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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微微掀起被子,准备将整个身子都缩进被窝里,然后用舌头爱抚小嘴儿的太子爷愕然止住动作。悻悻的伸出脑袋,撇撇嘴,好不情愿。
媳妇大人发狠话,他哪还敢乱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将目光也落向媳妇儿手里的信件上,当看到‘十万铁骑已过祁门关入咸阳’的字样,顿时惊住了。
嘶~十万铁骑!他记得三位封王手只允许存在不超过三万的铁骑吧。他家墨儿哪来的十万铁骑?!
太子爷撩起她肩头的一缕青丝,轻轻在指尖上缠绕,“十万铁骑入京!墨儿,你是想造反啦?”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那东西在她肚子上缓缓摩擦着,媚眼如丝道,“要不要阿煜给你开城门,开个里应外合,杀个措手不及?”
渍!听听这厮说的话,要是被乾闽帝听见了,肯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畜生啊!畜生!
以墨感觉心底的欲望又被他轻易撩拔起来了,顿时黑着冷喝,“下去!”
太子爷吻上她的胸口,耍赖般的撒娇道,“墨儿,就一次嘛~最后一次嘛~”还不待以墨回答,他就沉腰深入,猛然袭击!
天雷勾动地火~又是一夜颠鸾倒凤,不眠不休!
黎明时分,天边云霞妖艳血红,眨眼间,一个大火球在云霞中露出脸来,一缕明媚的阳光穿过云层射下,闺房里点了一夜的凤烛终于燃尽灭了最后一点光亮。阳光透过纸窗射进屋里,落在精美的象牙床上。
一张绣花锦被下,两个人像初生的婴儿赤身裸ti不着寸缕。
李宸煜将以墨紧紧抱在怀里,以墨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深沉。两人风流了一宿,五更才歇,不累才怪!
房门嘎吱一声响了,花舞端着洗漱的水进来,“公……”抬眸,见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顿时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太子爷蓦然睁眼,犀利的眸子直射呆愣在门口的花舞。
花舞被他的视线一扫,顿觉犹如置身冰窖,寒冷刺骨!一个哆嗦之后,醒过神来,张嘴就咬尖叫。
“嘘~”太子爷将手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动手拉了拉被角,将以墨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盖住,他媳妇儿雪白水嫩的肌肤怎能被别人看了去,就是女人也不行!然后朝门口的人挥了挥手,无声命令道,“出去!”
被吓傻了的花舞还真就乖乖出去了!
然后望了眼身后的厢房,俏脸突然煞白,然后扔下盆子逃命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跑回屋后,她提着桌上的水壶,想也不想的朝自己的头上淋了下去,冰冷的水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衣服里,她浑身一个激灵,慢慢镇定了下来。想着刚才见着的一幕,她害怕的缩了缩肩,惊恐的想着:她无意撞破了公主与男人在闺房里偷情,以公主的狠辣手段,会不会杀她灭口?!
“花舞姐!”身后的喊声惊得花舞花容失色,手里的水壶铿然落地。
一个黄衣侍婢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件衣服。
“咦?花舞姐,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连头发都是水。”侍婢进来,惊讶的看着她。
花舞收起换乱的神情,强作镇定的道,“没、没什么,刚、刚才不小心掉、掉进了荷塘。”
“哎!那赶紧换身衣服吧,这么湿着会着凉的。哦,对了,这是公主今儿要穿的衣服,已经洗好了,麻烦花舞姐给公主送去。”
提到‘公主’二字,花舞脸色又是一片惨白,她紧张的交握着双手,颤抖着声音,“你、你放着吧。我、我一会儿就送送、送去。”
“麻烦花舞姐了,小巧先下去干活了。”侍婢一走,花舞就像失了骨头软趴趴的瘫坐在地,小脸上尽是惊恐与仓惶。
厢房里,李宸煜侧躺着,同手撑着脑袋,宠溺的刮着以墨那小巧挺秀的琼鼻,“再不起来,太阳就晒屁股咯~”
以墨睁眼,冷睨他一会儿,然后翻过身,背对着他闭目养神。
李宸煜看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圆润香肩,眼底炙热一片,火辣的目光中又饱含深情与宠溺,勾唇笑了笑,眼光流荡,“生气了?哎呀~墨儿,别生气嘛,看我也是说话算的,说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虽然这最后一次是久了点,可他绝对没说谎不是!
以墨依旧闭目,沉默不语。
“墨儿~墨墨~墨宝~宝贝儿~哎呀,你理我嘛。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都听你的好不好~好不好嘛~”无耻的卖萌撒娇,“你看我一眼嘛~”薄唇在她性感光滑的背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细吻,“跟我说句话嘛~哎呀,我是来给你送情报的,我知道那个陷害咱爹的人是谁。”
以墨终于开口了,“谁是你爹了?那是我父王!”
太子爷嘀咕,“都这样了还分什么你我啊,你父王不就是我爹。啊!你分得如此清楚,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啊?!”声音骤然拔高!大有以墨敢说出不负责几个字,他就扑上去掐死她,然后再自杀的架势。
以墨翻个白眼,懒得理他,转瞬目光厉如锋刃,“是谁陷害的我父王?”
“左相任颧禾!”
……
暖阳高照,春风和煦,童思河的春色婀娜多姿,美不胜收。河边杏花树上镶着朵朵白嫩的杏花儿,缕缕花香随着江风飘荡,风儿过处,扬起片片花瓣飘飞,落入河中,荡起的圈圈涟漪打破了河面的平静,花瓣沾着晶莹水珠更显洁白无瑕,如一叶扁舟载着水珠向前慢慢划行。倏然,一滴猩红血珠儿落下,落在花瓣儿上,使得洁白的杏花儿妖艳如魔。
黏稠的血滴,一滴一滴,越来越多,越多越多,渐渐的竟染红了这一池江水!
“杀~唔唔杀,了唔、我唔吧,杀了呜呜我吧!”虚弱的求死声如若蚊吟,如果不是凑上耳朵去用心听,根本就听不到。
周围前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指着吊在树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这人是谁啊?太惨了——”
“是啊,太凄惨了,谁家的姑娘啊?”
小彤被帮着双手,吊在童思河边上的一颗杏花树上,双脚被砍,两个碗大的伤口,血肉模糊处还露出森森白骨,猩红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舌头也被割了一半,满嘴都是血。她还能说话,可再也说不清楚了,只能支支吾吾期期艾艾。
原本还算清秀的脸被热水烫得血肉模糊,脸上的五官,除了眼睛,没一处是好的。可她却紧紧的闭着眼,不愿再睁开看一眼这个世界,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她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不!其实她有,她想过好日子,她想吃山珍海味,她想穿金戴银,她想成为人上人。她不愿睁眼,她怕,她怕会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这样她就舍不得死了。如今,她只想死,一心求死,这样剔骨刮肉的痛,这个挖心掏肺的痛,她再也不想多承受一刻。如果有人能杀了她,她会感激他,甚至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他!
这般凄惨的画面,好些人都不忍心看,一些女子更是尖叫着跑开,而孩子则是吓得哇哇直哭!远远的,蔡家三小姐的马车打这经过,蔡雪慧听到车外的响动,撩开帘子凝目望去,吓得俏脸苍白如纸,“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马夫也伸着脖子去看,显然很好奇。
在场的谁不好奇,纷纷谈论,“是谁做的?太残忍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是啊,简直是惨无人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犯了何错,竟被这么对待?”
“走,我们去把人放下来,赶紧送去医馆,说不定还有救。”
“等等,你没看见树下站的那两个带刀侍卫吗。看样子像是大家族的护卫,你不要冲动,免得人没救到,惹来一身骚。”
人群中倒是有眼力的,惊疑的呼道,“哎呀,那不是雷霆王府的侍卫嘛,那个人我认识,是雷霆王爷的贴身侍卫,叫元朗还是什么来着。在丽香楼寻欢的时候,我远远看见过……”
“雷霆王府?雷霆王爷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怎么……”
这条临着童思河的神武大街是文武百官下朝的必经之路。刚下朝的文武百官们坐上马车纷纷回府邸,却被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给堵得过不去。
右相蔡庆和德高望重的燕太师同时撩开车帘下了马车,相视一眼,蔡庆率先点头行了半个晚辈之礼。燕太师笑得一脸温和,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而走在前面的左相则是无视两人,看着前面的堵道的百姓,眉头一蹙,冷脸厉喝着,“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朝廷百官的路,来人啊,将他们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以示惩戒!”
“慢着!”赵太保老态龙钟的捋着青白胡须,不赞同的道,“左相如此恐怕有些不妥吧。”
太傅穆盐亭也开口道,“前方围观的百姓甚多,且他们也是无意,如果都关进大牢,恐怕会惹来人怨。”
右相蔡庆提议道,“不如先派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然后再叫城卫兵前来疏散人群,免得起了冲突,伤了无辜百姓。”
左相冷厉着眼,挥手打发自己的随从去探情况,“任何,去看看!”
“是。”
须臾间,任何就回来了,“启禀相爷,前方杏花树上吊着一名女子。女子被砍了双脚,割了舌头,脸上也被毁了容,不过还留着一口气在!”
任何的话一出,众位官员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第一个想法皆是:好狠辣歹毒的手段!
赵太保沉着脸,“走,去看看!”
“让开,让开——”
官兵们挤开围观的百姓,为赵太保燕太师和任颧禾等人开出一条道来。
几位身着朝服的大员们缓缓走来,当看到被吊在树上奄奄一息的小彤时顿时变了脸色,就连阴狠的任颧禾都心中一寒,忍不住轻颤了身子!
赵太保为人耿直,且有些鲁莽,率先开口,“好大的胆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如此残忍毒辣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来人,快去把人放下来,送去医馆救治。”
“是!”两个官兵上前,欲解救下树上的女子,且被树下守着的两个侍卫拦住。
“慢着。”元朗冷凝着目光,“谁也不能动她。”
人群中有胆大的百姓高声道,“为何不能动?!你们两个大男人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还要不要脸皮了。”
另个一个王府侍卫道,“她是犯了府中规矩,所以才被吊到这树上以儆效尤!”
“即便是犯了府中规矩,轻者也就是罚些月前打打板子,重者逐出府去;如果伤及人命,则是禀告官府或是杖毙,哪有这般让人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