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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寺香火极盛,因我们是相府女眷,主持将我们安排在一个偏院里,倒也清净。
白日里听经,拜佛。夜里抄写经文,我倒也虔诚。几日下来,对寺中也熟悉起来。一日晚饭后。二姨娘去找悟新师太说话去了。我让红意在屋里给我磨墨备纸,准备晚上抄写的经卷。
饭后为免积食,我决定四下走走,于是信步走到院子深处。此时已是深秋,院里花木凋零,一片萧瑟的景像。平时里紧锁的小门,今日却是开着。院外居然开着一丛丛黄嫩的野ju花。
追逐着那些花儿,我出了院子。俯下身子,闻着淡淡的菊香,心里有说不出的安适。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只见二人骑马由远而近。为首的是一位白衣男子,面目俊朗,眉宇这间却带着一丝焦虑。一看二人的穿着打扮,分明是一主一仆。
转眼间,二人已奔向了后山莽莽丛林。天色已晚,这二人却在此时进山,让人捉摸不透。沉思间,一个小姑子急急走来,说:“商施主,你怎么出来了?白施主在寻你呢!”
“小师太,这后山可有人家居住啊?”
小姑子说:“后山只得几户猎户。”
“那这后山通向何处?”
小姑子答道:“后山这后就是断嵋了,断嵋是个绝壁,崖高百丈,崖下就是汶水了。”
绝壁?!临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失啊!但是,为什么我在渊源的地图上没有看到呢?我心中一动,装着不经意地说:“真的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人说到过这断嵋呢?莫不是人们的传言也未可知。”
小姑子见我这样问,也没多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说道:“我也是只是听已经圆寂的悟明师太说过,这断嵋是天家下了禁令的禁地!”
我好奇道:“仅为一座山,为何禁了呢?”
小姑子许是发现说得太多了,马上不吱声了。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也就随她回去了。心里却在思索,刚才那二人分明不是猎户。那仆从马背上还带着水壶,绳索,应该是奔那断嵋去的吧?会不会也是为了那传说中的蓝芝叶?莫不是这断嵋之上还存了什么宝藏不成?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对蓝芝叶的渴求,我暗暗决定,明日找个机会脱身,一探断嵋!
第三节 断嵋(一)
次日早晨,我让红意去告知二姨娘,我昨夜里受了凉,今日略感不适,不能去前殿听经了。也让姨娘不必来看我,我歇歇就好。红意回来后,我对她说:“今日我有事得出去一趟。这事不能让他人知道。姨娘再问起,就说我大好了,只是身子乏了,就不去陪她吃饭了。”
红意见我神情严肃,也不敢多问。只是嘱咐我要小心,并且要早点回来。不然让二夫人发现了就不好交待了。
我简单地收拾了几块点心,趁着寺里的师太早课的时候溜出了房门。很快,我找到了昨天的小门。但是,门是锁着的,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麻利地把裙摆系在腰间,三两下就翻过了那道小门。此时我打心里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娇娇小姐。
断嵋,我来了!
已是深秋,后山却因满山的松柏而一片苍翠。林子里极为安静,静得我心里有点虚。于是,我唱起了很久没有唱过的歌为自己壮胆。。全是前世是我喜欢的流行歌,唱到高兴处,也不见无聊,反而心情大好。也不顾荆棘划破了衣裙。
登上后山,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在对面。也不见怪石嶙峋,只是一片浓绿。这应该是断嵋没错了。虽然极累,我却不敢停下来歇息片刻,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明光寺。于是我又鼓足了劲向断嵋走去。
许是天寒,一路行来,我并没有碰到什么野兽。这算是大幸了。到了断嵋脚下,路就不再有了。路的尽着树着一块粗糙的石碑,上面依稀可辨“禁地”二字。
这应该就是当年的那个皇帝下的禁令吧!只是这并不能成为让我不上去的理由。都到这一步了,我如果不上去,的确心有不甘。既然是禁地,那就没有其他人上去了。我上去了也没有人知道。我一路行来都没有发现有人,看来山里的猎户也不曾到这过里。而昨日的二人许是进山有事,昨日便回了。
于是我捶了下发酸的双腿,再到山脚的小溪里掬了几捧水喝,就着溪水吃了几块点心充饥。扒开层层的小灌木和野草,我艰难地向山上走去。
这断嵋除了高,也没有多陡。看来绝壁应该是山的那一面了。好不容易,我才爬了一段路。我惊喜地发现,前面居然有一条路!说是路,其实也算不上,只是有人用刀剑之类的利器把野草和荆棘砍掉了,生生的开了一条小道。
看来,是有人在这两日来过这里了。这也算不得什么禁地吧?随时都有人来,巧的是还来了两拨!我沿着那条小路走去,也还算顺利。
到了半山腰,野草和荆棘,灌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是的一种不知名的小树,叶儿青翠欲滴,娇嫩无比。而枝头居然挂满了一种红红的果子,像草莓一样,不时地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甜香!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东西看上去很美味啊!
我忍不住摘下一枚,却只敢把玩不敢轻尝。这荒山野岭的,如果这果子有毒,那我就只能做个冤鬼了,死了也没人知道。于是我扔下果子,续继向上走。
我越来越累,肚子也越来越饿。明明在山脚下我刚进过食,怎么就饿了呢?我想,也许是爬山太消耗体能了吧。我强忍着饥饿向上爬。
为了让自己不再打那些果子的主意,我又开始小声地唱起了歌。刚开始,我还能坚持,可是渐渐地,我唱的歌如蚊子哼哼一样了。饥饿的感觉让我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了。就像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了一样,而那红果子的香甜却不时地引诱着我。我大口大口地吞着口水,神思也跟着恍惚起来,好像那红果子就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那些果子!
正当我快要把那果子送进嘴里时,手腕一麻,果子掉在了地上。没等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有人已把我搂在臂间,向我喂着什么。只觉得嘴里一阵辛辣,随即,辣入咽喉,直抵胃里。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心中大骇!尖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没有等到我想要的答复,一柄剑凉凉的横在了我脖子上。我马上不敢乱动了!大气也不也出一下,等待着剑的主人的发落。
头脑里居然想到的是前世从电视里看到有让匪徒劫为人质时,应该怎样谈判。由于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好小心翼翼地说:“大侠,我可以和你说两句话吗?就两句!”
“哗啦”一声,那剑已从鞘拨出几寸!这回横在我脖子上的已不是一柄未出鞘的剑了,冰凉的触感告诉我,只要我再动一下,我就会血溅当场!看来这个时代的劫匪不如二十一世纪的劫匪有风度啊!
过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全然放松了下了,死就死吧,反正我已是死过一次了。这半年的光阴已是赚得的了。我不再怕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问到:“说,你是何人,到这断嵋来有何目的?”
“我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到此处来只为寻药。”我如实地回答。反正这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那你可知这断嵋乃是禁地?”
“我知道。”我苦涩的一笑,说:“只是家母的病危在旦夕,非断嵋的药不可!”
那人收了剑,却将剑柄重重的抵在我背上,让我无法回头。“是什么病?”
“瘫症。”我无力的答道。
只觉得身后那人顿了一下,背上的剑柄明显减轻了力道。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说:“都有何症候?平日里你是如何为她医治的?”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妈妈那清瘦苍白的脸,眼泪汹涌而下,刚刚平息了半年的悲痛又揪心地袭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慢慢说道:“她躺在床上八年了,瘦得就像一张纸。吃过很多药都没有效果。。。。。。父亲八年来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老有女人来打扰她的清静。。。。。。她活得有多苦啊,可是舍不下我。。。。。。”
说到这里,我已泣不成声了。仿佛又回到了妈妈走的那个平安夜,好冷,冷得让我无法呼吸!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一边呜咽着,一边呻吟着“好冷。。。。。。易笛好冷。。。。。。妈妈。。。。。。不要丢下我。。。。。。”随后,脑袋里一片空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节 断嵋(二)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不远处燃着一堆火。这大白天的,生上一堆火,显得十分怪异。举目四望,发现前方坐着两个男人。其中的一名正是昨日我见到的那骑马进后山的白衣男子。昨日只是匆匆一瞥,不由得仔细看起来。只见他额头饱满光洁如满月,剑眉星目,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却自有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
“易姑娘,你醒了啊?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觉得冷?”那人问道。
我才发现自己盯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很久。不由得红了脸。
“易姑娘,你好点了吗?”那人又问。
“易姑娘?”我喃喃的重复道。是在叫我吗?
那男子微微一笑,让人顿感春风拂面:“刚才姑娘在梦话中自称自己叫易笛。在下猜想这是姑娘的芳名吧?”
“哦,是的,我是叫这个名字。”我也不愿告诉他我的全名。毕竟我们还不熟悉。我有些疑惑地问:“刚才,我是睡着了吗?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他面带愧色地说:“是在下吓着姑娘了,姑娘刚才是晕倒了,还让梦靥给惑了心智。。。。。。”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妈妈。。。。。。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了。见我这样,他马上变得局促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了:“姑娘别怕,在下李纵,不是歹人。刚才多有冒范,对不住了。啊。。。。。。刚才在下并未冒范姑娘,姑娘仍是清白之躯。。。。。。”
听他这一翻乌龙的说辞,我成功的被他逗笑了。而他身边的那个仆从非常吃惊地看着我们二人,低低地叫了声:“主上!”
李纵看了那个仆从一眼,竟一下子红了脸。真是个腼腆的男人!那仆从更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纵,说:“主上,这是你第一次脸红!就算当日初次见王。。。。。。夫人时也没见你脸红过!”
李纵让他说得十分尴尬,摆起了主子的架子。板着脸说:“江策,还不快去拾点柴火来!没看见柴火快燃尽了吗?”
那个叫江策的仆从轻笑一声,转眼消失在林子里。
我也忍不住抿唇一笑。李纵更是别扭了。我只好转开话题:“刚才多谢李公子相救,易笛一定铭记于心!”
李纵笑了,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我问道:“不知李公子给我喂的是何种药物?为何辛辣异常?”
李纵道:“放心吧,无毒的。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姑娘一旦食用那纯梅之果,只怕谁也救不了了!”
“啊!”我吓得叫出了声。
“别以为在下危言耸听。那纯梅是一种无解的幻剂。其香无比,人旦闻其味,便会产生饥饿之感。此是中毒初期,犹可解。一旦未及时解毒,中毒者就会忍不住去采食纯梅之果。吃上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纵是腹中已是饱胀如鼓,但仍会觉得饥饿难忍,不停地采食,直至肚肠胀裂而亡!”
听得我冷汗淋淋,心里磕碜得慌。李纵见状,又道:“姑娘上这断嵋之前一定是进食过了。加之姑娘毅力过人,在下才得以救助,否则。。。。。。”
我接口道:“否则已经死了,是吧?”
“也还不至于。。。。。。”李纵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慢悠悠地说着,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