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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千里很清楚,他自己生性散漫,不喜与后宫里的这些人纠缠过多,而莫如云,则是性子多变,一会儿是温润如水,一会儿又是狂风暴雨,让外人根本就没法琢磨,亦不适合调节后宫里的这些人与事。
而说起其他人,邪冥虽是隐隐的有着邪天的气质,但生长的环境决定了,他不可能善于与人交流……文启言更不用说,光是仙国的财税之事,都足够他忙得昏天黑地了,调节别人的关系,想都不要想……子夜和情云,虽然事情少一些,可是,他们都是武痴,让他们调节后宫中人的关系,得了吧,那这后宫里,整天就只剩下打架了!最后,风墨夕,那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是个需要人照料的孩子!去调节别人的矛盾,就算是他有那份心,也没那个本事,让他去,只怕是会越帮越乱了!
行千里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许多年来,他何尝不明白,若不是先王陛下的指婚,以他和莫如云的性子,根本就没有可能成为这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两人!
撇去一切不谈,从心性和处事上来讲,最适合成为这后宫之主的人,其实,是血罂粟!有他在,风清水将可以少去很多的麻烦!该大度的时候大度,该细心的时候细心,该狠心的时候从不手软,这所有的一切,合适的不能再合适!只可惜,很多事,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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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更~
'第五卷征天下 第三章交情'
沐浴更衣之后,行千里又恢复了他那风流倜傥的模样,举手投足,潇洒至极。
扭头看了一眼看着他发呆的灵儿,行千里忍不住浅浅一笑,飞身跃上了妖王殿的墙,真正的翻墙而走,他要去血罂粟那里,让他有个准备,晚些时候,就带风清水去他那里用午膳,当然,之后,他还要去一趟御膳房,嘱咐御厨们把午膳煮的难吃一些,确切的说,是越难吃越好。
没有对比,怎能表现出血罂粟的好,行千里默默的想着。
及到了尊妖殿,行千里忍不住愣了一下,偌大的一个封殿,此刻,竟是安静的没了人声,细听去,整个封殿里,竟是只有三个活物的气息,在寝殿的那个,肯定是血罂粟,在偏殿的那个,自然是刚刚被生下来几天的那个孩子,而在偏殿小院里扫着落叶的女子,是谁呢?
“有人么?”行千里颇有些尴尬的走进空无一人的尊妖殿前殿,低低的喊了一声,没人来迎,只得继续向里面走去,直到了前殿和后殿之间的小院,才见湘儿惶恐的从偏殿的小院里跑了出来,手里,犹拿着扫落叶用的扫帚。
“湘儿见过行殿下。”
见是行千里来了,湘儿忙丢掉手里的扫帚,恭敬的行礼,人道是,不羡共富贵,唯念可患难,她家主子风光的时候,这尊妖殿里,何曾少过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来访,如今,失了宠爱了,便是门可罗雀了,却难得的,行殿下还肯来!这让湘儿如何不感动!
“你家主子呢?”行千里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便有一股力量凭空把湘儿扶了起来,忠诚护主之人,从来都是被行千里所喜的,血罂粟如今这般落魄,那些势力的下人们都走了干净,唯独这湘儿,还一心一意的留下照顾,这等忠厚之人,行千里亦是满心的敬意,虽然,他感觉的到,血罂粟就在寝殿里,却还是出于礼貌的询问了一句。
有很多事,想明白了之后,就不会再去胡闹了,此时,行千里突然想明白了血罂粟的所为,以邪冥的性子,本就与这后宫格格不入,若是缺乏引导,只会越来越偏激,那时,他能做出用计谋骗风清水来宠爱他的事,就难保以后,不会用其他的计谋,骗风清水疏远或者降罪别人的事。
向风清水告发邪冥的所为,固然能使得风清水对他抱有警惕之心,甚至,会使得让风清水对他加以惩戒,以儆效尤,但是,风清水终究是喜欢他的,不可能对他罚的过重,而遭了惩罚之后,势必会让他更加的仇视其他人,那么,这整个后宫之中,就真的要不太平了!
血罂粟虽然对风清水有所隐瞒,虽然与邪冥有了有些过分的亲昵,但是,却是最最合适的处置方式,既可以让邪冥偏激的性子被慢慢扭转过来,又可以让整个后宫归于平静,使风清水少去许多的烦心,可谓是一举两得,当然,若是没有后来不甚被风清水知道了的失漏,就是彻底的完美了。
只是,这世上,总就是有那么多的意料之外,这一点,连血罂粟也避免不了。
“回行殿下的话,我家主子刚刚用过膳食睡下了。”湘儿小心翼翼的起身,为了让御厨房为血罂粟准备这一餐,她可是挨了不少的白眼和口水,更有两人,给他餐篮的时候,故意用东西烫了她的手,不过,她忍了,为了她,主子连典录司的主事嬷嬷都敢惹,她吃这点苦算的了什么!
“你这性子,倒是跟你家主子一点儿都不像。”注意到了湘儿手腕上的被烫伤的痕迹和饿的咕咕响的肚子,行千里轻轻的摇了摇头,从挂在腰带上的荷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塞进了她的手里,“你家主子,是除了亏什么都吃,你倒好,除了亏,什么都不吃!”
被行千里这么一说,湘儿顿时尴尬了起来,跟御厨房要来的膳食,刚刚够血罂粟一人用,她怕血罂粟饿着,便说谎道是自己在御厨房先吃过了才回来的,所以,现在,扫了小半个晌午的院子,她早已死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把瓶子里的药涂到伤口上,不然,给你家主子看了,又要揪心。”行千里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印鉴,丢给了湘儿,“拿着这个去御厨房,让他们准备一些滋补的食材来,你家主子刚刚诞下子嗣,不好好调理的话,可是要留下隐疾的……”
“是!谨遵行殿下吩咐!”湘儿欢喜的接住行千里丢给她的印鉴,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便飞快的跑出门去。
她何尝不知自家主子刚刚诞下子嗣,需要补养身子!可是,御厨房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个个都给她甩脸子,连正常的膳食都不给,遑论是滋补的东西!还好行殿下来了,不然,她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家主子不比旁人,别的那些个主子,都是有自己的私房的,身后的亲族,不是名门,也是望族,便是连文启言那没有亲族的,也是有着“仙商”做后盾!
而血罂粟,虽也是血族里的最尊贵的嫡系贵族,却是那整个家族里仅剩的一人,父母兄姊,悉数死于上一次的与鬼府的战争之中,家中的产业,亦是在那一次的浩劫之中,被同宗中的旁系给瓜分了个干净,可以说,血罂粟除了一个血族贵族的身份,在血族,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了。
别的亲王,想要吃些什么,用些什么,皇宫里没有的,可以让下人们出宫去,用自己的私房买来,而血罂粟,却是不能的。
“粟,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行千里缓步走到寝殿的门口,伸手碰了碰门,柔声道,“好歹我也是来看你的,就这么把我拒之门外,有些过分了吧?”
“我还当是自己做梦了呢……”寝殿的门缓缓的打开,血罂粟未着外袍的身影出现在了行千里的面前,发丝有些乱,脸色也有些苍白,唯有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泛着莹润的光泽,“怎得想起来到我这里来?就不怕被我给染上了晦气?”
“要染晦气,也是我给你染。”行千里的眸子微微一暗,若不是他酒后失言,血罂粟又如何会沦落至此,想他行事向来谨慎,如果不是他,那件事,许是可以被他永远瞒下来的,“天挺凉的,恩,你是打算让我进去,还是打算穿上外袍出来?”
“下次再不带酒来,我可就真不让你进了。”
血罂粟说着调侃行千里的笑话,侧身让到了一边,这几日,他比所有人都虚弱的厉害,孕育子嗣,守着风清水,可谓是身心俱疲,只是看上一看,便能知道,他,绝不仅仅是伤了元气那么简单,根本就是连妖气都亏蚀的厉害了,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连掉落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这身子,一个月都别想喝酒了。”行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扶了血罂粟一把,与他一起坐到了观景台的软榻上,“你这封殿里都没有人服侍,怎么能行,不如,搬去我那里吧,好歹,还有人帮忙照顾着孩子,有我在,那些下人们也不敢猖狂。”
本想着来让血罂粟准备一桌膳食给风清水,但一看到他的样子,行千里便彻底放弃了,他现在的身子,别说是准备膳食了,便是站立的时间久了,都会不稳的!
“还是不要了。”血罂粟轻轻的摇了摇头,拒绝了行千里的好意,“我现在是失宠之人,后宫之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若是去了你那里,是会惹来是非的。”
“我不介意让那些搬弄是非的人,永远的把嘴闭上。”知血罂粟是在替自己着想,行千里不禁心中的担忧更浓,他总是在替别人着想,谁又替他想过呢!都道是隐卫南天王是最最风光无限的人,可是,他心里的苦,又有几人知!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与自己齐名天才,他的一切,都是用勤奋拼来的!
他的天赋不如自己,此时,却已是武技高于自己的那个。
他的悟性不如自己,此时,却已是境界高于自己的那个。
他的记忆力不如自己,此时,却已是能背出所有仙族秘术的那个!
昔日里,背负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与自己并肩战斗,昔日里,背负着护佑风清水神魂的寂寞,在暗处默默守候,昔日里,背负喜怒无常的恶名,悄无声息的斩去一切对仙国王族不利的声音……
“粟,不要想那么多了。”行千里缓缓的站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血罂粟泛着苍白的脸,柔声说道,“这一次,让我们来交换一下位置,我来成为,那面为你遮挡风雨的墙。”
“说什么孩子气的话。”听了行千里的话,血罂粟忍不住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了一个妖魅的笑容,“需要你遮风挡雨的人,是水儿,而不是我……她,虽然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却是个很需要人照顾的孩子……我们都只看到了她常人不能比拟的地方,却忘了,她,终究,也才只有十九岁……”
“既然知道她需要人照顾,就快些好起来。”行千里一语双关,但是血罂粟却听得懂,“她,不是我一个人能照顾的了的,你知道的,有很多事,我并不擅长。”
'第五卷妖王劫 第四章偶然提起'
“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血罂粟轻轻的摇了摇头,拒绝了行千里的好意,“我只希望,我与她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的欺骗,也不要再有任何的隐瞒了,那种痛,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我不是说让你对她用什么欺骗或者隐瞒的手段!”
听了血罂粟的话,行千里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要说服血罂粟用的法子,若是说的重一些,未尝不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欺骗的,但是,如果往轻里说的话,也不过是一点吸引风清水的小手段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在这后宫之中,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我只是想,让你做出美味的佳肴来引得她对你这里流连。”
“你明明知道,这种法子,我是不会用的。”血罂粟似是早就知道行千里要跟他提这个法子,只是浅浅的一笑,摇头拒绝,“千里,用手段得来的爱情,不是爱情,若是当真是要用引她怜惜的法子,我昨日,便可以借着那孩子还未曾取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