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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醉卧红尘-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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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大人,姜糼容便是死了,也还是我孟家的媳妇,请季大人避讳。”韩夫人大声嚷道。
  
  季唯放开姜糼容的手,很轻很轻地扶放下去,像是怕惊醒她似的,然后他霎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睨韩夫人。
  
  狼光!姜糼容在他眼里看到狼一般狠厉的凶光。
  
  “慎之,你别做傻事。”姜糼容大声喊,却发不出声音。与此同时,季唯已夺过韩夫人手里刚才打上她脖颈的那根棍子,狠狠地朝韩夫人砸下。
  
  孟府的下人惊呆了,也给季唯的恶狠吓坏了,忘了反应。
  
  棍棒一下下毫不停顿击下,韩夫人扑倒地上。
  姜糼容整个人魔怔住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季唯眉眼扭曲,很愤怒很伤心,这不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死该有的反应。
  为什么?他喜欢自己吗?
  姜糼容想起李府那日初见,季唯沉沉地看着自己,忽又想起坐着花轿嫁进孟府那日,喧天的锣鼓声里季唯那声幽细的叹息。
  
  “你们还不给我拦住他。”韩夫人凄惨地哀嚎,挣扎着喝骂下人。
  
  没有人上前,他们给季唯的疯狂的恶魔一样的眼神吓住了,韩夫人的尖叫从高昂到断断续续,终至没了声息。
  
  他打死韩夫人要受律法制裁的,姜糼容心疼如绞,她不想季唯因为自己毁了前程毁了一切。
  
  看韩夫人一动不动了,季唯扔了棍棒,蹲下去抱起姜糼容的尸体。
  他的嘴唇轻启,声音低不可闻,姜糼容听到他说:“对不起,我不该为了破案留粉妆在你身边,使你陷入更大的危机,不该置身事外任由你嫁给孟沛阳成阴婚害你丧命。其罪惟钧,我得把命抵给你。”
  “傻瓜,你又没错判,你只是为了破案方便,后面发生的这一切也是你料得到的。”姜糼容大吼,肝肠寸断。
  
  “想必你也不想留在孟家葬进孟家祖坟,死后还挂着孟沛阳妻子的名份吧,我定尽力帮你脱去。”季唯抱起姜糼容的尸体,缓缓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93、第九十三回 。。。
  姜糼容的确不想入葬孟家祖坟打上孟姜氏的烙印;可她到底是孟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季唯抱了尸身离开之举会给世人的唾沫星子喷死的;姜糼容急得拼命去拉季唯;想让他放下自己,却无影无形始终触不到季唯身体。
  
  季唯才跨出大厅;高夫人和粉妆急匆匆赶来。
  “糼容。”高夫人两眼瞪圆愣了愣,扑上前抱住姜糼容放声大哭。
  
  见高夫人这么伤心;姜糼容心下悲戚,仔细打量粉妆,看她什么表情。
  粉妆拿着帕子不停拭泪;跟高夫人一样悲痛欲绝。
  
  “把她带上,还有,传唤孟滔上堂。”季唯寒声咐咐差役。
  
  “粉妆做了些什么?”高夫人很是意外。
  “她就是凶手之一。”季唯眯起眼睛;视线投到粉妆身上,“任冉冉,你为了报仇牵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爹九泉之下也会以你为耻。”
  
  粉妆身体剧震,抬头看季唯,满眼的不甘,半晌,恨恨道:“季唯,你怎么查出我的身世来的?”
  “你以为我查不到吗?”季唯反问,不等粉妆回答,大步走了出去。
  
  刑部的大堂比往常更森冷沉重,季唯命差役摆了一张椅子到公案侧下首,将姜糼容的尸体轻轻地放到椅子上。
  姜糼容痴看着,心头又酸又甜。
  
  差役齐跺棍棒喊威武升堂,姜糼容第一次看季唯正式升堂办案,心中不期然便浮起铁面判官四个字,冷峻漠然的季唯跟含情脉脉时一样让人心动。
  
  威严的“带人犯与证人上堂”喊话后,大堂一下子站满了人。
  
  姜糼容惊讶不已看着,她发现,她认识的人几乎都上堂了,薄太医、薄李氏、薄染衣,李昂、李逸、李宗权、高夫人、白氏还有孟滔。
  
  各人脸上表情迴异,有人不解,有人眼底有惊慌,孟滔则如强弩之末身体紧繃着。
  自从粉妆作为陪嫁丫鬟跟着姜糼容进了孟家后,姜糼容就没见他轻松过,以往不知,如今经历了另一世,方知是当年做过的亏心事如悬挂在头上的利剑使他坐卧不安。
  已知他做过的亏心事,姜糼容对他满心的鄙夷。
  前世粉妆后来放下仇恨,孟滔是发疯后病死的,这辈子不知是什么样的下场,那么多年以前的事,季唯找不到证据治他的罪吧?
  
  季唯没有一开口就问口供,启唇缓缓道:“本官这次升堂,断的是连环案,最近发生了的案子朔本寻源,与十年前的四宗案子有关,十年前,本官父亲离奇死亡……”
  他的声音低沉伤感,姜糼容听得心疼难忍,粉妆五岁爹娘双亡被卖青楼沦落风尘,季唯又何曾比她好了多少,任尤深是自招罪,季唯的娘则是无辜刀下冤魂。
  
  季唯从自己父亲的死,说到任尤深错判他母亲无辜丧命,接着说了粉妆父母的自绝,微微一顿,猛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孟滔,你重利引诱任尤盛卖掉任冉冉,奸‘淫‘虐待糼童,你知罪否?”
  孟滔一直恹恹站着,闻言却立刻反驳道:“季大人,公堂之上讲究人证物证,季大人切莫无凭无据诬蔑。”
  
  “说的不错,公堂上最是讲究证据,这是你自己手书的忏悔求饶书,自己看看。”季唯甩下一卷纸。
  “这个……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上?”孟滔先是一怔,接着大叫:“那个任尤深的鬼魂是你假扮的?”
  
  季唯不答,朝堂下一差役微抬下巴示意,那差役把孟滔手里的纸张拿给粉妆。
  
  粉妆呆呆看着,双手不停颤抖,稍停,泪水大颗大颗滑落。
  
  姜糼容飘过去看那纸里写的什么,只见上面孟滔一五一十写着自己的恶行,还亲笔题名按了指模。
  季唯追寻到根源设计诱使孟滔写下认罪书替粉妆报仇了,姜糼容暗暗感佩。
  
  “我朝律例,诱卖人口判五年,奸‘淫幼童判十年,有官职侯爵者知法犯法加倍并夺爵削职,两罪并罚,孟滔处三十年牢狱,国公侯爵本官禀报皇上后取谪。”
  季唯一字一字说得很慢,孟滔瘫倒地上。
  
  季唯接着又道:“孟滔还有一罪,纵容家人打死良民姜糼容,下人之罪主子承担,杀人偿命,数罪并罚,孟滔当处死刑。”
  
  “我不服,你打死了我夫人,又该当何罪?”孟滔大叫,抓到救命稻草似声嘶力竭看季唯。
  “杀人自当偿命,本官断完这个案子后,自会向上峰请罪。”季唯平平静静像说着别人的生死,示意堂下师爷做好笔录让孟滔按指印画押。
  
  “任冉冉,将你如何伙同薄太医害死孟沛阳和姜糼容的事从实招来。”孟滔被押下去了,季唯看向粉妆。
  
  粉妆轻咬了咬唇,道:“我……我只是受染衣小姐之命行事。”
  “是吗?”季唯慢吞吞反问,起身从公案下抱起一个纸箱子来到粉妆面前,淡淡道:“这是我从恩师书房拿来的,恩师还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
  
  里面是什么?季唯大堂上断案从吕风书房拿这个来做什么?姜糼容好奇不已。
  
  纸箱里面满满的书信,粉妆一封一封拿了起来抽出信纸看,越看脸色越白,双手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再去拿下面的信了。
  不只是她,姜糼容都看得几欲掉泪。
  那里面的信都是各地官员给吕风的回信,从回信内容可以看出来,吕风给他们写信时是怎样的卑躬,怎样的再三拜托恳请哀求这些官员帮他寻找任冉冉。
  信的落款日期从十年前到这一年的上个月,中间从没间断过。
  
  “我恩师这十年来从没停过寻找你,他并不欠你什么,他也没做错什么。”季唯缓缓道,眼睛紧紧地盯着粉妆。
  “我……”粉妆手里的信从手里掉落,眼里泪水滑落。
  “你自问你做的对吗?你恨孟滔可以上告,律法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不该谋夺孟沛阳无辜的生命,更不该将姜糼容牵扯其中,她何错之有?”
  
  “她该死。”粉妆眼神如地狱出来的修罗厉鬼,咬牙切齿尖声叫道:“她不是小姐,她不知是哪来的孤魂野鬼,是她害死了小姐。”
  
  尽管没有形体,姜糼容还是不自觉地按住胸膛,高悬的心落到实处。
  真是自己猜测的那般,粉妆是因为要替原主报仇才借韩夫人的手治死自己的,姜糼容残余心中的点滴芥蒂烟消云散。
  
  季唯沉默了,半晌,沉声道:“任冉冉,我打死了韩夫人,此案了结后,我当是死罪抵命,你对我的怨恨可以消了,把你作案的过程如实说出来。”他略一顿,又道:“一点红虽是薄小姐送到姜糼容房中的,但是,只有孟沛阳受伤一点红才能产生作用,而孟沛阳受伤皆因你挑唆他自伤写血书向姜糼容表白的,你脱不了嫌疑。”
  
  “你怎么连我让孟沛阳写血书表白都知道?那血书我明明毁掉了。”粉妆脸色微变,倒没有惊恐,而是意外和敬服。
  
  “孟沛阳写了三封,你毁掉的是他自认为写的完美的送给姜小姐的那一封,在孟府他的房间里,还有两封他写了不满意收起来的。”季唯递给差役拿给粉妆看。“一点红的特殊药性很隐秘,你如果不毁了血书我还没怀疑到……”
  
  季唯从李府离开后,又到孟府搜寻线索,从孟沛阳的书札里看到那两封写废了的血书,由是推断出有一封已送给姜糼容的血书,姜糼容闺房中不见此物,显然是给灭迹了,为何要灭迹,定是关系了孟沛阳的死因。
  季唯反复查看,孟沛阳食指伤痕参差不齐,从痕迹看,是他自己用牙咬破的,从伤情看比下面割子‘孙根的伤痕早,又写了三封,由是推断出是他死前自愿写血书告白的。
  
  季唯原本认为孟沛阳武功高强无人能不动声色杀死他,他的死因是中毒,可是又一直查不出他中了什么毒药,告白血书莫名其妙不见,季唯改变了思路,把疑点放到告白血书上。
  疑点找对了,他又仔细地查证,一点红极是稀罕难寻,案发后薄太医又让薄染衣拿回一点红,案发时姜糼容房中的所有的东西季唯都让记录下了,后来再次去李府姜糼容房中调查取证,发现少了一点红,当即重点关注了一点红,走访了许多民间大夫,终于查到了一点红的特殊药性。
  
  “你怀疑我毁了血书是因为我贴身服侍小姐,有那个便利,可哪来的证据证明是我挑动孟沛阳受伤写血书的?”粉妆质问道。
  “我查到一点红的药性,又知你有那个便利毁血书,自然就猜到是你挑唆孟沛阳咬伤手指写血书的,证据么?要由薄太医来提供了。”季唯看向薄太医,冷冷道:“薄太医,把你和任冉冉密谋的前前后后如实讲来,你的话将决定薄小姐是否涉嫌杀孟沛阳。”
  
  “孟沛阳的死和染衣有什么关系?”薄太医像被架上绞刑架的死囚犯般垂死挣扎。
  “身上有伤的人闻到一点红的香味会晕迷不醒,孟沛阳闻了你让薄小姐送给姜小姐房中的一点红后晕迷不醒,因而被割去子孙根而不察致失血过多死亡,你说,孟沛阳的死与薄小姐有没有关系?”季唯声音不高,却如刺刀般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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