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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听的好笑又甜蜜,重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以回报他的深情思念。
方杰还想趁势多赖些甜头儿,蒲草却是开了食盒摆起碗筷,他只得忍痛敲昏了心里那只咆哮的欲望怪兽,坐下同蒲草一边慢慢吃饭一边说起白日之事。
待得听蒲草说起秋时要给两个孩子换学堂,他倒是半点儿也不作难,笑道,“我同府学的两位教谕先生都熟识,到时候带着两个孩子上门见个礼就行了。”
“那这事就托给你了,别到时候出了岔子,我可要砸你方公子的金字招牌。”
“随你砸,只要你欢喜就好。”方杰慢慢喝着瘦肉粥,想起刚才东子所说之事又道,“我那酒楼对面的富贵楼,这几日已是摘了牌子准备转卖,你可有兴趣买下来同我‘打擂台’?”
蒲草眼睛一亮,惊喜问道,“那富贵楼真关门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我还一直担心他们因为上次买菜不成,寻事报复呢?”
“放心吧,城里各家酒楼都已私下联手,富贵楼绝无东山再起的机会。我打算派人把那门面买下,但是一时没想好开个什么买卖?怎么样,张东家可有什么好财路?”方杰放下碗筷,一边拿起帕子擦嘴一边打趣问道。
蒲草心里飞快盘算着,手下赶紧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吃完,末了也顾不得拾掇碗筷,直接拉了方杰就坐去书桌旁。
方杰取了纸笔,蒲草接过仔细算了半晌,笑道,“方老板,那店面要多少银钱才能盘下?”
“钱大富开价一千两,不过我估计八百就能买下。怎么,张东家真有生财的好主意?”
“自然!”蒲草骄傲的梗着纤细的脖颈,笑道,“我一直想要开家卖新吃食的酒楼,若是方公子有意合作,不如方公子出店面,我出手艺,最后获利我们六@四分成如何?”
方杰原本不过是说笑几句,若是蒲草喜欢,他直接把富贵楼买下送她玩耍又能如何?不过这会儿瞧着蒲草眼睛亮得仿似天上繁星,一脸的兴奋欢喜,他又突然觉得同她合伙开买卖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这样两人之间的纠葛愈深,她自然也愈加不会离开他身边。
“好,你先说说要卖什么新吃食?北地民风彪悍,若是南国传来的精细吃食,可不见得会好卖。”
“这个我知道,你听我说啊。”蒲草前世最喜欢在夏日里约上三五好友,找个路边大排档,一手羊肉串一手啤酒杯,吹着凉风说笑谈天。
这一世她的魂魄漂游拘束在蒲草这个农家小女子身体里,别说把酒言欢,就是平日言语行事都要仔细斟酌,自然也愈加想念那样自由的日子。
(卡文,好不容易码出来了,脑子都木了,让大家久等了,早些睡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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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春来到
于是,几乎是方杰一开口,她就立时就想起了烧烤坊,兴致勃勃的拉着方杰仔细说了起来。
方杰倾身听她说完,慢慢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这烤肉,我在西疆草原上吃过几次,味道确实不错,想必会合北地人的胃口。只不过那种叫孜然的调料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蒲草正是憧憬着生意兴隆、客似云来,突然被方杰这般一瓢冷水浇过来,瞬时失望之极。要知道,孜然可是烧烤调料里最重要的一种,缺了它味道就会大打折扣,“怎么可能没有孜然?孜然就是像麦子一样的小颗粒,有一种刺鼻的奇异味道…”
“你别急啊,”方杰见她皱眉赶忙开口安抚道,“我在西疆还有几个朋友,明日我就派人送信请他们帮忙找寻。左右富贵楼盘下来也要拾掇一番,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重新开张的。”
蒲草想了想也觉自己有些心急了,笑道,“好,若是找不到孜然就罢了。马上夏日就要来了,哪怕开个粥铺都不至于赔本,等到落雪之后我还有个更好的主意呢。”
“什么好主意?”方杰眼见蒲草重新露了笑脸,也跟着欢喜起来,“怪不得外人都把当聚宝盆看待,别人寻条财路都要吃尽辛苦,你这般信手拈来就是一条,倒着实让人嫉妒了。”
“那当然,财路就是我家养的,想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今日风大,幸好我这窗子关得严实!”
“你才风大闪了舌头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笑闹到了一处儿,免不得最后又是口舌缠绵、耳鬓厮磨。
眼见外面天色黑透儿,蒲草赶紧拾掇好衣衫鬓发,出门回去自家。
方杰一直把她送到刘家后园,这才怏怏不乐的转身回去,那背影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直看得蒲草好笑不已…
北地的春日@比之南方要来得迟,但只要春风变得温柔,暖阳开始高照,冰雪尽皆融化,山林原野几乎是眨眼间就披上了一层浅绿的春装。
小小的燕子们成群结队从南方飞回,欢喜的住进了旧日的小窝,偶尔互相窜个门儿,叽叽喳喳说起旅途见闻,惹得各家淘气小子们心痒难耐,摩拳擦掌到处找寻竹竿、梯子,打算抓下一两只塞进灶眼儿里烧熟打打牙祭。
当然他们这个想法还没等付诸行动,就被家里的老人一人一巴掌拍得抱着屁股乱窜了。燕子在农家人的心里,那是同喜鹊一般的吉祥鸟,只有平日行善、人丁又兴旺的人家才能招来燕子筑巢常伴。他们怎会让家里的淘气小子们欺负了这报春的使者?
南沟村外的百亩旱田里,积雪已是化得干净,露出了黑黝黝的土地。各家的老少爷们都赶着牛车或者挑着担子,忙碌着往田里运送粪肥,待得沤熟之后扬撒开来,再犁上一遍,就足够供给苞谷一年的养料了。
一晃儿日子就到了四月末,蒲草仔细问询了村里的老人,估算着不会再有霜冻降下。于是,这一日正午,赶在太阳最是炙热的时候,刘家、陈家、董家所有人都聚到了张家帮忙。一棵棵长在纸筒里的菜苗被挪到了平板车上,小心翼翼运去刘家靠近河边的那二亩旱田。
各家原本都在忙着刨坑点苞谷籽儿,突然见得这一车车绿油油的菜苗都是惊奇之极,纷纷扔下手里的活计跑来看热闹。有那嗓门高的乡亲就嚷道,“哎呀,这不是茄子秧和辣椒秧吗,居然都长这么高了?”
“可不是,咱们各家才点籽儿,人家这苗都半尺高了,这怕是不到一月就要结果儿了啊?”
“生子,这可是你种出来的?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刘厚生担心众人开口索要,一边憨笑着往下挪纸筒一边应道,“我哪有这能耐,都是蒲草妹子在菜棚里提前种下的,费了不少功夫才种出这么几百棵。”
众人一听这话,嘴里赞着心里却盘算开了。去年秋日时,蒲草盖棚子种菜,大伙儿背地可没少笑话她异想天开,结果张家赚了个盆满钵圆。这会儿,各家刚刚点籽儿下地,蒲草又直接栽了半尺的秧苗,到时候这二亩地的青菜早早上市,还不知道又要赚回多少银子呢。
有那心急的乡亲已是悄悄退到人群之后,小跑儿去禀告几位长辈和里正了。刘厚生瞧在眼里,却是没有拦阻。
很快,蒲草和方杰押着最后一车黄瓜秧前脚儿刚到地头儿,后脚儿里正和几位长辈也赶了过来。
他们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惊奇称赞,末了各个都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蒲草极有眼色,本身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于是主动开口笑道,“里正大叔和各位长辈不要着急,这般种青苗下地有很大风险,万一哪晚再降一场霜就都冻死了。我们两家今年先琢磨着试试看,若是成了,明年春天大伙儿想种,我再一起教授就是。就是哪家不愿意弃粮种菜,这菜苗细出来卖与别村,定然也能多赚几两银子。”
方杰抖抖衣袖上沾染的黑土,也是笑道:“乡亲们种出菜来,也不必费心找买家,到时候我请各个酒楼和高门大户的采买聚一聚,这菜保管剩不下。就算真有富余,运去周边几县,价格许是还要更高。”
“真的?那可太好了。”
“就是,咱们村子可要发财了。”
众多乡亲听得蒲草不藏私,方杰又解决了他们最大的隐忧,都是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纷纷围着两人谢个不停。
里正和几位族老想象着明年这时小小的南沟村必定要闻名方圆百里,也都是激动的红光满面。这虽然还算不上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起码也是值得举村欢庆啊。
张二两口子本来也在刨坑种苞谷,听得消息凑来看热闹,眼见蒲草这般受欢迎,众人又是口口声声说着发财之类好话,那心里又嫉又恨,忍不住撇嘴小声说道,“菜苗还没种下呢,就想着卖钱了。这逆天的东西,老天爷兴许一恼火,吹口气的功夫就都冻死了,净想美事!”
“可不是,不种庄稼只种菜,看到了秋天保管喝西北风去。”
春妮离得这两口子最近,听得这话立时倒竖眼眉就要开骂。不想站她旁边的刘老太动作更快,一口唾沫就唾到了张二婶脚边儿,“你个烂舌头的娘们,不张嘴没人把你当哑巴!会说好话就说,不会说就闭紧狗嘴。我儿子辛辛苦苦种菜,怎么就是逆天了?老天爷就是发怒也是打雷劈死你这烂舌头的!”
老太太这些日子刚刚和儿子儿媳相处的好一些,想起先前那些年长歪的心肠就是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结果张二两口子这般撞枪口了,老太太自然半点儿不留情,骂了他们个狗血喷头。
张二婶子瞪了眼睛就要回骂,蒲草却是一脸苦笑的拦了一句,“二叔二婶儿若是对我有何不滼?尽管叱责。只是别诅咒这菜种不成,毕竟全村老少都指望这个发家致富,娶媳妇儿嫁闺女呢。”
她这话明着是劝,实际就是个在敲打众人。果然听了这话,原本还傻乎乎看热闹的村人立刻齐齐一激灵。可不是这个道理嘛,蒲草已是答应试种成功就教授给大伙儿一起发财。这菜地如今可不是张家刘家的了,往大了说,就是全村人的试验田啊。若是张二一家咒骂成了真,断的是全村财路。
这般想着,那些上了年纪、辈分又高的几个老头儿老太太就都开口了,“张二,你们两口子说得什么话,见不得乡亲们过好日子,是不是?”
“就是,就是,只要辛苦流汗种下的,老天爷都会保佑丰收的。”
“老天爷最看不得好吃懒做的人家,真是有报应,还不一定是谁家呢?”
张二两口子被围在中间,满耳朵都是大伙儿拐弯抹角的叱骂,俩人气得是七窍生烟,想要舌战群“儒”吧,还没那个勇气,最后只得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了。
众人骂得还没过瘾,见此就又转向里正和几位族老,控诉道,“咱们村里有这一家子真是太倒霉了,从来就见不得大伙儿得一点儿好,什么时候撵他们出村去算了。”
里正和几位族老也都不喜张二一家,但是老辈儿人做事最讲究留余地,但凡能忍受得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撵人出村子夺生计的事儿,他们是轻易不会做的。
里正捋捋下颚稀疏几根胡子,沉吟着说道,“他们一家除了口舌遭人厌也没做什么大恶,还是再看看吧。若是以后有什么太出格的事儿,再撵也不迟。”
说完,他又岔开话头儿说道,“这些时日山上的草木还没长起来,蒲草这菜苗种到田里怕是会招畜生祸害啊。既然明年大伙都要跟着沾光,不如就先出点儿力气吧,村里后生们晚上轮流来帮忙守夜,如何?”
孔五爷这老头儿最是直脾气又仗义,听得这话第一个应道,“成,天下哪有白捡的银子,既然全村都要跟着沾光,怎么也要先出点力气。这守夜的事儿算我家虎子一个。”
虎子是老爷子的大孙子,今年十七岁,正是精力旺盛,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