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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你别自顾着吟曲儿。快劝劝他。”宫遥岑朝着身旁摇头晃脑哼着曲子男子抱怨:怎么一个个都这样,感觉就他一个人瞎操心?
“嗯~?”
被称为子衿的那人慵懒的扭过身子看着那两人,一袭曳地以彩线绣着芍药开花,银丝镶边的黑色长袍覆盖了坐下的凳子。
左眼角下一朵黑色芍药开得邪魅妖艳,美眸半眯,朱唇微抿。琥珀色的眸中满是疑惑:“劝谁?”声线轻缓妩媚,听之只觉浑身酥软。恨不能对着那没有任何戒心的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宫遥岑泄气的撑在桌上抚额:他怎么忘了人不可貌相这一句话。
寒子衿,盐商寒侔家最无能又最出色的儿子,有着表里不一的慢半拍不愠不火性子(俗称迷糊)和妖冶的面容,这一特性让身为人父的寒侔也拿他无法,只得听之任之。人称之为——无颜公子。
无颜——世间独一无二的容颜……
余晖映照在琥珀色的眸中,越发的澄澈透明……
那靠窗户模糊了面容的男子缓缓抬起修长的手,轻挥。刚才还琴声潺潺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婢女管事行了一礼无声出了房间。待房内安静下来,那逆着夕阳的男子缓缓开口:
“因着【云上楼】十年一次的选修,各国乃至整个苍穹大陆的豪杰都会群聚那里,估计没个三年五载(夸张了)是无法开山选修了,所以……稍安勿躁。”
“听说这次同往年不一样,就算你这般坐在家里,他们照样会找上门来的。”宫遥岑见着那人终于开口,像是生怕那人又会沉默,立马抢着说出这些天打探来的消息,手撑着桌子面色严肃:“想必都知道吧。”
“嗯~!”那人轻点头,嗅着手中的碧螺春轻声喟叹。
“然后呢?”寒子衿眨着水眸问。
“……我们可能随时被人暗处监视着。”宫遥岑面色愤慨,这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他无法忍受那种随时会被袭击的感觉。
“恩恩!!说不定连蹲茅房的时候都被看见了……”
宫遥岑看着寒子衿那一脸难得正色点头的模样,额角青筋直突:
“寒子衿!!!”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背光的那人虚压双手示意两人要和谐。
第一百零五章 历城三公子(二)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背光的那人虚压双手示意两人要和谐。
“岫烟,别在我面前摆弄你那套‘稍安勿躁’,听了不下八千遍。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宫遥岑看着那万年不变的笑脸,龇牙低吼。
背光男子依旧一脸咪咪笑,感觉他生来就是那样一张脸。淡定的神色,淡定的气质。很符合他那淡定的笑脸。
面上的五官乍看之下并不觉得怎么样,然而你只要细心就会发现,如果给他的眼里涂上一抹亮色,笑脸上添一丝神采。就会发现他是那种世间少有的耐人寻味的男子。墨发轻束背后,一袭质地上乘的纯青色衣袍。一如他的笑,除了笑,什么情绪都没有……
“稍安勿躁!”
“……”好吧,宫遥岑死心。他输了,从没赢过……
冷岫烟,历城城主冷池的儿子。打从他们认识的时候起,嘴边从不离那句‘稍安勿躁’和万年不变的咪咪笑。让人感觉很有亲和力。
人称——笑靥公子。
然而宫遥岑和寒子衿是知道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说过的一句话——“很无聊,所以一直笑”。
很无聊,一直笑。笑到最后忘了其他情绪该如何表达……
缓缓起身,修长的身形立现眼前,身后那晕黄夕阳倾泻周身,仿似镀了一层金边。冷岫烟抬脚错开凳子,侧身看着窗外的晕黄斜阳,白净的脸,空洞的笑……
“我只是在等那么一个人,一个可以结束我这无聊一生的人。”
宫遥岑和正待要说些什么,门外叩门声轻响,不悦的皱眉:“进来”。
“公子,‘仁’字号房的客人想见您一面?”恭谨低头立在门外的两人衣着看着有些眼熟,但此时交握的手说明她们现在很不安。
这两人就是东方透他们房间的那两个准备弹奏的女子——诗情、画意。她们两人刚才一直在外踌躇到底要不要打扰几位公子雅兴。眼见管事和另两个伶人出来,知他们有事要谈。刚转身打退堂鼓就撞见出门的东方透几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叩响‘天’字号的门。
“什么客人?”宫遥岑瞥见那两婢女已经屈膝行礼好一会儿,额间隐现细密的汗珠。她们的主子却还在那沉思,遂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两人站直说话。
冷岫烟还是保持那侧身仰望斜阳的姿势,仿佛没听到。寒子衿趴在桌边嘟嘴数着茶杯上面的花纹,面上昏昏欲睡的表情告诉人,此时他也很无聊。
而东方透几人其实正打算去‘和’字号房与东方离他们商议事情,不想正巧撞见那两个伶人在门口来回走动。追问下知晓她们的老板就在‘天’字号房,所以也就只好打扰了,此时刚到酉时一刻。
其实早在诗情、画意在门口转悠的时候,房内三人就已经知道。只觉没什么大事也就随她二人了,这会两人明知他们有话要谈还敢敲门,证明真有什么事情。冷岫烟微侧过白净的脸,示意她们将人带进来。
诗情、画意面色发青,低声道:“是。”转身时勉强侧过身对东方透他们笑着:“几位里边请。”
东方透一行回礼后,诗情画意两人面上凄然的下楼。搞得几人一脸莫名。他们刚来不知道历城三位公子的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当然会有此一问。这事既然是慕容习开口请求的,自然他走前头。然而奇怪的是,穆引这此居然没有一同进去,只立在门外。
“穆引,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怎么少见的‘安份’了?”东方透矮几人一步,一脸惊奇的笑意,穆引只是扯扯嘴角表示他已经笑了,催着她:“进去吧,人多,显得挤。”
这么好说话的穆引,东方透还是头一次见到。到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无所谓的撇撇唇,抬脚进了房间关上门。
龙,我先去探路,你注意点——穆引再东方透转身进去一瞬,眼中厉芒闪现,用着目前只有他和龙遗才能听到的话嘱咐着着他。
放心,有本大爷在——龙遗面上自得的看了身后一眼。
呵…别忘了你现在是小孩子——穆引刚说完就一个闪神消失在门口,气的龙遗连粗话都来不及说出来,只能酸酸的咕哝一句:臭显摆。
“在下凤栖城慕容习,早听闻盛名遍布我朝的【一品楼】,是个与我等相差无几的少年才子所经营。途经此地未曾递帖冒昧前来,望海涵。”慕容习一进门就行了个标准的世家公子礼。
东方透几人一进门,当先就对上宫遥岑的视线,面上隐隐有着戒备和不屑。对于这点,几人心下无奈,任谁看见几个长相明显就是来讹钱的人还会给好脸色。
“你还没说明‘你们’的来意?”宫遥岑语气明显的不如刚才那么气急但处处也透着试探。
“哦。真是对不住,身后几位都是我的亲朋。准备明早出境前往极西北之地的【云上楼】。”慕容习用扇子敲打着手心赔笑道出他们的来意。
“你们也是去那里!”
宫遥岑面露疑惑,看着这几个年岁最小的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很怀疑他们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一直背对着门口趴在桌上昏睡的寒子衿,耳尖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往后看了一眼来人
唔……
眼睛完全睁不开,使劲撑着往下瞌的眼睑。寒子衿忘我的和上下眼皮做着斗争,东方透看着很纠结的那美男子,额头一个劲的冒汗:何苦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看你好些天没睡了吧。
东方琥珀和慕容习在寒子衿转头那一瞬怔住:好美的女子,墨发用扇形簪式斜斜半挽,垂顺在纤瘦的背上,黑底长袍银线镶边,绣以彩色芍药更好的衬出他的羸弱,左眼角下的黑色芍药花兀自绽放着属于它的芳华……
“他是男人。”宫遥岑怎会不知琥珀和慕容习严重的惊艳,看得太多了,闭着眼睛都能感觉的出寒子衿又被人当做女子来看待。遂凉凉的戳破寒子衿那无心的伤人的容貌。
“呃…(⊙o⊙)…”琥珀和慕容习两人浑身一僵,琥珀是指挠着面颊两眼望着房梁,慕容习摇着扇子清着嗓子面色尴尬通红:这回脸丢大发了……
第一百零六章 历城三公子(三)
“他是男人。”宫遥岑怎会不知琥珀和慕容习严重的惊艳,看得太多了,闭着眼睛都能感觉的出寒子衿又被人当做女子来看待。遂凉凉的戳破寒子衿那无心的伤人的容貌。
“呃…(⊙o⊙)…”琥珀和慕容习两人浑身一僵,琥珀是指挠着面颊两眼望着房梁,慕容习摇着扇子清着嗓子面色尴尬通红:这回脸丢大发了……
侧过脸尴尬的支吾道:“失礼,失礼。”
宫遥岑很是豪气的挥挥手:“没事,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看成是女子。”
“……”东方琥珀和慕容习听到这里越发惭愧。
事后琥珀和慕容习两人均对天起誓:再也不会被美色所迷惑了……因为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龙遗则是一副闲逛的样子,完全无视房内那不开口的冷岫烟。一屁股坐在床上晃着双脚:“还是这里的床舒服,凳子太硬冷。”
东方吟满脸尴尬笑意,那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也是?莫非三位……”慕容习面上微惊。收起尴尬,很快回到本意上来。
“嗯。只是我们有一点想不透,他们十年一次开山选修,每次招纳进楼的不过五六十名。而慕名前去的何止千人,数目相差之大,实在想不透他们是怎么来筛选的?”宫遥岑明白慕容习的疑惑,点头道出自己不解的地方。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而且据说今次与往年有所不同。但无人知晓是哪里不同。”
“来,坐下细说。”宫遥岑指着身旁的凳子对慕容习笑道,两人也不推却当下再无芥蒂,开怀畅聊。
酉时二刻,天色渐晚。楼下的街道都亮起了一串串的各色灯笼,夜间做生意的店铺也都陆续开门迎客。六月的晚上,少了白天的燥热和沉闷,多了一丝清净凉意和漫天闪烁的夜景。
少顷,楼下一姑娘叩门进来亮灯,套上灯笼罩子转身又轻手轻脚行了一礼合上门出去。徐徐凉风吹进大开的窗户,帷幔随风抖动发出簌簌声响。给屋内的众人带来晚间的一丝清明。
而慕容习和宫遥岑两人忘我的聊着话题,撇下双方的人也不先介绍。东方透拉过一旁傻站着的东方吟往床上一甩与龙遗坐在一起。
东方琥珀左右看去只有自己傻站着,也就不客气的坐在只有一个空位的桌边自顾倒着茶水:“上品碧螺春,真是难得,居然能喝到!”喝完还咂咂嘴赞一个,那气氛着实怪异。
“你懂茶?”一直背对他们,望着窗外的冷岫烟笑脸盈盈的转身。突然问着正喝得津津有味的琥珀,后者突然看到一张放大的笑脸立在身前,华丽丽的被吓了一跳:“咳咳……不懂。”抹着嘴角的茶水,呛红脸摇头。
冷岫烟听了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除了笑。
“茶只用喝就行,哪需要懂那么多,麻烦。”琥珀看着他的笑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明明一副快哭的样子,还装笑,又笑得那么难看。
冷岫烟冷不防看见琥珀那见到鬼的表情,也只是笑着不再言语,走至窗前,俯视着一如往常一样的街道。除了一品楼,其他不见丝毫改变。
所以他才厌恶……
琥珀盯着冷岫烟的背影良久,耸肩扯着嘴角:真是搞不懂这人。也不想懂,无所谓的撑着脑袋欣赏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那个‘美人’……
叩叩叩……
这么晚了谁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