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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小观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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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势滔天跟着一帮小弟,定会对你负责的,不过现在……现在……”
  
  现在她已经穿戴整齐,虽然一身衣衫混合血污脏臭无比,但至少能够蔽体。
  
  只是可怜了对方,浑身是伤不说,衣服还被扒个精光,虚弱的卧在菩提树下,垂着眼眸,不住喘气、颤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冷的。
  
  白凤不敢看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心软。
  
  一咬牙,转身离去。                    



☆、丑色鬼

  然而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痛苦呻…吟,像是头负伤的狼,哀哀呜咽。
  
  白凤身子一僵,四周寒风瑟瑟,草木萧索。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双脚沉重至极,竟是再迈不出半分。
  
  “好罢,好罢,算你有福气,这昧良心的事儿我不做!”
  
  白凤咬牙切齿的唠唠叨叨,走过去想将他扶起,可他浑身的伤口,根本不敢去碰。
  
  便在此时,那人抬起眼皮,直勾勾的望着菩提树稍。白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但见树枝上挂着一件白衣,犹如冰绡,精致美丽,正随风摆动。
  
  白凤瞬间明白过来,怪不得到处找不到衣服呢,丫的都被挂树上去了!她当下不做二想,手脚并用的抱着菩提树,像只大马猴。
  
  那人瞧见她这蠢透了的模样,又开始翻白眼喘粗气,艰难的翻过身,用手肘撑地,一点一点挪近。
  
  “喂,你干甚么?快停了!”
  
  白凤心下大惊,她可没忘了这人手臂全是伤,手腕的骨头都露出来了,哪里还敢让他做这样的剧烈运动。
  
  她好不容易爬了半尺高度,这会儿不得不跳下来。便在这晃神的瞬间,只听“咔擦”一声树枝折断的声响,挂着衣衫的树枝连带嫩叶扑簌簌的落在地上。
  
  那人无力的将手垂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凤怔了怔,讶异的说:“是你把树枝弄断的?哇,你真是一级棒!”
  
  说着便去将那件白纱衣拾起,正准备换下,看了眼对方的伤势,踌躇的想:自己没有受伤穿脏衣服倒也无妨,他都惨成那造型了,索性把干净衣服让给他,自己倒也算助人为乐一把。
  
  心思甫定,白凤走过去,将纱裙抖开,里面还掉出一个藕色的肚兜,她看了眼那人,掩嘴嘿嘿一笑,将肚兜给他系上,又把纱裙穿好,末了还不忘在对方腰间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那人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她胡来。
  
  白凤看了看四周,攀折几根菩提树枝,捡起那长鞭,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不敢碰他双腿的伤,但长痛不如短痛,这般拖着只能更悲催。
  
  她一咬牙,说:“你坚持住了,想哭就哭出来罢。”说话间飞快的将树枝夹在他断腿上,用长鞭缠绕固定。将他一把拉起,左肩飞快的顶到对方的左腋下,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紧紧地扶着他的膝弯处,稳稳的背在背上。
  
  因为这一套动作,大大的扯动了对方全身伤口,他痛的嘶哼一声,白凤自己都听得头皮发麻。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白凤身上,方才躺在地上看不出甚么,这会儿背着他,只觉又沉又高,胸口的肌肉坚硬如铁,重得要命。
  
  白凤忍着被压吐血的冲动,幻想自己是革命烈士,扛着炸药包炸碉堡呢!
  
  这么一想,果真来了力气,呼哧呼哧的扛着此人健步如飞,只觉自己身轻如燕,再扛一打炸药包都不是问题!
  
  白凤带着此人穿过陋巷,七拐八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不知过了多久,待天边泛起红霞,她有些体力不支,正好来到一家农院。
  
  院子里早起的老大爷正在喂鸡喂鸭,嘎嘎嘎咯咯咯哒的吵声立刻将白凤的视线吸引过去。
  
  “喂,要不我们暂且在这儿借住几日?”白凤侧头轻声询问,背上那人突然浑身轻颤,喉咙里发出咕咕的低吼。
  
  白凤皱眉嘟囔:“哎,你的小语种我听不懂啦!”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那农家小院走去。
  
  那老大爷见了打扮古怪的两人先是一惊,随即白凤连连解释,她长得漂亮,语气柔和,保证自己有钱了一定要来还恩。
  
  那老大爷渐渐松懈,问:“你们想要暂住不无不可,只是我这儿地小,你背后的那名姑娘得和你挤一挤了。”
  
  “妙极,妙极,这大妹子好伺候呢!”白凤听他肯收留已然开心无比,哪想其它。
  
  当即和主人家一齐将那人送入卧房,老头这才看清此人雪白的纱衣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渗出的血迹,悚然道:“这姑娘怎么啦?”
  
  白凤心下一惊,想到自己干的丧心病狂之事,又是愧疚又是胆怯,挡在那人身前,对老大爷道:“老伯,麻烦你请个大夫过来,诊金嘛……我来出。”
  
  老大爷一听不用自己给钱,倒也欣然接收,给她两套干净粗布衣,走上前仔细瞧了眼躺在床上的那人。
  
  两人视线相交,那老头暗自心惊,看了眼白凤,忽而笑道:“姑娘,我这就去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老人刚走,他不安的挣扎,想要爬起,白凤一根手指便将他戳倒在床上,愀然不乐:“干嘛呢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乱蹦跶,好好躺着别动。”
  
  白凤看了看手指染上的乌黑血液,两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趁着老大爷没有回来,她赶紧去厨房生火烧水。
  
  待白凤烧了两大桶水摆在院里,准备先给他清洗伤口,这一身的血土泥泞,若不清洗干净,免不了感染腐烂,届时就真的回天乏术。
  
  她走近屋子,那人奄奄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
  
  白凤大惊,走过去摸他的鼻息:“你嗝屁了吗!”待感到手指上一缕微不可及的热气,白凤才松了口气,“别睡了,起来洗澡。”
  
  说着见那人依旧不为所动,白凤看了看他身上的罗衫,撇开眼睛,伸手一阵摸索,摸到蝴蝶结,给他解开,一点点褪下衣裙,随即又将肚兜给扒了,对方立时又被脱得赤条条。
  
  “对不住。”白凤嗫嚅的说了一句,一横心转过身,伸开双臂将他抱起,只觉他皮肤滚烫,显然还没有退烧,脏兮兮的血污糊了她全身。
  
  正往院子外走,白凤忽然觉得腹间被一个东西撞了撞,她浑身一僵,立刻反应过来,霞飞满面,气鼓鼓的像只寿桃,低声骂道:“呸,色鬼!”骂了还觉不够,看了看他满是刀疤的脸庞,补了句,“丑色鬼。”
  
  她声音极小,但显然那人一字不差的听在耳中,不知是否因为触及屈辱,又浑身轻颤。
  
  白凤生怕他一激动就挂,只能自己吃点哑巴亏,不去关注腹间的异样,转开话题道:“你可得忍着点儿,我数三声,就要把你扔水桶里。”
  
  “一……二……”
  
  那人在她耳畔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准备。岂料一口气没有吸完,突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毫无预料的倒栽进去。冷不丁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浑身的创伤蓦然沾到温水,钻心疼痒,他痛苦的挣扎蜷缩,桶里水哗啦啦的溢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凤惊吓莫名,趴在桶边手忙脚乱的将他捞出来。
  
  那人湿淋淋的靠在桶沿,头发粘在脸上、伤处,面色惨白,嘴唇哆嗦,胸口上下起伏,浑身伤口挣裂,血水相混流下。
  
  白凤看着都疼!她自知犯错,不禁瑟瑟缩缩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手滑。”
  
  那人即便浑身疼痛非常,听到此话,还不忘翻个白眼送她。


☆、奇怪的危机

  白凤心底虽在腹诽,但手上却用湿软的毛巾,轻柔的擦拭他脸上的血污,从头开始,慢慢的清洗。
  
  夜里没有看得太清,这会儿在阳光底下仔细一瞧,才惊觉他额角的伤口发白,鬓角也肿的老高,脸上青青紫紫,五六道刀痕自眉毛脸颊,交错纠结,还是看不出长甚么样子。
  
  白凤忍住心底的不适,一边给他擦干净伤处的血痂泥土,一边伸手抓虫,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却摸出一把血水,她走近一些,分开他的发根,发现头皮也被划了一刀,好在不深,正在点点渗血。
  
  白凤缩回手,嘶哑道:“你这头发也得剃了。”
  
  那人倒还算硬气,浑身的伤泡在水中,僵直端坐,一声不吭。
  
  白凤见温水有些黑红,心知不能让他泡久了,不再犹疑,手上利索的帮他擦拭清洗,待将背上两道深可见骨的血污洗干净,水已经凉了。
  
  白凤不发一语,熟练的将他又给抱到旁边的太师椅上,打来干净的热水,重新兑了一桶。
  
  她看对方腿伤被水泡白发皱,不敢再将他扔水里泡着,于是拿来葫芦瓢,舀水浇淋。用毛巾将他胸膛上的血水点点沾干,一点点往下擦拭,终于慢吞吞的擦到小腹,那人往椅子上瑟缩,闷哼出声。
  
  白凤咬着唇瓣,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但她有强迫症,一旦做什么事必须做完,不然拖拖拉拉好几天都不会舒坦。更何况自己都和谐过他了,清洗一下也算不得甚么,对罢?
  
  她自问自答得到肯定,面如火烧,左手却掰开那人双腿,隔着毛巾去清洗他胯间沾染的脓血。
  
  “哈,哈哈,说起来不用担心,你肯定不会死的。”白凤故意打破尴尬的气氛,小指无意的碰到不能描写的地方,忍不住往回缩。
  
  那人肌肉僵硬,低眼看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伤势虽重,饶是落下满身残疾,也能苟延残喘的活在世间。
  
  白凤接着道:“就算你死了,化成肥料也很赞呢!”
  
  “……”
  
  待将一身血污清洗干净,白凤又用干毛巾将他身上的水珠擦干,将他扛回房间,穿上衬裤,一边掖被角,一边说道:“捂着发发汗,看烧能不能退了。”
  
  白凤来到院子外,长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细汗,指腹间黏黏腻腻。她一阵嫌弃,又生火烧水,找了个房间将一身洗了个遍,随即换上带着皂角香气的粗布衣,端得神清气爽!
  
  望着远处延绵青山,几缕炊烟袅袅,早已是个陌生的地方。既来之,则安之,她万事也不多想,只需要安顿好这个被“自己”虐待的不成人形的家伙,就可以找个地方做点小工,赚点糊口钱,平平安安搞定一生。
  
  她想到这些,立刻眉开眼笑,心情贼棒,一会儿去抓母鸡,一会儿去赶鸭子,左等右等,眼见太阳落山,却不见先前的老大爷回来。
  
  白凤抓了抓头发,回厨房给烧了一锅白粥,但她掌握不来火候,熬成干不干稀不稀的焦糊。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心理,白凤舀起一大坨,盛了端去房间。
  
  “起来吃饭!”白凤将饭碗放在床边,撩开被子,对方还在浅眠。
  
  白凤伸出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感觉不如先前那般滚烫,心下稍安。她将那人扶起,拿了两个枕头垫在他脑后。
  
  对方从高烧中的悠悠转醒,见眼前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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