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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竹握着宁儿的手,“格格,你心里不高兴,再高兴的曲子弹出来都是一样的伤情——不如,我们还是不要再学了——”
宁儿看看她,握紧她的手,眼泪大颗的滴落在衣裙上。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宁儿轻轻的偎再巴仁雅图的画像前,落泪道,“我已经众叛亲离了,我怎么办——”
巴仁雅图只是温良的笑着,看着她。
宁儿轻轻的抚摩着巴仁雅图的面庞,喃喃道,“为什么不带我走——走了,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事也没有了——”
“巴仁——”宁儿哭泣着滑落身躯,靠在他膝头。
“格格呢——”胤禛一早就过来看宁儿。却瞧见宁儿歪在墙边,蜷缩着身子,身后靠着巴仁雅图的画像。
地上东倒西歪的好几只酒壶。两只是空的,另外一只歪倒着,地上还留着酒渍。
“格格——”贺永禄轻声唤她。
胤禛挥挥手,俯身抱起宁儿,小心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放下了帷幔。
“皇上——”雅竹端水进来,瞧见胤禛,慌忙下跪。
“怎么叫格格醉成这样!”胤禛嗔怒道,“难道就不知道劝吗?”
“格格昨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许我们进去——”雅竹叩首道,“奴婢知罪——”
胤禛没出声,半晌,叹了口气,又看看床上的宁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77
77、 谋害 。。。
“格格?!”雅竹手中捏着一沓纸,始终不敢相信。
“烧了吧!”宁儿头也没又抬,望着湖面的波光,凄然道,“留着又有什么用呢!”说完拢紧衣领,进屋了。
雅竹含泪点头,揭开了香炉的盖子。
“等等——”胤禛伸手抢过一张已经燃着的字笺,一半已经烧焦:
紫鞠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
雍雍新雁咽寒声,愁恨年年长相似。
前后都已经烧焦,不辨文字。
胤禛微微蹙着眉,再看手中另一张:
昨夜风兼雨,帘帷飒飒秋声。
烛残漏断频依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手中的纸页微微颤抖。
“皇上——”贺永禄握住胤禛的手,忧心的道,“您的手伤着了——”
胤禛方才惊觉自己刚才为抢字纸,指尖被火焰燎伤,正在尖利的作痛。
“唔——”胤禛点点头,转身回到书房,“叫陈润林来罢。”
包扎上药棉,胤禛的手已不能执笔,口述完急召,坐在窗下,胤禛望着窗外的水波粼粼,心如刀绞。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此外不堪行。
不堪行。
宁儿啊,你终于也懂得醉乡心痛了。
只是她的心痛却是为着别人——自己亲手害死的那个人——
大颗的泪滴在纸上,把墨迹洇做烟水迷茫。
胤禛接过雅竹手中的酒壶,点头示意她退下。
宁儿坐在窗前,攥着酒杯,望着窗外的明月,落泪无声。
胤禛把酒壶放在桌上。
宁儿头都不抬,夺过酒壶就要灌。
胤禛却拦着,取酒杯,倒上,“慢一点,身子受不了的——”
宁儿醉眼朦胧的乜他一眼,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伸手要再满上,胤禛却掠过酒杯,替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哀声道,“也许我喝一杯罢——”
宁儿不理他,只是看着酒杯中酒浆荡漾,便夺过来一仰脖子。
两个人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酒壶一空。
“宁儿——”胤禛伸手揽她——宁儿起身要走,却脚下绵软,不防一个趔趄。
“不用——”宁儿推他,扶着窗棂,要走。
却终于站不稳,眼看要栽,胤禛一把抱起了她。
宁儿软绵绵的歪在他怀里,被他携向床边。
胤禛放下她,宁儿却依旧搂着他的肩。
胤禛根本没有醉意,酒仿佛喝的越多,心里越清楚,痛苦越分明。解开她的手,胤禛俯身替她展开被衾。
不防宁儿忽然贴近他的身子。
“宁儿?!”
宁儿炽热的呼吸轻抚他唇侧。
他心中一阵乱翻,忍住心底的骚动,他只推开她。
可是终于不甘心,又凑近,在她唇边犹豫。
“痛吗——”宁儿的手轻抚他的脖颈。
胤禛一愣。
宁儿喃喃的轻声道,“会没事的——吃了药就不痛了——”
指尖温柔的抚摩他的后脑。
他都明白了。
他握住她的手指,俯身在她耳畔道,“不痛了,一点都不痛——”爱怜的抚摸她的手背。
“好,我们——去草原——”宁儿含糊的说着,歪过去,陷入了沉睡。
胤禛靠在她身旁,泪如雨下。
“哪里来得琵琶声?”胤祯这天路过上下天光,忽然听见琵琶声动,心下好生奇怪,在这里怎么会有这样悲声,转身问引路的太监刘福新,“这里住的是哪位主子?”
“回十四爷,”刘福新摇头,“奴才也不知道,这里并没有哪位主子常住啊。”
“走,去瞧瞧。”胤祯说着就大步过去。
“毓宁?”胤祯有些吃惊,“你不是搬去万方安和了吗?”
“十四哥——”宁儿也有些意外,站起身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胤祯笑一笑,“我是听着你的琴声过来的——怎么弹的好像不是惯常的《昭君怨》?”
“我哪里好弹昭君呢!我是想做昭君而不得啊——”宁儿有些自嘲的一笑,“弹得不好,叫十四哥看笑话了!”
“哪里,我看都好,就是太悲了——”
“不如十四爷帮着改个高兴点儿的?”雅竹在一边插嘴道。
“雅竹!”宁儿回头看她一眼,“哥哥事情忙的很,哪里有这样的闲心!”
“不要紧的——”胤祯摇头,淡淡的笑,“如今还有什么可忙的!——不如我就帮你把这曲子改一改罢。”
“劳十四哥费心了——”宁儿将曲谱递给他。
胤祯看了看,“明天我改好了就叫人送来。”
宁儿点头,感激的躬身,“那,我还是在这里等着。”
“这是——”宁儿瞧见胤祯这天来手中多了一支箫。
“《十面埋伏》里不是有有一段张良的箫吗?”胤祯一笑,“我们就假戏真做又如何。”
宁儿会心一笑,“十四哥天天花功夫来教我,宁儿快当不起了!”
“总之闲着也是闲着,此生若能找个知音也是福气,”胤祯幽幽的说,“闲话少说,不如就配上一曲罢。”
一曲奏罢,胤禛笑笑放下箫,“你比之前进步多了,”
“至多不走调而已,比你还差的远,”宁儿摇头。
“咦?”胤祯忽然瞥见桌上的一卷纸,似是记的曲谱。“这是——”
“哦,”宁儿忙卷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
“等等——”胤祯抢过来展开细细的读着,点头道,“这又是哪一支?”
“这是格格记的《广陵散》,”雅竹端茶来,便接茬道。
“《广陵散》?”胤祯有些惊讶,“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是格格自己另谱的,”雅竹不顾宁儿的目光警告,只管说道,“格格不知道多喜欢中散大夫呢!”
胤祯抬头看着宁儿,目光仿佛在说,“是吗——”
宁儿不答。
“可是《广陵散》是琴曲,只怕琵琶倒未必合适呢——”
宁儿抬起头看着他,胤祯又看一眼谱子,“我看你的曲谱的不坏,不如我教你用琴罢。”
宁儿没有说话。胤祯笑了,“你不是不肯学吧?”见宁儿不答,胤祯开玩笑道,“还是嫌我教的不好?”
“只有怕学不会学不好的,”宁儿这才忙道,“又怎么会嫌教的不好呢!”
“那就好了!”胤祯出口长气,点头笑,“不如就从明天教起如何?”
“这里怎么倒听得见琴声?”这天胤禛路过上下天光,忽然问贺永禄。
“回皇上,奴才最近常见格格在此操琴,想必是格格的琴声。”
胤禛心里有些疑惑,一路走来,隐约瞧见临水的帘笼之中架着琴桌。
“不是勾,而是抚——”胤祯示范给宁儿看,“手要平,用指腹的力量——”
“对——不要只用腕力;臂要舒展,”胤祯轻扶宁儿的肩,“要感觉有气贯穿直至指尖——”
“皇上驾到——”冷不丁贺永禄吆喝一句,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臣允禵给皇上请安!”胤祯下跪道。
“毓宁给皇上请安——”宁儿刚屈下一条腿便被胤禛扶住了臂肘。
“免了罢!”胤禛脸上的笑意明显的不自然。“二位在此倒是悠哉啊——”
“臣也是闲来无事——”胤祯道,“不像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会这些琐碎的事!”
“朕有问你吗!”胤禛喝到,“宁儿!朕有话问你!”说着要把宁儿带走。
“皇上要是没有要紧的事,还请臣教完今日这一曲再带她走——”胤祯看出胤禛的焦灼,故意跟他较真。
“放肆!”胤禛吼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宁儿!走!”
“你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师父当年难道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胤禛喝退旁人厉声质问道。
宁儿质疑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你在说什么?!”
“你们这样多少天了!还想瞒着朕吗?!”胤禛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十四哥只是教我学琴而已——”宁儿几乎是冷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胤禛因为这个也会神经过敏。
“是啊——”胤禛也冷笑,“这么手把手的教——”说着走过来,从宁儿身后捏住她的手,“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宁儿嫌恶的甩开他的手。
“你真是疯了!”宁儿用不可理喻的眼光看着他,“他是我哥哥啊!”
“我也是你哥哥!”胤禛眼中烧着滚烫的火焰,“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不是!”宁儿咬牙切齿的道,“我没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哥哥!”
“好的很!”胤禛拦住她的去路,“我早就不想当你这个哥哥了!”说着把她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放手!”宁儿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没那么容易!”胤禛翻过她来,勾着她的腰,有些粗暴的吻她。
“娘娘,请您稍候——”贺永禄挡住雅桐的去路。
“皇上叫我来,为什么又忽然拦着不让我进——”
“让开——”雅桐只推开一条门缝就看见缠在一起的胤禛和宁儿。
“娘娘——”贺永禄伸着脖子想要喊住雅桐。可是雅桐愤然跑远了。
“雅桐?”宁儿伸手稳住琴弦,站起身看见雅桐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宁儿陪笑道,“你,你怎么来了?”
“是,我怎么配来你这里!你冰清玉洁,你高不可攀——”雅桐悲愤的道,“我哪里配跟你站在一起说话!”
“雅桐——”宁儿有些震惊,“你这是怎么说!——”
“怎么说?!”雅桐推开宁儿——她正要走近自己,“你问我怎么说?!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宁儿抱歉的低头,“我知道当初对不起你——”
“你岂止是当初!”雅桐落泪道,“你为了利用我,把我硬推到他怀里——”
“可是你现在不也当上了主子了吗?”雅竹看不过去帮了一句。
“是!可是我又得到什么了!?除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我的男人,我还有什么!”
“我欠你的,日后慢慢还罢——”宁儿沉重的说。
“你还可能还吗?!”雅桐打断她,“这些日子里我不知道多努力想要忘掉恨你,想要自己记的你的好处,可是我做不到!——”雅桐的泪水不断线的滑落。“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学你,想要做你,可是我根本做不到!他永远都记得我不是你——哪怕连在床上,连在那种时候,他都不肯把我当作你——我以为我用我的身子,用我的心,总可以留住他,可是——他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我,我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而已!”雅桐顿一顿,抽噎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我连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