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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啊!”孙玉琦笑着挽住了蒋氏的手臂,“那我就不去吵姐姐了,等姐姐再醒了,我再过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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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黄巧衣去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的小花园里的芍药,杜鹃开得正好,又前两天刚下过雨,空气甚是新鲜。
清宁扭头笑着问黄巧衣,“天气正好,不若我们就在这外面晒晒太阳,喝喝茶如何?”
“我也这么想的。”黄巧衣笑着点头。
清宁就忙吩咐人搬凳子出来,两个人相对着坐在阳光下。
玉簪与茶梅上了茶点,站在了一旁。
黄巧衣捏了块点心咬了一口,酥香可口,芳香四溢,顿时眼眸一亮,眉眼弯弯问道,“这个很好吃,香味很特别?是厨娘做的吗?还是在一品酥买的?”
“是她做的,我让她放了些今年新开的杏花进去。”清宁伸手指了指茶梅,扭头对茶梅说道,“你去包两包,还有那干的杏花也包些,等会让黄小姐带回去。”
“是,奴婢这就去。”茶梅点头屈膝。
“这做的法子,等会我让她跟你丫头说了,回去你就可以让人给你做了。”清宁扭头笑着与黄巧衣说道。
“这,那我就不客气了。”黄巧衣爽快地应了,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又是吃,又是拿的。”
“有啥客气的,下回你那有什么好的,我也问你要就是了。”清宁目光灵动,笑着说道。
“好。”黄巧衣笑着点头,看了眼清宁,颇有有些意外地说道,“我道是你们世家小姐都是那般端庄大方,一个模子一般,不想你私下也是如此的灵动的。”
“你的意思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清宁笑着反问,目光与神情都透着一股子难得的亲近。
黄巧衣自然能感觉到清宁的善意,哈哈大笑着点头。“哈哈哈,我们不是从来都是明争暗斗的,相互看不对眼?我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
清宁也哈哈笑了起来。
“我母亲刚才说的不是客套话,那马你若是用得不习惯,就去我家,我告诉你怎么挑,我虽不如我两位兄长,可是懂得一二的。”两人一时亲近了不少,黄巧衣与清宁说道,“你也不用与我客气。”
清宁点头说好,仍然说道,“那是意外呢,我的马死了也不能怪你们,你们还特意给我送了一匹马过来,我真是受之有愧。”
“什么受之有愧?这么说可是跟我见外了哦。”黄巧衣了一句,然后咬了一口点心吃了,皱了皱眉头,“那日也真是撞了邪了,在庄子上你出了意外,回城的路上,那孙家大小姐出了意外,真邪门。”
清宁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脸上的笑容不变,“好在,人都没事。”
“嗯,好在你是安然无恙,不过,那孙大小姐是伤得不轻,庄子的下人说,孙大小姐当时是血迹斑斑,一身的伤,就是手指头都没一个好的,很是凄惨,她与两个丫头都没事,那车夫却是送了命。”黄巧衣唏嘘了一番。
清宁淡声说道,“能捡回来一条命,她也算是命大。”
“嗯。”黄巧衣点头赞同清宁的说法,然后皱了皱眉头,愠怒说道,“不过,她孙家却是太过气人了,我哥哥好生派人帮助他们,他们倒过来,竟然查到了我们庄子上,似是他们出事,是我们暗算的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毕竟他们的马车在庄子上停留了不短的时间,是最适合做手脚的,所以,若不让他们查,到时候说起来,到时候你们理亏了。”清宁淡淡地说道。
黄巧衣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呵呵笑着点头说道,“我大哥也是跟你一样这么说的。”
“我昨日与母亲他们一起去了孙府看了她,昏迷着,脸色白得跟雪一般,听说她的腰骶骨伤了,将来生孩子会艰难。”未出阁的姑娘,说生孩子,黄巧衣涌了几分羞涩的红晕。
清宁脸色不变, 笑,“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很严重。”
“不说她了。”黄巧衣看向清宁说道,“回头你若是有空就去我家玩,我带你骑马去,你骑术那么好,我家有个练武场……”
黄巧衣性格外向,身为将门之女,说起骑术和家里的练武场来,眉飞色舞。
清宁带着笑,听得很认真。
日头渐起。
秋秀进了院子,朝清宁与黄巧衣屈膝,说道,“小姐,夫人让奴婢来请,您与黄小姐过去花厅用饭。”
看来是母亲与连氏也聊得不错,清宁笑着起身,与黄巧衣相携往花厅走去。
吃了午饭,喝了茶,说了会话,连氏才带了黄巧衣告辞。
李芸娘与清宁两人一起送到了垂花门。
作为回礼,除了李芸娘准备的礼,清宁送了一盆自己养的牡丹——赵粉,开了两三朵,还有几朵花骨朵。
连氏看了一眼赵粉,倒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婉拒,“夫人请留步。”
等连氏与黄巧衣出了垂花门,走远了,李芸娘才带了清宁往回走,“宁儿喜欢她?”
“嗯。”清宁点头。
“黄夫人为人豁达,黄小姐性格直爽。”李芸娘笑容温柔。
清宁点了下头,道,“母亲,侯府怎么这两日没有动静?”不应该啊,如此好的机会,他们会轻易放手?
“他们是打消了想法最好。”李芸娘脸色沉了下去,“你手里有圣旨,就算是他们想,你不同意,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难不成还能绑了你上花轿不成?”
“也是。”清宁轻笑了下。
若能与齐国公府结亲,别说是绑上花轿,就是绑了她直接送去国公府,清宁都觉得老夫人与她的好父亲也是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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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还纳闷着侯府的人没有来她这边。
她是不曾想到,老夫人与沈峰却是直接备了厚礼,让大管家汪平带了直接去了齐国公府。
汪平到的时候,国公爷还在衙门没有回来,孙氏接了那帖子,听得丫头说汪平是来谢世子救侯府大小姐的救命之恩,斟酌了一番,决定在小偏厅见汪平,问了丫头知道苏斐已经回府了,于是又吩咐丫头去请苏斐。
苏斐只当是孙氏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进了小偏厅,看了眼汪平,目光往桌上摆着一堆锦盒扫了一眼,然后朝孙氏行了礼,“母亲。”
“嗯,起来吧。”
苏斐坐到了椅子上。
“小的兴宁侯府汪平见过世子。”汪平躬身,抱拳朝苏斐行礼。
兴宁侯府?苏斐脸色不变,目光扫了眼那一堆礼品,心里了然,脸色带了一丝疑惑,看向孙氏问道,“母亲,这是……?”
孙氏说道,“我让人叫你来,就是为了这是事,他是来找你的,是特意带了厚礼来感谢你救了沈大小姐。”
孙氏脸上的笑容端庄大方。
汪平恭敬地站着点头称是,“这是老夫人与侯爷的小小心意,还望夫人与世子笑纳。”
苏斐目光看向汪平,表情寡淡。
第十三章 探问
寡淡的神情,目光如一汪幽深见不到底的湖水,透着如月色一般清冷淡漠的光芒,四月温暖宜人的天气,汪平不觉得就有些发冷,从心底透着一股子的紧张,他是侯府的大管家,这人来人来的见的人,这会却不自觉地躬着腰又弯了几分,带着笑容颔首不敢出声。
见得苏斐没有说话,孙氏一笑,说了起来,“这危急时刻,谁见了都会出手搭一把手的,对斐儿来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老夫人与侯爷也太客气了,送来这么重的厚礼。”
苏斐没有出声,手指摩挲着茶杯,没有喝。
这两日,外面的传闻,虽是孙玉雪的传闻盖过了他救清宁的传闻,可议论的人也是不少的。
他不想她为难,可是因为宋子逸而不得已挺身而出。
让人暗算了孙玉雪的马车,给她出了气,而世人的反应他也是算到了一二的,这两日坊间的传闻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两件事情同一天发生,与自己救她的事情与孙玉雪的事相比较,世人的眼光更多的放在孙玉雪的身上。
只是,这侯府……
侯府的意思是……?
纯粹的想来感谢自己救了她?
还是……。
苏斐好不痕迹地打量了那些锦盒。
这些锦盒,看来都是厚礼。
虽侯府的主子没有过来,却是让侯府的大管家过来,这侯府什么意思,应该不是单纯地过来道谢!
苏斐不动声色,一双眸子似是能看透人心,国公夫人说的又是极其客套的话,汪平低垂着脑袋,低声回着孙氏的话,“夫人谦虚了,若不是世子,我家大小姐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后果,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家老夫人与侯爷说了,小小的心意不足表达感谢之情,还望往夫人与世子笑纳。”
汪平话说得诚恳,语气更是十分的恭敬。
苏斐轻轻一笑,说道,“老夫人与侯爷言重了,只怕是老夫人与侯爷不是清楚当时的情况吧,沈大小姐当时遇险,是因舍妹而起,说起来,是我当给沈大小姐赔礼道歉才是。”
苏斐清楚自己喜*的女子,对侯府似是没有多大的感情,虽那些是她的至亲,不然在去年裴浩林的事情上就不会如此激进,利用裴浩林反击了侯府一把,让她的母亲顺利地和离了。
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但是这高门大户里,各家都各有各的故事。
开门对外是一家人,关起来门不知道是斗成什么样子。
亲人之间不若是如说的那般,母慈子孝,一家和睦。
例如,他自己,就对国公府里所谓的亲人,就没有多大的情。
所以,她的做法,他能理解,因此,兴宁侯府,他不想靠近。她不喜欢的,就算是她的亲人,他亦不想去费太多的心思。
苏斐说得淡然,汪平却是想了想,说道,“世子言重,那日是意外,谁都都不想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苏三小姐也是受害者,我家小姐是幸得有世子这样的贵人相助,才能脱险,老夫人与侯爷说了,这事本应该是老夫人与侯爷,夫人该带了大小姐过来登门谢过世子的救命之恩的,然,大小姐受惊抱恙,所以才让小的过来一趟,只等大小姐好些了,到时候再过来登门道谢。”
抱恙?当时她都是冷静得很,所以苏斐对于汪平的话自是不信的。
更何况这汪平言表之间讨厌之意溢于言表。
“大小姐遇险是因舍妹而起,我救她是应该的。”苏斐语气极淡,“至于让老夫人与侯爷登门道谢,我担当不起,这件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就不容如此夸张,所以也不用辛苦侯爷等辛苦跑一趟了。”
把自己女儿扯到了里面来,孙氏听得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似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才如此,可孙氏却是明白,这个不是从她肚子爬出来的长子,何来的与自己的女儿兄妹情深,孙氏仔细看了两眼苏斐,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他是说得诚恳,似是真的一般。
孙氏笑着对汪平说道,“斐儿说得对,老夫人若是过来与我家老夫人说说话,是欢迎至极的。”
孙氏说得诚恳,可是汪平却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冷淡出来,陪着笑说道,“夫人,世子,礼不可废,恩不可忘,世子您救了我家大小姐,就是侯府的大恩人。”
说着就躬身行礼,“如此,小的就告辞了。”
深深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斐儿,这些,是送给你的,我等会让人给你送过去。”孙氏笑着看向那堆礼品,突然又是叹道,“那沈大小姐是有福气的,你表妹就可怜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一下!……”
唏嘘了一番,又和蔼地问着苏斐说道,“这侯府送来了这么多的礼物,我看,你还是走一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