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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鹿见她踏门槛,忙过去搀扶,“哎呀,主子,您慢点儿。小心肚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身怀六甲了呢。
以墨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肃着脸问,“玉蝶回府了?”
张月鹿面色古怪的盯了眼她身后,“喏,在您身后呢。”
以墨不明所以的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先是位文质彬彬的儒衫男子下马车,随后紧跟着位面带桃花眼含春波的俏丽佳人。
以墨挑了挑眉,张月鹿凑在她耳边嘀咕,“看见没?人家有的是护花使者呢,哪还用得着属下保护。”
玉蝶捧着手里的棋谱,姣好的面容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大方又文雅的朝玉文沉施礼谢道:“玉师傅,谢谢您的棋谱,玉蝶定会好好研读,绝不辜负您的期望。_!~;”
玉文沉忙躬身还礼,“小小心意,玉蝶小姐不必记挂在心。在棋艺上,小姐是玉某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此棋谱能被小姐拥有,也是它的福分。它放在玉某那里,也只有压箱底的份儿,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小姐呢。”说着,玉文沉就低低的笑起来,阳光的笑容带着几分憨厚老实,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本分的好男人。
玉蝶倏然红了脸颊,白玉般的肌肤像是染上层薄薄的胭脂,配上满含春光的水润眼眸,真是美丽极了。看得玉文沉好一阵痴迷,眼里的情愫油然而生。
张月鹿拿过以墨手上的糖葫芦,咬下一颗,嚼了两下,含糊不清道,“主子,看见没?赤果果的奸情哇!”
以墨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开张月鹿的脸,抢过还剩一颗的糖葫芦串,冷沉着语气,“滚远些。”然后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回了小窝。
张月鹿捂着被打的脸颊,拧眉低喃,“嘶~又酸又甜,特么的糖葫芦竟是这个味儿。哧!害得老子羡慕向往了半辈子。”小时候的张月鹿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穷乞丐一个,在街上看着同样年纪的孩子一手牵着父母一手拿着糖葫芦就特别羡慕,每每看着买糖葫芦的老头就垂涎得口水直流。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的尝了糖葫芦的味道,可张月鹿却不见得有多高兴,反而有股失落低迷的情绪在心中萦绕。哎~羡慕垂涎了半辈子的东西,怎么咋就这个味道呢!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心中怀念呢!
感觉到玉文沉炙热的目光,玉蝶脸色更红,匆匆行了一礼,便羞涩的跑进王府。
“小姐,你回来了。”小彤提着油纸灯笼等候在院子门口,见玉蝶款款而来的身影,忙迎了上去。
玉蝶心不在焉的点头回应着,脑中还盘旋着玉文沉那俊秀的脸庞。心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甜蜜,恍若身在云雾中,激动欣喜却又迷茫不知方向。
小彤引着玉蝶进屋,放下手里的灯笼,揭开桌上存放着的饭菜道,“小姐,肚子饿了吧?赶快吃,不然等会儿饭菜就凉了。”
“小彤,我已经吃过了,把饭菜都撤了吧。”玉蝶神色温柔的摩挲着手里的棋谱,眉眼间柔情似水。
“好吧。那小姐你赶紧歇着,这会儿已经是亥时了,明日一早还得去梨园呢,可别迟到了。”小彤收拾着桌上的饭菜,转眼却见玉蝶出神的望着手里的棋谱,便好奇的开口,“小姐,这棋谱是哪来的?”
玉蝶柔柔一笑,软声细语中透着不可忽视的钦慕之情,“是梨园教授棋艺的玉师傅送的。”掩在心底的情意像是找着宣泄口,涓涓流出,“小彤,你不知道,玉师傅的棋艺有多好,怕是连我们忘川的圣手都比不上他。今日,棋院新来位女子,听说是吏部尚书大人家的千金,女子有意为难玉师傅,专门找了篇无人破解的残局让玉师傅破解……出乎意料,玉师傅半个时辰就破解了,我连看都还没看明白呢……”
言语间那浓浓的钦慕爱意让小彤彻底变了脸色,恍若一个晴天霹雳,让她充满期待的心缓缓坠入深渊。小彤的双手死死扣住菜盘,她心里也有个敬若天神的男子,那男子不仅丰神俊朗,身份更是尊贵不凡,堂堂太子,未来的天子,天下哪个男人比得上!
自从见过俊美非凡的太子殿下之后,小彤就抛弃了乡里的未婚夫秀才,一心想要成为太子殿下的宠妃。自当她想要诱惑太子却被一个阉人挡在门外羞辱一番之后,她就想清楚了,现实并不是戏台上演的戏文,富家少爷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看上平民少女的。想要成为太子的女人,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家小姐玉蝶身上。
承天国历来的传统,陪嫁的贴身丫鬟大多都是被姑爷收房成为妾侍。只要她家小姐玉蝶能嫁给太子殿下,那她自然就是太子殿下的妾侍。如果有幸能为太子殿下生下龙子,以后太子登基,她甚至能母凭子贵被封为贵妃!
可现在玉蝶却对一个教书先生产生了感情,这叫她怎能不惊,不愤!
要是玉蝶真嫁给了那个卑微的教书先生,她的贵妃梦岂不是做梦都不能实现?
从高高在上的贵妃一下子变成穷酸书生的妾侍,这叫小彤怎么受得住。扣在菜盘子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使得指甲翻裂,血流成河都不自知。
玉蝶未发现小彤的异常,现在她心里、眼里都是手里的棋谱,翻开泛黄的书页,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小姐,我先把饭菜端下去。”小彤道了一声,端起饭菜就出门了。刚踏出门,眼里怨毒就掩饰不住,为了她贵妃的位置,怎么也不能让玉蝶嫁给一个穷酸书生!
第二日,玉蝶起得很早,早早就穿着整齐高雅的衣裙,梳着流行的霜雾髻,画着漂亮精致的梅花妆。刚出闺房就遇到了同样着装好的以墨。
“以墨妹妹,早啊。”婉约悠扬的声音透着欢愉轻快,这般潮气蓬勃的模样引得以墨频频侧目。
以墨揉着因为落枕而酸痛的脖子,与玉蝶一起去了主宅饭厅用早膳。以墨刚进门,一股罡风侧面而来,掀起她的裙角一阵翻飞。
呈袭一股风似的跑进屋,紫金发冠歪斜不正,衣带也凌乱不整。景阳公主见了,开口就唠叨,“王爷,您是堂堂雷霆王,这般不修边幅的模样怎能服众。如今在京城……”
“哎呀。本王上朝快迟到了,回来再说,回来再说啊。”呈袭抓起桌上的糕点,胡乱往嘴里塞了两块,喝了口热汤,混着一起咽下,随便填了填肚子就有一股风似的跑开了。
跑到门口,见着宝贝女儿,咧嘴一笑,捧着宝贝女儿的冷脸,吧唧亲了一口,“好好在梨园学习啊,等父王上完朝回来就检查你的功课。”说罢就跑出了府,转眼就不见人影。
以墨颇为嫌弃的擦了擦脸上残留的口水以及糕点粉末屑,面无表情的走到餐桌边走下。玉蝶紧挨着以墨而坐,见她衣襟上也落了糕点屑,就拿出袖中锦帕给她拂了拂。
景阳见玉蝶神色婉约,动作轻柔,举手投足间可见她对女儿的爱护和关切,可由舒心一笑,当年云姑姑果然没找错人。
金銮大殿上。
乾闽帝欣慰的望着殿下英俊不凡的七子,畅然大笑道:“好好!我儿果然不凡!果然不凡!”
此话一出,殿中百官齐齐面了脸色,或喜,或忧。在如此紧张的时候,皇上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能改变朝中各大臣的心思。太子原是得天独厚,不仅是嫡出长子,更有‘桃李满天下’‘众学子之师’之称的燕太傅的支持,登上皇位是顺理成章之事;可如今七皇子立功返京,且又十分得皇上喜欢。一时间,百官们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站在众人之首的太子爷,双手拢在袖中,挺拔修长的身形似松山如青竹,清贵得好似九天流云,雅致!雍容!一双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渗着清寒孤傲,嘴角似笑非笑的慵懒神情带着几分深不可测,人才济济的大殿中竟没人能猜得出他的心思!
妞们,抱歉啊!忘通知了。我请了三天假,因为要应付考试。哎~考的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考了九门科,还剩六门,明天考两门。还剩下四门重头戏!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