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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宁儿转身看见胤禛正从那边过来,显然听见了她们的话。又添上一句,“宁儿好的很,不劳嫂嫂操心!”
“怎么,昨晚不'炫'舒'书'服'网'吗?”胤禛过来察看着宁儿的脸色。
“没有,”宁儿一笑,“天气暖了,睡的很熟了。”
“朕也是——”胤禛浅浅的伸个懒腰,“朕最近觉得睡的特别的香——”
宁儿看着胤禛一笑,又故意似的看了年妃一眼。
被年妃狠狠的瞪回来。
“最近见过弘历的了吗?”吃午饭的时候,胤禛忽然停下筷子,看着宁儿。
“没有啊,”宁儿抬头看着他,“他们兄弟几个都忙呢吧,弘时如今都是大人了,怎么有空来和我来闲话家常——”宁儿笑笑,其实心里有些忧虑,仿佛心虚。
“朕,”胤禛看着她,“想弘历今年也虚岁十五了——”
“皇上想要替他——”宁儿听出他的意思,接着话茬说下去,好掩饰自己心里的疑虑。
“嗳,”胤禛真诚的看着她,“你也是这么想的?”
宁儿没说话。
“朕想——”胤禛放下筷子,手掌轻轻合在她手背上,“这个儿媳,你替他挑,你看好不好——”
“我?”宁儿愣着,摇头,“恐怕不合适吧——淑姐姐都还没开口,我倒——”宁儿抽回手,笑笑,“既没有这个规矩,也没有这个道理——”
胤禛睫毛微微闪一闪,也笑了,“是朕糊涂了——朕叫他们把这个名单给熹妃吧,你帮着一同看看如何?”
宁儿端着饭碗笑笑,“要问问弘历的意思吗?”
胤禛也笑了,“你看吧,他还小,还是,看你们的意思——”
“四哥想什么样的好呢?”宁儿知道向来皇阿哥的婚事都不只是儿女情长那么简单。
“礼部过来的人选,朕看了都合适,余下的你和淑宁斟酌吧。”胤禛看看她,“弘历是个省心的孩子,你们推敲定了的,他自然不会说什么。”
“嫂嫂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看她们都好——”宁儿不肯开口做主,只是笑着让钮祜禄氏。
“其实我看这里开的人选都是百里挑一的,不如还是见见人比较好,”钮祜禄氏心知胤禛还是想要宁儿做主,也不肯定主意。
“那也好,”宁儿点头,心里其实惦记着弘昼——弘历不过大他几个月,只怕不久也要轮到他了,那才是真正棘手的事。
“你看呢?”钮祜禄氏笑笑,轻声问宁儿——十几个女孩子站在面前,似乎个个都是不错的人选。
“我——”宁儿眼看着钮祜禄氏的眼光只落在富察氏的女儿身上,宁儿看看她,直觉的仿佛她哪里有点眼熟似的。
“宁儿?”钮祜禄氏推推她,“你看哪个好?”看她盯着富察家的看,笑笑,“妹妹也觉得她好么?”
“啊?”宁儿如梦方醒,“哦,”笑笑,“好——好——”
钮祜禄氏笑道,“我看也好,”便轻声跟身旁晚玉轻声道,“记下来吧,——待会儿留她下来,我和她说说话。”
“格格?”雅竹拉拉宁儿的衣袖,“今儿我看你看着那个富察敦儿发愣呢——”
“哦,”宁儿看看她,“我是觉得她似乎哪里有点眼熟——”
“你也这么觉得?”雅竹歪着脑袋,“我是看她像——像谁呢?”她沉吟着。忽然“哎呀”一声叫出来。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宁儿推她,“到底想起什么了?”
“格格——”雅竹忽然有些吞吞吐吐,“我,我还是不说了——”
“死丫头——你也学会吃了吐了!”宁儿笑着要挠她。
“格格别介——”雅竹咯咯的笑,然而又撅起嘴,“我说了格格可不许生气——”
宁儿看着她,停下手,笑道,“快说!”
“你不觉得她的神情,有点像——”雅竹声音小下去,“像——雅桐吗?”
宁儿愣在原地。
“哥——”宁儿看着胤禩的背影,迎上去轻声唤。
胤禩转身,不等她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看出眼神中深深的忧虑。
“上次临时出事——你,你还好吧?”宁儿眼睛里隐隐的泪花。
“好,好——”胤禩捧着她的脸,“你呢——听哥一句话,不要再——”
宁儿摇头,“我是可以停手——可是你能吗?他们肯让你全身而退吗?”宁儿捧着他的手掌,“我的事太容易——只怕是你没那么容易脱身——”
“其实我也容易——”胤禩摇头,“我本可以不在乎的东西,是你不肯要我放弃——”
“我怎么能要你做狠心负义的人!”宁儿落泪。
“宁儿?”胤禩抱紧了她,“我问你一句话——”
宁儿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倘或你不是我妹妹,你会不会跟我走——”胤禩怕她不明白似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宁儿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你不是我哥哥,如果你不是廉亲王,如果你不在朝,如果你没有嫂嫂,没有紫绢,没有弘旺——”宁儿看着他,“我会——”
胤禩看着她开出长长的条件,觉得心底什么脆弱的东西,正在四分五裂——那么多“如果”,他要得到他想要的,太难了。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的机会?!”胤禟咬牙看着宁儿,“谁都知道弘历将来——你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
“哥?!”宁儿对他的功利觉得有些厌恶,“你不用这么步步为营吧!”
“我并没有要你做什么吧——不过是在弘历身边放一个我们放心的下的人——”胤禟摇头,“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是——”宁儿想到利用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就觉得不忍心。
“可是什么!你——”胤禟捉着她的肩膀,摇晃着,“你不是现在要倒戈吧?老四对你做什么了?!你动心了?”
“九哥!”宁儿真的有些恼火了,“你不要胡说!”
“哼!我胡说?!”胤禟傲慢的说,“也难怪——你连他的龙榻都睡过了,想不替他说话也难!”
“你——”宁儿又气又委屈,说不出话来,狠狠的推开他,跑开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胤禛看着宁儿手里捧着书,却只顾皱着眉发呆。
“哦,没什么——”宁儿勉强笑笑,“我和淑姐姐已经选好了,四哥看过了吗?”
“哦,朕觉得好的很——”胤禛看着宁儿,笑笑。“你们费心了——”
“没什么,”宁儿机械的答,躲闪着胤禛的目光。胤禟的话一直在耳边绕着,让她觉得仿佛胤禛所作的一切都别有用心。
“妹妹看这些都好不好?”钮祜禄氏拉着宁儿来乾西五所来看。床帏大红的缎子上描的百凤穿花,屋里全是喜气洋洋的大红,晃得人眼发晕。
“这是——”宁儿有些奇怪,“嫂嫂——”
“是给敦儿到时候的帷帐——”钮祜禄氏笑笑,“我看她们做好了,所以拉你来看,知道你一向画画,最懂颜色图样——”
“好啊,”宁儿看着大红的绸缎,记起当日自己始终也不曾穿成的嫁衣,不禁有些眼眶发潮。
“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怕人看出来她的难过,揉揉眼睛抬头道,“下面是不是应该加一床百子被吧——”
“是了——”钮祜禄氏拍手笑道,“漏了这一样了——”看着宁儿笑道,“还是得你来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
宁儿看了看帷幔上的碧玺饰带,“是不是用珊瑚的更好——鲜亮一些——”又指桌上的郎窑红釉瓶,“上次云南来的雀翎倒可以用在这里——”如此细微之处,宁儿一一比划着说了,钮祜禄氏点头暗叹,果然细心妥当。
“弘历最近怎么样——”出了乾西五所,宁儿问着钮祜禄氏。
“弘历说惦记着姑姑呢,”钮祜禄氏看着宁儿,拉着她的手。“我叫他来看看你,又不肯——”钮祜禄氏一笑。
“也没什么,他如今也不是孩子了,这一来有他忙的,何必又派给他这么个没必要的事——”宁儿始终都逃不脱刚才那红色的阴影,心底幽幽的觉得悲哀。
“姑姑——”宁儿在察看着土地,忽然抬头看见弘历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她。
“还有几天就要大婚了——”宁儿笑笑,“你怎么还在园子里——”
“姑姑不是也还在这里——”弘历低着头,又抬头看看她。
宁儿正不知说什么的时候。
“姑姑——”弘历忽然叫她,声音里有一种异样的苦涩。
宁儿看着她。“姑姑,”弘历微微蹙着眉,“我听额娘说,是你替我挑中的,是吗——”
宁儿手指绕在手帕上,点了点头。
“那——要是——”弘历翕动着长长的睫毛,低下头去,“要是我不喜欢,——姑姑会怪我吗?”
宁儿笑了,“你还没见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呢——”
“我——”弘历抬起头看着她,“大婚那天——你,你会去吗?”
宁儿看了他好一会儿,笑了,“我去——”
“姑姑——”弘历欲言又止。
“嗯?”宁儿低下头去一边松着土。
“没事了——”宁儿再抬头,只看到弘历抿着嘴,摇头,笑了笑。
大婚当天,铺天盖地的红,宁儿却忽然忆起巴仁雅图的伤口,也是那样漫无边际,洗不掉,拭不去,洇到人心深处。
“宁儿?”堂下弘历和敦儿三跪行礼的时候,胤禛却转身看着她,向弘历微微点头。
弘历乖顺的侧身,领着敦儿向宁儿行礼。
“姑姑——”弘历起身时,看着宁儿,眼睛里面有种令人心疼的勉强和退让——究竟为了什么,宁儿不清楚,只是觉得凄惨——她躲来躲去,最终还是变成这紫禁城里最货真价实的一员——不动声色的摆布别人的命运,而不必去想对他们来说,是不是残忍。
“格格——”往常跟弘历的小丫头湘楠向宁儿行礼。
“你们福晋呢?”宁儿看着她笑笑。
“喏——在那边坐着呢——”湘楠指指东北边铺着红缎的妆台。
“给姑姑请安——”敦儿起身给宁儿行礼。
“不用——”宁儿扶着她,冲她笑笑,“过了今儿晚上,再叫我姑姑不迟——”
敦儿红了脸,微微一笑。
宁儿轻轻的抚平她微微松动的发髻,扶她坐下,对着镜子笑道,“我替你梳罢——”
敦儿温顺的点头,“谢谢格格——”
宁儿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极其用心梳理着,一缕一缕的缓缓编好,插上钗钏,仿佛镜子前坐的,是很多年前的自己。
“好了——”宁儿看着镜子里精妙绝伦的年轻面庞,有一种迷离的梦魇般的感觉。
“主子,该揭盖头了——”湘楠轻声提醒弘历。
“嗳——”弘历望着安安分分坐在床边的敦儿,有一种莫名的后怕。
停了一会儿,他抬头跟湘楠和张盛说,“你们——你们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好啊——”张盛呵呵的笑,拉拉湘楠。
弘历脸红了,“还不快走!”
屋里就剩下这两个人,弘历坐在书案前,默默的翻着书,不肯揭开盖头。
“你在吗——?”敦儿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弘历有些吃惊,“我,我在——”
“那,为什么还不过来揭盖头呢——”
“我——”弘历站起身来看着她,“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
敦儿愣了一下,然而笑出声来,“你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会不喜欢呢!”
弘历愣在原地,忽然升起一种亲切。
坐到她身边,犹豫了最后一下,撩起了那块殷红的绸缎。
很难说清楚第一眼看到敦儿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仿佛从一个惊心动魄的梦中惊醒,微微的失落之余,却有一点温和的安慰,毕竟还真切的活着。生活总不如想象的那么好——幸好,还不是太坏。
“喂?”敦儿轻轻的拉拉他的衣袖,轻声道,“你怎么啦?”
“没什么——”弘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