怔了一怔,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由胸腔里爆发出的那一声苦笑,“我罪有应得了是不是?”
“不!”本宫苦笑摇头,“韩馨桐那样算计你,你那么对她也不为过,我想的明白,你放心吧,那是你跟她之间的事,我不会跟你计较,更何况那还是个意外。只是现在大局已定,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演戏了。”
“演戏?”哥舒远低头,不可置信的嗤笑一声,眸色间恍惚有点点星光窜动,不无落寞道,“你真的这样想我?”
“你在乎吗?”眼前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本宫闭上眼,凄然一笑。
“我不该在乎吗?”哥舒远反问。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开始执着于纠缠这些问题了?对于这个角色的突然转换本宫只觉得无言以对。
屋子里的空气静的有些沉闷,哥舒远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由背后将本宫紧紧的圈在怀里,他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收紧,小心翼翼的像是稍有不慎本宫便会突然消失一样。
于是,本宫知道,无声无息的消失已经成了一种无法逃避的宿命。
“哥舒远,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爱上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