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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拧起秀眉,眉宇间染上几分愁云,“染云,你不懂。皇上下旨封郁少傅为内阁学士,他这是在为煜儿树敌啊……也罢也罢,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成帝之路便是从血路中杀出,当年皇上不也是……”
“娘娘。”染云及时出声止住她大逆不道之言。警惕的望下四周,心有余悸的警告道,“娘娘,先三思后言行,不然会惹来祸端。”皇上曾下旨禁言前朝之事,如果娘娘这番言语传至皇上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染云略带警告的话,让燕皇后勃然大怒,美目掠过杀气,阴冷喝道,“染云,看清自己的身份。”
染云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惨白着俏脸,“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见她此模样,燕皇后心有不忍,再说她也是一心为自己着想,只是用错了方式。燕皇后亲自扶起她,亲昵的拍着她的手,低语道:“染云,这么几年,你怎么还是记不住。这里是威严的皇宫,不是太师府,我们也不再是太师府中以姐妹相称的小丫头。在皇宫,便要知尊卑,守宫规,知道吗?本宫是皇后,即便真说了什么不妥之言,这坤仪殿中都是本宫的人,她们不敢妄言,可你一介丫头,如果按上不敬皇后之罪,便会处以极刑。以后,特别是在何贵妃、任淑妃她们面前,一定要谨记!”
“奴婢定会牢记于心。”染云被燕皇后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对啊,她们已经不是太师府中不知尊卑不知天高的小丫头了。而小姐也不是那个和她挤一张床因半夜偷偷讨论未来夫婿而脸红的无知少女了,如今的她掌管后宫、母仪天下……
“染云,等太子回来,你就到太子身边伺候吧,只有你在太子身边,本宫才放心。”
闻言,染云神情一愣,难道是因为上次皇上来坤仪殿多看了她两眼……
染云瞬间明白,以膝带步,跪走到燕皇后身边,悲戚的哭诉道:“娘娘,娘娘,呜呜~小姐,小姐,染云知道错了,染云以后不敢再犯,求您不要赶染云走,染云从小就跟着您……”
“染云,你和本宫情同姐妹,本宫岂会赶你离去?”燕皇后亲自将她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本宫记得以前还与你说过,等以后本宫找到夫君,就让夫君纳你为妾,你我姐妹二人好共同服侍……”
“不不不!”染云连连摇头,急切回道,“小姐,小、娘娘,您放心,奴婢绝无此念……”
“不!”燕皇后打断她的话,坚定且不容人反抗的直言,“本宫却有此意。”
“染云,这后宫的明争暗斗,你也是明白的。任心仪从三品修媛一跃成一品淑妃,你可知她凭的是什么?”燕皇后垂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十指如血蔻丹。
染云战战兢兢回道,“任淑妃是任丞相嫡女,皇上……”
“不!”燕皇后嫣然一笑,恍若百花齐放,美艳无双。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凭的是皇上的宠爱。”这后宫的女人只有得了皇上的宠信,才能真正站稳脚。
“如今这后宫,能与何贵妃抗衡的,除本宫便是任淑妃。何纵手握兵权,皇上怕他拥兵自重,便抬高任心仪,牵制何贵妃,以达到让任丞相去牵制何纵的目的。”燕皇后冷笑,“表面上看来,皇上这一招是在护本宫与太子,就连本宫自己也这么认为,毕竟十年夫妻,哪能没有情意。可……通过郁青峰这事儿本宫算是看清了。皇上即便有情,也会以利为先。”
“这……”染云有些糊涂,以娘娘这番话看来,任淑妃上位可不是因为任丞相,为何偏说是皇上的宠爱?
燕皇后见她满面疑云,便执起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皇上的宠爱只会给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妃嫔。染云,你必须得给他带去利益才行……”
第十六章 暗害
忘川,雷霆王府。舒槨w襻
自李宸煜走后,呈以墨便将所有心思都花在那些乞儿身上。小霸王用绣花针抵着王府账房管家的脖子,硬是在管家哭哭啼啼颤颤抖抖的声音中抢走五百两银子,然后将五百两扔给青龙,也就是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以后那些孩子便是她的亲卫,所以都赐了名,除了四首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命名以外,其他借以二十八星宿命名。
东宫青龙,座下七宿分别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南宫朱雀,座下七宿分别是: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西方白虎:座下七宿分别是: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北方玄武:座下七宿分别是: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身边跟着的两人也赐了名,断指少年名白虎,为白虎七宿之首;女孩为朱雀从此以后便是她的贴身侍女,为朱雀七宿之首。
竹园,呈以墨依旧在院中练字,下笔如青松磐石,行走如流水清风,姿态潇洒,颇有大家之风,可那字依旧歪歪斜斜惨不忍睹。
一位立于身旁的绿衣妙龄丫鬟突然上前,莹莹开口,“公主,您歇歇,喝口茶,待会儿再练。”亲手端起书案上角的油彩陶瓷茶杯,递于呈以墨嘴旁。
呈以墨挑眉看她一眼,见她双目清晰明亮,眼底溢满期待,只把她此举看着博主子好感的殷勤之举,并不做他想。便压下心头的怪异,垂头,两瓣花唇衔于茶杯边缘,正欲喝茶,突闻耳边一声急喝,“有毒!”
呈以墨下意识抬手,将茶杯打翻在案。淡青色的茶水溅落于宣纸上,转瞬的功夫,上等的宣纸便冒起股股青烟,就连楠木桌案都有被腐蚀的痕迹,可见此毒甚是霸道。
出声的正是破晓,破晓常年以毒为伴,对毒药的熟稔程度丝毫不亚于毒医,再说此婢女所用之毒并不是无色无味,只需一丝气息破晓便能闻出。
破晓的喝声不小,将院外巡逻的侍卫也引了进来,侍卫将那女婢压下,静候公主吩咐。
呈以墨还未开口,那奴婢便跪下,惨白着脸,哭诉道,“公主,奴婢冤枉,不是奴婢下的毒,奴婢没有害您,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毒……”
回想着公主残忍的手段,女婢心神俱颤,脸上布满泪痕,娇弱的身子卑微的伏在地上,恍若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她不断的磕头哀求,“公主,求你明察,求你明察,明察啊……”
呈以墨接过朱雀地上的湿巾,擦拭着手,蹙眉沉思。看这情况,这女婢真像是冤枉的,不过……
将湿巾扔在案桌上,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淡淡开口,“让我如何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那奴婢像是抓住希望,跪趴到呈以墨脚边,激动的说道,“公主,定是有人要害奴婢。如果真是奴婢在茶中下毒,奴婢又岂会亲自将茶端到公主面前,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公主,您一定要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呈以墨危险的眯起眼,冷哼一声,“真亦假来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音落,迅捷出手,抓住那只雪白龋模酉呗湓谙鞔邪啄鄣氖持干希澳惆盐业鄙底雍浚
只见食指葱白,指腹圆润饱满,指甲莹白晶亮,指甲缝儿中细细粉末却是异常显眼。
女婢见事情暴露,面色瞬间苍白。
呈以墨甩开她的手,“凡我身边的侍女都惧怕我,不敢主动近我的身,而你却这般殷勤,我道是为何,原来如此。”
“压下去,严刑拷打,势必要问出幕后主使。”呈以墨阴沉着脸,眼底有着嗜血,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要她的命。
可两个时辰后,侍卫来报,女婢宁死不招!
呈以墨大怒,扬手就将案上砚台砸了出去,砚台砸中远处名贵的陶瓷花瓶,瞬间稀里哗啦一阵碎响,吓得在场的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好,好一个宁死不屈!”幽暗的眼神杀气翻涌,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整个人犹如从地狱爬出,小小的身子带着铿锵杀伐的威震煞气,“断其四肢扔后巷喂狗,如果还不招就可五马分尸,将其头颅挂在南门城墙之上,让她主子好生瞧瞧!”
那侍卫满目惊骇,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窜入四肢百骸,犹如身置严寒冰窖,冻得他不止四肢麻木就连思维都停滞了。
……
黄昏,夕阳缓缓坠下,漫天红霞好似仙女的霓彩仙裙,色彩美妙绝伦。夕阳的红光洒在护城河面,像是许多金针银线,随着水波晃动着,河水中倒影着彩霞,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护城河南门,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高挂。惹得百姓聚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位做妇孺打扮的妇人提着菜篮子费力的挤入人群,顺着众人的视线,好奇相望。
威严雄壮的城门之上,血淋淋的人头悬挂,碗大的刀疤血连着肉一点一滴,黏稠的血液滴落于青石地板,青红相交,触目惊心。
待妇人看清那熟悉的相貌,脸色瞬间惨白,惊惧之下,连菜篮子掉落在地都未发觉。
“喂,大姐?大姐?你篮子掉了……”
妇女瞬息回过神来,苍白着脸,扬起牵强的笑容道了声谢,便蹲下,浑浑噩噩的拾着满地蔬菜。
妇人双目无神,脑中全是那张血肉迷糊的脸,眼里也满是诡异的血红。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一根青菜拾了几次都未拾起。
一位小伙子好心帮她,“大姐,来来,我帮你捡吧。看你吓得……哎,也是,这血淋淋的人头甭说你一个妇女看了害怕,就连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见了也胆寒。哎,那人也不知道犯了何等罪大恶极之事,竟被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
闻言,瞳孔蓦地紧缩,妇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脸上刚恢复的点点血色又尽速褪去,整张脸惨无人色,连菜篮子都不要,惊慌之际起身就跑。
小伙子提着篮子,站在原地直嚷嚷,“喂喂,大姐,你的篮子……真是个怪人,篮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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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残货出来啦——
话说今天上课有些忙,更晚了些。
第十七章 森森白骨
月萍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王府,她从后门而入,绕过亭台楼阁,穿过抄手长廊,直奔云姑姑的住处。舒槨w襻
“姑姑,姑姑,不好了。姑姑……”一见着云谥,月萍整个人便崩溃,脸上的惊恐不再隐匿,略带哭腔的喊声中也透着无限恐惧。
云姑姑轻触眉头,慢条斯理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