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儿拆开看,是一套衣服——就是当日扮柳梦梅时穿的,衣襟里面缝着一个细小的“董”字。
宁儿翻开衣服,下面有一个小包袱,玎珰作响,抽开袋子,当即落泪。
是自己原来送玉良的那一包首饰——他终究是一样没舍得动,连颗珠子都没有少的又全部还给了她。
最底下压着一张纸,抄的一首词:
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后半阕早已被水洇开,墨汁化作一片烟水迷茫,再辨认不出所以然。
“等等——”雅竹一路小跑追上来,叫住程朗。
“我们格格有话问你。”雅竹说完就转身,没好气的走在前面。没看到他上渐渐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95
95、 蛊惑(上) 。。。
e“玉良他——”宁儿捧着玉良的衣衫抬头欲言又止,眼睛有晶莹的什么随时要滴落。
“格格——”程朗抬头看看四下,示意宁儿。
“哦,”宁儿揉揉眼睛,“雅竹,你们且看看我的花儿可要浇水不要了——”
看着四下已无他人,程朗在宁儿身边坐下,“格格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玉良他——”宁儿的泪终于还是垂在手背上,“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宁儿的幻觉,程朗的声音似乎有些变化,渐渐的飘渺起来,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异样。
“他说他不愿意在京城——这里让他心碎而无能为力——他说他此生都会想着一个人——可是也永远的只能‘想着’了——”程朗语气平稳,似乎没有任何的感□彩“师父说此生不会再唱——情已耗尽,便是一丝一毫都再付不起——”
宁儿啜泣着,渐渐抽抽噎噎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程朗的声音也仿佛渐渐模糊起来,一缕缕断断续续的飘入她耳畔。
“好想再看见你——”
宁儿恍惚中听到,抬头,连视线都模糊。
“宁儿——”
——玉良渐渐在他面前清晰起来。
“玉良哥——”宁儿伸手向前,没有力气思考,只想捉住那影子。
“宁儿——”玉良出乎意料的没有变做飘渺的雾气消失——不像她梦中,玉良略带温度的手捧住了她的手。
他靠向她,声音低沉然而温软,“我好想你——”
“玉良哥——”宁儿紧扣着他的腰,泪水浸湿他的衣襟,“我不想醒来——我不想你再离开——”
“你没做梦——我在这儿——”玉良只是温柔的抚着她的肩膀,“我不走——”
“不!——这不可能——”宁儿这样说,却终于没有勇气再抬头,只是一味的搂紧了他的腰,“我知道你不在了——”说着又哭的说不出话。
玉良轻吻她,温润的唇细细密密的落在她脸颊、脖子上。
宁儿渐渐止住哭泣,微微喘着气。
“我好想你——”玉良柔柔的气息抚摩着她的发鬓,在耳边低语。“好想——”
“我也想你——”宁儿贴着他的胸口,有气无力的说。
玉良的吻渐渐妥帖漫长,贴着她的下颌走下去,触到她领口硬硬的如意扣。
“不——”宁儿攥住了领口。
“别这样——”玉良仿佛很伤感,拥紧她在她耳边轻吮她耳后,“连我也不可以吗——”
宁儿微微颤抖,犹豫着,然而终于松开手。
玉良的呼吸急促起来。
停在她肩口的吻渐渐贪婪。
宁儿忽然觉得没来由的恐惶,闭上眼睛攥紧了他的衣领。
“你是我的人——”他忽然有些得意似的轻声说,伸手解她的裙子。
宁儿打了个激灵,骤然推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幻影消失了。
没有玉良。
眼前只有程朗,他眼神依旧弥留着那种暧昧的贪婪。
玉良终究只是个幻梦,她还是醒来了。
然而程朗显然还没太明白状况,依旧无不挑逗的把脸贴过来。
“骗子!”宁儿羞愤的推开他,转身掩上衣襟。
“我没有——”程朗并不觉得挫败,捉着她的肩膀,声音温软低沉,“你看着我——”说着勾起她的下巴。
宁儿看着他的眼神,那里有一种叫人迷乱的妖异的魅惑。
“你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异乎寻常的音调迷惑她,“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宁儿又迷惑了,“我——”她说不出话来,玉良的脸庞飘飘忽忽的在眼前浮荡。
“我知道你想——”他俯□,舌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垂。“别再拒绝了——”
宁儿剧烈的哆嗦了一下——胤禛的面容忽的闪过脑海。
“下流!——”
宁儿狠狠的掴了他一掌。死命的推开他。
“宁儿——”
程朗不肯罢休。
“我不要听!”宁儿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落泪道,“我不要听!你根本不是玉良!”
“你走!——”宁儿不等他再次逼近,这一次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他。
程朗踉跄一下,碰倒花架,花盆嚯朗朗碎了一地。
“格格——”雅竹雅榆都急忙推门而入。
“怎么回事!”雅榆看着地上的狼藉,质问着程朗。
程朗干咳一声,微微正色,理理衣衫,“没什么——我不小心碰倒花架而已——”
“格格?”雅竹过来握着宁儿冰凉的手,瞧着她的脸色担忧的问。
“我没事——”宁儿抽开手,背过身去。可是泪水却止不住。
程朗早趁着这个当口,消失不见了。
“我早看他不是好人——”雅榆看着程朗的背影恨恨的说。
“不关他的事——”宁儿抱紧了玉良的衣裳,泪流满面,“是我自己不争气——”
“格格——”雅竹搂着她的肩,有些难过。
“格格,你的药——”雅竹轻轻吹着,捧到她面前。
“嗳——”宁儿恍惚的接过来,看都不看就一饮而尽。
雅竹觉得有些不对,“格格你究竟怎么样——”
“我挺好的——”宁儿看着她,眼神空洞无神,声音无限凄凉。
“身子哪里有什么不'炫'舒'书'服'网'吗?”雅竹越听越不对。“我叫陈大人来吧——”
“不要——”宁儿拉住她,勉强笑笑,“我困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唔,那,我替你铺好床——”雅竹拉开被单,又放下帘笼。
“咦,你起来怎么不叫我们——”雅竹正奇怪,却看见宁儿神情恍惚的往门外踱。
“你做什么!——”雅竹忙拉住她。
宁儿糊里糊涂的看着她。
雅竹也有些吃惊,她从未见过宁儿这副模样。忙扶她到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宁儿任她摆布着,脸色木然。
“皇上——奴婢求您,无论如何,去看看格格吧,”雅竹恳求胤禛,“她,她很不好呢——”
“哦,”胤禛挪了一下脚尖,然而只说,“等朕办完事了再说吧——”
“皇上——”雅竹叩首,“格格恍恍惚惚的已经两天了——求您去瞧一眼吧!”
“她身子不好宣太医好了,朕也并不会医——”胤禛心里一狠,记着当日宁儿的残忍,心想不知又是怎样的圈套。
“陈大人不在值——”雅竹摇头,含泪道,“只怕格格的病不是药能治得好的——”
“那朕就更没办法了!”胤禛头也不抬,“你们回去好好服侍她吧——”
雅竹看着胤禛,绝望的摇摇头,磕头退下。
“你又来做什么!”雅竹恶狠狠的瞪着程朗,一面推他,“你害人害的不够吗!”
“胡说,”程朗轻蔑的一笑,“我什么时候害过人!”
“你自己看看她已经被你害成什么样了!”雅竹狠狠的推他出去,“我不许你再踏进这门一步!”
“那可由不得你吧?——”程朗轻轻一推,便把雅竹推的一个趔趄。说着就进门来。
“宁儿?”他用那种梦幻般的声调轻声唤。
“喔——滚开——”宁儿用一种痛苦的声音答应着,然而抱紧了头缩在床角,“你不要过来——”
“你不记得我了?”程朗靠近她,抚摩她的手背,“我是玉良啊——”
“滚开——”宁儿狠狠撞开他,“你这恶魔——”
他再次轻松的甩开雅竹的阻拦,“这是何苦呢——”他掰起她的下巴,“你再看看,我是——我是——”他抚着她的肩头,她的挣扎逐渐微弱。
宁儿无奈的望着他,然而眼神渐渐泛起一阵迷蒙。
雅竹目瞪口呆的看着宁儿像着了魔似的,坐起身子靠向他,意乱情迷,“玉良哥——”
程朗抚摩着她的面颊,满意的笑了,“是啊,我来看你了——”
雅竹关上门,瘫坐在门口,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而痛苦的声音。
“皇上?!”雅竹仿佛受了什么恩惠般,忙迎进门来,一面忙不迭高声叫,“格格,皇上来看你了——”
胤禛却皱皱眉,显然不喜欢她这样嚷嚷。
“哥?——”宁儿迷蒙的眼神里显出一丝欢喜,她过来一把拉起胤禛的手。
胤禛有些吃惊,本能的抽出手来。
宁儿满不在意似的,拉着他到书桌旁,欢欢喜喜的指着桌上的画,有些傻气的扬起脸看着他,“你看我画的好不好?”
胤禛只看一眼便火上心头。
那是玉良的画像,只是宁儿画得似比他本人还要更俊一些。
“你玩够了没有!”胤禛抬手对着宁儿当胸一推,恶狠狠的喝到。
宁儿跌倒在地,痛的起不来身,然而委屈的掉着泪,“哥你好凶——”那神情仿佛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才有的脆弱和无助。
胤禛心软了一下,然而只是一瞬间而已,迅速的又充满了恨意。他猜不透宁儿的心思,玉良的面容叫他无端的有一种愤怒。
“皇上——”雅竹伏在胤禛脚下,哭泣道,“你原谅她吧——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哼!——”胤禛看都不看她,拂袖而去。
怒气冲冲的盯着折子,每个字都认识,却一句话也没看懂。脑子里始终有挥之不去的噩梦——玉良和宁儿,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样子。
“混帐!”胤禛把茶杯砚台一股脑的都摔下书桌,怒不可遏。
“皇上——”贺永禄领着一干人等急忙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都滚开!这里没你们事儿——”胤禛怒的几乎要把桌子掀了。
贺永禄犹豫了一下,叫大家都退下,自己却蹲□子要收拾屋里的场面。
“朕的话你听不懂吗?!”胤禛阴森的瞪着他。
“奴才不敢!”贺永禄伏在地上不敢动。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胤禛拍案,吼道,“你们除了不敢坐到这张龙椅上,你们还有什么不敢!?”
贺永禄叩头不止,只连声告万死。
“你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朕不知道呢!?”胤禛暴躁的在屋内来回踱着,“朕告诉你们,朕比谁都清楚!你们——”说着不禁额上青筋暴起,拎起手边的花盆,狠狠的朝窗边砸过去。
贺永禄听着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抖一抖,往旁一闪,偷眼看胤禛时,却瞧见他瞪着窗子对面,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原来如此。
贺永禄这下明白了,胤禛的火不是冲他来的,到底还是为了住在旁边的那个人。
“娘娘,如今这情形,我一张嘴也说不明白,可是我瞧着,恐怕也只有您出面劝两句了——”贺永禄跪在钮祜禄氏面前无奈的说。
“公公快起来吧——”钮祜禄氏忙挥手,然而又摇头叹道,“可你也知道,这两边如今都不是我能说动的了,他二人打定了主意的要这么拧下去,我就算是铁齿铜牙又说的回几番心意呢!”
“娘娘啊,奴才也是自己多事,只是奴才真的是看不下去皇上那个样子——”贺永禄唉声道,“这两天,皇上一共只进了一碗稀粥,昨儿又一宿没合眼,照这样下去——”贺永禄几乎垂下泪来。
钮祜禄氏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