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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求你——”胤祥抚摸着她的肩,“无论如何,到底——好好跟他——”
宁儿转身,狠狠的扬手下去,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要他记住,这要求多么无耻,多么可怕,多么没有担当。
“今儿这么大的雨,还叫她来么?”贺永禄试探的问。
胤禛推开面前成堆的折子,点头,“叫人去接吧——用朕平常的那顶小轿——路上崎岖了些,小心别出差错。”
“瞧你,昨儿——和胤祥吵嘴了?”胤禛故作轻松的调侃着,“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
宁儿笑不出来,捧着杯子拼命的灌茶水好掩盖自己眼里闪动的泪花。
“胤祥他——有时心直口快惹人恼,有时又心想嘴不说硬撑着——”胤禛试图尽全力来纠正自己跟她的角色差距——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再是男主角,他勉强笑笑,“你多担待他些罢——”
宁儿的茶水微微倾泼——他且有这样的心思,为何胤祥竟是那样的不通情理!
可是待她抬头,却分明瞧见胤禛眼神里的不忍和痛心。
她有点受不了,她恨透了他——就是因为他,要她一次次的被迫退向自己不爱的人,又一次次的被这些人放弃——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迫,进入他的领地,然后,他用他的柔情蜜意腐蚀掉她的抵抗。
不!
她摔掉了茶杯,哭着跑出了他的屋子。
“映雪!——”胤禛只是震惊,他没想到只是一句这样的话,竟招致这样大的反应。
宁儿哭着跑进雨里,胤禛追到门口,已见不到她人影——深柳堂周围密布的柳荫在这样的雨夜显得更加阴暗。
“皇上,追吗?”贺永禄看着胤禛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胤禛张了张嘴,却又摇了摇头,“还是叫人通知胤祥罢——要快!她要出事,拿你们是问!”
“映雪!——”胤祥连伞也顾不上,一路奔出来,一路喊着她的名字。
“这么大个园子,怎么找!”他又急又担心,“她会不会——”他想一想就心惊肉跳,自己对她实在过分,换作是别的女孩子,要不寻短见也难。
“爷您别急,”顾小川喘匀了气儿,安慰他,“映雪姑娘进园子也没几天,这地方不熟,跑也跑不远,肯定也出不了深柳堂这么一片儿,我们只需分头在这里仔细找就是了——”
胤祥想想也是,且不说园子大,光是深柳堂这一带,这半年已经就是大变了几次模样,胤禛自己都未必能辨清四下方向,更别提这个映雪了。
“走!”胤祥匆匆赶路。
“爷?——伞!——”顾小川把个打伞要遮住他。
“罗嗦!”胤祥撇下他,自己顾自走开了。
“皇上!——人,找到了——”贺永禄轻声汇报。
胤禛几乎条件反射的从书桌后弹起身来,几步就要出门。
“皇上——”贺永禄忙着招呼外面候着的备伞照应。
胤禛才出门,只遥遥在柳丛深处,瞧见胤祥的背影——怀里,抱着那个熟悉的瘦弱身躯。
“爷?”顾小川过来瞧着胤祥,瞧着福晋漪君在,欲言又止,递个眼色给他。
胤祥心知是映雪的事了,刚要起身,犹豫一下,又坐下,看着漪君,笑笑,“来,把药吃了——”
漪君按住他端着汤匙的手,虚弱的笑笑,“我不碍事,你还是先去看她罢——”
胤祥瞧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酸楚,“我去看哪个?——你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可看的!”
漪君瞧着他的脸色,勉强一笑,“我这个身子,我自己晓得——这些年只是给你添苦恼;好容易看见你身边又添个人,往后我也好安心了——”
胤祥越发不忍,“别乱说——我有你就够了——”他握住漪君的手。
漪君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今生对不住你——只会叫你替我操心;映雪是个好孩子,模样好,脾气也乖顺,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你就听我的,收了她吧——”
胤祥拍拍她的肩,深深叹了口气。
“爷?您——”顾小川看着胤祥在门外站了好些时候,却又不进门去。
“算了——”胤祥摇头,“我还是回我那里去吧。”
“十三爷——”顾小川摇头,“映雪姑娘病了这几天,您真的一眼都不瞧去?——”
胤祥咬着嘴唇,“不瞧!”说完下很大决心似的走出了院子。
“姑娘,你先坐着,”贺永禄轻声道,“皇上就来了——”
宁儿点头,才坐稳,胤禛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却犹豫好一会儿才进门。
宁儿起身要行礼,被胤禛手中扇子一摆,“你病才好,歇着就是了——”
胤禛坐下,也没看她,半晌方才问一句。“身子还好?”
宁儿点头。
“朕听说——”胤禛艰难的开口,“听说胤祥就要娶你过门了——”
宁儿不吱声,胤祥已经四五天没见过她的面了。
“朕还有好些话想说——”胤禛哀伤的说,“只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他忽然抬头瞧着她,“今儿,你就晚些回去,朕想再和你多坐一会儿——你看,可好?”
宁儿点头,却不住落泪,胤祥根本就是放弃了她,她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你不愿意,就算了——”胤禛递手帕过去,有些慌的看着她哭,“朕这就送你回去——”
宁儿哭的更伤,并不接手帕。
胤禛见状,起身替她拭泪,又捧起她的脸。有些恍惚的说,“朕,真舍不得叫你走——”
宁儿啜泣的厉害,只觉一阵发晕,坐不住忙着捉住案沿,却已是错乱,捉住了胤禛的袍带。
胤禛上前一步,将她靠在自己心口,“别走——”手指渐渐抚摸上她的头发。
“四哥?——”胤祥忽然进来将他一惊。
“什么事——”胤禛放开哭的双眼红肿的宁儿,有些慌乱的看着忽然闯进来的胤祥。
“呃——”胤祥也有些错愕,“我送这个——”他把一个匣子放在案头,是军机刚到的密折。
“你,刚好接她回去——”胤禛看着宁儿。
胤祥却面无表情的说,“我还要先去和张大人说些事情——不方便接她——”说完便低头出门。
不敢看宁儿的表情,背过身也觉得出她眼里的轻蔑和恼恨。
“那朕再派人送你回去——”胤禛又瞧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你不'炫'舒'书'服'网'么?——”
宁儿摇头,“我不走了——”
她蘸着茶水在几案上写。泪水又满盈上来。
“这怎么好——”胤禛摇头,“胤祥会怪朕——朕这就叫人送你——”
宁儿反手关门,抵在门板上。
胤禛竟忙乱的方寸大失,他心口突突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皇上?”贺永禄轻声试探,“人已经服侍睡下了——”
“哦,”胤禛抬一下头,然而又埋头在折子堆里,“等醒过来,该送药送药,该送饭送饭,总之你们按规矩伺候就是了——”
贺永禄皱眉,“敢问皇上——按,谁的规矩——”
胤禛有些烦躁,“按规矩就是按规矩!——这些你还来问朕!”
“嗻,奴才明白了。”贺永禄出了门,看见一旁御膳房的小卓子躬身等着,他掸掸衣袖,“映雪姑娘的起居统统都按答应小主的规矩来,告诉下头,都给我用心着点儿,出了差错,我这里就第一个不答应!”
“妹妹呵,不是姐姐我多心多事——”乌拉那氏挽着钮祜禄氏的手,“皇上的事虽说我们女人家管不得,但是像昨儿,也究竟有些离了格——”
“姐姐,我——”钮祜禄氏摇头,欲言又止。
“你有话只管说——”乌拉那氏推她,“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是——”钮祜禄氏方才点头,叹道,“自打宁丫头不在了,皇上一心里就只有这么个江山,每日殚精竭虑的,一腔心血都扑在这折子堆儿里,我们,任是谁也没个奈何——”钮祜禄氏轻声说着,眼光却望着深柳堂那丛碧柳,“四爷心里头苦,却又跟我们说不出——不如,”她看着乌拉那氏,“这一次,就由着他罢!——这丫头若是真能叫四爷心里痛快,我心里也没什么可委屈的了——”
“你呀,是越来越不像你了!”乌拉那氏皱眉,“我是想你劝两句,把她安置安置,好歹有个名目,别叫人说什么——”
“姐姐说的是——”钮祜禄氏方才收起脸上的忧伤,“我去办就是了——”
“哎——”乌拉那氏拉住她,“什么时候,也领我会会她,我倒是一直都想瞧瞧她究竟和宁丫头有几分像——”
125
125、 归宿 。。。
“主子?您起来吃些东西罢?”小丫头轻声唤宁儿。
宁儿挣扎起身,只觉得一阵发晕,头痛的厉害。睁眼却不辨眼前的物景。
看着宁儿四下打量,小丫头主动说,“主子,您在眠枫轩呢——”她又指指窗外,“那面对着,就是深柳堂——”
宁儿心下一震——怎么在这里!
“皇上说了,不叫打扰你,等你醒了,就送药送饭,若是要什么,只管说,”小丫头笑笑,“我叫湘琴——,你若是想自来走走,这一带我最熟——”
宁儿没说话,默默接过饭碗。
他到底要怎么样!
他还是不放过她——胤祥看样子也已经屈从了,她又孤身一人了,她一口一口咽着饭菜
——“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哥哥,你放心,我会的。
只是,好难啊。
“姑娘这边且坐罢——”贺永禄反而不称小主,只叫姑娘,“这里是为姑娘预备的晚膳——”他指指宁儿面前两米见方的一张大桌,摆了至少三十几张碟子。精致可爱。
宁儿抬眼看,胤禛坐在几案旁,依旧手不释卷,一只手草草解决碗碟里贺永禄夹送来的吃食。
不一会儿,便摆手撤去。
继续伏案。
宁儿一直就这么隔着大半个屋子,与他相对,她顾自看自己的书本,却有些莫名的不安。
她做了准备胤禛要做些什么,他却只是忙着对付那些朝廷里里外外的事,根本顾不上她——她渐渐安下心来。
看着书,忽然湘琴轻唤她,“主子?该歇了——”
宁儿起身,果然夜色已深。
“皇上说了,今儿,就——”湘琴看一眼胤禛,又说下去,“就别回去了——夜里露重,当心身子——”
宁儿只是摇头,执意离开。
他忽然便从成摞的折本中抬起头来。深深瞧着她的脸色。
湘琴便再劝,“里头这屋子是收拾妥当的,主子的被褥都是同那边一样的,不如,就不要折腾自己了?”
她的话不是重点,胤禛那样望着他,宁儿只有点头,她虽然恨他,可是也受不住他一而再的哀求——她都要被他眼神里温柔的哀伤弄窒息了。
“皇上把映雪,留在自己屋里头?这事有多少天了!”乌拉那氏听闻就一惊。“怎么不早说!”
“娘娘您别急——”贺永禄瞧着她这样,也缓一缓,“不过是这两日罢了!原本都是清清白白的,也犯不上说了叫您操心——”
“这不行!——”乌拉那氏根本不听他的,“皇上要么早些给她个名分,叫她光明正大的做了宫里人;不然,这生生弄一个女儿家住在房里算怎么回事!”
“皇上今日实在忙的顾不上这些了——”贺永禄提醒她,“您就先等等在说这些罢——况且皇上还没有意思明说要呢——”
“皇上,您要什么?——”贺永禄瞧着胤禛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满额上都是汗,有些担忧,“您歇歇吧,再给您添茶来,换条手巾?——”贺永禄指指他手中已然浸湿的手巾。
胤禛从怀里抽出帕子,拭汗,摇头,“不了——”声音里透着无比的疲惫,可是手中的笔依旧一刻不停。
可是眼下的字分明开始有些恍惚,手中的笔尖也越来越不争气,字迹歪斜起来。
“皇上?——”贺永禄轻声劝,“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