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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糼容回来时,粉妆斜倚在窗边,雪白的纤手拿着书,聚精会神看着,妩媚之外,又另有一番娴静温婉的韵味。
“粉妆你真漂亮。”姜糼容忍不住赞道,这么美的人儿,却命乖运骞,着实可怜可叹。
粉妆黯然摇了摇头,放下书便去倒热水服侍姜糼容净面洗手。
“给丫头们做就得了。”姜糼容道。高夫人拔的有四个丫鬟,依她看着,那四个丫鬟实在太闲了,事事都粉妆做了。
“小姐要是不给我服侍,我还怕在侯府成了闲人没有立足之地呢。”粉妆涩涩地笑了,等姜糼容净面洗手后,问道:“小姐,三分人才七分妆,我先前为了争宠立足,在着妆打扮上专门学过,小姐要不要学学?”
“不要了,就这个包子脸,怎么弄也弄不出来个国色美人来。”姜糼容捏了捏自己脸颊两堆肥肉叹气。捏完了,姜糼容忽想到,自己不知会不会穿越回现代,化妆师在现代可是很吃香的,又急忙道:“你还是教我吧,不过我不弄自己,我打扮你。”
“随小姐的意思,我去把脸上的妆洗掉。”粉妆浅笑。
美人怎么样都好看,素面朝天的粉妆也很动人,姜糼容忍不住就问道:“粉妆,你这么美,爹娘很疼你吧?”
“嗯,很疼我。”粉妆眼神有些茫然,眼里有泪水滚动,忍了半晌问道:“小姐,你想你爹娘吗?”
姜糼容摇了摇头,现代的爹娘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婚了,她包袱一样被甩来甩去,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在她穿越前一年去世了,那一世回想起来,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这辈子的娘没见过面,爹还没相处几天就死了,细论起来,她更喜欢高夫人这个姨妈。
“我爹很爱我娘很疼我,别人家都是三妻四妾,我爹却没有,他说,一辈子只对我娘好,就算我是个女儿,我娘被诊出不能再生孩子了他也没嫌弃我们。”
富贵人家和仕绅官宦之家才纳得起妾,粉妆说他爹不纳妾是爱她娘,那么她家家境应该不错。
“你爹娘怎么死的?怎么会一点家业也没留给你?族里总还有亲长吧?”
“我爹做错了事,和我娘一起给一个人不依不饶逼死的,我叔叔把我卖进窑子里,那一年我才五岁……”粉妆身体簌簌发抖,眼神凄厉绝望:“小姐,你现在看到我是完好无缺的,可是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委婉讨好人……”
“那男人,他……他说小女孩玩起来才够味……”
女人碰上畜牲,还能怎么着,姜糼容抱住粉妆,忍不住落下泪来:“那些事不要去想了,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哪能不去想,多少回死去又活过来,从五岁开始,污辱过她的男人数也数不清,受过的苦难诉说几年也诉说不完。
粉妆没有掉泪,只狠狠地咬紧唇,她不只要想,还日夜提醒自己去想,那些苦难,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勇气。
她要报仇,让仇人百倍品尝她承受过的痛楚。
吕风,情可容法不能私,若是犯案的是你的女儿,你会怎么做?
季唯,我爹错判害你娘无辜被斩,你正气凛然要求惩处犯人,若是对你恩同再造的吕风求你放过他的女儿,你会怎么做?
粉妆低垂着头趴到姜糼容怀里,在姜糼容看不到的地方冷笑。
粉妆就是吕风遍寻不着的任尤深那个五岁给卖进青楼的女儿。
前几年她年糼,没有招架之力,受尽男人的折辱无力反抗,后来,她一年一年大了,学会了忍让和算计,她利用美貌为资本,一步一个跳板,在高门仕族里转来转去,在那些人家里,她不断地试探,要寻找能致吕风死地的人做靠山。
她没有寻到这么一个有能力又心甘情愿为她所用的人,却打听到薄李氏与吕风早年的事情,并且凭着直觉推断出,薄染衣的亲生父亲是吕风。
粉妆没有潜进薄家,薄太医醉心医药,府里一个姬妾没有,薄李氏本人不喜排场不爱奢华,薄府水清波静,进去也翻不起浪花。
她仔细地观察着,用美色进了不同人家里打听情况,然后择定了李府。
除了报复吕风,她还要治一治实行“其罪惟均”那个人,太平王朝最尊贵的九五之尊。
自李逸入朝后,皇帝极少宠幸后宫,而李逸面上因为职责需要,长期留宿宫禁,粉妆在欢场里见过太多的污秽,她觉得,李逸像是皇帝的男宠。
把皇帝的心上人也牵扯进去,再妙不过。
粉妆不知自己有没有猜对,但是,没有比李府更合适她潜伏的地方。
薄染衣爱慕李昂经常住李府,要打她的主意很方便,同时又能把李逸也算计进去,另外,还能顺便报一个仇——整治孟滔的儿子孟沛阳。
孟沛阳与李昂好得连体婴儿一般,出入李府就跟自个家里似的,一天走上好几趟。
粉妆当年给她叔叔卖进青楼,第二天就被人赎走了,赎走她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外面传言畏妻如虎的孟滔。
孟滔把她赎走后静悄悄地安置在外面,没有给韩夫人知道。
粉妆后来得知,孟滔在先前见过她娘后就起了色心,只是不便动手,她叔叔把她卖进青楼,是受了孟滔的唆使。
只有她落进污淖里,孟滔才能不动声色得到她。
打听到李昂和孟沛阳前往靖海关接姜糼容,粉妆就提前到鄄城等着,并雇了一人做出虐待她的样子。
孟沛阳瞟了一眼没理她顾自举着牌子去接姜糼容了,李昂却热心肠地上前打跑她雇来的恶霸,并拿了银子让她逃走,她苦求李昂给她一个栖身之地,李昂犹豫后说府里的事他做不了主,把她带到京城后问问他娘再决定。
姜糼容上车了,非常关心她,她在李府没有任何难处就落足了。
勾引李宗权帮高夫人打击白氏她很愿意,毕竟高夫人地位稳固,姜糼容才能在李府安然生活,依赖姜糼容的她才能在李府站住脚。
可是姜糼容却又不愿她给李宗权做妾,粉妆有些感激,又有些烦恼。
在她的计划里,姜糼容也是一颗棋子。
也许,计划改变一下,尽量不要把姜糼容牵扯进去或者让她不要首当其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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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回
姜糼容不知粉妆心中的弯弯道道,流泪伤心了一会,想起孟沛阳今日马车里对自己的表白,叹道:“粉妆,孟沛阳那家伙水米不进的,不然你换个男人喜欢,两情相悦比较好。”
她谁也不喜欢,假装说喜欢孟沛阳是为了接近孟沛阳报仇,粉妆笑了笑道:“看看罢,我以后再向孟世子请教几回,他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强求。”
“你能看得开就好。”姜糼容很欣慰。
“小姐,不说了,咱们开始学吧。”
化妆学问高深,粉妆先教姜糼容扮丑,眼影和脂粉的深浓配搭,可以把一个美人变成尖嘴猴腮的丑八怪,粉妆整弄着自己,姜糼容看得赞叹连连。
“小姐,我给你也上上妆,讲讲怎么弄的漂亮吧。”粉妆又把话题绕回先前的提议去。
“好吧。”姜糼容觉得很神奇,倒想看看,粉妆能怎么把自己从白包子变为天仙美人。
粉妆很仔细地帮姜糼容上妆。
李逸回家,薄染衣有借口,定会到李家来的,姜糼容美美的出现在人前,薄染衣妒火中伤,就会越发失理智。
“这个真的是我?”姜糼容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儿瞪大眼不敢相信。
圆圆的亮晶晶的大眼在烟笼妆里显得妩媚动人,一袭紫色的衣裙非常巧妙地包裹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乌黑的头发用一只翠钗松松挽起,两绺黑发随意散下在雪白的脖子边盘旋,人还是那个人,却女人味十足,引人无限遐思。
“好看吗?”粉妆满意地问道。
“好看。”只是,姜糼容有些不自在,镜子里那个人好像不是她了。
姜糼容很想洗掉妆,换一套不要把身材整弄得那么性…感的裙子。
“走吧,去给夫人看看,夫人肯定很开心。”粉妆不由分说拉起姜糼容就走。
“那母女俩又来了。”高夫人看到姜糼容就拉住她诉苦,“你表哥今天在子扬房里,给薄染衣抓住空子,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你表哥心一软,这会在教她练拳脚。”
姜糼容按按额角,为了她姨妈下半辈子不要因为娶个不喜欢媳妇而痛苦,她只能想办法拆散李昂和薄染衣了。
姜糼容要去找李昂,走前先显摆自己的新形象。
“姨妈,我今天好不好看?”姜糼容旋转身体,蝶儿一样摆姿态。
高夫人定睛看,看了半晌,皱眉道:“不好看,怪怪的,脸瘦成什么样了,还有,这领口开的太大,抹胸系的太低……”
啊?这么难看吗?姜糼容想奔回去洗掉妆换掉衣裳,转念一转,嘿嘿一笑,问了李昂和薄染衣在后园里便急奔过去。
高夫人喜欢自己包子脸,李昂想必也不例外,这就过去打击打击薄染衣。
薄染衣借口李逸回家过来了,在李逸房中“巧遇”了李昂,她甜甜地喊大表哥,李昂冷着脸不理她,李逸笑着赞了薄染衣几句越长越漂亮,又道:“染衣这么漂亮,没有一点武功傍身可不行,大哥,你教染衣几下拳脚护身如何?”
李昂哼了哼,想拒绝,又觉得李逸言之有礼,勉强答应了。
薄染衣学得认真,不过拳打出去脚踢出去轻飘飘的一点力道都没有,李昂便扶着她的手和腿教她怎么来。
薄染衣正学得起劲,冷不防背后哎哟一声,姜糼容来了,在不远处跌倒了。
“糼容,怎么摔倒了?摔到哪里了?”李昂扔了薄染衣去扶姜糼容。
“脚腕扭了,疼死我了,都是这破长裙子绊的。”姜糼容扯裙子。
“别拉了,等下把裙子扯破可难看。”李昂劝道,拉姜糼容脚 :“哪一只脚扭了,表哥给你拽拽。”
姜糼容不指腿,指脸蛋:“表哥,我上的这妆好不好看?”
“你上妆了?”李昂仔细看,然后和高夫人一样摇头,“不好看,难看死了,这脸怎么弄的这么瘦。”
他直接拉起汗巾去搓掉姜糼容脸颊上的粉底,搓得很用力,半天搓干净了,点了点头道:“还是这样好看,白白的圆圆的……”
“表哥,你喜欢脸白白的圆圆的?”凄糼容大惊小怪嗓门很大。
“嗯,那样才好看,哪只腿扭了,我给你扭一下。”
“这只。”姜糼容胡乱指了一只,眼角看薄染衣,只见薄染衣先是恨得两眼冒火,后来,摸着瓜子脸若有所思。
姜糼容差点要哈哈狂笑,忍了忍,口里哼叽着喊痛,觑空又道:“表哥,你和姨妈疼我,来了京城以后,我好像胖了很多,腰粗了不少。”
“胖了好看,脸圆圆的,腰壮实一些看着舒服。”李昂道。在他眼里,其实没有美丑之分,只有看着顺眼不顺眼,他和高夫人一样,看惯姜糼容的包子脸,就觉得她脸蛋圆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