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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抓了一块核桃酥,一边咔咔咬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是想吃点心才来的,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没有被子呢,晚上要怎么睡?”
蒲草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走去炕尾翻了翻被垛。虽说如今家里富庶许多,但是还真没倒出功夫张罗这些用物,她至今还和桃花盖一床被子呢。
满打满算,她带着两个孩子盖一床被,也只能匀出一床借给春妮。而春妮母女加两个嫂子,四个大人盖两床被褥还是有些勉强,这可有些难办了。
“要不然,我去陈大娘那里借上一床。”春妮自然也清楚蒲草的家底儿,琢磨了半晌也只有陈家相处最亲近了。
蒲草却是摇头,“陈家人口也多,怕是被子也不富余。这样吧,我带着两个孩子睡就能匀出来一床来。东屋还有上次剩下的棉花和布匹,咱们一起动手,再缝床新的吧。”
“现缝被子?”春妮胡乱抹去嘴角的糕屑,一迭声的赞成道,“这办法好,我两个嫂子的针线都是又快又好。不如咱俩先絮棉花,等我嫂子们来了,一人几根线就缝完了。”
两人都不是啰嗦又拖拉的脾气,既然定了主意就去东屋翻了剩下的一包棉花和两个半匹的棉布出来。
桃花和山子笑嘻嘻收了点心盒子,然后也跑到跟前嚷着要帮忙。蒲草指派了他们帮忙抻棉花,还道棉花抻不好被子就不暖和。
两个孩子自觉肩头责任重大,小脸儿上满是认真,每每都要把手里的棉花抻得透亮儿了才觉满意,惹得蒲草和春妮暗笑不已。
李二嫂烧完了炕,等了好半晌都不见小姑回来,就熄了灯关门寻来。进屋见得他们大大小小四个铺了满炕的棉花,就笑道,“被子不够,凑合睡一晚上就是了。怎么还要现缝新被子呢?”
蒲草笑道,“我和春妮平日太懒,有棉花布匹也想不起缝被子。正好今日趁着嫂子们都在,赶紧折腾折腾。”
李二嫂听了这话,就笑道,“哦,原来你们两个懒丫头是趁机抓我们做壮劳力了。”
蒲草和春妮都是咯咯笑起来,三人嘴上说笑着,手下麻利的铺棉花,很快一床棉被就初具雏形了。
不说张家屋子里如何热闹,单说刘家三口陪着笑脸送了李老太婆媳出门,眼见她们走得不见了影子。刘老头立时恼恨得一脚踹在了门槛上,刘老太也是坐在椅子上狠命敲打胸脯,嘴里嚷着,“哎呦,哎呦,气死我了,这李家真是欺人太甚!什么叫生子富贵也跟刘家没关系?啊,他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刘老头握着烟袋锅子死命往桌子上磕,低声咒骂道,“还说生子要盖大瓦房、打新家具,还要买丫鬟雇长工!我呸!他也不看看他是谁?不就是给张家看个菜棚子吗,还真把尾巴翘上天去了。”
刘老太灌了两口水勉强顺了气,又道,“不怪小时候我就看不喜他闷声闷气,他就是个头长反骨的畜生!这刚赚了几两银子啊,就贴到丈人那边去了!他从我肚子里出来,不孝顺我不说,反倒让老李家长了脾气,这都骂上咱家门来了。可怜咱家多少年没受过谁的气了,到头来让儿媳娘家欺到头上来了。”
刘水生坐在一旁听得爹娘这般痛骂,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趁机插嘴说道,“爹,这会儿你们该同意我说那事儿了吧。那天,菜棚子里里外外我都看遍了,无非是烧两个炉子取暖,种菜的法子同平日没啥区别。张家那小寡妇怕是打算着要独吞这财路,所以才吹嘘有什么秘法蒙骗村里人呢。
而且,大哥原本就不孝顺爹娘了,如今又有孩子,你们就更别想从他手里抠出那几两银钱了。还是咱们自家起个菜棚子赚银钱才是正经,你没听那李老太说吗,张家打几个箱柜都扔出去十几两,这般出手阔绰,那卖菜收进来的银子没有一百两也有八十两了。
等咱家种菜赚了银子,儿子也盖新院子,雇丫鬟长工,把爹娘伺候得跟城里老爷夫人一般,到时候李家人就是上门来巴结,咱们连大门都不让他们进。”
刘老太被儿子描绘的富贵日子迷了心窍,笑得眼睛都眯到一处了,揽着儿子心啊肝啊喊了好几声,末了赞道,“还是我儿孝顺,以后赚了银钱就给你娶媳妇,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娘给他打金项圈儿。”
刘老头也是听得心活起来,但还是有些迟疑,应道,“你这话倒也没错,那菜棚子确实没啥出奇之处。不过打那些铁炉筒子怕是要不少银钱,咱家手里也不宽绰…”
刘水生实在想骂自家老爹鼠目寸光,想要赚银子还舍不得投本钱,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爹,咱家一旦种出菜来,银子就流水一样淌进来了,您可别舍不得这几两料钱了。”
刘老太也道,“就是这话儿,他爹,儿子可是考虑周详着呢。你赶紧拿银钱,明日就让儿子去张罗。”
刘老头却是犯了拧脾气,死活就是不肯动自家银子,嚷道,“这银子可是我留着养老的,绝对不能动。再说当初张家盖菜棚子也没用自家银子啊,老二也进城找酒楼要银子去吧。”
刘水生不等说话,刘老太倒是眼睛一亮,一拍大腿笑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事了。你爹这主意好啊,那叫什么富贵楼的,上次来买菜不是被那小寡妇撵走了吗。老二,你就去找那个孙掌柜,保管他乐意掏银子!”
刘水生见得爹娘都是打定主意不动自家银钱,也是无法可想,只得气哼哼应了下来。
刘老太最是娇惯小儿,见不得他这般模样,赶紧开箱子拿了半串铜钱塞到儿子手里,哄劝道,“明日进城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两样。”
刘老头心疼的眼角直抽抽,磕着烟袋锅儿数落老太婆,“给拿个几十文就是了,给这么多干啥?”
刘老太一瞪眼,反驳道,“我又没动墙角罐子里的,只拿些铜钱给儿子,你就别小抠儿了。”
刘水生听了这话,目光立时扫向墙角儿,转而又迅速收了回来,继续笑嘻嘻讨好娘亲…
李老太婆媳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回来,眼见刘家院子一片漆黑就转而进了张家屋子,果然自家闺女和儿媳都正坐在炕上飞针走线呢。
蒲草坐得位置正对门口,一见她们回来赶忙下地替婆媳两人拍去身上的雪花,然后让了炕头儿给两人暖身子。
冷暖相激之下,李老太不等说话就先打了两个喷嚏。桃花和山子乖巧的扯了个压脚的小被子盖到了老太太腿上,惹得老太太揽了她们一个劲儿的夸赞。
春妮儿心急想要知道娘亲是否同公婆吵起来了,就把手里的针线往被头上一戳,凑到娘亲跟前问道,“娘,我公婆是不是又说我和生子坏话了?你发火骂他们了?”
李老太敲了两眼放光的闺女一记,嗔怪道,“在咱们自家也就罢了,你可记着,就算当着生子面儿也别这般模样。省得传出闲话说你不孝,到时候连累着咱家冬梅都找不到好婆家。”
“哎呀,我知道了,娘,你快说啊。”春妮哪里有耐心听娘亲唠叨,一迭声的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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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两处心思
蒲草也惦念刘家是何反应,倒了两碗热茶递道李老太和李大嫂手里,笑道,“大娘,刘家可是气得狠了?不是把大娘撵出来了吧?”
“没有,那一家子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李老太喝了口茶水,笑呵呵把刚才在刘家之事学给众人听,末了笑道,“我这老了老了,居然还跟小孩子似的说上大话了,也不知道刘家能不能俼?”
春妮不知道亲娘和蒲草私下有过商谈,还以为老娘一时气不过才同刘家如此炫耀,恐怕要带累得蒲草遭人眼红嫉妒。她急得声音都尖利了,开口数落道,“娘,你跟刘家说这个干什么?若是传出去怎么办,万一谁要打蒲草的坏主意呢?”
李老太笑眯眯瞧了蒲草一眼,没有说话。蒲草赶忙扯了春妮的手,低声说道,“你可别怪大娘,这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这是为啥,你不怕别人眼红上门来闹啊?”春妮更是疑惑不已。
蒲草笑嘻嘻应道,“不怕,只要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就都是谣传,做不得准。再说了,不下点儿力气,你那拿着铜钱当磨盘看的公婆也不会动心啊。”
春妮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到底也没想明白老娘和蒲草要诱惑婆家做什么,最后索性扔脑后不再理会了。
李大嫂早就扯了针线帮忙缝起了被子,四个人一起动手,很快一床又宣又软的新棉布就完成了。
鸭蛋青的被面儿衬上雪白的被头,真是又干净又雅致。桃花和山子欢喜的在被子上来回打滚,嚷着晚上就要盖着睡觉。
蒲草却撵了他们下去,把被子叠好要春妮抱回去给李老太盖着。
李家几人自然摆手不同意,蒲草却是坚持,“不说这被子是两个嫂子出了大半力气,就是谁家里有好的,也都是可着长辈先享用。再说了,我也不是白送啊,等大娘一回去我立刻就抱回来,省得春妮觅下不还了。”
春妮心疼娘亲为了他们一大家子操劳几十年,什么好的都要紧着小的用,家里盖得那床被子还是当年的嫁妆呢。拆了缝,缝了拆,里面的棉花怕是都硬得像石头了。
如今她也算日子好过了,怎么都要让娘亲盖床宣软的新被子。于是她大把扯过被子抱在怀里,笑道,“左右我担了个坏名声,还不如得些实惠是正经。这被子我就正大光明觅下了,等娘走时就一同抱回家去。”
“那怎么行!你这死丫头,还说着说着就当真了。”李老太抬手就要去拍闺女,可惜又实在舍不得,最后只得轻轻掐了一记。
蒲草同春妮感情极深,平时恨不得都要合成一家过日子了,哪里在乎这些小东西。她笑着把被子往前推了推,嗔怪道,“谁要你做人情,这是我孝敬大娘的。不过说起来,大娘和嫂子们不来这一趟,我和春妮还真没发现家里缺了被褥。这被子大娘只管抱回去,待明日东子来了,我要他下次帮忙捎些布匹和棉花,再多多缝上几床就是了。”
“就是,就是,娘,我和蒲草买得起棉花布料,就是太忙把这事儿忘了。”春妮也是笑嘻嘻劝着,李老太先前瞧过东屋的那些贵重之物,也觉她们不差这点儿东西。再想着以后每晚都能盖着闺女孝顺的被子睡觉,她心里也是极热乎又满足,于是就点头道,“行,等买了棉花和布匹回来,大娘帮你们动手缝。这床被子,就当预付工钱了。”
众人都是哈哈笑起来,又是说了几句闲话,李家几人就抱了被子回去隔壁了。
蒲草去灶间翻出面肥,发了半盆面送去温室角落发酵着,又嘱咐了刘厚生两句,这才转回前院带着两个孩子挤在一个被窝里睡了。
山子平日都是一个人睡,突然跟姐姐和桃花挤了一个被窝,兴奋地踢蹬着小腿怎么也睡不着。
蒲草无奈,只得搜藏刮肚翻拣出一个成语故事,指望两个孩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不想事与愿违,两个孩子反倒更加精神了,闹着还要听。
不提蒲草这里如何哄孩子睡觉,单说翠峦城里此时却是灯火辉煌、热闹喧嚣。虽说白日里刮了一场大风雪,但早就已经习惯得甚至有些麻木的人们,照旧还是吃喝玩乐,不曾停歇。
白云居一如既往的客似云来,生意火爆,但它的后院李却是异常安静。洛掌柜倒退着出了书房门,轻轻关上门上,扭头冲着守在不远处的小管事悄悄摇摇头。
小管事上前扶了他一同走出很远才低声问着,“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