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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王府中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太子耳里。
太子爷朝暗卫挥手,“退下吧。”对于双子和单子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很在意,只要是墨儿生的,不管男女他都喜欢。当然了,如果生的是女儿他会更喜欢。人家都说女儿缠父亲,儿子恋娘,如果生个带把的出来缠着墨儿,那他怎么办?!所以说,老天爷啊,求求您了,就赐我们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吧!
“求您保佑,争取一举得女。保佑啊,保佑啊,生个女儿吧,生个女儿吧……”
太子爷跑到内殿供奉的佛前烧了三只高香,顺便还磕了三个头,只求老天爷赐他一个女儿!
“万一要是个男孩儿呢?”不知何时出现的李宸年好奇的出声问道。
“那就阉了!”太子爷毫不犹豫的回道。
“……”李宸年落了满头的黑线,有这么个不靠谱的亲爹,真担心他未来儿子离家出走。
夜晚的天空像是无边无际的透明海洋,安静、广阔、神秘而暗潮汹涌。繁密的星点如同海水中荡起的浪花,闪烁着跳跃着细小的光点,锦绣山川,田野村庄,都在这幽静的环境中安然入眠。皎洁的月光凝聚成匹练从空中泻下,为山林树木披上层薄薄的银纱,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
山林中,由远及近,几匹马儿从远处狂奔而来。
“驾驾,驾——!”
“驾驾!”急促的喝声夹杂着杂乱的马蹄声打破这沉寂的黑夜。
一道利箭如梭,在夜空中划过刺目的亮色,箭头上涂的剧毒在月光下泛起森冷的寒光。利箭准确无误的射入骑在马上之人的颈项——一箭穿喉!
男子的尸体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埃,坐下的马儿依旧狂奔,就转瞬间,马儿与那群还活着的人就转入下一个弯道,如果不是留在原地的死尸,真难相信刚刚会有一群人驾马经过。
剩下的人依旧驾着马没命的狂奔,好似身后有死神在追赶,“三少爷,快快!快跑!快……”后面的话再也未喊出口,如出一辙的手段,一箭封喉。
文财心惊的回首,见一直陪伴他的管家软软的倒在地上,心头如针扎般的刺痛。想要让回去看看他是否还有的救,可他不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驾驾!”他一咬牙,双腿蹬着马镫,挥着马鞭狠狠抽打坐下的马儿,恨不得它能跑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嗖——
又是一支涂毒的厉箭从山林间射出,不过这支箭像是失了准头,落在文财的左肩头,一箭了穿了琵琶骨。
瞬间刺入的钝痛让文财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身子一个倾斜,他死死抓住缰绳才让身子没能马上掉下去。一咬牙,扬起鞭子又是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吼一声,狂奔如风。
天渐渐破晓,天边挂着几颗残星,斑斓艳丽的云彩纷纷朝天边涌动。朝阳似火,缓缓从东方升起,当晨曦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城头时,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在城门开启的瞬间,快马如一道利箭,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冲进了城内。
守城的官兵见此,慌忙拿起兵器,“是何人?站住!”喊完话的官爷带兵欲追,被一个有眼力的老兵阻止,“别追了,那是文家三爷,只怕是有急事。”
文财也不顾身上的伤,一路纵马狂奔,直奔雷霆王府而去。
老管家刚打开门,就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门口,吓得他惊叫一声,“你是谁啊?”
文财再也支持不住,软身倒在门口,昏迷之前也不忘重任,“平安、安,公主,我找平安公……”
老管家看清他的容貌,又惊了一跳,“文三公子?!”
“管家,这、怎么办……”小厮见他满身是血,吓得不知所措。
老管家到底是经历过风雨之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吩咐身边的人,“你,去将这事禀告小姐。你,去叫两个侍卫来,将人抬进去。你,去找个大夫来,慢着……”想了想,特别强调,“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这满身的伤也不知道还救不救得活。
等以墨收到消息的时候,文财已经被老管家抬到后院的下人房了。以墨见文财身上的箭伤泛着青黑,面色微沉,吩咐道,“月鹿,叫破晓过来。”
“是。”张月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将破晓给带了过来。
老管家也是聪明人,将侍卫小厮全部都带走了,还下了严令,今早的事只当没看见,谁也不准开口提及。
破晓大致给文财看了伤,“身上的伤口多却不致命,且下的毒也不是立即毙命的毒药,显然对方是不想让他死。”
张月鹿奇道,“下这么重的手却不要他的命,难道是想折磨她?”
“哇,这得有多深的仇恨啊……”一般只有深仇大恨的人才会想要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墨心里却生出不好的预感,文财和文喏一起回落生,文财被人寻仇致伤昏迷,那文喏呢?
“他什么时候醒?”以墨问。
“你有事要问他?”破晓说,“如果有急事,我可以施针让他立刻醒。如果没有急事,就等明天吧,因为施针让他强行醒来有伤元气。”
以墨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道,“施针吧!”
破晓施过针之后,文财立即就醒了,他一睁眼就寻到以墨的身影,不用以墨询问他,他就焦急开口,“平安公主!文喏被人抓走了!”
以墨和张月鹿两人皆是心头一震。文财挣扎着坐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雕花木赞交给以墨,“对方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并要求你在五日之内去生风岭!”
张月鹿最先激动起来,“京城到生风岭快马加鞭也需四日,可后天便是主子大婚之日!”
文财瞬间看向呈以墨,不顾满身伤痕,下地跪求道,“平安公主,求您看在五弟对您的情深意切的份上,救救他吧!他为了见你,不惜离家出走只身远来京城;他为了守护你,被太子害得伤痕累累且还失了一身真元气。如今他手无缚鸡之力,而对方出手心狠手辣,我们从京城出发的人,如今只剩下我和五弟,其他全死在了路上,草民真怕他们会……平安公主,草民求您了,求您救救五弟吧!”
张月鹿也紧张的看向以墨,“主子,让我们去吧。我们一定会把文公子平安带回来的。”
“不!”
此言一出,立马遭到文财的反对,“对方说了,只准平安公主一人前去,如果发现有其他人尾随,会立即杀了五弟。”
以墨缓缓握紧手中的木赞,脸上满是阴煞之色,眼底有凛然杀气聚集翻涌,“他们要什么!”比起成亲,文喏的命自然更重要。成亲何时不能,错过后天,还有无数个后天,可文喏的命只有一条!
“他们什么都没说,只说让你一个人去生风岭。”文财听她如此说,心头顿时松了口气,只要答应就好。不能怪他偏心,只担心弟弟的安危,不顾平安公主的性命。因为他相信,凭她那身高强的武功,定能救出文喏,且毫发无伤的回到京城。
以墨吩咐破晓给文财养伤,自己和张月鹿出了下人房回到院子另作商量。
“主子,您不能去。”张月鹿说,“先不说后天就是您与太子的大婚之日,就您现在还怀着身孕。破晓大人一再强调,您不可动武,否则肚子里的孩儿肯定不保。去了也只是羊入虎口,不仅救不出文公子,还会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
如果是往常,张月鹿一定会高兴他又会用一个高深的成语了。羊入虎口,看,形容得多贴切,于现在身怀有孕的主子来说,可不就是‘羊’,虽然这只绵羊不太温顺,可对方绝对是像虎一样的凶残。
“主子,就让我们去吧,我和房日兔。我们两人的轻功最快,保证将文公子平安无事的给您带回来。”
以墨站在窗前,细细的看着手里的木赞,精雕细琢的紫檀木赞依旧荡漾着低调的奢华之气,精致,深沉,大气。当文喏送给她时,她心里很喜欢,不仅是因为这木赞本身的气质让她心生欢喜,更因为它是文喏送给她的。她隐隐还记得文喏送给她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期待和欣喜。可惜,物是人非——她紧紧握住木赞,有些难以抉择,张月鹿说得对,她如今身怀有孕,如果去了很有可能会……可如果不去,文喏也因此可能丧命!
“主子,不如这样吧。我们和房日兔先去埋伏,你稍后一个人来,最后再让青龙大人带人在后面暗中护着您。”张月鹿也终于聪明了一回,“我们都是分开走的,对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去的。况且有我们在暗中守着,如果出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出手不是。”
以墨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将身上的鹰形玉佩交给张月鹿,“让倚楼的人也暗中做好准备。”
“是。”张月鹿拿着玉佩只身出了王府。
以墨心里有些担忧,如今出了这事,婚肯定结不成了,她必须亲自到东宫给阿煜说清楚,不然以阿煜的性子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可她刚出院子,就见一名青衫小厮拿着扫帚直直朝她走来。
心里有些疑惑,府里的下人向来都惧怕她,如果没有事情禀告,一般都是退避三舍。可这个青衫小厮却是挺直着腰身而来,不见往日的懦弱胆怯。
恍然间,以墨对上小厮的眼,那双眼死气沉沉的毫无焦距,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脑子里蓦然跳出‘蛊毒’二字,以墨微眯起眼,身上的杀伐之气暴涌而出。冷眼看着走过的‘小厮’,并未有出手或者喊人的打算。
‘小厮’停在以墨面前,双目无神,机械开口,“犯规!该死!下不为例!”
他的话刚说完,人就像瞬间被抽走了生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以墨正思索着他这话中的意思,破晓却突然跑来对她说,“文财死了!”
以墨蓦然睁眼,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王府的大门,可王府门外毫无一人。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眼底暴虐的煞气滔天,她终于明白小厮说的‘犯规,该死,下不为例’这句话是何意了!
文财的死是因为她坏了规矩,说好只准她一人前往生风岭,她却让张月鹿先行。
“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以墨咬牙切齿。
破晓从那名小厮体内引出子蛊,面色依旧冰冷无波,“他是在王府门口扫地,给他下蛊的人就在附近。你刚才跑出去的时候,可有看见人影?”
以墨摇头,“人已经走了。”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