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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叶景元曾在京中围场与蒙古使节经历过一场比武,当时的得胜者乃叶景元,这位大将军的威武大家有目共睹,殊不知当日部日固德输给叶景元只是出于分心,要说真正的较量,该是在这战场之上。
叶景元不是一个长于兵家理论的将领,他甚至对此不感兴趣,他也不是—个爱兵如子、能与部下同甘共苦的将领,虽然当日出征时也备齐粮草,足够用到打完仗,可是叶景元却抑制将士们靠食物补充体力,而是在出征前,每日训练他们靠蹴鞠跑步来强身健体。
到了上阵后,仍旧保持这样的习惯,因而,即便敌人再次烧毁他们的粮草,也不必担心。
叶景元虽不是一个完美的军事家,然而他在打仗的时候却能够做到战无不胜,军功远远超乎那些熟知兵法又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就拿当年平定西南,攻退南蛮来说,他不是靠自己的谋略取胜,而是他超乎寻常的英雄气概。
叶景元从小就有不避艰险,勇挑重担,英武果敢的心怀,此外,他这个人还敢于冒险且凶狠顽强,当年攻打南蛮,居然孤军深入,仅率八百骑兵而脱离大部队,追击数百里而与数倍于己的强敌厮杀,虽然最后损兵折将,却仍能获胜还朝,甚至带回了对方主将的项上人头。
虽能从中看出叶景元带兵打仗异于常人,却也不能说他是逞匹夫之勇,当年在载贤书院,几乎看遍了所有的兵书,在关键的时候,也是一位既勇且谋、能够决胜千里的战将。
他看兵书却不长兵法理论并不与他在战场上使用谋略起冲突,他看的兵书皆为古兵法,他不擅长的是学习古人的兵法理论,但他却能活用古兵法到如今世道。即突破常规,重视战前谋划,就如同扎营乌河而按兵不动,根据战场实际而随机应变。
他善用骑兵,无论是短程或是长距离,无所不用其极。乌河到长河为短程攻击,拿下长河后,再长驱直入,长距离、大规模地正面进攻。
叶景元所率领的骑兵,无论是八百人的“轻勇骑”,还是一万人、五万人的大军,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士兵,分属其自身麾下,而成贵、王元两人也是他的得力助将。
外加丘启国力强盛,养兵千日,装备齐全,以及叶景元的独特思考能力,摒除古兵法作战方式,加入当年西域人训练军队的因素,将汉人历来的作战经验与漠北蒙古的马背精神相结合,即便双方接下来会作持久战,也不足为惧。
然而蒙军的不败神话并非只是传说,随后的一个月,蒙军在部日固德的率领下势力大增,而叶景元所率领的丘启大军亦是不甘示弱。
双方胜败相当,经过一个月,丘启损失五万大军,而蒙军也只剩下三十万不到。长此下去,恐怕还要经历一场大规模的厮杀。
丘启大军攻入野狐岭后,在此扎营,而蒙军则在山岭的另一头,因野狐岭乃蒙古侵略丘启的要塞重地,若是此地不除,必定后患无穷。
两军各回军营商量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而那一夜,天空飘落大雪,第二日早晨岭下湖水结冰,丘启军无法渡河。
*
云凤楼。
“大小姐,屋外下雪了。”
“嗯?下雪了吗?”凌寒愣愣回神,早上来的时候只是觉得天冷,却没想到会下雪。
她坐在榻上,安顺替她披上裘衣,说:“虽说屋里生着炉子,可如今你有孕在身,莫要受凉了。”
自从得知她怀孕,安顺便赶在寒冬来临之际,给她常坐的雅间内添了火炉和床榻,这样既可以保暖又能省力。
为了腹中的胎儿,凌寒变得极为乖顺,也变得十分安静。
“安顺,今日楼里的生意怎就变清淡了?”凌寒张望了眼楼下大堂,问他。
安顺的视线随她望去,说:“许是下雪天,大小姐若是觉得闷,安顺可以去请个说书先生来。”
换作过去的凌寒,准会拉着安顺大声说“好”,可如今她只是摇了摇头,表情恬淡,自从邹先生走后,她再没有兴致去请个说书先生回来了。也许是她无法找到像邹先生那样直言不讳的先生了吧。
沉默良久,她说:“罢了,我有点累,还是在这里小憩一下吧。”说着,她正要躺下。
许是有孕在身的缘故,近来特别容易犯困,尤其是每到午间。
安顺见她慢慢阖上双眼,打算转身退出去,却在抬眼间瞥到楼下大门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收起伞,露出面貌,她梳着妇人的发髻,衣着虽不华贵,却也不朴素,她徐步行至柜台前,与掌柜的说了两句,脸上的表情却冷凝转为失望,还带着一点点的怒意。
安顺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随后退出去,走到楼下。
那女子虽已嫁作人妇,却仍旧年轻貌美,风采不减当年。
安顺走到女子身边,示意掌柜的继续忙自己的,“钱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方才走进来的女子正是凌寒从小最为亲密的朋友,曾经云凤楼的厨娘钱从善,人称阿善姑娘。
阿善从先前的怒意中回过神来看向安顺,一脸惊讶,“安顺?”
安顺微笑着颔首,阿善又说:“这么说,这间云凤楼真是阿寒开的?”
“嗯,如假包换。”
闻言,阿善狠狠地瞪向掌柜的,说:“那我刚才走进来,掌柜的居然说这楼的老板是叶将军,没有一个叫凌寒的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件事说来话长,钱姑娘远道而来,是咱们失礼了。若是钱姑娘不介意,能否请到楼上雅间细说?”
阿善点点头,也不顾掌柜的欲言又止,跟着安顺上楼。
一路上,安顺只对阿善说明了为何大家只知道叶景元是云凤楼的老板,而并非凌寒,阿善听后,明白了大致原因,具体还要等到小憩中的凌寒醒来与她慢慢道来。
一个时辰后,榻上的人儿悠悠转醒,睁眼只见桌边坐着一个女子,而那身影又有些熟悉。
阿善看到她醒来,斜眼道:“醒了?”
“阿善!”凌寒瞪大双眼,立即从梦中惊醒。
“别大惊小怪,是我。”阿善慢慢地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对于阿善的出现,凌寒又惊又喜,“阿善,你怎会来京城?”
凌寒记得,自从莫秦煜大婚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阿善和朱明轩,现在想想,也要快两年了吧。
“我与明轩听说莫家出了事,所以特地赶来看看,只是才到京城,太尉府已被人查封。”
闻言,凌寒神色黯然,一脸的沉重。
“不过好在明轩多方找人打听,才知道莫家其余人并未被诛杀,而是流放到了边疆,看来是皇上有心放过了他们。”
连阿善都明白的道理,凌寒当初居然不懂,还执意华苏修改律法,如今真是觉得惭愧。
“既然如此,又怎会想到来我云凤楼?”
“此番上京,除了探望莫家,也因为明轩监考乡试,对考场徇私舞弊一案秉公处理有功,皇上拔擢他为内阁大学士,进京上任。”
朱明轩于三年前殿试考中榜眼,先皇当年钦点,任白马寺地方官员,而本次乡试有人徇私舞弊,凌寒对此亦有所耳闻,没想到立功的人居然是朱明轩。
看来士别多年,理当刮目相看。
“这么说,你们今后会定居在京城咯?”凌寒喜道。
阿善点头,“昨日已置办好了一切,今日我趁着空闲想上将军府看看你,却听管家说你在云凤楼,便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你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那掌柜的竟说没有你这号人物。”
凌寒看着她微笑,“当初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没想到会有故人上门,还是意外来宾。”
“对对对,我是‘意外来宾’,那这个呢?可是个‘意外’?”阿善指着凌寒的肚子,突然严肃道。
凌寒怔愣片刻,随后笑着摇头,“它不是‘意外’,而是上天赐我的最好的‘礼物’。”
凌寒如梦
第三卷 如梦篇 第八十六章 宁静致远
'更新时间' 2011…12…09 16:12:50 '字数' 3735
阿善没想到凌寒在说到腹中的胎儿时,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看着她如此,也就收回了腹中所有的谴责。
虽说是未婚先孕,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她即便没有受到阿善的谴责,却也会受到世人的谩骂。
然而,当得知她如今身为当朝皇帝的义妹,贵为郡主,所有的担忧顿时减少一半。
尔后的日子里,有了阿善的陪伴,凌寒再不觉得孤单。
在那天的谈话里,凌寒才得知,原来阿善和朱明轩在两年前终于喜得贵子,如今已有一岁半。
当时凌寒还嘲笑说:“原来朱明轩在生理上没有问题啊!”
阿善闻言啐了她一口,说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这么缺德的话,小心将来生下的孩子是个缺心眼儿。
凌寒哪是真的和阿善较劲,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不知为何,她也开始忆起往事。
犹记得小时候,凌寒时刻为阿善苦恼着,为何阿善一直躲着朱明轩,而朱明轩也不给阿善一个妥善的说法,那时候她便说笑,说是朱明轩可能有身体上的障碍,才迟迟不向阿善提亲。
然而,多年后她才明白他们那时候的做法只是为了保护对方,希望对方都能得到最好的,可是逃避并不能够解决问题,要不是朱明轩最后勇敢地跨出一步,只怕真要等到阿善年华老去,他才带着功名去迎娶她。
事实证明,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功名利禄来支撑的。就像凌寒和叶景元,只要相爱了,管它什么天理难容、门不当户不对,照样可以义无反顾地走在一起,如今不是达成所愿了?
阿善其实知道凌寒是在开玩笑,只是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好像缺失了曾经拥有的东西,而又多了许多过去不曾拥有过的,所以才顺着她的玩笑和她拌嘴,如此她才会发自内心地释放笑容。
阿善不知道这些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或者她经历了些什么,她只希望凌寒能够活得开心。
如今看她有孕在身,阿善才想起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凌寒的母爱顿时爆发。
第二日,阿善带着孩子一起来见她。
阿善一丝不苟地教她如何抱孩子,如何给孩子把屎把尿换尿布,以及照顾孩子的各方面的常识。
凌寒难得这么认真地学习一门技术,当初让她读书也没这份心思,下厨做饭也没心情,如此照顾孩子来,却是兴致盎然。兴许是她即将为人母,这样的感怀局外人是无法体会的。
凌寒抱着阿善的孩子简直是爱不释手,虽然小家伙不在襁褓中,一岁半已经能够走路说话,凌寒却很想抱着他不放。
这孩子眉眼清秀,眼睛很像朱明轩,嘴巴像阿善,一看就是能说会道的娃儿。
小家伙很听话,面对陌生人也不哭不闹,还很有礼貌地叫凌寒“姨”,听着他奶声奶气地叫唤,凌寒的心都快化了,恨不得就这样把他抱回家。
可是阿善说她如今有孕在身,抱抱襁褓里的婴孩倒是可以,这一岁半的孩子多抱了只怕会上身。
随后,她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开那孩子,微笑着问他:“乖,告诉姨,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挠了挠头,咧嘴笑道:“我叫朱致远。”
“朱致远……”凌寒一声呢喃,须臾,她喜上眉梢,拉住小家伙,“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告诉姨,是谁给远儿取的名字?”
“是爹,爹说祖父一生淡泊名利,不求功名,在杭州当……当……”小家伙才牙牙学语,能说这么多话实属不易,但要他完全组织大人所说的话然后加以转述,尚有一定的困难。
于是凌寒笑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