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他也想像普通人一样快乐地活着,无奈,他生在帝王家,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要受人监视,甚至是被人掌控。
“无论如何,寒儿都会和华苏哥哥在一起。”忽地,凌寒看向华苏,睁大眼睛。
华苏收住笑意,微微一愣,眸底闪着别样的光芒,却只是一瞬,他复又恢复了笑意,说:“寒儿还真想把我拖下水吗?”他故意曲解凌寒的话中含义。
凌寒却直言道:“不,寒儿知道华苏哥哥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寒儿心里在想什么。”
华苏回顾四周,命宫人们退下,当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华苏才缓缓开口,说:“傻丫头,皇宫凶险,你只要安心做你的郡主便可,华苏哥哥可以应付。”
华苏心想,自父皇驾崩,在这幽深的宫墙内,他便成了真正的寡人一个。虽然他还有皇后,还有舅父,可是这些人,哪一个是真心对自己的,他心里完全有数。
这样的心思多年来一直独自承受,万没有想到被眼前年岁不大的女子所知,真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
“正因为皇宫凶险,寒儿才不能留华苏哥哥一人,你是我义兄,寒儿会一直陪着兄长的!”凌寒坚持道。
华苏在内心自嘲一笑,心想自己也只是她的兄长罢了,永远无法逾越。
“华苏哥哥,其实……有件事我藏在心底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说。”面对凌寒突如其来的肃然,华苏心中怔了一下。
凌寒瞻顾左右,继而伸出小手让华苏低下头,靠近些,她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华苏眼底波澜不惊,不知却早已心猿意马,感受着她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馨香,从未有过的距离。
直到那感觉渐行渐远,华苏才恢复神态,淡淡地笑着。
凌寒惊讶,他为何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反应?
华苏说:“这件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但还是要谢谢寒儿的提醒。”
凌寒讶道:“啊?原来华苏哥哥早就知道了,害我还白担心一场。”
华苏固然对她关心自己而感到喜悦,却又说:“这件事以后谁都别告诉,以防万一。”
“嗯,除了华苏哥哥,我谁都没说。”
包括叶景元吗?华苏在心底想。
不过即便说了也无妨,当初先帝移交兵权一事固然会影响到莫子清,却无法动摇他在朝中的势力,如今先帝已逝,他仍然保留着三分之一的兵权,无须忌惮。
只是,莫子清表面上虽是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吧。
而华苏所能做的,便是安分守己,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要保卫他的国家。
“你看,说着说着又绕到扫兴的地方上去了,寒儿,你想借多少银子?我命人去国库取。”华苏言归正传,不想凌寒为他陷入这宫闱的尔虞我诈之中。
闻言,凌寒恍然道:“啊,我想开家酒楼,一千两。”
“原来是想开酒楼,不是为了做坏事啊?”华苏开玩笑道。
“华苏哥哥还在取笑我吗?”凌寒撇嘴道。
“呵呵,我晚点派人送去将军府。”
“别,就是景元不答应让我开酒楼,我才来找华苏哥哥借钱的。”凌寒阻止道。
此时,在将军府练剑的叶景元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他。
“既然如此,区区一千两也用不着去国库取,华苏哥哥现在就给你提现。”说着,华苏喊道:“燕斛。”
顿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到他们面前,凌寒着实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燕斛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燕斛面朝华苏,一手置于腹前,低头恭敬道。
“你身上可有一千两?”华苏笑问。
燕斛微微一愣,随即回道:“属下身上正好有一千两的银票,不知皇上想要……”
华苏插话道:“拿出来给郡主,就当是我向你借的,下月在你月俸中加上。”
燕斛汗颜,加上这回,皇上可欠他不少钱了,每回出宫,掏钱的总是他,不过好在,皇上一言九鼎,说还总是会还的,就是要拖延很久罢了。
燕斛虽这么想着,却仍旧依言将一千两银票给了凌寒,拿到钱的凌寒顿时心花怒放,连连向燕斛道谢。
燕斛不自在地别过头,随即告退。
凌寒把银票藏到了袖中,一脸笑意。
华苏只是静静地看着,随后又问:“接下来,寒儿是想打道回府还是继续陪我走走?”
凌寒闻声抬头,笑道:“华苏哥哥觉得寒儿会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华苏作思考状。
凌寒嘟着小嘴,敢情华苏哥哥是不相信她的为人了?
华苏笑着揉她发丝,不语向前走着,凌寒紧跟上去,眉头紧锁道:“莫非华苏哥哥真这么认为?”
华苏摇了摇头,说:“天要暗了,寒儿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今日不想那么早回去,我想留下来陪华苏哥哥吃晚饭。”不知怎么地,凌寒惊讶自己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也脸不红心不乱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了口。
要知道,和天子同案而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除非是皇帝的亲人,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不过,凌寒此刻是郡主,也算半个皇族中人,既是一家人,总有一块儿吃饭的道理。
除非华苏拒绝。
华苏心中一颤,面带微笑,自顾自走着,轻声道:“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不担心,华苏哥哥让人传个话回去不就行了?”凌寒不急着回去,她的气尚未消,就让景元先着急一会儿,除此之外,她心底还有另一个想法。
华苏想了想,终究还是答应了她。因为他说过,永远不会拒绝她。
*
晚膳时分,华苏命御膳房做了几道杭州的名菜,都是凌寒熟悉的,他们没有在房内用膳,而是在上回下五子棋的凉亭内,简单地边吃边聊,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咦?为何要点那么多灯?”凉亭四角,分别点了四盏宫灯,可是天空尚未完全暗下来,凌寒觉得奇(霸…提供下载…)怪。
“我习惯了。”华苏夹了一块东坡肉到凌寒碗里,淡淡笑道。
修长的手指与玉石制成的筷子缠绕,秀美纷呈,莹白柔润,可看在凌寒眼里,又有一瞬的恍惚,那块肉分明是要夹到她碗里的,可华苏的手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将肉放进碗里。
不过,她收起了心底小小的波动,继而笑道:“我看今晚夜色不错,等会儿吃完饭,寒儿陪华苏哥哥赏月如何?”
那只拿着筷子的玉手顿了一下,继而又听他若无其事地说:“好。”
凌寒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碗,开始吃饭,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她边吃边偷眼去看华苏,华苏只是优雅用餐,并未注意到她的投视。
片刻后,残羹冷炙撤去,凉风一过,吹灭了两盏宫灯,周围顿时暗了不少,华苏假装不在意,而凌寒却能从昏暗的灯光中看到华苏略有的不安,也许,正如她之前猜测,那日目无焦距,是有原因的。过了半响,她说:“月如钩,夜色柔和,只可惜,没有办法与华苏哥哥一同赏月了。”
华苏身形一顿,听出了她话里的惋惜,而后勾起唇角,道:“原本以为可以瞒过寒儿,却还是让寒儿发现了。”
“也许华苏哥哥不知道,我曾经也学过一点医术,虽说不曾钻研,一时半会儿可能发现不了,但久而久之,总是会看出问题的。”
若是没有记错,华苏哥哥得的应该是“高风雀目”,是一种眼疾,在夜间或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东西,倘若严重一些,便会什么都看不见。
“华苏哥哥,其实你没有必要隐瞒我的。”凌寒皱眉。
“我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身体缺陷,不想提起罢了。”华苏淡淡道。
“这样……是多久了?”凌寒心想,他身在皇宫,多得是医术高明的太医,而他至今未得医治,只怕是由来已久,无法医治了,又或者是他不愿意医治。
“自娘胎以来,其实不是病,而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毒素积聚在体内,此毒无解,只能将毒素集中到眼部,以此保重性命。”华苏说得云淡风轻,笑颜未改。
凌寒暗暗惊心,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眼疾是中毒所致。
“何毒如此厉害,会没有解药?”
“蛊毒,名为情蛊,原本在我娘体内,我娘生下我后,残余的毒素便留在了我体内,因制毒之人已逝,此毒也已无解。”而他也是因替娘亲解毒才来到这个世上,这一句,他并未向凌寒说明。
闻言,凌寒心中又是一惊,究竟他的娘亲是何许人也?怎会被人下蛊毒?而之后,又发生了何事?她忽然感到,华苏哥哥的一生,是如此神秘,从他们相识直到现在。
“我如今这样,只怕是无法陪寒儿赏月了。”华苏忽地抬头看向天空,只能模糊地看到月亮的影子。
凌寒心中尽是苦涩,她本也不想赏月,只是想知道华苏的眼疾,没想到揭开的却是一道伤疤。
“不过寒儿可以形容给我听,我可以在心中描绘出来。”华苏笑道。
见他笑着,凌寒也笑了,也许正是因为常年面带微笑,才使他心境开阔,那她何不放下一切烦扰,与他共“赏”明月。
月如钩,这一夜只属于他们二人。听她描述着,华苏已了无遗憾。
凌寒如梦
第三卷 如梦篇 第七十一章 流言蜚语
'更新时间' 2011…09…17 20:05:23 '字数' 4145
“姐姐,你又要进宫了吗?”阿云推开凌寒的房门,见她正在对镜梳妆,换作以前这个时辰,她该是在睡觉才是,这些日子却是出奇地起得早,便有此一问。
凌寒绾好一个简单的发髻,面朝阿云笑道:“嗯,我去去就回。”
阿云走上前,觉得奇(霸…提供下载…)怪,发觉她近日进宫太过频繁,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凌寒感到阿云站在边上,却不说话,便放下梳子,回头问她:“怎么了?”
“姐姐,酒楼正在装修,有很多事情需要姐姐来处理,我怕姐姐一进宫又不知该何时才能回来……”阿云略带为难道。
凌寒明白过来阿云原是在担心这个,于是拉起她的手,不禁莞尔道:“这次我很快就会回来,云凤楼那边不是还有安顺帮忙?你到时听他指示便可,至于有什么细节上的问题你先记下来,我回来后自会处理。”
这次进宫,凌寒是想给华苏送点东西,关于治疗他眼疾的一些药方。虽说宫中有御医照看,可华苏的眼疾并未对外透露,除了凌寒和燕斛,恐怕再无其他人知道,也许他隐瞒也是另有原因。
为此,无法劳烦御医大规模诊治,凌寒唯有出宫后,翻阅所有医药典籍,查找药方,尽可能地找到有效医治方法。
倘若再不行,只好回到杭州将方大夫请入宫中亲自医治。
当然,此事事关重大,宫中定是插有太尉的耳目,凌寒一切小心行事,就连叶景元和阿云都尚未提及。
她不是不想告诉叶景元,只是叶景元近几日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他的影子,想说也没有机会。凌寒又忙着云凤楼在京城开张的事,以及替华苏寻找药方的事,并未深究叶景元到底去了哪里。
兴许他是忙公务去了,毕竟他现在是威武大将军,手握三分之一的兵权,有大批军队须有他亲自整顿。
而凌寒甚至有些小小的庆幸,如此一来,叶景元便不会阻止她开酒楼了。
“那我先去忙了,姐姐自己小心。”阿云略微担忧地看了凌寒一眼,随后离开了。
阿云走后,凌寒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着这几日看医书后的笔记,也算是药方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