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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住,还不用交钱,以墨自然不会拒绝。将缰绳递给迎上来的小二,跟着进了客栈。
文财刚一踏进客栈,就听到一道莹莹清脆声,“三哥!”
只见从楼上奔下来一位绿衣女子,女子俏生生的,漂亮的瓜子小脸,肌肤莹白如玉,一头乌发挽成妇人髻,眉宇间既有着娇气傲然又有妇人风韵。
张月鹿看着她,挑了挑眉,他记得,这是文家四小姐,文宝,当初主子去文家马场买马,这文四小姐心高气傲的想要驯服那匹野性难驯的乌雅,结果差点被乌雅所伤,要不是朱雀大人出手相救,她早就是蹄下亡魂了。不过这小姐骄纵,朱雀大人救了她,她不仅不感恩戴德,还恶言指责朱雀大人多管闲事。想着这蛮不讲理的文四小姐,张月鹿就觉得脑门儿疼。
“三哥,你回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文四小姐如今温柔多了,一年前嫁着人妇,怕婆家不喜,早就收敛了那骄纵蛮横的性子。
她的话刚问完,就听楼上又传来一道清越却急切担忧的喊声,“四姐,你慢点,别跑,小心肚子。”
随着声音,男子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男子一袭洁白儒衫衬得修长的身形挺拔坚韧得如松山青竹,黑曜石般清澈无波的眸子中充满宁静祥和,又似悲天悯人的光彩。一身儒雅温润,给人安详信赖的安全感。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为他绝世的身影渡上层淡淡的金光,下一刻好似就要飞升成佛,想要留住他,却又害怕亵渎了他。
文喏虽没有太子的妖魅俊美,没有七皇子的帅气张扬,没有粱耀祖的才华横溢,可他却拥有这世上最美好最纯洁的心。就因为他的纯洁让以墨待他不同。
虽然他们只见过两面,可以墨却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认出他。
文喏走到文宝身边,关切的看着她的肚子,“四姐,你如今怀有身孕,怎能剧烈跑动呢!要是伤了孩子怎么办?”文喏板着脸训斥她,可眼里的关怀担心真真切切毫不掩饰。
文财嗔怪的戳着胞妹的额头,斥道,“都是快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要是伤了孩子,你就等着哭吧。还好有五弟在身边管着你。”
文宝朝文喏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文宝怕又被这个啰嗦的弟弟教训,忙转移话题,“咦?三哥,你身后的几人是谁?”其中两人怎么看着有几分眼熟?
文财还未开口,一旁的文喏就激动了,结结巴巴的开口,“呈、呈呈姑娘。”说完,就红着俊颜低垂着头,活活一副小媳妇儿样子。
文财和文宝大惊失色,看五弟这样子……
文财好奇,“五弟,你跟呈姑娘认识?”
文喏不好意思的道,“呈、呈姑娘是娘亲给我定下的未婚、未婚妻子。”白玉的脸颊如同抹了胭脂,瑰丽的色泽让人为人神魂颠倒啊。
“未婚妻子?!”文财和文宝同时惊呼!
文宝顿时想起以墨是谁了,几年前来她们家买马的那个,她手下还嘲笑过她呢。为此,文宝对以墨很是不满意,眼神肆掠的上下打量以墨,见她虽然琼姿花貌气质非凡,可一脸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女子的温柔,哪配得上她家五弟啊。颇为嫌弃的道,“这样的未婚妻子,也不知道大娘是怎么想的。”
文喏听出四姐话里的嫌弃,急忙维护着以墨,“四姐,你别、别这么说,呈、呈姑娘……很好的。”听到四姐的话,文喏也不知怎么,心里很不舒服,想也不想的开口为她说话。
以墨可没空见他羞怯又结巴的样子,越过文家兄妹上楼了,“你们谈,我先失陪了。”
临走时,难得的打了声招呼,这还是看在未婚夫文喏的面子上。
文喏忙跟了上去,“呈姑娘,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叫厨房准备些吃的……走了一天的路,你肯定也累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来,你洗漱一番……”
文财瞠目结舌的看着殷勤得过分的五弟,期期艾艾道,“他他、他……”有异性没人性啊,他这个哥哥也赶了一天的路,怎么没见他关心一下啊。
文宝更是**裸的嫉妒,低骂一声,“妖精!”在‘妖精’没来之前,五弟可是只围着她一个人转,如今妖精一来,连她这个做姐姐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文宝醋意大发,一跺脚,娇嗔道,“三哥,你看五弟嘛。”
文财耸耸肩,“我有啥办法。”
以墨在房间里打坐,今日与黑龙一战,她虽然胜了,可胜得也艰辛,丹田空空如也,恐怕要一个月之久才能恢复到以前的顶峰状态。黑龙进入后天之境已经好几年,且战斗经验也丰富,而她进入后天之境才不过两年,相对来说要弱上许多,要不是《返璞归真》的功法霸道,她今日还真赢不了黑龙。
这时,文喏端着饭菜进来,“呈姑娘,吃饭了。”
以墨缓缓睁开眼,走到桌边坐下,看着他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好,然后端了碗白米饭放在她面前。
文喏温柔笑道,“饿了吧?快吃吧,都是客栈的招牌菜,很好吃的。”难得一回说话没结巴。
以墨端起饭,秀气的扒了两口,然后看他一眼,“你吃了?”
“没有。”文喏摇头,给她盛碗汤在她手边,“你先吃,等你吃饭了我再下去吃。”
以墨喝了口汤,暖了暖胃,见桌上这么多菜,一个人怎么吃得完?拧起眉头,道:“一起吃吧。”
闻言,文喏的心肝噗通噗通的直跳,他红着脸笑了笑,这一笑好似百花齐放,迷人耀眼得连仙人都会为他神魂颠倒。随后不好意似的从食盒里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碗筷,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米饭,老实而安静的吃着。
他垂着头,拘谨羞涩得像个小媳妇,微微翘起的嘴角证明他此时此刻很开心很满足,如果他此时抬头,就会发现他的笑容像极了‘心计’得逞的小狐狸。
看着他的碗筷,以墨嘴角不自觉的抽抽,连碗筷都早已准备好了,哪还用得着她说啊。
“呈姑、”文喏突然改口,唤道,“以墨,你吃这个吧,这个很好吃的。”文喏贴心的给以墨加了块肉。
“恩。”以墨并未拒绝,甚至还回了句,“你也吃。”
文喏脸上的笑容更胜,心里好似吃了蜜糖,甜甜的,软软的,那美妙的滋味是他今生从未有过的。他又垂下头,默默的吃着,心想:如果能这样一辈子那该多好。
无疑,文喏是喜欢以墨的,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那双神采飞扬的大眼睛就落入了心间,后来得知她是与自己定亲的未婚妻子,他更是将那双举世无双的眼眸给牢牢的刻在心头。回家之后,他时常将那方绣有牡丹的锦帕拿在手里细细抚摸,然后在心里勾勒出她的轮廓,五年之后,再次相遇,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与他有婚约的未婚妻。
五年来,他时常勾勒的轮廓远远不如眼前之人的精致俏丽,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那抹倩影瞬间就刻入了心间。
二年后,相思泛滥成灾,再次相遇,浓浓的感情控制不住的宣泄而去。他想要接近她——即便是就这么在一张桌子上简单的吃着饭,他亦心满意足!
吃完饭,文喏收拾碗筷出去了,出门是嘴角含笑,面如红霞。看得文宝手指直颤,义愤填膺的对文财说道,“三哥,你看他!他眼里哪还有我们啊,就这么从我们身边走过,他都没看到!哎呀,妖精!妖精!把五弟的魂儿都给勾跑了——”
文喏走后,以墨招来张月鹿和陶楠骏,吩咐道,“你们先到麓山去打探打探,一切小心行事。”
“是。”
以墨没了功力,不便去麓山,可采硝石一事又刻不容缓,不得已就让张月鹿带着陶楠骏先去麓山打探一番,等她恢复了功力再去助两人一臂之力。
见两人走了,以墨又开始打坐。她必须得尽快恢复功力才行。
……
黑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山间微风轻抚,茂密的树叶唰唰作响。山路间马儿疾奔的马蹄声哒哒的响彻在整个山林。茂密的树叶中,鼠子请示着身旁百无聊赖的二当家,“二当家,这两只肥羊,我们要不要劫啊?”万一又是个后天之境的变态高手,他俩儿就不用活了——这运气也太背了!
黑豹虎目一瞪,“劫!怎么不劫!我黑龙寨才刚损失了二百万两银子,如果新银子不入库,弟兄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那,万一……”
“没有万一。”黑豹抖了抖肥肉,拿起斧子下山,一股子坚韧狠戾破体而出,“不成功便成仁!”
山下路间的两匹宝马一前一后,只听后面那人尖细着公鸭嗓子,翘着标准的兰花指,“爷,夜深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就在林中过一晚再走吧。”
然后就听前面那邪魅俊美男子道,“玄铁骑可追上去了?”
“追上了。七伤带着三万玄铁骑埋伏在麓山脚下,李堰那群乱党还未发现。只等爷一声令下,就杀他们片甲不留!”
一个‘片甲不留’吓得黑豹和鼠子俱是浑身哆嗦,我的妈妈呀~这两人竟是官府的人,还是带兵剿灭叛党的头头。哎哟~我的妈妈呀~赶紧逃啊!
两个没用的,雄纠纠气昂昂的来,结果灰头土脸的逃了回去。
“哥哥,不好了,不好了——”黑豹连滚带爬的冲进他哥哥的房间。军师习宴正在给黑龙包扎伤口呢,被黑豹一声粗吼,吓得手一抖,疼得黑龙呲牙咧嘴,顿时扯着嗓子吼他弟弟,“大呼小叫什么呢!不好好在山下守夜,跑回来做什么!”
“哥哥,山下来了两个官府的人,说是要去麓山剿灭叛党。”黑豹一口气说完,末了又加上一句,“还说玄铁骑已经围在麓山脚下了,只等那人一口命令,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什么!”黑龙大惊,“玄铁骑?那不是当朝太子的人马吗!”
习宴面色凝重道,“听说前几日有人入侵皇宫行刺皇上欲图造反,事败之后,为首的叛党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看来是那首领逃了出来,还逃到了麓山。”
“不!”黑龙肃脸说道,“那麓山本就是叛党的大本营所在。”
黑豹惊呼,“哥哥,你糊涂了!麓山不是一直都是苗人的地盘吗?!”
“苗族几年前发生内乱,怕是那时候他们趁虚而入的。”
习宴分析道,“苗人擅使毒,那帮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赶走苗族霸占麓山,很有可能是与苗族达成了什么协议,共居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