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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进毛啊?没听见他们是来拯救本宫的么?
再说了,你以为这是慈宁宫里的小黑屋啊?就你这么座四面通风的破房子,进去了也是白搭。
“他们要找的是本宫又不是你,你躲什么?”本宫缓过神来,忽而觉得其实他也没那么恐怖,于是从容的抖了抖身上带着补丁的裤褂——
擦,方才换的时候心不在焉倒是没发现,这衣服上都是一股子什么味儿?酸不拉几的,跟发了霉的泔水似的。
本宫捏着鼻子不由蹙眉,“这件衣服你哪儿来的?”
“不喜(…提供下载)欢穿你可以脱了。”他道,也不给蹦表态的机会,说完了直接拽了本宫进屋。
因为之前的半张门板已经被本宫撞倒,屋子也没门可关,那破门板躺在地上,木头已经酥了,踩上去一脚一个窟窿。
进了里屋,前皇帝陛下把本宫往那张破土炕边上一甩就不闻不问。
本宫也顾不得他,赶忙脱鞋把里头的烂木屑倒了倒,收拾妥当才发现他已经转身去旁边那张缺了一角的破桌上不知在鼓捣什么。
本宫好奇,就凑了过去,但是因为屋子太窄,就只能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那桌上放了个泥砌的小火炉,炉子里的火已经灭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的几点火星,炉子上坐了个破罐子,里头似是煮了什么,溢出来的味道有点怪怪的。
本宫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从外间取了一只青花的旧瓷碗回来,这会儿便见他往手下垫了块抹布,然后单手提起那罐子,动作轻熟的往碗里倒。
嘿,不曾想这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还有家庭妇男的潜质,这做起家务来居然是这么的有范儿。
本宫对前行帝陛下顿时另眼相看,还不等滔滔江水泛滥的敬仰之情酝酿好,他已经从罐子里控出半碗又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汁来。
本宫皱了皱鼻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药!”他答,目不斜视,言简意赅。
见他端起药碗转身,本宫不由警觉的后退一步,“你——你别乱来,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前皇帝陛下端着药碗的手颤了一颤,表情极其怪异的扫了本宫一眼,然后居然一仰头,自己把那半碗药给灌了下去,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回到那张破炕上去闭目养神。
本宫目瞪口呆的愣了一会儿才迟疑着跟到炕前,咬着下唇犹豫着小声道,“你刚喝的什么药?你——病了?”
前皇帝陛下抬了抬眼皮,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你若是盼着我死了好回你的皇宫,只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这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当真是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本宫被他噎的半死,只能磨牙,拿目光杀死他。
他被本宫瞪的也是相当厌恶,便又重新闭了眼,命令道,“去把那边的药罐收了。”
擦,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把本宫当谁了?让本宫伺候你?你脑子长膝盖上磕傻了吧?
“对不起,本宫不会!”本宫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炕沿上,压根不准备搭理他。
他也不以为意,继续闭着眼装死。
外面胡同里的官兵当真是挨家挨户的搜,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人声嘈杂,跟炸开了锅似的。
本宫装模作样的撑了半天场子,这会儿也终于按耐不住,爬上炕,扒在那扇破窗户上往后面的胡同里看。
这么一会儿功夫,后面的一条街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随处可见一地的狼籍。
就为了找本宫,哥舒远,你让本宫怎么说你,你——你——你——
你他妈的太够意思了!
本宫看着外面街上一片鬼子扫荡过的痕迹,不由的热血沸腾,全身都灌满了力量,可就在本宫准备变身咸蛋超人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一疼,已经被人狠狠的扣住,同时,院外传来一个妇人粗犷的吵嚷声。
“张家嫂子,你们在家吗?”
张家嫂子?本宫愣了一愣,囧囧的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乡土气息和乞丐气息同样浓厚的衣裤,再看一眼身边样子病歪歪,眼神闪闪亮的前皇帝陛下,差一点就抽过去。
前皇帝陛下给本宫传递了一个狠厉的眼神,本宫一个激灵,马上回魂,扯着嗓子悲催的嚷,“在——”
这一个字,当真是荡气回肠,九曲十八般唱功都拿出来了。
“外面这几位官爷在追犯人,你家男人能下地不?你带他出来瞧上一眼,也好让这些个官爷放心。”
外头那女人又嚷,似是跟这家的主人很是熟络,冲着屋里嚷完又对外面的人赔着笑道,“这家的男人自幼就是个病秧子,前两年又染了肺病,治了好多个大夫都没见好,媳妇又是个不担事儿,平时两口子门都少出,不能窝藏逃犯。”
“那可没准!”男人的声音很横,非(提供下载…)常极其以及特别的符合贪官污吏的做派,“你们几个去把那边院子里的草垛鸡棚都仔细的看看,你们两个,跟我进屋去。”
丫丫的,人家都搜上门来了,铁定露馅,看吧看吧,早看早了。
本宫气定神闲,拿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身边同样神闲气定的某只,“喂,这地你是能下还是不能?我好给人回个信。”
前皇帝陛下淡淡的扫了本宫一眼,行动限先于语言之前将本宫拽下炕,然后不等本宫站稳已经在本宫背上狠推了一把,将本宫推到了外屋。
本宫一个踉跄,稳住了步子刚一抬头,外头四个人已经挤进门来——
一个膀大腰粗的悍妇,一个五大三粗的官兵头头,外加俩喽啰,不用摆队形已经把狭小的厅堂占了将近一小半的地方去。
“你就是这家的主人?”那官兵眼高于顶,只吊着眼睛瞥了本宫半眼就去打量这破屋子了。
奶奶的,想本宫这怎么也算是个绝世美女,你多看两眼会死啊。
“哦,我——”逃出魔爪的机会就在眼前,本宫没有理由不抓住,本宫急忙上前一步,却不想前脚才迈出来,那妇人已经笑吟吟的迎上来,一把握住本宫的手,又是虚寒又是问暖,“你看看,张家嫂子,这两天我家那死鬼闪了腰,我忙的呀也没时间过来。”说着还煞有介事的往本宫身后的里屋瞟了瞟,偷偷给本宫递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大兄弟的病又犯了?没什么大碍吧?”
“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之下,还能跟本宫熟络成这样的——
好吧哥舒涣,本宫承认玩不过你,可你以为拉个身板儿宽的女人堵在门口就能阻止本宫奔往自由之路的决心了吗?
本宫暗暗的气聚丹田,一口中气正呼之欲出,冷不防肩膀就被人从后面重重一压,前皇帝陛下不知道怎么就摸了出来,整个身子直接歪歪扭扭的挂在了本宫肩上。
近乎一整个大男人的重量压了本宫一个措手不及,本宫腿一软,差点跪地上,好在旁边的女人手快,赶忙帮着搀了他一下,“哟,大兄弟,你这怎么就出来了,快快快,我扶你进去。”
“不——咳,不碍的!”前皇帝陛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方帕子,半掩了嘴,咳嗽一声本宫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整就一个肺痨晚期的症状,就连抓着本宫手腕以求安慰的另一只手也在剧烈的颤抖。
本宫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确实是异样的白,再加上如今面容消瘦,穿着落拓,倒是把这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角色演到了入木三分,十成十的境界。
若不是那个偶尔犀利一闪的小眼神,就连本宫这个知情人都要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
那女人帮着把他往本宫肩上搭好了,就笑吟吟的扭着屁股折回那官兵头头面前,指着我俩道,“官爷,就这两口子,您看看,还有这屋子,哪里藏得住人。”
那边那女人刚转身,本宫这边却是一个激灵,就着喷到耳后的温热鼻息入脑几个冰冷的小字,“别动歪念头!”
此时他手上有帕子作掩护,莫说动嘴,就是手里拈把小刀往本宫脖子上抹上那么一道,只要他提着本宫的尸体不让本宫倒下去,也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本宫浑身抽抽,脸上表情木然,从后槽牙处狠狠的往外送出字来,“你以为我现在嚷一嗓子之后,你还能拦得住我?”
“拦不住!”他倒是坦白,却是随即话锋一转,淡然道,“但至少——我能划花你的脸。”
好吧,介于他现在对本宫苦大仇深,本宫必须不敢忽略他的每一句话。
他要划花本宫的脸?谁让我他妈是个女人呢。
“你——”本宫面带微笑眉目传情的瞪了他半天,最后只能从牙缝里继续挤出几个字,“好!算你狠!”
“这屋里都是什么味儿,是人住的吗?”门口处那妇人已经和官兵交涉完毕,那领头的彪形大汉上前一步,那个身板儿刚好抵我们“夫妻”两个。
不是人住的,所以哥舒远要找的太妃娘娘也不可能藏在这。
话说兄弟啊,你说话的时候能别总左顾右盼的看这间破房子吗?好歹你也瞄上本宫一眼,本宫就不信哥舒远让你们找人能不给你们准备个小图画像啥的做参考。
你看看本宫,看看本宫,只看一眼,若是认不出来本宫也就认命了。
心电感应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任凭本宫千呼万唤,那当兵的也只是径自绕开本宫身边进到里边去了。
里屋的摆设更简单,一个土炕,一口大箱子,再加边上那一张桌子,完好的被子都没一床,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
那人进去转了一圈,只打开大木箱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绕回桌边又端起方才前皇帝陛下喝药的碗闻了闻,就捏着鼻子晃了出来,负手站在门口,摆了个挺大的谱儿冲院里招招手,“你们几个,怎么样?发现异常没有?”
分散在四下的几个小兵一溜小跑的在他面前集合,然后其中一个自动出列,代表汇报了下结果,“回头儿,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可疑个屁啊,本宫的首饰全被他扔井里了,衣服也烧了,你们能发现个毛啊?诶?等等,前皇帝陛下那把价值不菲的宝剑呢?从什么时候起本宫就没见着它了?难不成也扔井里了?
本宫这边精神晃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肩上扛着的某只,门口那官兵头头已经回头,声色俱厉道,“你们三个听着,这两天要是谁发现有可疑人物经过的,马上去官府报案。皇上的恩典,做官发财都少不了你们的。”说着,还煞有介事的对天一揖。
“是是是,我们一定注意。”隔壁那女人一条龙服务,点头哈腰送瘟神似的又把一群人送了出去,又尽职尽责的回来和本宫寒暄了两句才不紧不慢的走了。
院子里瞬时又安静了下来,本宫倚门而望,此时的心情只能用痛心疾首四个字来形容。
前皇帝陛下洪福齐天,死里逃生,终于依依不舍的松了本宫手。
本宫揉着右手手腕脉门处被他掐的青紫的一片印记,心里憋屈的整个人都要炸了,过了一会忽然听到身后的那个声音道,“刚才为什么不喊?”
本宫略一失神,回头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又自顾低头继续揉自己的手腕,“怕死!”
前皇帝陛下闻言却没再说什么,只抬眸淡淡的看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