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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粱越湖为雷霆王担心之际,坐在龙椅上的乾闽帝倏然开怀大笑,笑声如洪钟,盘旋在大殿中久久不息,“哈哈哈——阿袭,你这贪小便宜的性子,怎么还没改掉。朕不是赏赐给你不少宝贝当补偿了吗,怎么还埋怨朕?”
雷霆王脸皮特厚,竟不顾这殿中百官,大声扬言,“那点东西,都还不够塞牙缝儿。”
“哈哈哈~你啊,你啊。”乾闽帝笑得畅然,就连眼角都染了笑意,“不就是你看上的那副《清平赏秋图》没给你送去嘛,得,等下了朝朕就派人给拿来,免得以后你又说什么‘住猪舍’的混话。”
雷霆王顿时眉开眼笑,躬身行了个大礼,“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大殿上皇上对雷霆王的态度,百官都看在眼里,原本对雷霆王冷淡的心思立即又活跃起来。如此态度,可不是一个‘宠臣’可以描述的。
退朝之后,百官有序的退出金銮大殿。往东皇门的路上,不少官员都纷纷向粱越湖打招呼,言语间多少都有些奉承之意。
“粱大人今日看着神清气爽,年轻不少啊。”
“是啊,是啊,梁大人与令公子走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是兄弟俩儿呢。”
“令公子才华横溢,听说就连燕太师都赞不绝口呢……”
“是啊,听说令公子昨日又作了一首好诗……”
其中一位官员明知故问道:“令公子如此才华,不知可曾婚配?如果没有,本官……”
粱越湖自然知道这些大人为何要恭维他,笑着还礼道:“多谢许大人关心了,犬子早已与雷霆王爷家的平安公主定亲,只等商量好日子,便……”
“粱大人!”冯城易突然出言打断他的话。冯城易本看不起粱越湖这等趋炎附势之辈,可自家女儿偏死了心看上他家儿子,在家里要死要活,非梁家儿子不嫁,没办法,只得厚重脸皮来找粱越湖,“梁大人,令公子与小女……”
其他官员一听,顿时明白了,知道两人接下来的话,他们不便听,遂主动告辞。
“两位大人漫谈,我们先走一步。”
冯城易和粱越湖同时作揖,“几位大人慢走。”几位官员走时,隐隐还听见‘两情相悦’二字。走了远,便再也管不住嘴,八卦道,“听说冯家那女儿与粱家公子两情相悦……一个美貌天仙,一个玉树临风,本是极配。”
许大人也擦嘴道:“可不是!一对郎才女貌生生被那平安公主给拆散咯。你们不知,外面有言,那平安公主,容貌粗鄙,德言不显,品行不佳,慎之公子配她,那是一朵鲜花插在猪屎上!”
雷霆王刚去拿了那副《清平赏秋图》回来,便听到这话,嗬——不得了!风云变色啊!
一身阴戾杀气就跟从地狱冒出来的鬼魅似的,大吼一声,“***狗东西!”瞬间就朝许大人从了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许大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拳头如雨般落下。
刹那间,凄厉的惨叫声传遍整个皇宫!
第一百零四章 琴棋书画
“啊啊啊——”许大人被打得惨叫连连。舒殢殩獍
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
其他大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跳着脚直劝解,“哎呀~雷霆王爷,您这是干嘛呢,王爷快快停手,快快停手……”
一些胆大的官员不顾尊卑,上去拉他,“王爷哟,您快快住手,许大人都快昏过去了……”
呈袭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儿听得进劝,再说这些人也没一个好东西,敢背后诋毁他宝贝女儿,连带那个上前拉扯的官员一起给揍了。别看呈袭整日吃喝玩乐的像个痞子,可还是有些拳脚功夫,轮起的拳头又大又硬,一拳落下,打得那个前来拉扯的官员两眼冒金星。其他人见了,哪还敢上前,可见被打的许大人已经翻白咽气了,不由慌了神。
也不知是谁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声,“快快!快去请皇上来,快去请皇上来——”
乾闽帝正在养心殿处理公务,一听闻雷霆王正在怒打官员,惊得连朱砂笔都掉落在案上。忙起身疾步走向东皇门。
乾闽帝出面,呈袭不得不收手,可最后还是在众人不注意之时一脚踢在许大人的两腿间,生生把人给踢昏过去。
乾闽帝佯怒的喝叱了呈袭两句,可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给呈袭下了禁足令,最近这几天不用上朝让他在雷霆王府好好反省。然后命侍卫将昏过去的许大人抬往太医院,后往许府赏赐了不少物件儿,封住许家人的口。
在场看过这场‘野战’的官员纷纷乍舌,皇上也太偏心了。雷霆王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朝廷命官,打得人家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却只是被皇上骂了两句后,外加罚了个不痛不痒的禁足。
禁足是什么?就是躲在府里吃喝玩乐还不用办公劳碌!
实在是……偏心啊!
可怜的许大人到昏过去都还不明白雷霆王为什么要打他呢。
真是……白遭罪咯!
雷霆王府中。
景阳带着云姑姑坐在堂中,身后站着两个俏丽的贴身丫鬟琴棋和书画。两个丫鬟身边俨然是云谥的得力助手月萍。右边坐着温婉贤淑的玉蝶,玉蝶身后站着小彤。左边便是以墨,在以墨身后是冷然凛厉的朱雀。
如此阵仗,要干嘛呢这是?
只听景阳轻咳一声,开口道,“墨儿,这几天在房中学习女红,可有进展?”
以墨毫不犹豫的点头。朱雀嘴角抽抽,本想提醒主子,王妃说的进展可不是您认为的那种进展,张了张嘴,最终憋着没说话。
景阳甚是欣慰,终于露出难得笑容来,“那云姑姑让你绣的鸳鸯锦帕可绣好了?”
以墨颔首,摸出怀里刚绣好的鸳鸯,双手递给母亲。
景阳公主接过一看,喜极而泣,双手摸着锦帕上那对活灵活现的艳色鸳鸯,直道:“好,好,好!云姑姑,你来瞧瞧,看这绣工,看这手法,再看这神韵,无一不精致,怕是比你绣的都要好上一份呢。”
云姑姑倾身瞧了瞧,只见锦帕上两只鸳鸯栩栩如生,一只羽色绚丽,头后有紫色羽冠;另一只体积稍小,羽毛苍褐色,嘴灰黑色。两只鸳鸯相依相偎,颇有‘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之意。
云姑姑心思比景阳细腻,深看之下,一眼就看出此绣帕用的是宫中绣房独用的‘戳沙’针法,不由蹙了蹙眉峰。看锦帕上的绣痕,崭新如初,是这几日才成的绣品,不做痕迹的望了平安公主一眼,公主不曾与宫中之人接触,何来的宫中绣品?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姑姑当然不解,这绣品是以墨昨晚从太子爷那处拿来的,更甚者,还是太子爷昨晚挑灯熬通宵赶出来的。
太子爷占了以墨的便宜,以墨自然得让他还回来。可怜的太子爷哦,春宵快活之后还得强打着精神做活计。
云姑姑将心里的疑惑吞进肚子里,含笑点头,恭敬又不是端庄回应道:“小公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女儿受到如此褒奖,景阳心情甚愉,大发善心的一挥手,女红一项算是过了。
以墨禁不住大松口气,正要露出笑容来,谁知景阳接下来的句话生生将她的笑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墨儿啊,我承天王朝的女子历来以温婉贤惠为准则。养在大家族中的女儿更是要品行出众,容貌出众,才华出众,这样才得父兄重视,才能嫁得良人。”
以墨不自觉的抽抽眉角,有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全身。
只听景阳公主继续道:“你性子冷,且行事独行霸道,这样的性子不得夫家喜欢……虽说我与你父王早帮你觅得一门亲事,不必担心寻不到良人。可还是得有拿得出的才华才行,以免你嫁过去被夫家姑婆们嘲笑。”
随后指了指站在身后的琴棋、书画,“她们两人在书画上都有不小的造诣。”又指了指云谥,“云姑姑更是宫中上任掌乐的嫡传弟子,一手琴艺不比那个什么‘清琴双姝’差。而玉蝶也甚是聪明,自小便研究棋艺,在棋之一道上更有自己的见解。今日娘亲让她们聚集在此,就是想考考你的‘琴棋书画’四艺。如果你琴棋书画之中的三样能过她们的关,那便是最好,如果不能过……就入‘梨园’学馆好生学学,免得日后被人笑话了去。”
景阳自然不会觉得自家女儿不好,相反,她觉得她女儿最好,这世上谁都比不上。可撇开母女关系,从客官角度来看,女儿的容貌极好,少有女子能比得上,且头脑聪明心性坚韧,就只是那性子与这世上传统的审美观差了那么一点点……呃?好吧。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
所以,为了让女儿变得更完美,景阳打算重新打造!争取让女儿变成名震京城的第一才女!
景阳兴奋了,以墨就痛苦了。考琴棋书画?还不如考她刀剑棍法,不是她自大,在武功上这满屋子的女人就是全上,也打不过她!
景阳朝云姑姑点头示意,云姑姑心灵神魂,拍了拍手,丫鬟小厮灌肠而入,一架七弦琴摆到以墨面前,暗红的琴身有种古朴的沉重感,朵朵妖艳的古藤花在琴身缠绕,一看就知是把上等的好琴。
朱雀心中轻叹,以主子的琴艺,真是浪费了一把好琴啊。
以墨兴致缺缺,景阳兴致高涨。
“墨儿,随便弹首曲子,让云姑姑听听。”
以墨忍不住多看了母亲两眼,幽幽道:“真要弹?”
“弹!”
“好吧。”
两个呼吸间,刺耳的铿锵乍起!
尖锐声音刺透耳膜震得众人神魂颠倒!
一曲作罢,以墨气定神闲,朱雀风轻云淡,除此之外,其他人皆是脸色苍白生死不能,那小彤更是‘呕’的一声吐了满地鲜血!
“咳咳~”景阳喝杯热茶,压下心头翻涌的血气,让下人给云谥月评等人都上了茶,让他们压压惊,“墨儿,这琴就算了。先试试别的……”
云姑姑又让人端来棋盘。玉蝶双手放下茶杯,站起身,莲步轻移到以墨面前,先是朝以墨笑了笑,笑容是春天的百合花,纯洁美丽。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微微欠身,动作优雅,面容婉约,声音轻柔,“请墨儿妹妹多多指教。”
“恩,好说。”以墨淡定至极,轻微颔首,颇有高手风范。如削葱般白嫩的玉指捻起黑子,本着谦让风范,以墨淡然出声,“我让你一子。”
不知她底细的景阳见了,心中一喜。
风过隙,半个时辰过