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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男打量了一眼白凤,白凤不由捂着心口,怕怕的后退两步。
半晌,男子摇了摇头,啧啧说道:“不要,太肥了。”
☆、千钧一发
白凤以为自己听错了,伸出肉乎乎的手看了看,差点趴马车上哭一通。但转念一想,长的安全也十分赞呢!
“既然你不要,那就杀了罢。这小娃儿我拿去玩一会儿啦!”那女人说完,转身就抱着孩子走了。
白凤怒从中来,上前两步,喝道:“站住!把孩子还给我!”伸手一甩鞭子,却被横来的铁爪钢仗狠狠拨开。
竹竿男朝白凤嘿嘿笑道:“你虽又肥又痴,可那脸蛋儿倒是秀美,嗯,皮肤也白白嫩嫩……”
“你还真不挑啊!”白凤打了个冷颤,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这副德行好么。
竹竿男听她这般说,猥琐的笑了一下,搓搓手说:“实不相瞒,我云中鹤初出茅庐打的便是‘淫’字为首。若是遇见你这样的反而挑三拣四,岂不是自砸招牌?”
白凤一阵吹胡子瞪眼,却是惦记着自己孩儿,瞧方才云中鹤和那女人关系甚笃,想来可以从他身上找回自己孩子。
她想了想,故作深沉的说:“你想当采花贼,知不知道采花贼也是有大学问的。呐,采花贼一般分成三种等级,像你这种,管他什么玩意儿,扒拉了裤子就上,又没感觉又会被挠,是为次等;二等呢,会甜言蜜语哄哄妹子,给点好处,然后重复次等行为,也是被打被骂的对象,不好不好。”
云中鹤愣了一下,心里纳闷儿这女人怎么比他还猥琐似的,好奇驱使下,问:“那一等到底怎么做?”
“问的好!”白凤给他一个大拇指,随即夸夸其谈,“首先甜言蜜语少不了,其次得循序渐进,慢慢勾兑感情,偶尔送点东西啦,写首情诗啦,看看月亮划划船,这感情一到,你想甩掉她都难,这才是采花贼的最高境界,简称——情圣。”
云中鹤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片刻后缓过神来:“我是夺人贞操,不是要娶老婆,哪要这么麻烦!”
“瞧你这猴急猴急的模样,这辈子都到不了一等境界。”白凤撇撇嘴说。
云中鹤犹疑了一瞬,不想上她当,正要开口,就听崖上一声厉啸,只震得群山鸣响,一个声音在山谷来回响荡:“老四!你怎还在此处?”
白凤乍然听到声音,只觉心中一阵泛呕,想必是对方内力太强她受不住。
云中鹤不乐意道:“老三,你催甚么催,我这就去!”
一个脑袋大得出其的人跳出来,张牙舞爪说:“不是老三,不是老三,是老二!”
白凤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大脑袋,阔鱼嘴,一对王八绿豆眼,中等身材,上身壮,下肢瘦,颏下一丛偏黄的胡子,穿的也是破破烂烂,说一句话上蹿下跳,完全停不下来。
“这位跳大神的是?”白凤指着男子,率先开口。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伸出鸡爪似的手指,指着自己脸,恶狠狠的问:“你说甚么?说老子是跳大神的?老子可是南海鳄神!怎么,听到老子的名头怕了吧!”
“没听过诶。”白凤抓抓头,说,“但是我瞧你的武功,根本没有开始那个女人厉害,想必你的名头也不如她。”
南海鳄神不乐意了,嘟着嘴,像猪一样哼哼:“你是说叶二娘?她武功哪有老子高!老子才是二!”
白凤暗笑着点头:“你的确挺二。我也听她说过,她说自己武功虽然比你高,但这老二的位置其实由你来做,至于她自己,却是排第三。”
南海鳄神闻言大喜:“你说甚么?叶二娘同意老子做老二啦?不不不,她武功没有老子高!”
“你不信?我们一起去问问啊,我给你作证。也好让我瞧瞧你到底是老二还是老三。”
云中鹤瞧他们争论不休,心知白凤满肚鬼点子,皱眉道:“跟她废话甚么,杀了罢。”
岂料南海鳄神不开心了,一把抓住白凤说:“我就要她瞧见老子是第二!”
语毕足下一点,带着白凤就跃入山林之中。
云中鹤虽然轻功比南海鳄神好上许多,但南海鳄神整天神神叨叨,他也懒得阻止,只想着无论谁见了老大都是死路一条,何必出头。
就这样白凤被挟持到一处山坳,还未靠近,就听见自己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爱子心切,她鼻子一酸,差点流泪。
“好宝宝,我的好宝贝,你怎么老是哭?”叶二娘抱着孩子,哄来哄去,孩子反而啼哭的声音更大。
便在此刻,叶二娘感觉臂弯热热的,拎开孩子,勃然大怒:“好个胖小子,竟敢尿我一身!”说完作势将孩子摔在地上。
“住手!”白凤大惊失色,脸上血色全无,可她依旧不敢正面谩骂叶二娘,只能温言说道:“你不是喜爱孩子么?怎舍得将他扔在地上?孩子年小,尿尿乃是常事,换条裤子就没事啦。”
叶二娘闻言恍恍惚惚,低头看了下孩子,痴痴说:“孩子年小,孩子年小……可,可这不是我的孩子!”她蓦然眼神混乱,大叫大闹,“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语毕狠狠将孩子掼摔。
千钧一发之际,白凤不知从哪里迸发的力量,刷的一下,伸出牛筋软鞭,将襁褓卷起,稳稳带入怀中。
直到看见自己孩子的脸庞,她才双腿一软,蹲坐在地。
妈呀,吓死她了。
这可算武功的超常发挥了吧……
“叶二娘,你无不无聊,每天捉来小孩儿玩弄致死,是
老子都腻了!”南海鳄神走上前,一把拉起白凤,“来来来,咱们来谈正事,这胖婆娘说你承认我老二的身份,可是真的?”
白凤本还惊魂未定,听到“胖婆娘”三字儿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二娘不屑的转了转眼珠:“这种骗三岁小孩儿的话,也就你相信了。”
南海鳄神呆了呆,转头对白凤龇牙咧嘴:“好呀!你敢骂老子是三岁小孩儿!”
天啊,大哥你什么脑回路!白凤欲哭无泪。
“啊呀呀,气煞我也!老子今日就将你母女二人的天灵盖撬起来!方能解我心头之气!”
白凤被他抓在手上,根本动弹不得,哪里能逃,心中害怕,
跪坐在地无声流泪,将孩子死死的护在怀中。
南海鳄神掌力正要落下,就听得一个声音淡淡的说道:“老三,你又在干什么。”
高岩上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影,却觉叶二娘、云中鹤几人皆退后几步。
白凤泪眼婆娑,朦朦胧胧间,只见杵在泥土地上的两根黑色细铁杖。
☆、喜相逢
南海鳄神嘟囔道:“老大,这胖婆娘骂我是三岁小孩儿,老子心头过不去,非得把她和她女儿一并杀了才痛快!”
白凤心有余悸,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心想着:就算死也要将这四人瞧个明白!
从左至右,站着竹竿一样的云中鹤,凶巴巴的南海鳄神,和一脸不屑的叶二娘,而方才说话那人,正一动不动的瞧着她。
白凤仔细打量,只觉这人阴森森的,心里莫名生寒。他身穿青衫,仿佛后背后的山林融为一体。双手衣袖中分别伸出一根细细的黑铁杖,支撑着残废的双腿,头发披散,不扎不束,掩映着满布刀疤的容颜。即便如此,双眼却格外有神。
仿佛似曾相识,白凤看见他的眼睛,不知怎么回事,怦然心跳。
趁着白凤出神,南海鳄神又是一掌落下,他刚一出手,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掀飞,砰的一声撞在树上。
白凤大惊失色,只见那青衫人杵杖上前,缓缓蹲下身子。
一阵风吹过,白凤看着他眼睛,陡然明白。飞快的伸手拨开他的头发,露出脸上那几处沉重的刀伤。
一年前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历历在目,白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唤道:“……大段?”
青衫人已经做不了任何表情,但听到这柔和的音色,一瞬之间面容竟变得无半分血色,满心说不出的激动。
白凤瞧他这样子,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把将大段揉进怀里,高兴的叫道:“大段大段大段!我的大段!”
南海鳄神这时昏昏沉沉的扶着树爬起来,差点被眼前景象吓晕过去——他冷漠阴沉下手毒辣的老大,正被这个胖女人死死抱住,脸埋在她胸上差点捂死。
“胖婆娘!快放开我老大!”
白凤听他一喝,才记起自己还抱着孩子,推开大段,哄了哄孩子,忽然怒从中来,抬手就给了大段一个耳光。
大段瞪大眼睛,有点无辜。
“呃……我以为是做梦。”白凤摸摸他脸,“你知不知道我从怀孩子到生孩子,梦了你几次?”
大段眼神柔和下来,然后……又挨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混蛋!伤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大段很久没翻白眼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
然后他说:“是你抛弃我的。”
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丝丝无可奈何。
白凤似乎也想起当初是自己先弃他而去,理由是害怕他拿手指戳死自己。
时间真是个古怪的东西,她如今非但不怕他,还想他的慌,不仅如此,见面就给他两大耳刮子,也没见大段戳她一下。
综上所述,大段想必也只会想念她,而不是讨厌。
白凤笑了笑,将孩子递给他。大段受宠若惊似的,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这是我们的孩子。”大段眼珠在他小小的身上来回巡视,不敢置信。
白凤不怕死的说道:“你不怕是我和别人生的?”
大段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敢。”
“……”
白凤很想问问他自己凭什么不敢,但是完全被他的眼神打败了好么?
好像,她也真的不敢把别人的孩子抱来冒充他的……这个时候白凤这才发现他说话却没长嘴巴,好奇极了:“你可以说话啦?从哪里说的?你藏了一个好记星复读机吗?”
段延庆愣了一下,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白凤有些忸怩羞涩的说:“哎呀,虽然这么久没见我也很想念你,可是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太好啦!”
“……你脑子里在想甚么?”
白凤掌心触及的皮肤传来麻麻的震动感,她顿时了然,为自己的猥琐感到羞愧。
以前听说过有的人可以练就腹语术,想必大段练的正是此法。但白凤不知,虽有腹语术者,都不如何清晰,要说得如大段这般清楚明白,那就着实不易,非有深湛内功者莫办。
“孩子一直没取名字,我就小段狗蛋铁柱的乱叫,别人要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