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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秋少棠潇洒地离开了京城,带着她的剑一同离开了,披星戴月,四处漂泊,他才是最自由、最快乐的人。
然而,他身上的血咒,是永远的噩梦。
这么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又会发作?那日,他虽开玩笑说只要不出意外,便能长命百岁,她也就信了过去。
现如今,竟是开始担心起来。
会不会……会不会他已经……
她不敢再往下想,但愿朱明轩能够早日找到他。
“华苏哥哥,你真的要退位给秋少棠?”凌寒仍旧不放心。
“嗯,若是能找到他,我便会向世人宣告他的身份,恢复他世子的封号,再让刘德川和燕斛辅佐登基。”
他说得如此顺畅,想必这个念头已经想了很久了吧。
“那你呢?”
“这么多年,娘的坟头也该去清理清理了。”
他从哪儿来,便回哪里去。
父皇已去,舅父不在,只剩他独自一人,除了回到寒冰谷,再无安身之所。
只是他心爱的那个女子,他再也不能拥有了,不,是从来没有拥有过。
“那柔儿呢?”
华苏浑身一颤,敛住笑意。
“柔儿见不到你该怎么办?她一定会发脾气,一定会吵着见她的父皇。”凌寒还是不希望他离开的。
华苏摇了摇头,恢复了笑容,道:“柔儿的父皇并不是我,寒儿,你不该一直瞒着她了,是时候该让他们父女相认了。”
闻言,凌寒忽然发现刚才不该说那番话的,如今……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叶景元终于再次开口,“寒儿,告诉我,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凌寒眼神闪烁,有种做错了事的心虚。
“对不起,我霸占了她们母女俩这么多年,柔儿她是你的骨血。”华苏代凌寒回答。
“什么!”叶景元惊道,又回头质问凌寒:“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凌寒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否认。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叶景元怒道。
“是为了我,她觉得这些年亏欠了我,便把她与你的女儿留在我身边,孤身去蒙古寻你。”
殊不知是他亏欠了她。
“对不起,景元,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
“什么叫没有其他办法?你可以为了他来找我。”他指向华苏,“居然还欺骗我,你让我不要骗你,那你呢,你又何尝没有骗我!”
叶景元是真的生气了,她怎么可以拿柔儿的身世来欺骗他?
“不,我并不是有意骗你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愤怒使他完全看不到她眼底的伤痛。
“柔儿只有十年的寿命。”华苏不忍道。
“什么?”叶景元惊愕。
紧接着,华苏将事情的始末与他一一说明。
……
叶景元终于明白过来,为刚才的动怒向凌寒道歉。
“寒儿,对不起……”
凌寒眼中已是噙满泪水,原本以为可以忘记的痛苦却又在顷刻间涨满内心,她本想独自承受痛苦,又怎想多一份伤痛。
叶景元上前抱住了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傻瓜,为何要独自承受?她是我们的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要陪着一起,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是啊,那是她和景元的女儿,她怎可如此自私地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
感受到他们一家终于能够团圆,华苏欣慰一笑。
而在此时,轰隆一声,地动山摇,凌寒在叶景元怀里抖了抖,惊慌道:“怎么了?”
“是火铳队,他们终于来了。”华苏苦笑。
“火铳队威力竟是如此强大……”他们远在皇宫都能感受到皇城外的动静,若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岂不是会受到牵连?
“华苏哥哥,城外的百姓……”
“放心,我已命人将他们安置妥当。”
凌寒松下一口气,难怪一路上是看不到半个人了。
*
他们坐在梅华殿静候佳音,殊不知外面战火连天。
在此期间,凌寒为华苏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因为彻夜的赶路,已是疲累不堪,躺在叶景元怀里睡了过去。
叶景元抱起她,将她安放在榻上,让她睡得安稳些。
怀柔,原来真是他的女儿!
他曾不止一次地期望那是他们的女儿,而不是丘启皇帝,她一次次地否决,他险些绝望,还要,他并没有放弃这个设想。
他静静地坐在塌边,端详她的睡颜。
静谧地寝殿,两男一女,不言不语。
过了半饷,华苏事先开口,“对不起,不得已要用此方法来伤害你的族人。”
“行军打仗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你能想出如此特别的作战方式已是无前例可寻,若是这场仗你能赢,我想部日固德定会甘败下风。”
“不愧是叶将军,如今依然留有大将之风!”华苏笑道。
“我早已不是什么叶将军。”
“哦,我倒是忘了,该叫你王子殿下才是。”华苏改口道。
“不,我不是叶将军,也不是什么蒙古王子,我只是一个出生在穷人家的卖鱼小子,曾是郭夫子的门生,是她儿时的朋友,如今的夫君,柔儿的亲生父亲。”他的一双墨绿色眸子一点点放柔,幻化成漆黑。
华苏虽看不到他眼底的深情与温柔,却能用心感受到,因为那也是他爱着的人。
他们从没有争过,因为没有必要,她早在遇见自己时,喜(霸…提供下载)欢上了那个卖鱼小子。
这一生,他是注定守候不住她了。
也罢,只要她能幸福,他受点伤又如何呢?
凌寒如梦
第四卷 完结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止战
'更新时间' 2012…01…11 15:01:00 '字数' 2624
战火连天,整整持续了五日之久。
此时,蒙古王庭内,部日固德坐在轮椅上听着将士的汇报。
“王爷,丘启军不知从哪里寻来了那么强大的武器,如今我军损失惨重,后果堪虞啊!”
部日固德置于扶手上的手轻颤一下,说:“那我军还有多少兵力?”
“回、回王爷,只剩五千……”
部日固德沉默良久,才抖着声音说:“传令下去,立即撤退!”
部日固德没有想到皇甫忆君还留了这样一手,原以为在丘启内部布满了眼线,可以掌握他的一举一动,眼看就要成功,是谁,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们!
部日固德恶狠狠地握住轮椅手柄,一用力,化为粉碎。
“王爷……”将士受惊道。
“赤那孟和,本王看在你阿娘的份上救你一命,你倒好,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反咬我蒙古一口!本王真是看错了你!”
部日固德将所有的罪责归咎到叶景元身上,殊不知背叛他的是另有其人。
“阿爸!”
阿云被部日固德关在房中数日,今早听到风声,说是蒙军惨败,便趁侍女不注意打晕了她,来问个清楚。
谁知才来,便听到这番话。
她的惊恐无疑给部日固德添加了烦恼。
“你出来做什么?”部日固德怒道。
“阿爸,您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您说孟和哥哥出卖族人可是真的?”
部日固德瞪了她一眼,“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岂会去救他,还酿成了今日大祸!”
“不,一定不是的!即使阿爸不救他,也不能否认他是蒙古人的事实,他是蒙古的王子,怎会为了丘启而出卖族人?”
不知是阿云过于单纯,还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她就是想要维护他。
“为了那个女人他都愿意为我左右,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
“可是,我腹中有了他的骨肉……”阿云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想以此让部日固德消去戾气。
谁知,“你还有脸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大夫开的那些安胎药全都倒了,又是怎么回事?”
阿云惊骇,阿爸怎么会知道?
一定是高娃,一定是高娃那个丫头!没想到阿爸一直都防着自己,长久以来,她都不曾意识到自己被监视着。
什么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和哥哥回来后?还是更久以前?
阿云觉得无以伦比的寒凉,亏她还以为可以回到父亲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呢,他似乎从来不曾当自己是她的女儿。
他把她带回来,曾想将她许配给其他部落的王子,她只是他用来巩固权势的工具!
若不是她用腹中孩儿要挟,只怕他是不会答应她嫁给孟和哥哥的吧。
呵呵,我的阿爸哟,如果我只是一个丘启京城的小乞丐,那该有多好。
阿云冷笑一声,“没错,我怀孕是假的,都是骗你的,我没有喝下那些药。”
“哼,你屡次去军营找他,军机是不是你泄露的?”
阿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阿爸,“你怀疑我?”
看着她受伤的眼神,部日固德有一些懊悔,似乎刚才的话说得太严重了,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又怎会为了一个男子来出卖自己的父亲。
“阿云……阿爸……”他伸手,想道歉。
“别碰我!你不是我阿爸!”她挥开他,哭着转身而走。
部日固德激动地站起身,想拉住她,可是他的一双腿早已残废,终是没能抓住,重新跌坐到了破败的轮椅上。
他不想这样的,刚才他实在太愤怒,才说了那番话,他不想的,不想伤害阿云的,真的不想的。
可是,不想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这么做了。
*
彼时,丘启皇宫频频收到捷报,蒙军已撤退数里,眼看丘启就要反败为胜。
而此刻,华苏正坐在御书房内,手里握着一把白色棋子,暗自沉思。
“舅父,您真的生了一个好女儿,朕负了她,可她却在临走前还帮了朕一回,这份恩情您叫外甥如何偿还?”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他万没有想到,曾在纤羽殿与莫秦羽仅下了几盘棋,他对那冷暖玉棋子爱不释手,却不想夺人所好,也许他当时拒绝是对的,因为那的确不是普通的棋子。
莫秦羽离去的那一日,她在纤羽殿放了一把大火,他没想到她会为了不留痕迹地离开皇宫,制造假死。
那时,他还是有一丝丝的心疼的,毕竟那是他的表妹啊。
大火熄灭后,除了两具焦尸,几乎都化为了灰烬。
他命人收拾一些莫秦羽生前喜爱的物什作为陪葬之用,而他,也鬼使神差般地去了那座被烧焦的寝殿。
意外地,他在她的寝宫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冷暖玉棋子。
案桌之上,摆着一副棋局。
华苏走近,意外地发现棋盘并未被烧毁,他伸手摸了摸,惊喜地发现,这棋盘是生铁所制,烧不毁。
凌乱的棋局令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华苏的印象中,莫秦羽的棋艺并不差,又怎会摆出如此杂乱无章的棋局?还有,为何她在离开前还有闲情逸致下棋?
华苏对着眼前的棋局百思不得其解。
他坐在灰烬中仔细研究,就连侍女来唤他,都不曾见他离开。
那棋局,究竟有何奥义呢?
终于,经过一天一夜的反复思索,他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棋盘纵横交错,棋子落点疏散,毫无围攻之势,似是伺机而动。
这样的布局又有一些熟悉。
华苏仔细回想,记忆重叠。
是了,是丘启皇城的布局!
白子乃丘启重要地域所在,而那些黑子呢?她似乎是想对他暗示些什么。
当日,他便派燕斛逐一对号入座,没想到竟是意外的收获。
黑子,原来是蒙军的眼线所在,他在蒙军未侵入之前,将他们一一打破。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莫秦羽深处后宫,会知道这么多的秘密?
纵使心中疑惑万千,他也无从查探,毕竟,那已经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