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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蔡三小姐意在太子殿下。
蔡庆是乾闽帝一手扶持起来的丞相,可以算是乾闽帝的心腹。他的女儿如果能成为太子妃,乾闽帝乐意之极。便大手一挥,欣然同意。
看着眼前的菜,太子爷有些心不在焉,又想起他家墨宝来了。这菜是他家墨宝最爱吃的,每次叫她来吃的时候,她都板着脸,可一看到爱吃的饭菜,眼睛就弯成了小月牙儿,乌溜溜的眼珠子更是闪闪发光。如果她身后有条尾巴,肯定是在摇啊摇啊……像只小馋猫似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可是、“哎~”他家墨宝不在啊。
一听太子爷叹气,四皇子跟五皇子腿儿都软了,双股打着颤,胆战心惊的问道:“大大、大哥,您、您可是心心、心情不好?”
结巴成这样,可见有多怕太子殿下心情不好了。
太子爷烦躁的睨他们一眼,“吃你们的!”
……
是夜突然下起雨来,漆黑的夜空突然透出一道电光,将沉寂在夜空下的京城照得亮如白昼。
电光一闪,亮光透过窗户缝儿照进室内。屋内,男子坐在太师椅上,灿白的强光打在他的脸上,将那肃穆的脸庞映得有些狰狞扭曲,浑身透着些鬼魅阴森之气。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窗外震天的雷声一起响起,“戚龙,可准备好了?”
戚龙恭敬应声,“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主子下令就可行动。”
“子时一刻动手。”
“是。”
夜半之时,雷声依旧轰鸣不绝。夜空中的雨下得又急又猛,雨珠连成一条线,落在地上溅起片片水花,地面上瞬间汇聚了千万条细流,细流如小蛇一路蜿蜒而下。
二十几个黑衣人带着斗笠穿着蓑衣,手握三尺长剑,突然出现在京城郊外的柏树林中,将林中三人团团围住。
三人中,青衣男子脸上的一道从眉角延至下颚的蜈蚣伤疤分外狰狞可怖。此人竟是弯月国使臣团中的萧天霸!
萧天霸与两个弯月国侍卫瞬间警惕,纷纷祭出圆月弯刀,随时准备一战。
见这二十几人目光内敛,气息冗长,且满身杀气逼人,萧天霸心中一沉,眸光凛然如洌道:“在下乃弯月国的使臣,与尔等无冤无仇,尔等此意何为?”
回应他的竟是一个满溢戾气的‘杀’字。
杀令一出,二十几个高手同时出手。
夜幕中,电光激射,雷声轰鸣,清澈的雨水中夹着猩红的血水缓缓流动——
雷霆王府。
此时已是子时,以墨却无半点睡意,拨弄着烛火中的灯芯,心中有些烦闷,窗外响雷轰鸣,心中更是烦躁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公主,您怎么还没歇息?”侍婢花舞见屋里还亮着光,便大胆的推门进来。
以墨派朱雀出去办事,还未归,云姑姑见她身边无人伺候,就派了个贴心的花舞过来伺候。
以墨见她星眼朦胧,身上还披着夹袄,显然是已经睡下了见她这里还亮着灯又披衣起来伺候。以墨虽然霸道却不是个不同人情的,自己睡不着肯定不会让别人强打着精神起来伺候,“你去睡吧,我坐坐就去休息。”
“公主,夜深天寒,您也早些歇着吧。女婢先告退了。”花舞是个聪明人,在来之前云姑姑就交代过,不要自作聪明,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便是不合规矩,也得照着主子的话去做。
花舞刚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人影撞得身子一歪,靠在门上。
那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冰凉的雨水顺着斗笠哗啦而下,水渍溅了她一身。她瞧瞧抬头望了那人一眼,可惜斗笠太大,完全遮住了脸,看不清容貌。那人好像很是着急,给他说了声‘抱歉’就匆忙往屋里去了。
那声‘抱歉’却惊得花舞瞠目结舌,那人竟是个男人!
半夜三更,一个陌生男人闯进了公主的闺房——想到此处,花舞瞬间瞪大了眼,连呼吸都急促了。想也不想的抬步欲往屋里跑,要去拦住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
花舞刚跑几步,屋里就传出公主威严的喝叱声,“花舞,出去!”
花舞立即停住脚步,慌忙转身出了门。没有丝毫的迟疑!
闯进屋的张月鹿也顾不得浑身湿淋淋的,万分焦急的对以墨道:“主子,出事了!”
以墨的脸色蓦然一沉!
接过张月鹿早已准备好是蓑衣和斗笠,两人夺门而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审问
大雨倾盆,像是捅破了天,哗啦啦的向下流。
苍鹰山庄的后巷内,三具尸体躺在血雨中,雨水溅起的污泥模糊了三人的脸,不过隐约可见其中一人脸上那狰狞的蜈蚣伤疤。三具尸体旁,另有两个带刀捕快如松竹般傲然耸立的守在一旁。
张月鹿和以墨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站在苍鹰山庄的后巷,远远看着前方三百米处的两个带刀捕快。
“主子,据危月燕所言,这三人身上带着弯月国管使的武器,圆月弯刀。且服饰也是弯月国所出,很有可能是弯月国的使臣。”
以墨拂了拂从斗笠上滑落滴溅在脸上的水珠,冷凝着眸子,沉声道:“如果真是弯月国的使臣,那就麻烦了。”承天与弯月两国交战,承天虽胜,却胜得惨淡。十年的战事,让承天国库消耗太大,如果在此节骨眼上,来求和的使臣被杀死在承天国内,此事处理不好,弯月国肯定会借此发难,再度发兵。而承天国为免于战事再起,也定会给弯月国一个满意的交代,而这个交代很有可能就是苍鹰山庄。
“尸体是何人发现的?”为今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苍鹰山庄才不会牵涉到其中。
张月鹿老实回道,“是一个樵夫。主子,如果死的真是弯月国的使臣,大理寺的人为了能尽快给皇上和弯月国使臣团一个交代,肯定会拿我们苍鹰山庄抵罪。要不要让我们的人先撤?”
以墨沉思片刻,摇头道,“大理寺卿冯城易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此案关系重大,他不会胡乱定罪。况且……此刻撤走,不是明智之举。此事本来与我们无关,如果逃走,岂不是落实了罪名!”
以墨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衙役抬着官轿匆匆而来,京兆尹坐在轿内,脸上一片急色。轿子还未停稳,他就急忙撩开帘子下来,旁边伺候的师爷忙高举着雨伞为他遮风挡雨。
不用京兆尹沈浩开口,就有捕快引着他前往尸体旁,“大人,尸体在这边。”
沈浩也顾不得提起官袍的衣摆,疾步走到尸体旁,见三具尸体的面目被污泥染得看不清楚,就连身上的服饰也破烂得辨不出原样,便心存侥幸的低喃道,“如此模糊,恐怕不会是弯月国的使臣。况且弯月国的使臣都住在京城靠南的客云圆,而此处位北。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弯月国的使臣又怎么会出现再次。”
师爷也道,“大人说的是,使臣们有专门的官员陪同,不会……”还未说完,就见大人脸色猛变。
沈浩一把推开师爷,猛然冲上前,用自己的官袍擦净其中一具尸体的面目,当见着那条狰狞可怖的蜈蚣伤疤之后,顿时面如死灰。
“大人?”师爷不明所以的唤道。
沈浩指着那个脸带伤疤的人,嘴唇都在打颤,“他他、他是弯月国的威远将军,本官曾在百官宴上见过。”
听沈浩之言,师爷的脸色也是瞬变,脑子里蓦然窜出几个字:出大事了!
沈浩都快哭了好不好,也不起身,蹲在尸体面前急吼道,“快去禀告大理寺卿冯大人!”此事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还解决不了!
“是,大人。”
以墨深深看了眼沈浩,“我们走。”
两道身影在雨中化着道道残影,转掠间已经飞出了三丈,消失在连绵如墙的雨幕中。
以墨回到雷霆王府时已是辰时,张月鹿也不避讳,亲自伺候她脱下身上湿淋淋的蓑衣与斗笠,“主子,既然此案冯大人接手,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会被拿来抵罪。不过,我们要不要早做些准备,以防万一?”说到底,张月鹿还是不相信冯城易会刚正不阿至此,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的哪有不贪的道理,“……即便不为了邀功也要交差不是,要是最后没找出凶手,还是我们苍鹰山庄的嫌疑最大。”
以墨接过干净的帕子,细细的擦着脸上的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对了,明日早朝冯城易定会起折子禀奏此事,弯月国的使臣不明不白的死在承天,事关重大,皇上定会将此事交给刑部与大理寺协办。”想了想,沉声道,“你去将郭霆义叫来。”
张月鹿找了身干净的衣裙递给她,“是,主子,属下这就去。”此事关乎苍鹰山庄的存亡,容不得张月鹿嬉笑马虎。要是平时让他去找郭霆义,肯定会酸溜溜的道‘主子,人家现在可是兵部侍郎,身边伺候的人是围了一圈又一圈,您叫属下三更半夜去找他,没有个令牌什么滴,指不定要把属下当刺客抓起来呢。
以墨擦干了身上的水,看看时间,已是辰时三刻了,今日还要去梨园学琴,就不打算上床睡觉,本想去后山打坐等着吸收黎明那刻的精纯灵气,可一想到园子里多了个花舞,怕人多嘴杂就打消了念头,只在床上打坐练功半个时辰便罢。
……
清晨,以墨一如往日的早起去饭厅用早膳,刚踏进屋子就被呈袭那大惊小怪的声音给吓着了。
“哎哎哎!你昨晚干嘛去了?老实交代!”呈袭双目圆整,一副总算抓住你的把柄似的得意样儿。
以墨吓了一跳,心道:难道昨晚出去被父王发现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啊,她行事这么隐蔽,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以墨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将那点犹豫疑惑压下,从容自若的道,“睡觉!”
“咦?真的假的?”呈袭摩挲着长满扎手青胡子的下巴,围着以墨转了两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以墨眼底的那片黑青上,“一整晚都在睡觉?”
以墨理所当然的点头,“整晚都在睡。”
见女儿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没有丝毫撒谎的迹象,呈袭顿时困惑了,“你整晚都在睡,怎么还长熊猫眼儿啊?”
以墨推开父王凑上来想要瞧得更仔细些的脸,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新妆。”越过他,走到饭桌旁坐下。端起下人早已准备好的养生粥,慢慢吃起来。
呈袭瘪瘪嘴,嘀咕道,“新妆?切,都不知道这京城的女人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